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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雞蛋碰石頭的海戰

嚴峻形勢使得一向得過且過的幕府將軍,德川家齊也著急起來,召集眾臣召開會議。雖然,對面有不少有才幹的臣子,但是德川家齊還是習慣性的看向昏庸但卻擅長拍馬屁的水野忠成。

往常口若懸河、極其擅長誇誇其談的水野忠成卻沒了言語。沒辦法,如論風花雪月的清談,是他的強項,但是實務嘛,水野忠成一向是敬謝不敏的,笑話,一個位高權重的老中,卻要埋頭於案牘,不能享受生活,當著還有什麼勁?

不過,水野忠成畢竟還是有急智的,看向負責江戶城防的江戶町奉行大津見,“奉行熟知江戶城防,請述說一二。”

大津見有些頭痛,江戶城雖然是此時日本實際上的行政中心,但是已經二百多年沒有經歷戰火,表面巍峨的城牆背後,其實城防十分鬆懈,不僅作為軍隊中堅的武士階層大多閒散,即使是輔助守城的足輕都是漫不經心,只因為所獲得的俸祿太輕了,不足以養家餬口。

大津見其實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但是將軍與老中都看著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的作答,“將軍,老中大人,卑職認為,此次敵人的進攻,從早期看,十分兇猛,但是現在,卻停駐在江戶城外的海面,引而不發,卑職據此推斷,敵人似乎別有所圖。”

水野忠成有了興趣,“你的意思是,敵人應該是為了利益而來,我們也許不用戰爭就可解決問題?”

大津見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只感覺額頭上冷汗直冒,想要收回自己的話以免得擔責,卻沒這個膽,只能強作鎮定的回答,“是的,卑職如此設想。然而,諸位大人才智高絕,想必有更佳的注意,卑職洗耳恭聽。”卻是試著推卸自己的責任了。

田詔意正是田沼意次的次子,雖然他的父親是被德川家齊罷免的,但是這兩個人的關係卻是不錯,是此時的若年寄之一,直接掌握著一支有大約9000名武士的軍隊。不要小看這9000名武士,要知道,此時的幕府直接掌管的武士不過8萬人,掌握在大名手中的武士也不會超過四十萬。

掌握兵權的田沼意正的思維自然與武人接近,強烈反對與敵人和談,理由很簡單,“在戰爭失敗前提下的談判,就是任人魚肉,如此,置幕府權威於何處?”

田沼意正與擁有靈活手腕的田沼意次不同,卻是一向堅定的頑固派,在軍中也有相當的影響力。田詔意正繼續憤怒的說道,“就在五十多年前,他們以卑鄙的手段偷襲了我們在樺太島上的據點,並奪佔了我們的樺太島。當初,因為他們的堅船利炮,我們對他們毫無辦法。但是,將軍,驕傲的日本武士,從來沒有忘記這個仇恨。現在,這群暴徒已經來到了我大日本的國土,我們雖然沒有鋼鐵艦船,但是我們擁有鋼鐵般的意志。在日照大神的光輝照耀下,我大日本武士,必將打退這群暴徒,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不過,他們現在懸浮在海上,又是巨大的鋼鐵巨船,田詔大人有對付的良策嗎?”水野忠成從本心上講,還是不希望與強大的海上來敵對抗的。因為戰勝了,對於他這個老中來說,最多算得上錦上添花。但是,一旦戰敗,作為一個頭籌全域性的老中,必然要附上不小的責任,畢竟,作為主導的將軍是不可能承擔戰敗的責任的,因為將軍上面還有名義上的最高領袖天皇,下面還有不服幕府管教的大名,一旦將軍威望喪失,帶來的後果就是毀滅性的。

田詔意正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作答,“新華夏的戰艦再強,總不可能一直在海面上巡曳,肯定要拋錨駐紮,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水野忠成問道,“孫子兵法有言: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田詔大人有多大的把握戰勝敵人?”

田詔意正無法作答,誰都知道,要想偷襲新華夏這樣的鋼鐵鉅艦,絕對是難之又難的事情,哪能說有什麼把握,無非是奮力一搏罷了。

此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德川家齊終於發言了,“和平從來不是屈辱的跪求得來的,要想站著生,只能有先流血的準備。”

眾人明白了德川家齊的決心,一一領命後分別退下。

新華夏艦隊在日本的江戶灣百無聊賴的巡曳著,十分無聊。

陳惟中看著依然不急不躁的森田茂源,有些無語,“茂源,你怎麼就不著急呢?時間對於我們可是很寶貴的,畢竟補給不多了。如果因為補給問題而灰溜溜的撤退,那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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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令不用著急。據我的估計,距離日本人發動對我們艦隊的突襲,時間不會太久。就衝著日本人的那股所謂武士道精神,絕對不會允許我們在江戶灣呆上太久的。否則,日照大神的榮光也不會允許他們當縮頭烏龜。”茂源顯然能已經不拿自己當日本人了,說的十分自然,毫無一絲勉強。

