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東告罪一聲走去一邊聽電話。
“蝌蚪哥?你在哪?”
“我在恩施,你呢?”
“還能在哪?假期結束,準備開課。”
“哈哈哈,苦命人。”
“打這電話就為擠兌我?”
“那倒不是,臨來的時候碰到劉克權,聊起起同學會的事,你有什麼意見?”
“我是革命軍中一塊磚,你說去哪就去哪。”
“態度不錯,我很欣賞,小夥子好好幹,前途大大滴。”
“一邊涼快去,定好了?”
“初步定在12月19日星期天,你做好準備過來候駕。”
“多謝趙公公宣讀御旨。”
“哈哈哈哈。”
回到座位上,陳尚東見兩女笑得花枝亂顫,“撿到錢了?”
李欣哈哈大笑,“米姐姐在說趙黎明,沒想到他這麼娘炮。”
“趙黎明?你們認識?我覺得他不錯啊。”陳尚東瞥一眼米媛道。
“認識他有什麼了不起,來,吃東西。”米媛收斂笑容不願深提。
三人坐一會便散了。
回去的路上,陳尚東坐李欣的車。
“你倆…在談?”李欣直視前方不經意地問道。
“怎麼可能?她跟趙黎明才是同世界的人,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愛情不分高低貴賤,心在一起就行。”李欣撇嘴道。
陳尚東想起楊思海的相親,淡淡地看著窗外,“我沒想那麼多,先把班主任這一年挺過去再說。哪像你來學校就成香餑餑。”
李欣臉上一紅,“哪有的事?你看到什麼?”
“根本不用看,身邊到處是喇叭,什麼事不知道?”
李欣打個酒嗝笑了笑,“學校老師也挺有意思的,聽風就是雨。”
“那是無風不起浪。”陳尚東皺眉道,“哎,你喝酒還開車?”
“兩杯啤酒算什麼。”
“那你開慢些,年輕人太任性。”陳尚東嘆道。
“你比我大多少?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叫你大叔唄?”
“你要叫我也不反對。”
“我呸。”頓了頓,李欣問道:“你真會作曲?”
“我說過了,哼著玩的,她非說是歌,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去學啊,哼都這麼厲害,學學還得了?認真練,把趙黎明的‘王子’頭銜搶過來。對了,你知道趙黎明是誰嗎?”
“不是海歸才子麼?還能是誰?”
“楊老師同父異母的弟弟,哈哈。不過這是秘密,你別亂說。”
“哪個楊老師?”
“你的隔壁鄰居,楊思海。”
陳尚東發頓時風中凌亂,這世界真他麼小。
第二日一早,陳尚東起床後拿冊子繼續練習。
雖說開頭吃苦不少,既要忍受開水燙灼,又要耐著性子在地上撿黃豆,可好處顯而易見,至少隨著手指上的老繭與日漸增,他感覺用力越發巧妙,這才有了堅持下去的決心。
“反正只求手動輕快如風,冊子上那些探、開、摳、夾等手法撇開就是。還有,上面的揉按手法或許可以試試,說不定真能讓自己變成觸手怪呢。”陳尚東心裡想道。
晚自習的時候,陳尚東來到臺上準備說話,見伍衛國舉手,便示意他提問。
“老師,那首《情誼》真是你做的嗎?”
陳尚東笑道:“你們聽過了?”
臺下學生同聲答道:“聽過。”
“這次羅子豪等人參加比賽成績不錯,咱們先祝賀他們好不好?”說完他帶頭鼓掌,同學們看著四人也嘻嘻哈哈地鼓掌配合。
“這首歌我是感悟同學們的友情偶然做的,你們平時多觀察生活也能做到,沒什麼稀罕。接下來咱們要好好應付週一的考試,這裡我再次強調,無論如何,卷面不能空白,特別是數理化,哪怕你留個公式在卷子上,多少也有分數。至於語文,有兩篇課文涉及到了書信,所以肯定會考這方面的內容,你們要把我課堂上強調的地方多多練習。還有,文言文這兩天也要多背,每次考試都少不了。”
“老師,英語單詞還要背嗎?”龍興軍舉手問道。
“英語單詞啥時候都要背,但考試多是考你的閱讀理解能力,所以不要心急,閱卷考慮清楚再填答案。好了,多的不說,大家複習吧。”
見同學們埋頭看書做題,陳尚東心裡頗為忐忑。
這次考試會怎樣?依然是年級墊底嗎?
