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丈高的人形虛影,著一身青衣,大袖無風自動,飄搖擺盪,其長相與曹石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青衣虛影雙眸緊閉,面無表情,如同虛設。
此一時,萬千仙劍,寒光陡然大盛,衝殺而來。
而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金色菊花花片,瞬間繃直,通體金光亦是大盛,迎著萬千仙劍撲殺而去。
如此,金黃飛劍若千萬個接連不斷的士兵向前撲殺,萬千仙劍猶如形成三角陣型的士兵,衝殺破陣。
“咻~~噌~~!”
“嗖~嗖~!”
金色飛劍與仙劍,大規模碰撞在一起。
由於萬千仙劍的陣型衝鋒頗為鋒銳,使得千萬柄迎來的金黃飛劍被切割來,大片大片的被蹦開。
不過,金黃飛劍千萬之多,勢如洪流之源,蝗蟲過境,一波接一波的沖刷而來,似有無窮無盡。
因此,若是被金光飛劍如此消耗下去,只怕是曹驚天的萬千仙劍不出片刻就要被消磨殆盡,浩蕩之威不存。
曹驚天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雙目驟然閃過一抹寒光,沉聲喝道:
“萬劍……歸宗——!”
曹驚天的話音剛落,眾人頭頂空氣轟鳴炸裂,萬千仙劍劇烈震盪嗡鳴。
“錚——!”
頃刻間而已,萬千仙劍合而為一,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凌厲劍氣,寒光肆虐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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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橫衝直撞,浩蕩而來的金光飛劍被合而為一的仙劍生生震開一個巨大的空洞。
下一刻,仙劍一往無前,如入無人之境,破開一層又一層金黃飛劍,勢要衝出金光星河,誅殺曹石。
此一時,曹石望著勢如驚鴻的仙劍殺來,表情波瀾無驚,隨後從口中淡淡的吐出了八個字:
“吾為帝者……,安敢來犯——?”
僅此八個字,飄渺浩蕩,震散雲空。
道場之上的眾人,無一不是面露駭然之色,即便此刻右側峰柱上的那位曹家定海針,亦是面露驚容,不可思議。
“咕咚~!”
曹家族人紛紛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盯著曹石那裡。
“昂——!”
五爪金龍騰飛而下,附身與青衣虛影。
“轟——!”
這一刻,只見曹石身後數丈高的青衣虛影,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一寸寸空間在崩塌淪陷,帝之仙威浩浩蕩蕩,磅礴如海。
若是有人注意青衣虛影的眼睛的話,一定會瞧見其眼中,有諸天萬宇崩塌,星河幻滅輪轉!
只見青衣虛影放眼天地萬物,青衣大袖猛然一揮!
“唰……唰~~!”
萬千金黃飛劍鋪天蓋地,化形龍捲之型,席捲仙劍!
“咔~嘣!……咔嘣——!”
如金龍繞劍,使得曹驚天本是勢不可擋的仙劍寸寸崩碎!
“嘭——!”
不過一個呼吸間,曹驚天的仙劍徹底崩開,不復存在!
“噗——!”
曹驚天吐出一口逆血,劍靈根的崩碎,使得本人遭到反噬。
曹家族人大吃一驚,他們曹氏宗族的第一天才,難道就這麼敗了?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驚天大哥啊!”
“我不相信……,驚天大哥一定還有後手!”
曹家的一些年輕女子見到這幅場景,不願就這麼相信曹驚天會輸。
此時,青衣虛影再次揮袖,一個又一個的金黃飛劍四散天幕,接著齊齊下墜。
這一刻,萬千金光飛劍如漏斗一般,逐漸形成了一個金光湛湛的帝劍,懸浮於曹驚天頭頂上空,隨時會撲殺而下!
曹驚天如今臉色略有蒼白,凝視著頭頂上空的金光帝劍,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了曹石,緩緩道:
“雖然我還有底牌後手,不過想來即便用出來,亦是作用不大!”
“你贏了……”
曹驚天在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的氣勢不由得一沉,似乎是有種挫敗感。
這也難怪,一個能震動北境的年輕一代,又是曹氏宗族公認的第一天才。
如今卻是輸給了當初被自己認作是廢物的人,這如何不讓人挫敗!
曹家族人皆是因為曹驚天的話而怔住,到底是輸給了那個儒生一脈曹石。
就在此時,天空中糾纏不休的縷縷紫氣朝著曹石飛來,就連曹驚天的那份氣運也一塊而來。
曹氏宗族的右側峰柱上,曹家族長正在恭敬的站在一位枯如朽木的老者跟前。
“老祖,驚天的氣運被奪,我們要不要插手?畢竟關乎驚天的福緣,若是沒了這氣運,日後的修行之路,怕是會變得十分緩慢。”
族長曹騰安微微壓低身子,對曹家老祖說道。
曹家老祖聞言,擺了擺手,回應道:
“我們不要插手,既然是兩人的鬥法,總要有個輸贏,和賭注在裡面。”
族長曹騰安聽了曹家老祖的話後,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要知道,曹驚天可是曹氏宗族的子弟,也同樣得到這位老祖的喜愛。可沒想到曹家老祖卻不準備插手此事。
“老祖,難道您是因為這個曹石身後,那位不知真實修為的恐怖小女孩?所以才……!”
