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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賽詩文會

筵無好筵會無好會,眾人不歡而散。

蘇文駿抱歉地帶著杜若等人回到蘇家莊園,吩咐準備酒菜為客人壓驚,自不必提。

飯後,杜若跟王芷嫣一起來到淨房,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兩人都是知書達理的女子,所以談天時也沒有再提到辰玉公主的那件糟心事。

這一夜,最難過的人莫過於辰玉公主,她依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計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只道是自己實施計劃的時候魯子凡碰巧趕過來“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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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羋景對自己那冷冰冰的態度,辰玉公主明白,自己估計是與四皇子議親無望了……想起來四皇子摟著浣月公主溫言安撫的樣子,辰玉公主就忍不住心痛,心道沒想到自己計策失了手,到是便宜了那個賤*人!

想到自己今晚在眾人面前失態,辰玉公主不禁咬牙切齒,想著事情一出,自己豈不是真的要下嫁給魯子凡那個傢伙了嗎?

“說起來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杜若!”辰玉公主憤懣地想道,由此更加堅定了在紀念屈聖的文會打壓杜若的決心。

次日早上,嶽川又帶著棋盤來到了杜若暫居客房的書房。

兩人讓靈兒在門口把守,然後各自神入心境。

杜若快速進入了自己的心境,然後直接進入了自己的心境文殿。

心境文殿之中,杜若雕像的身邊,又增加了兩卷滋養才氣的卷軸,分別是那篇《大學之道》的經義和那首《遊子吟》。杜若雕像的頭頂上,水藍色的才氣更加凝實,而且高度也增加到了七寸有餘。而茶色的才氣還停留在兩寸多,翠綠色的才氣僅有一寸。

杜若看了看,發現自己的心境和心境文殿並沒有其他的變化,她的元神便退出了心境文殿之外。

嶽川神入心境。這一次,他沒有在心境皇宮的外圍做太多停留,由於不確定自己的才氣是否足夠支撐自己到達金鑾殿之內,嶽川一刻也不敢耽誤,徑直朝皇宮裡面的金鑾殿飛奔而去——嶽川相信,自己的雕像一定就在金鑾殿之內。

嶽川好不容易找到了金鑾殿,果然看到自己的雕像立在金鑾殿之中。嶽川只來得及看清楚自己雕像的頭上有一寸半的紫色才氣,還有三寸有餘的藍黑色才氣,他的元神就被強行送出了心境之外。

“小師兄,你怎麼樣?看到了嗎?”看到嶽川身子一震,杜若趕忙關心地問道。

見嶽川點了頭,杜若這才放了心。

……

就在杜若和嶽川神入心境的這個早上,邪族聖子雲隱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就見雲隱的侍衛宿展走進書房,單腿跪地稟報道:“殿下,您讓屬下去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哦?”雲隱眉毛一揚來了興致:“起來說。”

“是。屬下查到,那個名叫杜若的女子是十國之中唯一一個參加科考的女子。杜若擅長詩詞,她的詩作曾經多次登上過人族的《聖刊》,而且她還做出過一首傳國好詞。”

“那她隻身從被妖蠻控制的西嶺縣城逃出去的事情也是真的?”

“是。聽說那杜若的父親本就是西嶺縣的縣令,名叫杜瓊,同進士出身……”

聽了宿展的話,雲隱不耐煩地打斷道:“接著說那女子,你總說她父親幹什麼?”

“……”宿展憋了半天,總算想起一句:“從西陵縣城逃出去不久,那個姑娘就參加了人族的童生考試,獲得了聖前雙甲童生的成績……”

“宿展,關於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一絲一毫也不能洩露,明白了嗎?”雲隱一臉認真地看著宿展,對他說道。

“是。”宿展答應了一聲,正準備退下,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對雲隱說道:“殿下,屬下碰巧還打聽到了另外一件大事……”

“說。”

“傳聞蜀國皇帝要將被譽為人族第一美女的浣月公主嫁給楚國的皇子為妃……”

“哦?這麼說來,蜀國要與楚國聯姻了麼?”雲隱那一雙丹鳳眼閃過流光溢彩:“走,我們去見父聖。”

……

杜若等人又休息了一日,終於到了五月端午,祭屈原、賽詩會的日子。

杜若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換好衣衫,就拿著摺扇走出了房間。

嶽川正在院子裡練拳,卻見杜若白衣勝雪,黑髮輕揚,手中拿著合攏的摺扇,於小院中閒庭信步,似在觀賞園中的夏花,又似在凝眸思索今日的文會。

一陣微量的清風吹過,杜若的白衣如雲似霧,饒是嶽川腹中並沒有多少詩詞存貨,他還是搜腸刮肚想出了一句用來形容此刻的杜若的詩句:“皎如玉樹臨風前。”

“咳咳……”嶽川忍不住咳嗽兩聲,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閨秀來跟小師妹搭訕了……

早飯過後,眾人便在蘇文駿的陪同之下來到了樂平裡。

蘇文駿對杜若等人介紹道:“按照以往的規矩,咱們先要在屈原廟祭奠屈聖,然後遊江,為屈聖招魂,過後就是賽詩會,賽詩會結束之後,還有賽龍舟、包粽子等等活動……”

