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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意分明啟昌運(下)

寫到一點熬不住了,碼字的速度越來越慢,滿篇的字都不成句了。睡了三個小時起來才寫完。

這趙頊猶豫著,儘管有關厚生司保赤局在京城種痘的動向,一舉一動都會傳到趙頊這裡,但他還是不敢冒險,聽說京西這段時間種痘,唐州又有一小兒,在種痘後暴斃孫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也不是說種了痘,就不會得其他病,小兒暴病夭折也不全是因為痘瘡。數萬人裡面才出幾個,只能說他們命不好。六哥能託生在天家,是真有福分,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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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頊點了點頭,孫兒知道了。卻還是沒有肯定的答應下來。

又說了幾句閒話,趙頊不敢讓曹氏太過勞累,就起身告辭了。

趙頊走後,曹氏卸了裝束,又躺了下來。問著身邊的內侍陳醒:官家這些天是不是還是去刑氏那裡多一點

官家一向心腸軟,刑娘子痛失愛子,多去陪一陪也是常理。陳醒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刑娘子這些天時常對人說,如果韓岡能將種痘法早幾天獻來,七哥就不一定會有事

曹氏搖搖頭,官家只是心疼她,但心中自有主張。

宮中的人都是眼明心亮,皇帝在六皇子的種痘又是怎樣的猶豫不決,人人也看到了。就是韓岡將牛痘早些天獻來,肯定是先用幾個月在京城試行,哪裡來得及趕得給七皇子種痘。

陳醒低聲:刑娘子說的不是牛痘,是人痘。

大損陰德之事,天子如何能用。焉知人痘是不是天的試探韓岡這件事做得對宮中本就六十年無皇子長成,再損了陰德,還想多少年沒皇子曹氏又嘆了口氣,臉多幾分悲慼皇嗣不保,又豈在一個痘瘡,仁宗皇帝夭折的那麼多子嗣,沒一個是因為痘瘡,是天不留啊

呂惠卿收到訊息時,元絳已經派了人去都亭西驛。

對於天子的任氣之舉,呂惠卿根本就沒放在心,反倒是對天子不找他,而找元絳有幾分不滿。不過與藩屬入貢有關的公事,是元絳的職權範圍,呂惠卿也知道,天子找元絳是情理中事。

驅逐西夏使臣,在過去並不鮮見。党項人一貫如此,一邊搶錢搶糧,一邊派人京要錢要物,順便還要增加歲賜。英宗和今的脾氣都不必仁宗,怎麼樣也忍不下這個口氣,好幾次將西夏使臣遣送回過。

不過在熙寧五年之後,西夏人就老實多了,天子也不為已甚,不與他們計較。只是如今西夏國主擺明了要投靠遼人,那麼也沒必要再與他們敷衍。

何況就是党項人再憤怒又能如何,釜中遊魚,滅國也是指日可待。秉常的心情根本就不重要。

步跋子和鐵鷂子,是西夏步騎的兩大主力。鐵鷂子是党項族為主體的騎兵部隊,而步跋子則是橫山蕃組成的步兵。在橫山南麓盡入宋人之手,北麓蕃部人心向宋的情況下,步跋子已經土崩瓦解。

而且橫山蕃還是侵宋時糧秣的主要來源,沒有了橫山蕃部的支援,党項人過了瀚海之後,光憑銀夏的出產,只有餓死的份。

不僅僅是橫山,在宋夏兩國接壤的地區,所有在那裡生活起居的部族,都已經投向了大宋。

蘭州的禹臧花麻從河湟開邊熙河路成立之後,多少年了,一直都與國中有聯絡,只是因為蘭州城中有六千鐵鷂子,暫時還不敢翻臉。可一旦朝中決定奪取蘭州,兵發蘭州城下,禹臧花麻會立刻倒戈一擊。而且他最近寫來的密信面,說了許多有關西夏朝堂內亂的事,就差明說恭迎王師了。

