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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南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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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áo州,秦漢時屬交州南海郡。東晉咸和六年(公元331年)在南海郡東部析置東官郡,東晉義熙九年(公元413年)又分東官郡屬地置義安郡,這義安郡便是cháo州的前身。

此後義安郡這個名稱一共使用了260餘年,直到隋文帝開皇十年(590年),全國撤郡設州,因義安毗鄰南海之畔取“cháo水往復之意”,才正式命名為cháo州。後人也有詩句雲道:“cháo之州,大海在其南”。

隋唐時期的cháo州還是中原人士眼中極為畏懼的苦疾之地,隋唐之後,隨著戰亂、戍邊、遠謫和民族大遷移,大批中原漢人南來,帶來了先進的中原文化,經宋、明數代,人文漸盛,名賢輩出,cháo州逐漸被譽為“海濱鄒魯”。

cháo州雖然在行政建制上隸屬廣東,但跟閩南漳泉之間的聯絡遠比與本省的廣惠地區密切,就連正在形成的cháo州方言也與廣東流行的白話有異,反而與流行漳泉等地的興化(莆田)話想類似。造成這一狀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歷史上的淵源,另一方面也有地理上遠近的關係。正是考慮到cháo州與廣東的聯絡並非十分緊密,而且cháo州毗鄰廣東、福建以及新設立的贛南等三省,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此鄭克臧特意將其單列出來,與荊州府、太平府、瓊州府一樣成為由zhōng yāng直轄的副省級留守府。而在防務方面,cháo州海域也不再歸於西洋艦隊的巡航範圍,改由南洋艦隊進駐。

“臣等恭迎王駕。”在禮炮聲聲中,鄭克臧踏上了南澳島碼頭,在場的幾十名文武官員紛紛拜倒在地,三拜九叩齊聲頌道。“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鄭克臧微微頭,邊上的內侍立刻代為傳言道。“王上路途勞頓,眾卿且各自散了吧。”迎候的官員面面相覷,但內侍已經傳達了鄭克臧的旨意,誰也不敢打攪鄭克臧的休息,因此只好讓出道路,以便鄭克臧的車架前往行宮。“西洋艦隊提督鞏天鞏大人何在?”滾滾的車駕已經行動起來了,一名侍衛突然走過來通傳道。“王上著李大人隨扈,請李大人隨我來。”一眾官員用嫉妒的眼神看著這名年輕的提督跑步的跟上車隊,此時又一名侍衛走了過來。“cháo州留守李滄接旨。”從計部侍郎轉任cháo州留守的李滄趕快出列跪倒。“王上口諭,著李滄款待西洋艦隊一行??????”

鄭克臧的行宮自然是島上最好的建制總兵府,起來這個總兵府也有年頭了,從明萬歷三年(1575年),島上設定“協守漳cháo等處駐南澳副總兵”開始,總兵府就存在了。明季鄭克臧的祖父鄭成功在此招兵反清,此後清廷的南澳鎮總兵衙門、鄭藩的南澳鎮守使衙門也依次沿用。此番為了迎接鄭克臧的到來,還特意做了修繕。

“這顆就是祖父留下的招兵樹嗎?”來到行宮的鄭克臧卻沒有立刻休息,反而四下走動瞻仰起鄭成功留下的遺蹟來。“遙想當年篳路藍縷,真是不甚感嘆呢。”

“cháo武王當年披荊斬棘雖然坎坷,但所創功業遠不如王上您??????”

“掌嘴。”鄭克臧冷冷的看著滿口阿諛的內侍。“祖父的功業也是爾等可以評價的。”

-不過真正要拔高鄭成功的目的卻並非因為他是一個悲情英雄,而是因為鄭成功的父親、鄭經的祖父、鄭克臧的曾祖父,那位海盜出身保明卻又降清、降清卻又被殺的鄭芝龍。

由於成為皇帝要追封三代先王,所以鄭芝龍是避不過去的人物。若是筆銷chūn秋、將其過往視若無睹當然不是不可以,滿清對明史的毀謗就是鄭克臧的最好借鑑,但是公道在人心,歷史是怎麼也抹殺不了的,無論何種美飾也都無法將鄭芝龍從漢jiān的恥辱柱上解脫出來。因此一旦追封鄭芝龍為皇帝,這必然成為鄭氏王朝的一大汙。可若是不認鄭芝龍這個曾祖父的話,又會紊亂人常,落得一個數典忘宗和不能為宗親諱的罵名,同樣成為士大夫不認同新王朝的理由。所以鄭克臧三番五次跟諸多的謀士、智臣商討該如何解決,最終也只能採用拔高鄭成功的辦法消減鄭芝龍降清的影響。

“來人,將這個多嘴的奴才拖下去。”鄭克臧回過神來,看見那個內侍還在委委屈屈的自我打臉,當即心頭煩躁,揮揮手做出了讓一眾內侍膽戰心驚的決定。“隨便哪個疙瘩扔著,孤不想再見到這個傢伙??????”