“那我們可要好好準備一下了。”陳惟中有點擔憂,無論平時說的如何豪邁壯觀,在此時還是比較緊張的,畢竟也是少有戰陣沙場菜鳥。

茂源可能是家學淵博,對於戰爭有種天然的親近感,不以為意的勸解道,“司令無須擔心,日本人的招數,無非就是以小船偷襲,配合海底的水鬼鑿船,但我們的大鐵船註定是他們的噩夢。”

陳惟中覺得很有道理,果然就放下新來。

至於三人組之一的林東旭,對於軍事不是很懂,反而是最放鬆的一個人,還在悠閒的看書呢。

在第二天晚上,忍耐不住的日本人總算出動了。

首先發起進攻的是潛入水下的水鬼部隊,他們拿著鑿子等工具就潛入了新華夏艦隊的船底。忍著苦澀的海水帶來的刺激,水鬼們勉強睜開眼睛,找到了大鐵船船底。才豁然發現,這些艦船是全部鐵甲製造。對於鐵甲船,其實日本人也是有些瞭解的,當初,豐臣秀吉時期,小日本不自量力的進攻朝鮮,就碰到了朝鮮的龜甲船,就是表面鋪設鋼板的一種船隻。在他們認知中,即使是鐵甲船,也應該是木製為基材,表面附上鋼鐵,那麼,在船底,必然會是木料,因為鋼鐵會生鏽。可是,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新華夏的艦船,確實是真正的鋼鐵鉅艦。雖然上面附著的黃銅可以勉強鑿穿,但是那厚實的鋼鐵船底,可就讓他們傻了眼。一鑿子下去,雙手震得發顫,嚴重的,甚至虎口開裂,鮮血直流,這可咋麼破。

眼看著呼吸困難,即將窒息而亡,水鬼們只能悻悻然的無功而返。

此時的新華夏人也發覺出異常,船上全部的探照燈開啟,探查四方。發現有水鬼的身影,就是一陣掃射。平靜的海面上,泛起了陣陣血花,如同嬌豔的花朵,只是卻那麼的刺目。

四周潛伏的日本人的小船在探照燈的照射下,紛紛露出身影。

看著小船上日本人那驚恐的眼神,新華夏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在紛紛發炮的同時,大鐵船也全速的衝了上去。人們經常說虎入羊群,但是在新華夏大鐵船的映照下,日本人的小船就如同螻蟻般弱小,強弱對比更加明顯。

海戰的結果顯而易見。

日本人灰溜溜的撤退了,丟下三千多條人命。海面上,屍體摻雜著破船,鮮血纏繞著黑煙,一片狼藉。自然有一些會水的日本人浮在海面上,用著日語大聲求救。那緊張惶恐的表情讓新華夏人都有些同情,但是森田茂源卻毫不在意,下令槍擊,每一聲槍響就意味著一顆大好頭顱被開瓢,場面十分血腥。

看著面前的慘景,陳惟中這個沙場菜鳥很是不適,尤其是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與菸灰氣,讓陳惟中胃部不停的蠕動著,酸水連帶著眼淚都出來了。

邊上,不僅是森田茂源,還有許多士兵都嬉笑著看向陳惟中。森田茂源將這些看笑話的傢伙趕走,下令艦船向外海駛去,以迎入新鮮空氣,降低不適。

第二天,陳惟中以遭受日本人攻擊為由,下令炮轟江戶。

日本人很想笑,敵人堵在自己家門口,卻說自己進攻他們,才招致敵人的報復,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然而,遭受的苦難卻讓他們卻笑不出來,天下事,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時候居多。

江戶雖然是此時幕府所在地,也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繁華所在。但是,建築主體依然是木材。在新華夏巨型艦炮的肆虐下,臨近沿海的小半個城市被瀰漫的黑煙籠罩。即使是處於江戶中心的將軍府,也能聽到震耳欲聾的炮聲。

不過,新華夏人顯然並不滿足於僅僅炮轟江戶。

按照茂源的見解,日本人一向是寧折勿彎。此時的幕府還沒有處於後世一觸即潰、衰敗已極的狀態,戰鬥力還很是可觀。因此,新華夏最好能夠在日本人自認的強項,在陸地戰場上戰勝日軍,不僅是勝利,而且是大勝,才能讓日本人屈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