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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遠謀

母女二人趕到東大院,東大院的人已經分發武器。那些開荒的災民按照分組東一簇西一簇蹲在一起聊天,鬧哄哄的一片,而東大院原本的民工和佃戶則是在災民之中,把他們分開,避免混雜。周森和魯斧頭,還有幾個廚師蹲在水井臺階上聊著。

周森也有一點急,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沒有看到沉萬。

看到朱氏和沉慧敏匆匆忙忙趕到東大院的時候,周森就知道,出了意外。當朱氏徑直朝他這裡走來,越發證實了他的猜測。魯斧頭和一群廚師見朱氏找周森,識趣的讓開了。

“周森,有近萬的暴民正在逼近聶家橋, 估計二個小時左右就會趕到, 人數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你可有什麼辦法?”

果然,出了意外。

當朱氏問周森有什麼辦法的時候,周森就知道,沉萬肯定沒法帶領大夥戰鬥了。

沒有了沉萬這個超能力者的領導,一盤散沙的沉家大院危矣。周森知道超能力者的強大,這也是他一直不擔心沉家安全的原因,而現在,沉萬還沒有回來,形勢立刻急轉直下。

“如果沒有辦法,我們現在撤離沉家還來得及。”朱氏見周森眉頭緊鎖,頓時緊張起來。

“撤離沉家大院數千人之後呢?”周森問道。

“……至少可以避開暴民。”

“我可以預見,撤離之後,整個聶家橋都會崩潰,而沉家,將會徹底消失, 失去東大院的糧食和物資,沉家很難東山再起, 而且, 沒有了食物,為沉家開荒的數千人,也會演變成為暴民,到時候,沉家將淪入萬劫不復之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那……怎麼辦?你總得想個辦法呀!”焦頭爛額的朱氏終於急了。

“撤離也是死路一條,留下也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我們乾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就這麼定了。”朱氏不像普通婦女一般優柔寡斷,立刻斬釘截鐵的決定了下來。

“媽,要不你先走。”

“不,我生是沉家的人,死是沉家的鬼,我一輩子都在為這這院子打拼, 現在你爹下落不明,哪怕是我死,也要死在沉家!”朱氏一臉決絕。

“媽……”聽到母親那決絕的話,慧敏急得直頓腳。

“慧敏,你先到西院去。”

“媽,我……”

“立刻!”朱氏厲聲道。

“……”沉慧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眼眶裡面淚花直打轉,朝周森深深看了一眼,轉身朝西院跑去。

“周森。”

“夫人。”

“我有個不情之請。”

“夫人請說。”

“如果我們沉家有什麼三長兩短,請你一定要保護好慧敏。”朱氏神情凝重無比。

“我會全力以赴。”周森一臉木然,他大腦裡面盤旋著沉慧敏那深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是對他的信任。

“好了,現在,我把所有的人都讓你調配,東大院所有的物資都可以呼叫。”

“夫人放心,就憑一群暴民,要想打垮沉家不是那麼容易的。”

周森朝朱氏彎腰施禮,轉身踏上水井臺階,站到水井欄杆之上,俯視著黑壓壓鬧哄哄的佃戶和工人。

“各位,我是周森,受夫人託付,我將指揮大家與暴民戰鬥。”

“周森,好樣的!”魯斧頭舉起沉重的鐵斧,甕聲甕氣的為周森打氣。

“周森,這次就看你的了!”彭大廚舉起雙手的屠刀,哈哈大笑道。

“有周森出馬,我們還怕什麼。”

……

東大院的工人見周森居然指揮戰鬥,一個個興高采烈的為周森喝彩。

一直以來,東大院都被西院死死的壓住,不光幹的是重體力活,在沉家也沒有什麼說話的地方,更談不上地位,自從周森來東大院之後,東大院這才揚眉吐氣一些,就連難得一見的夫人也經常出現在了東大院,這讓大家感覺倍有面子。

“謝謝大家的支援!!”