的插曲之後,興趣索然的鄭克臧把鞏天召了進來,南洋艦隊的規模跟西洋艦隊差不多,只是巡洋艦的數目略少,只有一隊四隻,不過這四隻當中有兩隻是一萬二千料以上的一等巡洋艦,因此戰力上並不遜sè西洋方面。

“??????如今艦隊的主力已經由打狗港遷往福寧直隸州的三都澳,在打狗港、南澳都只留下通報船和巡航船各一隊,基隆港方面則只保留一隊通報船用於往返琉球海域??????”

眯著眼聽著的鄭克臧突然發問道:“陳龍這邊的情況如何?”

“陳龍?閩納侯?”鞏天想了想回報道。“經過這幾年不斷輸入人口,如今閩納島上大約有漢民六千餘、黎、苗、山哈等三千餘,據此閩納侯組建了一支六百餘人的護衛,擁有鳥船、福船四隻、其餘漁船十幾只,基本實現自保。”

“那本藩在閩納和汶萊的商館可有收益?”這個問題讓鞏天根本無法回答,畢竟這是蕃洋列國衙門的事,即便鞏天有所知曉,他也不好越權回報。“算了。”看到鞏天為難的樣子,鄭克臧知道自己是問錯人了,於是跳過不談,轉而問道。“如今東山島和南澳島的守備情況如何?同為軍港,南洋艦隊是如何駐遣的?”

“西洋艦隊這邊主要入泊船隻還是集中在南澳島,在東山島只是一個備用的軍港,只是在海上風浪較大巡航艦船來不及撤回南澳島的時候進駐避風。”鞏天報告到。“至於南澳鎮守使衙門在東山島也是有駐軍的,據臣所知,大約是一個步隊及一哨緇軍的兵力。”

“海島寂寥,又短缺監督,爾等是怎麼保證島上兵員不像前明衛所一樣墮落下去的?”

鞏天身子一振,隨即應道:“臣愚鈍,臣明白了,臣回去後就安排下,明文規定今後每次巡航,那些備用的軍港都要到訪,只要有事做,各部才不會在無所事事中墮了戰力。”

“你自己想明白就好。”鄭克臧了頭,算是認可了鞏天的揣測,正當鞏天覺得過關了,卻聽到鄭克臧言道。“等一下你去跟麻英交接一下。”鞏天一愣,就聽鄭克臧揮了揮手。“不必胡思亂想,這次是讓你去接手西洋艦隊,至於南洋嘛,孤已經通知楚進趕來了,麻英,”鄭克臧略一沉吟。“將會調往東洋方面。”

鞏天退下之後,鄭克臧吃了午餐,睡了一會,等到申時前後,他又招來了李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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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此時已經年近五十了,不過任誰都不知道,他十年前還只是區區安撫司的吏,如今能爬到副省級的位置,固然是因為明鄭的勢力極度擴張各級官員不敷足用,但不能不他還是有一定的真材實料的。

“李卿,cháo州十一縣,衝繁疲難四字俱全,你這個留守不好當啊。”鄭克臧面帶微笑的看著李滄。“孤倒是想知道卿將如何著手。”

李滄苦著眉頭回應道:“王上已經決議在廣東和cháo州實施官府下鄉,因此臣以為,若是依舊只靠田賦的話,cháo州怕是無力獨撐的,還得向泉部懇請調劑。”

看著鄭克臧有些沉下來的臉,李滄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如今卻是有個機遇。”

鄭克臧一下子來了興趣:“卿倒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機遇?”

“臣以為贛南設省,其必然需要一個出海口,這或許就是cháo州的機遇。”

“贛南需要出海口?”鄭克臧眯起眼睛想了想。“或許如此,但是贛南毗鄰閩粵,為什麼一定要從cháo州出海呢?難不成就不能從兩省走了?”

“贛南之地多從閩粵兩省分割,臣不敢妄議,臣私下揣度,兩省上下或有所不甘。”這個法並非不可能,因此鄭克臧儘管yīn著臉,還是頭認同了。“其二,從贛南至閩南,一路翻越武夷群山,而從贛南經嘉應至cháo州只要翻一座蓮花山即可。”

“嘉應也可以翻羅浮而入惠廣。”

“惠州無港口,廣州雖然百商會聚,但正是因商賈眾多,贛商只能吃些殘羹冷炙。”

“惠州無港口,cháo州似乎也無口岸吧。”

“所以臣請開汕頭埠。”

“汕頭開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