吉甫,你怎麼看

王珪的訊問,讓呂惠卿回過神來。王珪和元絳的視線都投了過來,政事堂的正衙中,三名宰執在座,這是每天的例行會議。

還是報與天子聖裁比較好。呂惠卿沒注意正在議論的是什麼話題,但說一句呈交聖裁是永遠不會錯的,尤其唯一的宰相還是王珪。

王珪狐疑的看了呂惠卿一眼,卻也不反對:那就呈交天子。

兩名同僚敲定,元絳更不能反對,也好。襄漢發運使的人選就讓天子來決定。

原來說的是這件事。呂惠卿這下才知道方才在討論什麼。不過他對沈括沒好感,襄漢發運使到底安不安排沈括出任,呂惠卿並不在意。

都亭驛那裡的情況怎麼樣呂惠卿喝了一口茶,問道。

元絳剛想說都亭西驛已經派人去了,突然反應過來,是都亭驛

王珪也是愣了一下神後才反問:樞密院那邊什麼時候會知會中

掌北界國信諸務的是樞密院北面房,與遼國之間的外交事務,一切歸於樞密院掌管。這是因為與遼國的交往,不屬於朝貢體系的緣故,兩國的地位相當,互稱南朝北朝。

而西夏在立國後,雖然與大宋戰爭不斷,但因其名義向宋稱臣,屬於藩國之列,故而與其外交關係,一直在中門下的轄下。

元絳也介面道:且有陳繹這位翰林學士作陪,更不關中的事。

選派館伴使是按照國家的份量來的。陪遼國使臣的通常是翰林學士,高麗和西夏平級,再後面,就是真臘三佛齊回紇之流。翰林學士是天子私人,掌管內制,中門下管不到學士院,只能管著外製的中舍人。

呂惠卿笑道:惠卿只是想知道如今遼國的朝堂到底怎麼樣了。耶律乙辛害死了故太子,遼主遲早會明白過來。如果遼主處置耶律乙辛一黨,其朝堂必有亂局。攻打西夏,當是時也。

等到河北軌道建成,大名守軍兩三日內可達三關,遼人也不足為慮了。元絳道,眼下還是讓翰林學士繼續接待好了。

說得也是。呂惠卿微微一笑。

各自低頭喝茶,靜了片刻,王珪忽而開口:說起翰林學士,倒有件有趣的事不知你們發現了沒有

什麼有趣的事元絳問。呂惠卿也放下了茶盞。

最近幾年的翰林學士,有不少名諱從糸的。韓持國名維陳和叔名繹韓玉汝是縝,之前有鄧文約珪停下話來看看元絳,笑道:厚之也是一個。還有楊元素,楊繪可惜在韓玉昆身栽了個跟頭。

這還真沒注意。呂惠卿側過臉對元絳道,厚之,的確是如此啊。

元絳看了看王珪,又看看呂惠卿,道:其實此事,元絳驚異已久。

此話怎講王珪和呂惠卿一齊追問。

少年時,元絳曾夢人告之:異日當為翰林學士,須兄弟數人先後入禁林。自思素無兄弟,疑此夢為不然。直到數年前,得除學士,同時相先後入學士院者,便是方才所說的幾位。由此方悟弟兄之說。

王珪和呂惠卿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皆是不信。但元絳話既然說出來了,也沒必要指著說騙人。

王珪笑道:看來厚之能入東府,乃是天註定。

聽到厚之的話,倒想起韓玉昆的事了。呂惠卿與王珪有著一模一樣的笑容,他的遇仙說不定是夢中所授,要不然這些年來,那位孫道人早就該出來了。

還真說不準。王珪也點頭附和。

聊了一陣閒話,又該說正經事。

明天地方州縣就要封印了,等過了年後,而一般的朝臣,也只是正旦大朝會才要朝。但中樞兩府就不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得照常入崇政殿,而且夜中還要輪值。過年的一個月,總是事情最多的時候。

而開封府也是一般。

呂惠卿道:許衝元剛剛接手開封府,接著就要過年了。今年年節時的城中巡夜,還不知他怎麼安排。

蘇子容之前已經安排好了王珪還記得蘇頌的安排,他前兩天還了奏本,依舊年故事,城中臨時增加一百二十七個潛火鋪。

希望能管用,今年的火災能少一點就好了。呂惠卿想起開封府每到冬天就緊張起來的樣子,不禁心生感嘆。

元絳經歷過的火災更多:沒有就最好了。

王珪搖搖頭:開封府每逢過年,都少不了有火災,不指望沒有,只要能少一點就夠了。

說幾件正事,跟著就又說兩句閒話,過年前的議事,總歸是有幾分悠閒。用了一個時辰,對幾件重要的公事進行了溝通,三名宰輔就準備分頭回自己的官廳去。豈料外面通報,檢詳樞密院兵房文字薛昌朝帶著名通進銀臺司的小吏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通傳。

三人心中起疑,一齊坐下來,招了薛昌朝進來。

薛昌朝進來時還是領著那名小吏。在三位宰執面前,小吏就有幾分慌張,張開口要說話,卻結結巴巴的不成語調。

怎麼了王珪皺眉問道。

慌什麼呂惠卿呵斥了一聲,問薛昌朝,出了何事

小吏被兩位宰執呵斥得舌頭打結,慘白著臉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一同進來的薛昌朝,代他出來說話了。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政事堂正衙都安靜了下來,通進銀臺司訊息:雄州急報,遼主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