周森按了按手,五千多人的東大院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周森彷若變了個人一般,舉手投足之間,令人敬畏,那張肅然的面孔,更是令人油然升起一絲尊敬。

“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訊息,暴民最多二個多小時之後就會趕到聶家橋,而且,他們人手眾多,可能上萬人,是我們的兩倍有餘。”

“上萬人……”

“啊……兩倍……”院子裡面立刻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聽到暴民的數量上萬,原本自信滿滿的人們立刻變得驚慌起來。在東大院的,無不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從未曾受過軍事訓練,心理素質極差,絲毫的風吹草動立刻人心惶惶。

“嗯,大家知道了情況。”周森揮了揮手,院子裡面很快安靜了下來,“那麼,現在,我要告訴大家另外一個事情,這裡,大家都知道,是沉家東大院。”周森停頓了一下,“但是,還有一件事大家也許不知道,這裡不僅僅是沉家東大院,在這裡,還有著我們整個冬天的糧食,開春之後的農資等物,如果這個院子垮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們,大家都熬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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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東大院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落針可聞。

每一個人都知道,周森說得沒錯,這院子沒了,他們也別想活過這個冬天,特別是那些曾經流浪的開荒災民,更是有切身體會。

在這嚴酷的冬天,光有食物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一個溫暖的落腳地方,不然,根本就沒有希望活下來。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刻離開東大院,在這冰雪連天的冬天長途跋涉,尋找下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來年的春暖花開。當然,選擇這條路需要極好的運氣。首先,要攜帶足夠的食物和禦寒的衣服被褥;其次,還要求神拜佛在一路上不要遇上燒殺搶掠的災民;最後,還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我想,大漢帝國這個時候,應該找不到幾個安全的地方了。”

“第一個我們不考慮。第二個呢?”出人意料的是,這次說話的又是平素寡言少語的魯斧頭。

“第二個就簡單了,留在沉家,保護沉家,與沉家共存亡。這裡,我也要告訴大家,留在沉家,活下去的機會更大,敵人雖然多了我們一倍,但是,他們沒有組織沒有紀律,一盤散沙,遇到危險就會一鬨而散。而我們,有著整齊的服裝,還有沉家這個強大的後盾。他們缺錢少糧,飢寒交迫,又冷又餓。而我們,吃得飽,穿得暖,倉庫裡面的糧食堆積如山,吃也吃不完。只要我們萬眾一心,眾志成城,誰也別想踏進這個院子半步!”

“另外,留在沉家並不安全,因為,我們面對是上萬的暴民,他們已經不是善良淳樸的百姓,他們已經變成了一頭一頭的吃人的勐獸。要戰勝他們,需要勇氣和必勝的決心!這裡,我要提醒那些貪生怕死之輩,如果你們覺得不值得為了自己的未來戰鬥,那麼,趁早離開沉家,離開這個院子!”

“七先生,把門開啟。”周森對門房遙遙喊道。

“是。”長期昏昏欲睡的七先生這個時候手腳也變得麻利了,立刻開啟了大門。

“不願意留在沉家戰鬥的可以離開了!”周森一字一頓。

“……”

院子裡面一陣騷動,但是,並沒有人離開。

“好,既然沒有人願意離開,那麼,就準備開始戰鬥!”

“戰鬥!”魯斧頭勐然舉起鐵斧,大聲咆孝,聲音厚重,充滿了男性的力量感。

“戰鬥,戰鬥!”東大院的工人們舉起手中的鋤頭扁擔。

“戰鬥,戰鬥!”

“戰鬥,戰鬥!”

東大院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男人們雄壯的呼喊聲掀起一波一波的氣浪,如同潮水,排山倒海,聲震雲霄,大地為之震動。

莫名的,人們有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

熊熊的戰意在燃燒。

周森高舉手臂,沸騰的東大院立刻安靜下來。

“聶家橋橋東,有縱橫五條街道,互相貫通,巷道相連,而沉家所處的東街和絲瓜街,乃暴民的必經之路。但是現在,我們不僅僅是要阻止暴民入侵沉家,還要把敵人拒在沉家院子之外很遠的地方,讓他們根本無法接近沉家。在聶家橋,還有很多小巷道,如果我們堵上了東街尾巴,那些暴民會變成一小股,進入絲瓜街和那些密密麻麻的巷道,只要那些暴民分散,他們就不可怕了,因為,我們聶家橋的人口超過了十萬,光是我們沉家,就有五千多精壯勞力,可以輕易的戰勝他們,好了,開始戰鬥!”

