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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父子

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源稚生握著快子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來,掉在桌面上發出不算小的聲音。上杉越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不久之前,橘政宗才在他的面前向他提起過這個名字。

如果他們都沒有在說謊的話,那麼面前這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第一眼看上去沒什麼出彩的拉麵攤老闆,大概是他從未謀面過的生理學的父親。

源稚生發出的動靜讓上杉越多看了一眼他,然後慢慢的收回了目光。這表情各異的四個人,他們的驚訝、迷茫以及疑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和有很大反應的源稚生不一樣,源稚女完全的愣住了。父親這個概念對於他來說,就只有那個已經在記憶中慢慢消退的,那個酒品很差,只會打罵他和哥哥的那個山中養父。

後來在王將的口中聽說了那個無名港口的故事,他大概就明白自己與正常人不一樣,或許不可能會有父親。所以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的家人就只有哥哥,以及櫻井小暮。

“但是……”上杉越依舊的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幽幽的說,“不要以為這樣,我就真的會承認我有兒子什麼的。”

他那像是純血龍類一樣暗金色的眼睛,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讓他們感覺不適的威壓,但卻像是一枚正在燃燒的黑色太陽一樣,讓人升不起絲毫與之對視的慾望。

“你們一個以前是蛇岐八家的少家長,終會領導蛇岐八家這個龐然大物。”他看了一眼源稚生,又看了一眼一眼源稚女,“一個以前是勐鬼眾的龍王,將會帶著失控的鬼與本家抗爭到底。”

他點了一根煙,默默的吐出一個菸圈問:“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沉默良久的源稚生抬頭看著他,輕輕的說:“因為……力量……”

“是啊,力量。但是更確切一點說,是皇血。”上杉越默默的點了點頭,“當你的手裡握著一把槍時,發現一群還用著冷兵器的傢伙,擁有著遠超於你的財富。皇血就是那把槍,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就不用我多說吧?”

沒有說話的源稚女沉默的點頭,力量的不平等,很容易成為紛爭的源頭。

“曾經的蛇岐八家到底有多麼的囂張,或許你們不知道吧。”上杉越默默的說,“有著蛇岐八家在,蘇聯、華夏,哪怕是隔著海洋還有半個地球的英國,那個時候的日本也敢去招惹一二。而這一切,完全是因為他們有著皇,有著一個最強的混血種作為支撐。”

說著說著,上杉越像是回憶起什麼非常不好的東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人出言打擾他。

不知過了多久,等菸灰燒到了手指,上杉越才像反應過來的一樣,輕輕的熄了煙,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這樣愚蠢的日本的結局,你們是知道的。美國永遠不沉的戰艦,這個詞還真是有夠諷刺的,但也有夠真實的。”

然後,他突然的問:“知道這段時間日本為什麼變得那麼的窩囊嗎?”

源稚生默默的搖了搖頭,源稚女依舊的沉默。

“原因很簡單啊。”上杉越輕笑了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是因為作為他們支柱的我撂擔子不幹了啊。”

“本該作為日本最後顏面的我,應該高呼著大義,與美國人的艦隊還有秘黨前來接管的人同歸於盡的才是……可惜來的人是個叫昂熱的混蛋,我打不過他,還被他教訓了一頓。”他緩緩的說著,看似在說著笑話,但是一點想笑的意思也沒有。

“把我打個半死的他給我看了一份資料,是海外日軍暴行的證詞,看著上面的暴行一開始我還不相信,直到……我在那上面我看到了一個教會的名單。”上杉越說著,就像是死去一樣的,眼中的金色暗澹了極點。

房間中靜的可怕,也冷的可怕,一直從未說話的失吹櫻還有櫻井小暮不由的緊了緊衣服。只有身體綁的筆直的源稚生還有源稚女能夠感覺得到,隱藏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之下的,那或許可以將整個日本覆滅的暴怒。

“……我的出生並不比你們高貴。”上杉越突然的換了個話題,但是聲音依舊的嘶啞,“我的老爹,蛇岐八家上上代的大家長,他並不是皇,但是卻是上杉家,也是上三家中最後有希望生下皇的血裔。”

他繼續說:“不過這樣這樣最後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他稍微能讓我多看一眼的行為,大概就是在繼任之前丟下家族和我的媽媽私奔到法國吧。將要沒落家族的繼承人,跟著舶來的女子私奔,這雖然很傻,但不也是很浪漫的事吧?”

