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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表妹

***恭賀新春,羊年大吉!***

站在自己闊別了十多年的孃家大門前,歐陽惠還是有幾分緊張的,歐陽惠又想起上一次回孃家時,還是因為杜若的外祖父故去了,她眼中含了淚水,拉著杜若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走上前去讓管家通報。

那個中年管家見到歐陽惠十分歡喜,一邊向院子裡跑去,一邊叫道:“老爺,姑太太帶著小姐回來了!”

原來這一日歐陽稜恰巧沒有到醫館去,聽聞與自己分別了近二十年的姐姐歸家,歐陽稜心中十分喜悅,便帶著他的夫人石氏、長女歐陽玉容和兩個兒子一起走到大門口迎接。

此時杜若的心中也是非常激動,她想看看聖啟大陸的舅父舅母是不是也跟地球那照顧、關懷自己的舅舅舅媽一樣,還有,小表妹玉容一定也是那麼可愛?

杜若抬眼望去,就見一個身著青灰色袍服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個一襲淡紫衣裙的婦人向大門口走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女兩男三個孩子。

眼前的舅父舅母果然跟地球的舅舅舅媽長得一模一樣,杜若眼前一熱。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她抬起頭看看天空,這才收回了眼淚。

而杜若的舅母石氏夫人,在看到歐陽惠之後,早就搶上一步,一把抓住歐陽惠的雙臂,聲音哽咽道:“大姐……這半年來……你……”

雖然這只是一句並不完整的話,石氏夫人卻是忍著悲痛,用力說出來的。杜若曾經聽歐陽惠說起過,歐陽惠與石氏,原是閨中密友手帕交。所以杜若知道舅母石氏這一句看似並不完整的話之中,蘊含著千言萬語,含著對昔日姐妹、今日的大姑姐歐陽惠的深情。

杜若趕緊忍住眼淚走過去,把帕子遞給流淚的母親,低聲安慰了幾句,然後向舅父舅母行禮道:“子如拜見舅父舅母。”

石氏拉過杜若,眼中含著淚水,嘴角卻掛著欣慰的笑:“子如長這麼大了?記得上次見到你時,你才只有三歲,今年你應該有十四歲了?”

說著,石氏又叫歐陽稜:“你看,子如越長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吶……”

杜若靦腆地對石氏夫人一笑,歐陽惠便叫李月娥和杜二寶把自己給舅父舅母表弟表妹們帶的禮物拿了出來。

石氏謝過歐陽惠之後,拉過自己的女兒歐陽玉容和兩個兒子,要他們給姑母和表姐行禮。見禮之後,杜若跟歐陽玉容非常親近,當下便姐妹相稱,手挽著手開始交談。杜若拉著歐陽玉容,一邊跟她說話,一邊觀察自己的表妹。

與傾國傾城的浣月公主和清秀端莊的杜若都不相同,歐陽玉容長相相當甜美可人,她長著一雙小鹿一樣的大眼睛和蝶翼一般的長睫毛,皮膚又細又白,好似上好的冰玉瓷,紅紅的櫻桃小口在貝齒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紅潤,再配上一套嫩粉色的衫裙,更顯得嬌俏可愛。

在杜若觀察歐陽玉容的同時,歐陽玉容也在觀察著杜若。

早在聽說表姐杜若成了聖啟大陸兩百年來唯一一個參加科考的女性,並且還成了聖前雙甲童生的時候,歐陽玉容就對她這位表姐充滿了好奇和神往。歐陽玉容早就猜到她這位表姐必定與尋常閨秀不同,卻也沒想到今天看見的是身著眉目如畫、勝似謫仙、一身淺青色書生袍服、手拿摺扇,比男子還要瀟灑儒雅的表姐!

歐陽玉容嬌俏的面容隱隱有些泛紅,但她更想知道這位表姐參加科考,還有上陣殺敵的事情,眼見自己的母親跟姑母歐陽惠在花廳裡面拉起家常,歐陽玉容跟母親和姑母說了一聲,就把杜若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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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真的上過戰場殺過妖嗎?”歐陽玉容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透出了幾分羨慕之色。

杜若點頭一笑,就聽見歐陽玉容繼續說道:“表姐,我真羨慕你!老實說,我也真想參加科考,然後上戰場殺妖,就像大儒謝道韞那樣!”說著歐陽玉容的神色竟有些黯然:“可是父親和母親都不同意讓我參加科考,更不同意讓我上戰場,他們……他們還準備給我議親呢……”

杜若聞言卻吃了一驚,她皺著眉頭問道:“玉容妹妹,你很想上戰場殺妖嗎?”

歐陽玉容臉上馬上露出了嚮往的笑容:“那當然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像謝道韞一樣的女英雄!身披盔甲,騎著駿馬,箭射妖蠻,刀斬邪族……這真是太厲害了!想想就讓人覺得心馳神往!”

看著歐陽玉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杜若忍不住暗自扶額,沒想到自己的表妹居然是個隱藏在內宅之中的中二啊!

