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從每個人的臉上一一看過，最後，目光停在王大路身上。
“是的，我們犧牲了很多戰友，朋友，但我們是軍人，我們要化悲憤為力量，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和信任。”
明林：“副司令下令吧，我們殺回去，殺光那些噁心的東西！”
“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王大路憤怒地盯著他，“死了那麼多士兵，死了那麼多蟲人蛙人，還冒出蛇人來，只有我事先不知情嗎？”
安然擔心地看著他。
其他人也只能看著，有武則天在場，他們沒資格發表觀點。
明林冷笑：“溼地是你偵查的，他們的資料是你送來的，就連他們的卵也是你交給軍部研究的，你問我？切，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突然冒出蛇人？下次要冒出什麼，老鼠人？蟑螂人？蚯蚓人還是樹人，蚊子人？”
“如果沒有你的殺戮，我就可以在蛙族蟲族人族和平相處的情況下繼續偵查溼地！”王大路不甘示弱，目光鋒利盯著他，“你以什麼目的發動戰爭，襲擊工人？他們為何襲擊一個工人，工人又為何去那邊？”
明林臉色一變朝他衝了過去，王大路也快步迎上，兩人撞在一起，抓著彼此的領口，憤怒之極。
“你特麼想陷害老子？老子都是按命令行事！”
“軍部以開發為主，和平為貴，誰的命令讓你大開殺戒！”
“陳射！他是基地最高指揮官。”
“人已經死了，也不允許你推卸責任汙衊犧牲的人！”
“那你來啊，弄死老子啊！”
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間鑽入兩人的體內，如針扎一般刺骨，兩人猛地打顫，分開，一起看過去。
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女人緩步而進，胸前佩戴著一朵藍色的冰花，連眼睛也是淡藍色的，透著一股冰冷，又帶著優雅，像一朵無聲盛開的雪蓮花。
武則天嘆了口氣。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著，覺得有些冷，退開來。
王大路看著她，他記起來，自己當初在植物園外撒尿被人追，亂跑從陽臺進了一家人，那個女孩叫王昭君，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孩。
轉眼這麼久，女孩已經出落成風韻的女人，只是，她來這裡做什麼？
武則天走過去，在她掌心放了一樣東西。
王昭君緊緊握著。
所有人靜靜看著，安靜得就像空中的冰冷氣息。
她的人如一尊冰雕，但她的衣服在顫抖。
是什麼讓她難以剋制內心的激動？
她慢慢攤開手掌，將掌心東西戴在脖子上。
是一個軍牌。
王大路的心痛了一下，那是陳射的軍牌。
武則天：“你不能去。”
“我要去。”王昭君說，聲音輕淡，聽不出感情，“不要攔我。”
武則天沒有再說什麼，目送她離去。
“嫂子，”王大路喊了一聲，“請節哀……”
其他人吃驚地看著，才知道她是陳射的妻子。
王昭君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謝謝你。”轉身離開。
明林：“副司令，下命令吧，我們殺回去，這事沒完！”
王大路皺起眉頭，他清楚地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用和平來解決了，尤其是人類不會主動提出和平了。
武則天：“你們下去準備吧，0分鐘後，隨第4批部隊過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是！”
眾人行禮離開。
“王大路留下。”
安然目光溫柔，看了看他才離開。
王大路靜靜站著，等著。
“發生這樣的事，是誰也不想的。自責，責怪或是憤怒都無濟於事。”武則天語氣關切，帶著理解和安慰，“從死人堆裡站起來，繼續完成任務，這是一個士兵的天職。你雖然感覺很累，但我想你已經做好了再次出發的準備。”
“是。”
武則天：“你的觀察報告很仔細，按照你所說，蛇人之前從未露面，卻突然作為主力襲擊而來，人手一把砍刀，等到佔據戰場的主動權時，蟲人和蛙人才發起了全面進攻。”
看向他：“這裡面有兩個壞消息。第一，對手已經懂得戰術，清楚利用各個種族的優勢，也懂得集中力量擊潰一點，是誰幫一群低等動物策劃了這場戰鬥？第二，整個溼地，只有你給蛙族和蟲族各送了10把砍刀作為禮物，而蛇人卻人手一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王大路：“意味著要麼蛇人有豐富的礦產和高超的冶鐵技術，要麼，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背後支援蛇人，武裝他們甚至並制定了作戰計劃。”
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裡泛起“八爺”這個詞。
點點頭，武則天很欣慰：“這麼多人，能撇開恩怨，抽絲剝繭想到這點的，也只有你了。”
“我會繼續完成任務的。”
“不，你得帶上你的小隊。”武則天說，“10分鐘後你們就出發，照顧好你自己，也照顧好你的隊員。”
“是！”
飛船飛得很穩。
以前需要行進差不多4個小時的路程，飛船0分鐘便到，緩緩降落在溼地。
與王大路小隊一同被運送過來的，還有50名士兵。
士兵們開始整隊。四周停滿了戰車，堆積著裝備，士兵們你來我往，隊隊行行。
王大路帶領其他4人前往舊基地。
一路地上都是蛇人蟲人蛙人的屍體，也有已經被燒焦的巨蟲巨蛙，腦袋開裂，早被人取走了魔晶。
原本參天的大樹也已經燒得焦黑，連地表苔蘚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黑灰，人一走過鞋子就成了黑色。
“這是殺了多少啊，真慘烈。”
程咬金放眼望去，屍體簡直一望無際，和溼地一樣廣闊。
“這已經很仁慈了。”諸葛亮踢了踢被炸成兩片的蛇人，“若是軍部將雌性蛇人殺光，或者給雌性注射藥劑導致不孕，他們就滅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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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趙雲，程咬金都吃了一驚。看了一眼他，安然快步追王大路去了。
“你也太歹毒咧，這事傷天理。”程咬金搖搖頭，跟了上去。
諸葛亮切了一聲，和趙雲並肩而行。
舊營地只有半圈殘存的高牆矗立著，其他都化為了廢墟和灰燼，屍體更是血肉模糊。一群士兵在搜尋陣亡士兵的軍牌，外圍一些士兵在警戒，驅趕聞血而來的野獸。
安然：“基地毀了，清理後應該會被重建。我們怎麼辦？”
幾輛戰車開回來停在旁邊，士兵們下來整理著裝備，談論著剛才的戰鬥。
王大路過去找到了隊長，問：“你們剛才去哪兒戰鬥了？”
“蟲族和蛙族的老巢，已經全部被清剿完了。”
“把他們滅絕了？”
可能是王大路的聲音太大嚇著了他，隊長詫異地看著：“滅什麼絕，老巢沒人，他們早都和蛇人一起退到蛇人老巢去了，西北方那邊。”
王大路松了口氣，拍拍他肩膀，回到隊員跟前。
“去哪兒？”安然問。
掃視一圈，王大路：“去西北方，蛇人老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