“……是的。”源稚生默默的點頭,之前的他想要跑去天體海灘,不也是類似的行為嗎?

上杉越多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說:“不過這樣浪漫的故事並沒有持續多久,風魔家的忍者們追了過來。之後就是他被帶回了日本,而我和我的媽媽,就留在了法國。”

“我的媽媽是一名修女,一名發了永願的修女,然後我也順理成章的進了育嬰堂,接著又進入了教會的學校。”上杉越的眼睛之中金光不在,反而充滿了柔和。

修女……沉默著的源稚生張了張嘴,像是知道要發生了什麼一樣。

上杉越又點了一支煙:“之後的事就沒什麼可說的,我在法國長大,也有著法國的血統,理所當然的是個法國人……直到我毀掉了三個街區覺醒了皇血,直到蛇岐八家的寶船開到了港口,迎接我去前往東方去登基。被力量衝昏了頭的我沒有多想,丟下了拒絕一起前往的媽媽,踏上了前往日本的船……在之後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大概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的基因樣本被蛇岐八家的人送往德國的某個人類基因研究機構,然後又不知道流傳到了哪裡。”他瞥了一眼源稚生還有源稚女,像是微不足道的說。

沒有等什麼回應,長長的呼出一口青煙,他儘量的用平澹的口吻說:“一九三七年末,金陵淪陷,根據當時駐紮在西方華僑的記載,一個法國教會中的嬤嬤庇佑了當地的女人,讓她們換上修女服悄悄的出城。但是當時作為家族代表參戰的宮本家日本軍官發現了她們是假冒的,於是暴行開始了……”

“因為是法國人,嬤嬤逃過一劫,但是目睹了暴行的她舉槍自殺了。自殺之前,她留下了神將會用雷電與火懲罰罪人的詛咒。而在她死後,她的屍體被宮本家的軍官用來試刀,連同另外六具屍體一起被切斷……”拿煙的手微微顫抖,上杉越想儘量的表現出平靜。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她的名字是夏洛特·陳,一名中法混血的修女……在看到那些證詞之前,我一直以為她還留在法國,在軸心國同盟的德國的保護之下。而那個宮本家的軍官,在日本投降之後自殺。因為他的身份太低,甚至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這樣即使是被挫骨揚灰都覺得受罰輕的傢伙,他的骨灰和牌位居然被供奉在家族神社的最高層之上,享受著所謂英雄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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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忽然明白了,為何供奉歷代祖先和英魂們的家族神社會被焚燬,供奉的牌位被破壞的一乾二淨。因為那裡面供奉的,都是罪人,貨真價實的罪人……

上杉越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沒有人敢說話打攪他。良久之後,他才起身,收拾起已經變冷了的面。

背對著源稚生他們,他慢慢的說:“和你們說這些,除了告戒你們流淌在蛇岐八家之中的惡之血之外,我還要告訴你們,皇血是罪惡的存在。只要沒有它,許多衝突都是可以避免的,那場戰爭是,蛇岐八家還有勐鬼眾也是。”

在狹小的洗漱臺前洗著餐具,他繼續說:“在我出生之前,我的老爹曾想把我捏死在肚子裡,因為他的弟弟在第七個月的時候甩動著蛇尾從他母親肚子裡爬了出來,咬死了他母親。”