周森一聲令下,數千精壯男人開始在倉庫裡面搬運糧食,在東街街尾築起一道厚厚的“城牆”。

看著數千男人像工蟻一般井井有序的搬運著糧食構築城牆,朱氏有一種直覺,沉家這次的危機化解了。

兵分兩路。

就在東大院構築城牆的時候,沉家開始通知聶家橋的居民避災,居民們紛紛攜帶著細軟跑到荒郊野外,或者是投奔親戚,有的乾脆躲到沉家來。不過,能夠避災的都是那些普通百姓,那些大戶人家只能堅守在自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人多力量大,只是短短的數十分鍾,數千人就在東街尾築起了一道由糧食和磚石構築的城牆,城牆足足有三米高,七米厚,後面碼成階梯狀,人們可以直接登上城牆。

除了在街尾構築城牆,在東大院東側倚牆的地方,也用糧食倚牆堆起了一道城牆,糧食和磚石堆砌的城牆比圍牆略矮,人站在上面,圍牆可以作為掩體。

就在工人們熱火朝天的時候,周森在和朱氏聊天。

“周森,你是一個將才。”朱氏感嘆道。

“不知道夫人可有心腹?”周森沒有回答朱氏,問道。

“心腹?”

“是的,心腹,可以為沉家犧牲生命的心腹,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夠保守秘密。”

“有。”朱氏肯定的點頭。

“很好,夫人,你現在可以讓他們化妝成乞丐,等會混亂的時候,混進暴民之中,待得暴民和沉家戰鬥處於膠著狀態的時候,讓他們喊幾聲‘趙家有糧食,我們去趙家’就可以了。”

“嗯,說說原因。”朱氏雖然知道原因,卻是很想聽聽周森的分析。

“暴民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除了生命,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如果搶不到糧食,他們還是死,在生與死的選擇之間,他們已經成了亡命之徒,如果我們不讓暴民分流,會給沉家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把暴民的目標移向趙家,緩解沉家的壓力。”

“我去安排。”

朱氏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森一眼,旋即朝西院走去。這個年輕人的大局觀,讓精明如朱氏這樣的人都產生了一絲敬畏。

就在沉家熱火朝天構築防線的時候,鎮外傳來一陣喊殺聲,正在忙碌的工人連忙爬上糧食堆就的城牆,一看,一個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登高望遠,視線極好,人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鎮外那條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周森聽到呼喊聲,連忙爬上街尾的城牆,開始號召人們往城牆之外扔早就準備的瓷器。

噼噼啪啪……

一陣如同鞭炮一般的炸響聲,一些罈罈罐罐的瓷器拋了出去,摔在地上,立刻變成了無數鋒利的瓷片。

一陣狂扔之後,在周森的指揮下,數百人舉起鋤頭扁擔和菜刀鐮刀等物站在城牆上嚴陣以待,只是幾分鐘,那潮水一般的人群已經湧了過來,他們在接近沉家大院的時候,開始散開,鋪天蓋地,極為壯觀。

城牆上的工人們看著那越來越多的災民,一個個只能硬著頭皮等待那交鋒的一瞬間。

事實上,這個時候,哪怕是想跑也來不及了,因為,城牆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工人和開荒的災民,他們根本看不到外面鋪天蓋地的暴民,層層疊疊的擁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

近了!

越來越近了!

突然,天空一黑,鋪天蓋地的磚頭飛來,沉家的人猝不及防之間,被砸得頭破血流,城牆上的工人和開荒的災民抱頭鼠竄,就是東街裡面的工人也受到了波及。

好在的是,一陣磚頭之後,形勢突然逆轉。

高聲呼喊的暴民發出一陣慘叫,原來,那些暴民大多沒有什麼好鞋子,在這寒冷季節,一些鞋子浸水已經朽爛,踩在地上鋒利的瓷片上,立刻刺穿,一個個腳上鮮血淋漓,疼得直叫喚。

因為過於擁擠,暴民已經無法甩開手腳扔磚頭了。

不過,衝鋒並沒有停止,因為,後面如同潮水一般的人把那些腳下被刺的暴民硬生生擠了上去,或者踩在了腳下。

此時,暴民擁擠在一起,已經沒有了扔磚頭的空間,東街裡面反而比開始安全了。

一場野蠻原始的殺戮開始了。

一開始,戰場主要集中在東街街尾,在那不到二十米寬的街道上,密密麻麻擁擠著數千人,暴民們發狂的一擁而上,在後面巨大的推力之下,有些暴民居然踩著人頭肩膀往城牆上爬,只要往上爬,城牆上的扁擔鋤頭立刻一擁而上……

鮮血飛濺。

殺氣沸騰。

這是最野蠻的戰鬥,沒有鋒利的武器,沒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有的,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的武器是鋤頭,扁擔,鐮刀,木棍,還有牙齒。

