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比茲尼斯大叔，湯姆可不是商品，無論如何都不會賣的。”張達也拿出紙巾遞給他擦臉，繼續說道：“您這身衣服我會賠償的，買湯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他也不生氣，湯姆再怎麼聰明，在外人眼裡也只是一隻貓，會彈鋼琴的貓意味著商機，無論是賣給貴族，還是捧成動物明星都能獲得巨大的利潤。
有人來問價錢是正常的事情，把話說清楚就好。
至於會不會有天龍人來搞事，應該不至於，這片大海上聰明的動物多了去了，老沙手下還有個會素描的海獺呢。
“沒關係，只是一身衣服而已。”比茲尼斯還是彬彬有禮的樣子，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乾淨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道：“真的不考慮嗎？我保證不會虐待它，而且可以給出這個數。”
張達也沒興趣猜他伸手比劃的數字是多少，說話不像之前那麼客氣：“你可以理解為湯姆是我的家人，不是錢的問題。”
“這樣啊，看來是我冒昧了，十分抱歉。”比茲尼斯沒有繼續胡攪蠻纏，反而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比茲尼斯很有禮貌地結賬離開，雖然被弄髒了衣領，卻沒有丟失風度。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張達也說道：“阿爾託莉雅，我感覺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怎麼了？”阿爾託莉雅決定犧牲一點點吃東西的時間關心一下他。
“我還以為那個大叔利誘不成會改威逼，畢竟人家是個大商人，手下說不定有百八十號水手和護衛什麼的。”
按理說不但被拒絕了交易，還被砸了一臉的爛番茄，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香克斯一樣，被酒瓶開了瓢之後還能笑哈哈地完全不生氣。
他就算當場翻臉也合情合理吧，沒想到涵養竟然這麼好。
阿爾託莉雅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有我在。”
張達也點頭：“嗯，所以我完全沒有慌嘛，只是我在想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盯上湯姆，然後巧取豪奪什麼的。”
阿爾託莉雅看著他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有我在。”
“……”張達也默默給她續了一杯茶，王啊，你這男友力爆表了，我要是個女的我就迷上你了。
嗯……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
離開酒館後，比茲尼斯回到自己的商船。
他的助理過來彙報道：“老闆，那三兄弟的訊息傳回來了。”
比茲尼斯問道：“怎麼樣？”
助理說道：“一個照面就全被制服了，那個金髮少女是酒館的護衛，動手時只用了一根掃把，而且酒館老闆手裡有槍，就連貓身上都帶了手槍，島上的傳言大體上是真的。”
比茲尼斯疑惑道：“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在一家小酒館裡當護衛，來歷查到了嗎？酒館背後有什麼人？”
助理搖搖頭：“完全查不到，只知道她是酒館開業之前突然出現的。那個小老闆和他的貓咪是在一個多月前流落到這座島上，據說是遭遇了海難，在船工古德曼家住了一個月後，後來不知怎麼抓到了懸賞800萬的大砍刀斯沃德，隨後用賞金買下了酒館。
他只是和古德曼一家關係不錯，和一些常去酒館的船工比較熟悉，和老鮑勃、酒商古拉加斯也只是買賣上的來往，另外因為他經常在島上跑步，很多居民都認識他，沒聽說有什麼厲害的人脈。”
他查到的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基本上找些大媽大爺閒聊一會兒，就能拼湊個八九不離十，畢竟當初古德曼把張達也撿回來也算是島上的新鮮事來著。
眾多傳言之中，除了抓斯沃德這事的精彩程度上有些區別之外，別的差不多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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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茲尼斯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沒想到只是要弄到一隻貓，居然這麼麻煩。”
助理問道：“老闆，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只是一家小酒館，就算他們身手再好也只有兩個人。”
比茲尼斯否定道：“能對付800萬賞金的通緝犯的人，絕對沒那麼簡單，大海如此廣闊，能以一敵百的強者數不勝數。
那個女孩只看氣質就覺得不簡單，像這種顯而易見的風險我們當然要避免。而且，我們可是商人，想要東西當然是用錢來買。”
“可是他們不是不賣嗎？”助理還算有點眼色，如果對方願意賣的話，老闆肯定已經把貓帶回來了。
比茲尼斯笑道：“他們不賣，自然有別人願意賣。”
助理疑惑道：“可是還有第二只這樣的貓嗎？”
“賣方沒貨當然會自己去找貨源，他們要怎麼進貨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比茲尼斯瞥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不懂的一起問了，然後快去做事。”
“是，老闆，我只是不明白，聰明的動物有很多，我聽說還有和人的智慧一樣的毛皮族，為了一隻聰明一點的貓，值得做到這種程度嗎？”
“那是因為你只知道他會彈鋼琴，不知道他彈得有多好，即使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音樂大師也就是這個水平了，只要弄到手，一定能為我帶來巨大的利潤！”
比茲尼斯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
張達也當然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有多準，那位彬彬有禮的帥大叔，竟然處心積慮地想要利用別人偷他家的貓。
老實說那位大叔給人留下的印象其實還不錯來著。
當面笑得有多和善，背後坑你有多果斷，說的就是比茲尼斯這種人了。
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張達也現在正忙著安慰湯姆。
你們不知道湯姆抱著你的大腿哀求不要拋棄他的時候有多可憐。
他甚至把自己私藏的零食都拿出來堆成小山，往張達也面前一推表示我可以不要這些東西，但是你一定得要我。
張達也看得心疼，安慰了好久，賭咒發誓，才讓湯姆放心下來。
好在湯姆也是個心大的，沒過一會兒就跑去和阿爾託莉雅比賽吃甜甜圈了。
這場比賽的最終贏家是……甜品店的老闆，當他看到張達也今天第三次踏進店門的時候，一張老臉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
“看在湯姆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就縱容他一下好了。”張達也嘗試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好痛，今天一天白乾了。
“區區一點錢財，哪裡比得上湯姆開心重要！”張達也嘗試這樣麻痺自己，可是心還是好痛！
“其實仔細想一想，這樣讓甜品店老闆賺到錢，就會提高他的消費能力，這樣有助於刺激周邊的消費，等周邊的人賺到錢，就有更多人來喝酒了，我完全不虧……吧……”
為了欺騙自己，張達也甚至想起了他道聽途說的那一點經濟學皮毛。
“給我留一個！”
阻止不了那就加入，又不是天天都這麼幹，賺錢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