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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借兵平叛

勝海舟正當壯年,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做出了決定,立刻讓副手假扮成他的樣子,在坂本龍馬的協助下繼續掌握名古屋的軍隊,他自己則喬裝打扮,只帶了兩個隨從,一人三馬,連夜趕往大阪城。

之所以要這樣,原因很簡單,這件事除了他,別人辦不了。

經過一天一夜連續不停的趕路,終於趕到了大阪城,之後,勝海舟也不顧自己的疲憊,立刻要求面見李鴻章。

對於勝海舟,李鴻章倒是印象深刻,聽到是這傢伙求見,立刻就安排了見面,等見到對方之後,立刻嚇了一跳。

因為對方此時滿身塵土,雙眼通紅,一看就是歷經風塵,十分狼狽,可對方好歹也是一方重臣,而且據說是征討長州藩的日軍主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面對李鴻章的疑問,勝海舟也不廢話,立刻就把他的來意給說了出來。

勝海舟先從接到命令,要他們放棄原來的行程,改為攻打大阪府的亂命說起,緊接著,他知道江戶發生了百日政變,將軍已經成了傀儡,現在是攘夷派的公卿掌握實權。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李鴻章一聽,也知道事關重大,皺起眉頭問,"我怎麼一點風都沒聽到?"

"李大人。"勝海舟道,"這件事來的十分突然,從我最早接到亂命,再到聽說幕府出了事,到現在也不過才七天時間。

據我所知,這次政變做的相當隱秘,表面上看,這又是一次不成功的刺殺,最後被迅速擺平了,但實際上呢,將軍身邊的護衛全部都成了攘夷派的人,然後他們還軟禁並要挾了將軍以及一眾大佬,並透過這些人,利用幕府向外發號施令。

換言之,這些人他們並沒有推翻幕府,而是悄然的利用了幕府,因此除了極少數人,並不知道幕府已經被亂賊所佔據,也不知道將軍是身不由己,還以為跟以前一樣。"

"唔,你是說,有一群亂臣賊子攻進了將軍府,然後軟禁了你們的將軍,又鳩佔鵲巢,透過被軟禁的將軍向外發號施令?"

"沒錯,大體就是這樣。"

"真是荒唐。"李鴻章搖搖頭,"你們堂堂的將軍府,守衛必定森嚴,怎麼可能被一群亂臣賊子輕易佔據,並軟禁了你們的將軍以及其他重臣,還依此對外發號施令?這簡直...他們就算軟禁了你們的將軍,外人難道就沒發現不妥麼?"

"大人有所不知。"勝海舟嘆了口氣,"我們的將軍大人身體一向不好,並不經常拋頭露面,而這一次賊子能成功,也是因為有身份很高的內應。"

"身份很高的內應?"

"是的。"勝海舟點點頭,"這個人就是三條實美!"

接下來,勝海舟把他知道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原來,德川家茂前段時間感染風寒,臥病在床,三條實美以天皇欽差的身份過來看望。

這個三條實美跟的將軍大人十分熟悉,以前經常來往,所以將軍不疑有他,誰知道這貨居然膽大包天,藉著看望將軍的時候,忽然控制了德川家茂將軍以及和和宮親子內親王(德川家茂的老婆),然後又分別傳喚德川慶喜等一干重臣,且分別控制起來。

此後,他為了掩人耳目,又讓外圍手下發動了一起刺殺,調動起了幕府的護衛,然後藉口刺殺事件,堂而皇之的進行了一番清洗,把將軍身邊的親信侍衛都換成了他帶來的人,然後就這樣悄然的掌握了幕府。

"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李鴻章搖搖頭,"而且如果真像你說的十分隱秘,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是因為幕府中有我的耳目。"勝海舟道,"將軍的為人我十分清楚,斷然不可能下達讓我攻擊大阪的亂命,於是我就派人回去打聽情況。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我就收到了一份密報,裡面簡單的說明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才知道原來將軍已經被軟禁了。嗯,我的人就在幕府裡面當差,情報斷然不會有誤。"

"哦,是這樣啊。"李鴻章點頭,"不過還真是不可思議,你們的幕府守衛真的就那麼不堪一擊麼?"