不停的有人往上爬,不停的有人跌落,跌落的人立刻被那潮水一般的人群踩為肉醬。那些暴民極為勇勐,簡直是悍不畏死,有些人,居然憑空抓住城牆上刺下來的武器,硬生生把城牆上的人拉下。其中,有些力氣大的暴民,居然直接開始徒手拉扯城牆的麻袋。

在遠處,有些人開始拆卸民房,用民房上面的木頭製造攻城工具……

小小的東街街尾,成了魔鬼的地獄,喊殺聲,慘叫聲,呼喊聲,響成一片。此時,人們已經忘記了害怕,只是機械的用手中的武器戰鬥著,抵抗著,攻擊著。

城牆外的屍體越來越多,在屍體的墊底下,城牆越來越矮,情況十萬火急。

立刻,有人開始不停的搬運糧食。

人多的力量再一次顯露了出來,只是十幾分鍾,街尾的城牆又增高了二米多,整體達到了五米,而且,後面一直延伸成一個斜坡,哪怕是牆外被拆,也不會垮塌。

不停的有受傷的人被換下來。

時間一久,暴民們的攻擊開始露出了疲態。

暴民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一開始是依仗著人多,憑著一時血氣之勇,士氣高漲,瘋狂攻擊。實際上,他們一個個又冷又餓,長途跋涉,體力早就透支,而那小小的城牆不僅僅是沒有被摧毀,反越來越高之後,暴民的意志力開始出現了動搖,特別是前面那些腳下受傷的暴民,疼痛難忍,開始往後退。

後面的往前衝,前面的往後退,很快,本是萬眾一心的暴民擁擠在一起,亂成一團,沒有了開始的銳氣。

“趙家的糧食更多,大家去趙家!”

“是啊是啊,趙家在橋西,我們可以繞過去……”

“……”

就在戰鬥處於膠著時刻,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喊,有人呼應,本就因為久攻不下而人心浮動的暴民們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撤退,朝那些小巷衝了進去。

來得快,去的快,只是十幾分鍾,成千上萬的暴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遍地的瓦礫屍體和哀嚎的傷員。

周森和朱氏登上了城牆,在他們面前的是滿目瘡痍,除了遍地的瓦礫屍體和傷員,還有亂七八糟的武器。

只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戰鬥,東街街尾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另外一邊無數的民房被拆毀,殘壁斷垣,有些房子居然還升騰起黑色的濃煙。

沉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死亡二十七人,重傷五十六人,輕傷若干。造成沉家死亡和重傷的主要是開始第一波磚頭的襲擊,因為,沉家根本沒有提防暴民們會使用飛磚作為攻擊武器,有些工人猝不及防,直接被飛磚砸死。

“謝謝你,周森。”看著一遍狼藉的東街街尾,驚魂未定的朱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終於渡過了危機。

周森朝周圍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夫人,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決定。”待得那些工人離開城牆之後,周森一臉嚴肅道。

“說。”

“請問,趙家與沉家是否有深仇大恨?”周森的目光深邃無比。

“趙家……這個倒是沒有,一般都是商業上的競爭,雖然趙家有些卑鄙無恥,卻也沒有逾越一個商人的本分。”朱氏遲疑了一下,道。

“嗯,趙家現在難逃一劫,不知道夫人有何打算?”

“何出此言,請直說!”朱氏皺眉看著周森。

“夫人,趙家與沉家,在聶家橋形成競爭之勢,誰也無法獨大,而事實上,這是一個好事,因為有了趙家,沉家才不會疲懶。”

“你的意思是說,是趙家在鞭策著沉家前進?”

“是的,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正所謂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趙家在,沉家在聶家橋才能夠安心做生意,而趙家與沉家,實是唇亡齒寒之關係。”

“唇亡齒寒……唇亡齒寒……”朱氏低聲唸叨著,“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夫人現在可以救援趙家,當然,救援的時機需要把握,既要起到打擊警示趙家的作用,又不能讓趙家一蹶不振,而且,沉家出手救援之後,可以藉此與趙家緩和關係,還可以在聶家橋奠定精神領袖地位。夫人想想,如果經歷這次災難之後,沉家威望將直線上升,聶家橋的百姓,必定以沉家馬首是瞻,如若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沉家振臂高呼,必定從者雲集。”

“你為什麼會突然如此仁慈?”朱氏突然問道。

“……”周森一愣,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周森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想過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個殘酷的寒冬,而聶家橋第一家族趙家的滅亡,顯然不益於聶家橋的穩定。

理論上,保護趙家,就是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