站起身想要幫忙的源稚生突然的愣住,下意識的用餘光看了看身邊的失吹櫻,另一邊的起身的源稚女和櫻井小暮相對著無言。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那麼做,不過我擔心的不是孩子會變成鬼,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皇血繼續留在這世間。”快速清理好的上杉越擦了擦手回頭說,“只是很可惜,我沒有機會毀掉你們的胚胎。當然,這次找上你們也不是為了搞什麼清除世間所有皇血把你們幹掉什麼的。”

他在桌子前坐下,認真的看著源稚生和源稚女這兩張和他年輕時很相似的臉,沉默了一陣後說:“沒能阻止皇血的延續,也沒能阻止你們成長的我,不會對你們現在還有以後的生活指手畫腳,也不會對你們的感情插手,不允許你們誕下後代什麼的,誰知道把你們做出來的人的還留了多少的胚胎。感謝他,讓我幾十年的堅持變成一場笑話。”

“繼續保持源姓也好,換成上杉家也行,你們隨意。我沒有辦法完全承認你們是我的後代,但也沒有辦法把你們當成陌生人一樣的對待。”他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把你們叫過來,只是單純的覺得你們應該有知情權而已。”

……

“他是蠢貨嗎?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對兒子說的話嗎?”副校長捂著臉,一副不認識這傢伙的樣子。

同為人父的副校長對上杉越的冷漠感到痛心疾首,拍著胸口呵斥著:“不給兒子準備過去的生日禮物和蛋糕就算了,也不給孩子叫漂亮的女生們作伴。雖然他們都自己帶了,但是身為老爹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有他這樣當爹的嗎?”

默默的坐在角落裡,一手撐在扶手上託著頭的昂熱面無表情的說:“別把你那扭曲的親子關係強加在別人的頭上。”

為了看熱鬧……為了防止上杉越真的為了斷絕皇血而大義滅親,在上杉越的默許之下他們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場父子重逢的畫面。源家、應該是上杉家糾結了挺久的重逢沒有想象中的其樂融融或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什麼的。但也沒有想象之中的冰冷,見面就拔刀互砍……雖然這場面也挺冷的就是。

不過也拜此所賜,他算是明白了上杉越對待蛇岐八家幾乎算是厭惡的情緒是從哪兒來的了。以他那個時候的倔脾氣,沒有把整個蛇岐八家一起給燒了,大概也是看在兩個跟班,還有海底的東西需要防範的份上。

昂熱坐了起來,默默的開啟那一瓶為了慶祝這一家團聚而準備的紅酒,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

他高高的舉起杯子:“有罪之人終於受到了懲戒,敬那些不朽的靈魂……”

……

喝完一杯茶,恢復一個普通老人模樣的上杉越瞥了一眼又杵著不一動不動的源稚生還有源稚女說:“愣著幹嘛,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我這裡可住不了那麼多人。”

“你們也算是成了半個家,想哭還是想笑什麼的回去再做,我可受不了這些。”他就像是平常人家那種脾氣古怪的固執家長一樣,發出逐客令。

“那麼晚安,上杉先……父親大人。”一直都在靜靜聽著他說話的源稚女拉著櫻井小暮,向著他躬身的說,“再次感謝您的款待。”

上杉越莫名的僵了一下,然後側開臉說:“不要叫我父親,我說過我還沒有完全的接受你們。”

“就算如此,還是感謝您將真相告訴我們,至少讓我們知道了自己來自何方。”源稚女帶著微笑,像是鄰居家……不,是自己家懂事的孩子一樣的說。

比他提前知道,但是也不多的源稚生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上杉越看著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在自己這算不上親切的態度之下,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源稚女,他低垂著眼簾莫名的說:“……我曾經,確實有想過未來孩子的樣子。不過不是兩個拿著刀穿著黑衣混黑道的男生,而是小時候漂亮,長大後也漂亮的女孩。我覺得,她如果存在,一定會很像她的奶奶。”

看著嘴角帶著笑意,整個人顯得祥和不少的上杉越,源稚生輕輕的舉起了手:“有的……我和稚女,還有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