"大人,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勝海舟苦笑道,"我們的幕府本就沒有多少侍衛,而動手的人是早有預謀。他們先在內部控制了將軍,然後外面搞刺殺,趁機清除異己,最後搞成一個刺殺失敗的樣子,再利用將軍發號施令。

當然,這件事明顯不是幾個低階武士能搞的,而是很多人一起做的,他們明顯是一股大勢力,甚至很可能連朝廷都牽扯其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內外聯合上下聯手,至少在短時間內,是絕對可以矇蔽外人的。"

"哦,這樣啊。那這麼說,你們的將軍是真的被人控制了,然後呢,他們強迫你們的將軍發了命令,讓你帶兵來跟我們開戰,希望挑起全面衝突,是不是這樣?"

"是的。"勝海舟道。

"你這麼急著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解釋這件事?"李鴻章道,"是不是想告訴我,其實你們對我們沒有惡意,跟我們開戰的命令,都是假命令?"

"沒錯。"勝海舟點頭。

"那我就奇怪了。"李鴻章道,"這件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把真相公佈出去就是了,到時候別人自然不會聽他們的亂命。"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勝海舟搖搖頭,"將軍被控制的事情,我沒有證據,而且我勢單力薄,如果我公開這件事,沒人會信我,或者說也不會有多少人在乎。

到時候,他們掌握中樞大義,隨時可以更換我這個統帥,然後換上新人,繼續遵守他們的命令跟你們開戰,一旦發生這種情況,貴我兩軍就要真的兵戎相見,那一切都晚了。"

"說的也是。"李鴻章笑著點點頭,"不過讓我看,他們讓你帶兵來大阪打我們,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挑起中日戰爭,我看更多的是希望借刀殺人,借我們的手除掉你吧?"

"這也不是沒可能。"勝海舟道。

"好吧,我明白了。"李鴻章道,"你匆忙趕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不可能只是為了通知我這件事吧?如果只是告訴我你們幕府變天了這件事,你何必親自趕來?"

"大人果然聰明。"勝海舟道,"我來自然有其他目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請問大人,您當初說要早日離開大阪,去攻打長州藩,為何遲遲不動身呢?難道真的像外界所說,你們要出爾反爾,不打算交出大阪了?"

"怎麼會呢,我們怎麼會出爾反爾。"李鴻章搖搖頭道,"你以為我不想早點離開這裡麼?實在是...哎,一言難盡啊,算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啊。"

看見李鴻章這個樣子,勝海舟表面不動聲色,內心中卻是相當不屑。

原因無他,在他心目中,還真就認為中國人這是想賴賬,想賴在大阪不走了。

殊不知,遠征軍壓根就沒有一直留在大阪的意圖,畢竟他們在日本最多只能呆到八月份,到了時候,他們就必須啟程去洛杉磯,然後參加侵略墨西哥的戰役。

現在已經進入七月份了,也就是說留給他們在日本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個月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是他們不知道的,遠征軍之所以一直呆在大阪城不走,那純粹是李鴻章強行壓制的結果,要不然,以遠征軍將士的好戰心思,早就兵發長州藩,大搶特搶了。

那麼,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們還一直賴在大阪不走呢?原因雖然很多,比如想讓洋人先動手啊之類的,但那其實都不是主要的,真正的原因其實說出去很簡單,就是一個天氣問題。

實際上早在幾天前,也就是阿禮國過來質問李鴻章之前的時候,遠征軍就想離開大阪,單獨前去進攻長州藩了。

雖然那時候英國人與美國人都沒動手,但當時的唐海龍確認為,自家人時間有限,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日本,沒工夫繼續玩那什麼先讓別人動手,自己輕鬆佔領的把戲了。