族長曹騰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曹家老祖搖了搖頭,目光望著道場之上的曹驚天與曹石二人,說道:
“你錯了,那個小女孩雖然沒人知道真實修為,不過據我猜測,也就半步仙人境罷了,畢竟真正的仙人境,我們整個北境加起來,又有幾個呢,且都是隱世不出的老家夥!”
“既然那小女孩是半步仙人境,那我又怎會害怕她?你忘了我也是半步仙人境了?”
“況且,氣運一說,雖是機緣,但也要能接的住老天給你的機緣,若是你沒有那個實力去接住,然後死死的握在手裡。那就不叫機緣,反而是禍端!”
“再者說,我曹氏宗族本身就是一個大機緣,足夠驚天這孩子用了。至於這個叫曹石的曹家後裔,如果們迴歸曹氏宗族,認祖歸宗最好。若是不回來,那也由他去吧,算是曹家人給他這個孤身在外的子弟,一份助力吧!”
族長曹騰安聽完曹家老祖的話後,心中已是知曉老祖已經認可了這個叫曹石的曹家後裔。
“老祖,騰安有一事不明。若是這曹石當真就不願意回到曹氏宗族,那我們曹氏宗族,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不僅什麼也沒有得到,反而還要搭上一些東西!”
族長曹騰安開口詢問道。
曹家老祖聞言,笑了笑,然後說道:
“說到底還是你的境界不夠,今日二人鬥法,無論是誰勝誰負,即便他二人都是被逐出的曹家血脈,那又如何!”
“說到底,他們身上流的永遠是曹家人的血液,他們永遠都姓曹,那就夠了。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發展而已!”
曹家老祖此番言語,讓族長曹騰安微微愣神。
此時,道場之上,曹石二人已然結束了這場三年之約的鬥法。
曹石毫無疑問贏得了一場鬥法,心中的鬱結一吐而靜。此外還獲取了曹驚天的幾縷氣運。
“宗族子弟被一個逐出曹氏宗族的血脈後裔給擊敗,真是讓人惱火!”
一個曹家族人有些不甘心,很是氣惱。
此番鬥法,曹石未曾動用《凡仙》秘術來暫時提升修為,不然曹石完全能以碾壓的姿態戰勝曹驚天。
片刻後,曹石就此轉過身,踏步而去。
然而,當曹石剛邁出第一步,便聽到一個中年人沉聲道:
“你的人可以走,將驚天的氣運還給他!”
一個略微肥胖的中年人走出人群,正是曹驚天的父親,同時也是曹氏宗族的族老。
曹家族人聞言,都是一愣,隨即皆是附和道:
“對!人可以走,將驚天大哥的氣運還回去。一場鬥法憑什麼要奪走驚天大哥的氣運機緣!”
一些年輕人氣勢高漲,特別是那些女子。
曹石神色淡然,先是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緩緩道:
“些許氣運而已,我曹石還不看在眼裡!”
說罷,曹石從體內逼出原本屬於曹驚天的幾縷紫色氣運。
所有人都是一怔,對於曹石的舉動尤為吃驚。竟然真的還了回去!
畢竟氣運豈是一般的東西,竟是絲毫不放在眼裡,整整數縷紫氣,全都還給了曹驚天。
“為什麼……?”
曹驚天沒有理會嘴角滲出的鮮血,望著曹石的背影,想要得到答案。
曹石聞言,並未轉身,緩緩答道:
“有一首詩叫《七步詩》(魏晉·曹植),我方才已經走了一步,接下來的六步,我就將此六句詩文念給你聽!”
曹驚天不明所以,卻也不再說話,靜等曹石接下來的一言一行。
隨後,道場之上,眾人見到曹石踏出了他的第二步,也聽到了頗為深沉的聲音在道場響起:
“煮豆……持作羹。”
曹氏族人包括曹驚天皆是微皺眉頭,並沒有從這句詩文中聽出什麼。
曹石沒有理會眾人的話,一邊向前走一邊接著朗誦道:
“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此為原版,還有一版是四句。)
曹石接連踏出數步,將完整的《七步詩》朗誦完畢!
這首詩文在地球世界,本是意指曹丕與曹植兩兄弟何必骨肉相殘。
而此時用在這裡,卻是告訴曹驚天,他曹石與曹驚天同為曹家血脈,又何必爭個你死我活,互相為難呢!
此時,曹氏宗族的道場上,曹驚天也罷,曹家族人也罷,即便是峰柱上的族長曹騰安,在聽了後兩句詩文後,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而曹家老祖卻是望著曹石離去的背影,微微點頭,很是欣慰!
“果然……,曹家人不僅可稱人中龍鳳,有稱雄之心,亦有宰相之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