第二日上午前兩節課都是語文,陳尚東早早來到教室,卻看見群雄混戰天下大亂,戴維仁嚎啕大哭,張龍標和黃偉清摟在一起大打出手,羅瑞國拉拽滕召軍到一邊數落,還不時拍頭教訓,其餘同學作壁上觀搖旗吶喊。
陳尚東兩眼冒火猛拍講臺,同學們紛紛落座,惟戴維仁啼哭不止。
“可以啊,明天就要考試了居然還鬥毆,我真是小看你們了。你們都心有成竹了是嗎?”陳尚東面色不善,同學們個個正襟危坐。
“你們四個,隨我過來,戴維仁你也來,其他人複習。”
五人隨他進辦公室,鄭建軍和谷少芬都沒在。
陳尚東坐下來,指著戴維仁問道:“怎麼回事?你先說。”
“我…我外婆得了癌症。老師,我要請假。”戴維仁眼眶含淚。
“你外婆?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我爸給我打的電話。”
“你外婆住哪?”
“星城翡翠花園。”戴維仁擦擦眼淚答道。
陳尚東見他眼淚汪汪,沒了追究他帶手機來學校的心情,“你別哭,先問你父親能不能考試後再去。若不行就寫個假條給我,爭取早點回來上課,知道嗎?”
“知道。”戴維仁點頭答應。
“那你先回教室去。”
戴維仁走後,陳尚東問張龍標,“你和黃偉清咋回事?”
“他偷我東西。”張龍標氣鼓鼓地道。
“什麼東西?”
“我書包上那兔子公仔被他拿走了。”
“你哪只眼睛見我拿了?它自己掉地上你賴我?”黃偉清不服,忙不迭開口辯解。
“你敢說不是你拿的?被發現了才丟地上還踩一腳,魏立浩親眼看到的,你想抵賴?”
“魏胖子的話你也信?你自己看到了嗎?那麼噁心的公仔你稀罕我可不稀罕。”
陳尚東一拍桌子,“不要吵了,”轉頭問張龍標,“你那噁心哦不,奇怪的公仔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張龍標見黃偉清和羅瑞國使勁憋笑,橫一眼後答道:“我媽從國外寄來的,當然重要。”
“不許笑。”陳尚東衝黃偉清和羅瑞國斥道,然後繼續問道:“你媽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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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帝國理工學院培訓環境工程,要明年才回來。”
陳尚東想了想點頭道:“你也先回教室,我會給你說法。”
張龍標瞥一眼黃偉清後轉身出去。
“滕召軍你說,羅瑞國為什麼打你?”
陳尚東見滕召軍遲疑,擺手道:“實話實說,沒人敢對你怎樣。”
滕召軍低頭小聲道:“他不許我考試總分超過李傑。”
“考試總分?李傑?怪不得你上次數學考8分。”陳尚東聽得肺都氣炸了,強抑怒意囑咐黃偉清道:“你去,把李傑叫來。”
不到兩分鍾,李傑隨黃偉清進來。
“李傑,羅瑞國不許滕召軍考試總分超過你,這事你清楚嗎?”
李傑臉上一紅,“老師,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這樣做?”
“這我更不知道了,他怎麼想的我管不著。”
陳尚東氣急而笑,“行啊你們,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都做得出來,我服了。”頓了頓,“你倆先回去,等我回教室再說。”
滕召軍和李傑走出辦公室,羅瑞國和黃偉清悄悄舉步想要尾隨。
“我有說讓你倆走嗎?”陳尚東笑道。
兩人止步,緩緩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