李鴻章雖然是中央特派員,後面還有沈世明撐腰,但這支部隊說了算的,還是唐海龍跟石達開,也就是說,李鴻章看似在外人面前牛逼哄哄,但真正的權力並不大。

本來,大家都要上船開拔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鴻章收到了一份情報,那就是下關一帶颳起了大風,沿海多處房屋受損,不利於航行。

就是這份情報,徹底打消了唐海龍與石達開的念頭,改為繼續老老實實的呆在大阪城。

開玩笑,當初他們可是在攻打薩摩藩的時候遇到過颶風的,雖然因為及時避開,沒有造成太大損失,但當時的情形可也是讓人觸目驚心,因此,他們對日本的颶風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想當然的以為下關附近又是颳起了颶風。

實際上呢,下關那陣風的威力要比當初特混艦隊在薩摩藩遇到的颶風小的多,說颶風都不夠格,最多算是個大風。

在七月份的日本九州,沿海地區偶爾刮個大風那是再正常不過,至於受災,那也不過是一些沿海的簡易木屋受災,且都是來去匆匆,如果是附近長期居住的居民,並不會覺得奇怪。

但是,傳送這個訊息的是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人員,這些特工人員呢,大都是最近幾年以商人的身份派遣過去的,對當地情況所知有限。再加上特混艦隊在薩摩遭遇過颶風後,特別關注過李鴻章,讓李鴻章通知下關附近的情報人員,注意當地的天氣情況,一有不妥即刻上報。

那些情報人員倒也上心,每天都按時透過無線電裝置上報當地的天氣情況,以方便特混艦隊合理安排。

現在好了,他們盡職盡責的報告了當地最近經常有大風天氣,結果倒是讓唐海龍等人給誤會了,以為當地正在流行颶風,所以再也不敢叫囂什麼踏平長州藩了。

甚至是,唐海龍還跟他們商議,覺得日本沿海地區太邪門,尤其是夏天的時候,所以勸他們不要管什麼長州藩了,乾脆就在大阪府老實呆著好了,等到了八月份,跟中國派來的後續殖民軍辦好交接,直接走人得了。

反正大阪府也相當繁華,不說那一千萬兩的孝敬銀子,光是收當地的賦稅也是富得流油,不比搜刮什麼長州藩差。

這倒也是事實,因為遠征軍佔領大阪府之後,不止是當地的城防跟治安歸遠征軍管了,就連賦稅也是進了遠征軍的腰包。

大阪府的賦稅,主要包括商稅、農稅還有人頭稅這三種,其中商業稅是每個月都要收的,農稅是按照季節收,一年收四次,分別是春稅、夏稅、秋稅跟冬稅,至於人頭稅,則是一年收一次。

雖然收稅是這個收法,但大阪府收了稅收後還要上繳給江戶城,不過這個上繳可就不是每個月了,而是一年交兩次,通常是春秋兩季的時候上繳,為的自然是減少損失,減輕運輸成本。

遠征軍奇襲大阪的時候,大阪府雖然早就向幕府上繳過一次春稅,但積累了這麼久,府庫裡還是存留了不少錢財,累積也超過了五十萬兩銀子。這些錢雖然跟大阪商人的一千萬兩勞軍費沒法比,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拿下大阪之後,其實石達開的人還是很剋制的,並沒有出現什麼擾民的情況,也沒有橫徵暴斂,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石達開他們想著玩軍紀嚴明,但大阪的豪商可不這麼想,尤其是他們被敲詐了一千萬兩銀子後,竟然主動給李鴻章石達開等人獻計獻策,幫他們搜刮大阪府的中小商人以及普通老百姓。

他們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趁著中國軍隊佔領大阪期間,提前徵稅。

怎麼個提前法呢?就是說,所有大阪府附近的老百姓,都要提前交三年的賦稅,其中就包括人頭稅,農稅還有商稅。

具體怎麼收稅方面,不需要勞煩遠征軍,大阪的十二家豪商全包了,遠征軍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保持原狀就可以了。