只一會兒工夫,眾人就來到了屈原廟。

屈原廟位於樂平裡北沿的降鍾山麓,小青瓦磚木結構,由山門、配房、大殿組成。廟前立石獅一對,有石階六十七級。廟宇依山分為兩段,硬山頂,貓拱式山脊,青瓦粉牆。屈原廟彩繪淡雅素淨,為民間寺廟風格。廟門上,“屈原廟”三個描金大字光彩奪目,大氣磅礴,應該是名家所書。

雖然廟宇不大,而且是按照民間風格而建,但是這座廟宇卻處處透出古樸肅穆,鼎盛的香火也說明了秭歸百姓們對屈聖的敬愛之情。

祭奠屈聖的活動由屈聖世家現任的家主——半聖屈敬生的嫡長子屈奎來主持。

屈奎先點燃了三支粗大的檀香,把它們插入了厚重的青銅香爐之中。屈奎取出一卷竹簡,用渾厚的嗓音誦讀了《祭屈聖文》。之後,禮樂聲響起,身著深紅色禮服的屈聖世家的少男少女們手執香草,跳起了祭祀祈福的舞蹈。

隨後,人們開始排著長隊敬獻祭品,表達著他們對屈聖的尊敬和緬懷。而屈聖世家裡身著深紅色禮服的少男少女們則把裝著香草、菖蒲和艾葉的香包分發給敬獻過祭品的人們,還為他們斟上一杯雄黃酒,以此為大家祈福。

在每年的五月初五、十五、二十五,從早到晚,人們都可以來到屈原廟,為屈聖供奉祭品。因此,在整個秭歸地區,五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這三天又分別被稱為頭端陽、大端陽、末端陽。

由於杜若等人出門在外,並沒有準備什麼祭品,所以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參加遊江招魂和賽詩會,在賽詩會之後,再來屈原廟向屈聖敬獻祭品。

賽詩大會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之中拉開了序幕。

寧修節拉著王芷嫣走到杜若身邊,開始把前來參加文會的、十國之中著名的幾個才子指給她看:“那邊穿藍色長袍的是顏聖世家的旁系後人顏堃,他是齊國半聖顏行的得意弟子,他身邊那人是半聖易思遠的嫡孫易水揚,他的詩詞作的很好……”

顏堃和易水揚發現寧修節等人正看著他們兩人所在的方向,就轉過頭禮貌地衝著幾人一笑。

易水揚拉著顏堃走到幾人跟前,對寧修節一笑:“寧兄一向可好?在下聽聞越過才女、王聖弟子杜若杜姑娘也會來參加這次紀念屈聖的賽詩文會,不知寧兄旁邊這一位可是杜姑娘?”說著,易水揚就看向了寧修節身邊的王芷嫣。

寧修節笑道:“易兄認錯了,這是內子,這邊的一位才是杜姑娘。”說著,伸手指向了杜若。

易水揚和顏堃看著做書生打扮的杜若只是一愣,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幾個年輕人交談幾句就慢慢熟絡起來。

杜若正在跟顏堃探討書法,嶽川突然輕輕拉了拉杜若的衣袖,示意她去看身後的某個方向,杜若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不覺大跌眼鏡——在楚國四皇子羋景和蜀國的浣月公主的身後,杜若竟然看到了吳國的辰玉公主!

辰玉公主不但沒皮沒臉的來了,而且還頂著她那個珠寶展示櫃檯的腦袋,在人群之中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的樣子……

突然,辰玉公主發現了杜若,她狠狠剜了杜若一眼,投給杜若一個警告的眼光。

嶽川對杜若撇撇嘴,似是對杜若無辜受累極是不滿,而杜若則對嶽川無奈地聳聳肩膀,表示自己對這種躺著也中槍的事情已經習慣了……

這時,主持賽詩會的大儒屈紹全和秭歸縣的縣令劉大人宣佈賽詩大會開始。按照規矩,每年的賽詩大會,屈聖世家和楚國皇室都會拿出一份彩頭,用以獎勵給在賽事大會上一舉奪魁的才子。

比如,今年的彩頭,就是由楚國皇室提供的金壺墨錠,和屈聖世家提供的用聖湖秘境出產的泥料製造的一方文寶碧湖硯。

杜若想,那碧湖硯雖然不及端溪玉硯珍貴難得,但卻正好是自己現階段能夠用得上的文寶,所以也就暗暗下了爭一爭的心思。

這紀念屈聖的賽詩會的規矩和杜若曾經參加過的賞春景文會差不多,想參加的人都要先報名,然後從一隻白瓷罐子裡抽取一個寫著小主題的花箋,然後登臺,在規定的時間之內作詩。

杜若跟著想要參加賽詩會的周子興、易水揚和顏堃一起排隊,從那只白瓷罐子抽了一隻製作精美的花箋,杜若那起來一看,見上面寫的是“屈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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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曰:

在萬眾矚目之下,紀念半聖屈原的文會終於要拉開序幕了!

不過為什麼前來參加文會的才子那麼少呢?這件事情的原因,在以後的章節裡面,鈴蘭會向大家說明。

那麼下定決心打壓杜若的辰玉公主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呢?浣月公主又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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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