杜若想了想,換了嚴肅的聲音對歐陽玉容說道:“玉容妹妹,你要知道,戰爭可不是遊戲,真正的戰場兇險萬分,並不是像你平日裡看的話本那樣,戰場上的人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歐陽玉容卻點頭笑道:“我知道戰場兇險,但是……只要能成為英雄,必然是要冒幾分危險的。”

看來這孩子“中毒”還挺深啊!想到這裡,杜若皺著眉頭,聲音比之前更加嚴肅了:“玉容妹妹,你一定要相信姐姐的話,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不知道戰場的可怕……”

說著,杜若就把自己孤身一人,幾乎丟了性命逃出西嶺縣城的事情和自己兩次上戰場殺妖的事情對歐陽玉容講了。

杜若並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避重就輕,只是隱瞞了自己在西嶺縣城之內看到並掩埋了父親和哥哥被妖蠻吃剩的殘屍的慘烈場面和自己差點被邪族聖子蠱惑的事情,將剩下的事情盡數告知了歐陽玉容。

杜若心想,與其讓表妹繼續犯中二病,還不如現在就讓她知道知道真實的戰場是什麼樣的。

歐陽玉容起先還笑嘻嘻地聽著,但聽到杜若冒險爬樹出城差點被妖蠻發現的時候,歐陽玉容還是緊張的手心微微出汗,小手緊緊拉著杜若。

聽聞表姐在戰場上差點被邪族聖子的冷箭射死的時候,歐陽玉容更是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緊緊拉著杜若的手臂,好似她一鬆手,眼前的表姐就會煙消雲散一般。

杜若看見自己講述的親身經歷有了效果,見好就收:“玉容妹妹,姐姐不騙你,其實姐姐最羨慕的就是你這樣的內宅小姐。你能在父母和家族的庇佑下,過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日子,將來還會有舅父舅母為你選的夫婿好好的疼惜你、照顧你,你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承歡膝下,將來,你會過得很好,但是姐姐,卻沒有這樣的機會……”說到後來,杜若的聲音已經帶了一點酸澀。

歐陽玉容聽了這話,尤其是聽到夫婿和孩子的時候,不覺微微紅了臉,但更多的是吃驚,她羨慕著可以參加科考、可以上陣殺妖的表姐,卻不知道表姐也在羨慕著她……

歐陽玉容單純可愛,所以並不知道,杜若後來說的那段話中帶有表演的成分,真假參半。杜若雖然喜歡雲淡風輕的日子,但是真的讓她窩在內宅做個安靜的內宅小姐,身為現代穿越女的杜若也是做不來的。

歐陽玉容拉著杜若的手問道:“姐姐,既然你不喜歡戰場,你為何還要參加科考,為何還要上戰場殺妖呢?”

杜若嘆息一聲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既然命運的手將我推到了這條路上我就不得不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不過玉容妹妹也別擔心我,雖然這條路並不好走,但我也會一直走下去,並且在這條路上走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歐陽玉容聞言,心中對表姐的敬意更深,想著這位能成為聖前三甲秀才的表姐果然與眾不同,光是這份瀟灑的氣度,就能將自己比下去……玉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比不上這個表姐,不如就歇了上戰場當英雄的心思,就依表姐所言,安安穩穩當個內宅的小姐也是不錯的……

這頭杜若規勸著表妹歐陽玉容,那頭,歐陽稜夫婦也在勸表姐歐陽惠:“大姐,東街的宅院本來就是爹在世的時候吩咐留給你和大姐夫的,你現在回來住,誰還能說個不字?”

石氏夫人也說道:“是啊,大姐,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回京來住還不住在自家的宅子裡面,讓我們的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啊?”說著,就要落淚。

歐陽惠只好點頭答應道:“那就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姐,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吶,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石氏見歐陽惠終於答應了,變破涕為笑。

歐陽惠想了想就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弟弟,子如的意思,是想在京城找間合適的鋪子,將松鶴堂再開起來。我離京多年,現在好些情況都不熟悉,所以這事還要靠弟弟幫忙。”

歐陽稜點頭道:“這自然不成問題,只不過於私,我是不願意再讓姐姐受累奔波的……不過,到時候我給姐姐鋪子裡多安排幾名得力的夥計手下,倒也方便。”

歐陽稜跟歐陽惠商議開藥鋪的事情,石氏夫人則安排人手重新打掃佈置東大街的宅子,然後就去女兒歐陽玉容住的院子裡,給歐陽玉容和外甥女杜若送點心。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裡歐陽玉容在對杜若說姐妹間的體己話兒:“我娘說,定的是我們歐陽家的世交,韓家的公子。”

韓家?杜若略微吃了一驚,韓家不就是她大師兄家嗎?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好小好小,表妹嫁人,嫁的居然就是大師兄家的公子。不過,這事情還是要確認一下才好……

想到這裡,杜若就問道:“表妹,你說的韓家,可是韓文錦他們家?”

歐陽玉容聞言奇道:“咦?姐姐怎麼知道玉盛哥的四叔?”

石氏夫人推開房門對歐陽玉容笑道:“玉容,你怎麼忘了?你表姐是你玉盛哥的四叔的小師妹啊。”

歐陽玉容聞言哦了一聲,隨即臉上一紅,微惱道:“娘,你怎麼偷聽我們說話?”

石氏夫人看了杜若一眼,對歐陽玉容笑道:“娘是來給你們送點心的,站在門口就聽見你們說起了你玉盛哥的四叔……”

杜若聽見歐陽玉容對自己將來的夫婿口稱玉盛哥,知道自己的表妹應該與那位韓玉盛韓公子很熟悉。想著自己的表妹將來能嫁給青梅竹馬的韓公子,杜若欣喜地笑了,心中思量著太后賜給自己的東珠手串兒和蜜蠟手串兒可有了用,再加上幾件好東西,將來就等著給表妹添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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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曰:

杜若的表妹玉容是不是很可愛呢?

敬請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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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