換言之,遠征軍不需要派兵去挨家挨戶的收錢,他們只需要跟以前那樣繼續派兵看守城門,派巡邏兵維持城內治安,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做,全部由十二家豪商辦理。

就這樣,在遠征軍同意之後,這些豪商就派出了自家的打手,打著大阪町奉行川村修就的命令,開始挨家挨戶的去收稅。

只用了短短十幾天的時間,他們就孝敬給遠征軍五百萬兩白銀,實際上的收入則遠遠超過這個數。根據李鴻章私人預測,那些豪商實際收的錢恐怕早就超過了千萬兩之數。

這個提前繳稅的搜刮行動,讓大阪府的百姓怨聲載道,不過形勢比人強,現在大阪府是中國人佔領,最強的是中國人,其次就是那些豪商,普通百姓根本無力反抗。

大阪的百姓不敢找中國人的麻煩,也不信是中國人搞的鬼,於是就把怨念撒在了豪商與幕府的頭上。

原因很簡單,那些豪商收稅的命令,都是出自大阪的町奉行,從名義上說,這是幕府向百姓收的錢,不是遠征軍收錢。

在整個過程中,遠征軍一點也沒參與,他們收錢也是暗地裡收,表面上跟這件事毫無關系。

因為遠征軍雖然佔領大阪了,可出於安全考慮,他們只是佔領了一些戰略要地,並沒派遣多少人進駐町裡,也沒有干涉大阪百姓的日常生活,甚至連平時的治安啊啥的,也依舊是町奉行在負責管理。

也就是說,遠征軍的主力其實還是在城外居住,每天都是在軍營裡訓練,除了一些必要的巡邏兵會在大阪府內主要街道晃悠外,大阪人並沒覺得日子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正因為如此,大阪城的百姓除了一開始緊張一下外,此後就該幹嘛幹嘛,甚至覺得中國人來了之後,他們的日子更好過了,因為沒人跟他們收稅了,也沒人去勒索了,甚至街面上的小偷小摸都消停了。

可現在好了,町奉行官忽然就配合豪商的打手下去收稅了,利用的也是原來的官僚體系,打的旗號也是幕府,還要他們一次交三年的稅,這怎麼能不讓人氣憤?

大阪的老百姓其實也很容易忽悠,當聽到收稅官說這是幕府要的錢,他們就真信了,真以為這是幕府的命令。

由不得他們不信啊,因為還是原來的收稅人,還是原來的老規矩,無非就是收稅的數目大了點而已,其他方面一點也沒有變化,再加上這些收稅的人開口閉口說幕府的命令,老百姓又怎麼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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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像大阪早就被豪商所控制了,過去的收稅等方面,也都是豪商代勞,這種關係是一種互相依存的關係。也就是說,行政首腦是幕府任命的空降幹部,但下面的小吏,卻全都聽大阪豪商們的話。

過去,因為有幕府官員壓著,有幕府的武力威懾,他們只能奉命行事,不敢亂來,現在幕府的勢力被驅逐出去了,中國人成了老大,而中國人一看就不是會長久駐紮的,而是要撈一筆就走的,那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決定趁著這個政治真空的機會狠狠撈一筆。

也就是說,他們不需要中國人動手,只需要中國人預設,別妨礙他們撈錢就可以了,到時候,他們收到的錢會交出一部分給中國人,他們自己留下另外一部分,至於黑鍋麼,自然是丟給幕府了。

反正錢收了上去之後,到底給沒給幕府,老百姓又不知道,而事後就算幕府發現了,也拿他們沒辦法,因為他們可以說這筆錢是中國人拿走了,除非幕府的人敢跟中國人要,否則這就是個萬無一失。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此時的大阪商人,那是沒有絲毫的國家觀念,一切都是利益為先,只要能賺錢,哪怕是跟侵略者合作,哪怕是壓迫自己的同胞,那也是毫無壓力。

最可怕的是,大阪的豪商在嚐到甜頭之後,居然食髓知味,又捉摸著搞其他花樣,比如他們聽說了幕府要征討長州藩的事情,就琢磨搞一個討逆捐,收取物件不再是那些沒錢可拿的苦哈哈,而是那些小有資產的小商人。

這個收取討逆捐的行動正在展開,這個時候如果遠征軍走人的話,那幕府的人必然會第一時間派人過來,到時候這個把戲就玩不下去了,玩不下去的話,那遠征軍上下還怎麼發財?

如果是一開始他們還有點心理負擔,那麼當知道這些日本老百姓把怨恨目標都對準幕府的時候,他們也就心安理得了。

光收個稅,就能弄到五百萬兩,等收了討逆捐,說不定還能拿到至少一兩百萬!

這麼多錢,目前也就大阪府能這麼快搞到手,如果匆忙離開大阪,去那什麼長州藩,就算把長州藩全打一遍,能不能收到這麼多錢還兩說呢。

沒看到麼,打薩摩藩的時候,搜刮了鹿兒島的主城府庫,亂七八糟加起來也就五萬多兩。雖然城下町被燒掉了,沒法統計城下町能收到多少錢,不過看他們的窮酸樣子,估計也不可能收到百萬兩的鉅款。

大阪府畢竟是日本的錢袋子啊,在這多呆一天,那就會多一份油水,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早早離開呢。

對這些事情,其實勝海舟也有所耳聞,畢竟大阪府有不少幕府的密探,而幕府的密探也會送一份情報給他,所以他知道大阪府打著幕府收錢的事情。

只不過,勝海舟不知道這其實是大阪豪商自己主動搞出來的,還以為是中國人搞的。

儘管對李鴻章的惺惺作態十分不滿,但形勢比人強,所以勝海舟立刻道:"既然大人有難言的苦衷,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還請求大人遵守承諾,早早讓出大阪,要不然,幕府如果繼續強逼我帶兵收復大阪,那你我的爭鬥是免不了的。到時候,刀兵一起,局勢就會陷入混亂,這也是大人不希望看到的吧?"

"我就算讓出大阪,你們就能不混亂麼?"李鴻章笑了笑,"而且,就算我讓出大阪,你就能保證那些攘夷派不攻擊我們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哼哼,要我說,你們的將軍既然都被軟禁了,你不想辦法趕緊去救援跟平叛,居然跑我這來要什麼大阪?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敢把大阪交給你麼?或者說,我憑什麼給你?"

"大人。"勝海舟深深的一鞠躬,"時至今日,我也就不隱瞞什麼了。您不是問我為什麼要親自前來麼?很簡單,我來,是想跟大人借兵。"

"借兵?"李鴻章先是一愣,接著就恍然大悟,"你是想借我的兵馬,去幫你平叛?"

"是的。"勝海舟道,"我在尾張藩有五千兵馬,基本還是能控制住的,但靠這麼點兵馬,我是絕對無法回江戶城平叛的。因此,我希望能藉助大人的兵馬,你我兩家合兵一處,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殺進江戶,剿滅叛匪,救出將軍。"

"如果要我們出兵,剿滅叛匪倒是容易。"李鴻章道,"但是你想過沒有,萬一期間你們的將軍不幸遇難了,那該怎麼辦?"

"將軍就是將軍。"勝海舟平靜的道,"只要能夠平叛...德川家族的人,可還是有不少的。"

"哦?"一聽勝海舟這麼說,李鴻章瞬間眯眼,看了看勝海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是啊,人家都這麼明顯了,還不明白麼?這勝海舟擺明了是要奪取啊。

只要他平叛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將軍活著的話,大權也會掉落在勝海舟手中,而將軍死了的話,那找一個德川家的人上去當傀儡就是,權力還是在勝海舟的手裡。

"哈哈哈哈。"李鴻章忽然大笑起來,"好好好,勝海舟?有膽色,我喜歡。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當然要成人之美。不過麼,你可要想清楚了,要借我們的兵,那可是要有代價的。"

"我知道。"勝海舟淡淡的道,"有什麼條件,您只管提,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慢慢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