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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幽靈船

問完問題,鎮必武稍稍鬆開右手手掌,便聽見漢子硬撐著說道:“船上都是我們的人,你逃不掉的。”

鎮必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右手再次把他的嘴巴牢牢捏緊,左手兩根手指在對方傷口處劇烈翻滾起來,漢子的整個身體都躬起來,額頭青筋暴起,卻被鎮必武用右手食指捏住嘴巴,按在地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吼。

“我最後問你一次,解藥在哪?”

漢子將右手伸進自己的腰帶裡,從中掏出一個小瓶放在鎮必武面前,鎮必武看了一眼小瓶,輕聲道:“你自己先吃,我看你沒事後再吃。”

見對方毫不遲疑的把解藥吃下,鎮必武點了點頭,緩緩鬆開自己的右手和左手,但就在漢子鬆口氣的時候,兩隻拳頭猛的重重拍擊在他的太陽穴上,一點掙扎都沒發出,三秒鐘後便徹底停止呼吸。

鎮必武拾起對方裝解藥的小瓶,一口氣把解藥全部吃光。

從暴起襲擊到吃掉解藥,當中有許多可能產生誤差,產生失誤的地方,但是鎮必武現在已經沒辦法想這麼多,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下半身麻痺的情況下,只要對方小心一點,他就必死無疑。

吃掉解藥後,鎮必武感覺到腰下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似乎是解藥在發揮作用,不過他並沒有靜靜地等待解藥完全起效,而是開始搬運屍體。

搬運過程中,他摸索了漢子的身體,從對方腳腕處找到一把匕首,隨即他的雙眼中突然露出疑惑之色,他摸著對方身上的皮甲,腰間的斧子、脖頸的項鍊、還有奇怪的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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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是船上的士兵!難道襲擊我的不是海勝的人?”

鎮必武原本以為對方是海勝那邊派來的人,想在船上殺死唐吉可德,到時候大海茫茫,一個人因此死掉簡直再正常不過,但現在對方身上的裝備,卻令鎮必武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鎮必武忽然想起對方剛剛說的那句話:“船上都是我們的人,你跑不掉的。”

鎮必武緊皺眉頭,一片黑暗中,他把屍體搬到自己原先躺著的船上,蓋上毯子,看上去好像一個人仍舊在睡覺一樣,至於他自己,則慢慢爬到房門後,拿著斧子和匕首靜靜等在那裡。

幾分鐘後,兩個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去這麼久還不回來?”

“該不會是發現什麼寶貝了吧?這一層可都是軍官!”

連續兩個腳步聲從外傳來,兩個人檢查到第三間房間時,走進鎮必武的房間,沒有燭光、只有房外傳來的昏暗光線,兩人一眼便被船上的屍體吸引注意力,一個人擺擺手抽出腰間上的斧子,輕手輕腳朝船上的屍體走去,另一個人刷的一下也抽出斧子,攝手攝腳的跟在後面。

為首的一個人走到床邊,快速將毯子撩起來,當他看到床上的屍體時,面露驚訝之色,可還沒等到他仔細分辨眼前的這具屍體,就感覺脖子一陣劇痛,表情一凝,朝床上倒去。

一柄匕首插在他的脖子上,鮮血從動脈中飛速噴湧而出。

另一個人立刻轉過身,卻沒看到投出匕首的鎮必武已經再次投出手裡的斧子,飛斧直接砸在第二個人的臉上,對方慘叫一聲倒下。

整套動作幹淨利落,兩名襲擊者在瞬間斃命。

鎮必武站起身來,雙腿還有些痠痛,但是已經可以勉強走動,顯然解藥已經發揮作用。

鎮必武趕緊把屍體拖到房門口,藉助走廊處的火光辨認。

當看到死者的光頭、紋身、褐色的眼睛時,鎮必武雙眼立刻露出凝重的神色。

“海盜!”

“這個時候就已經有海盜了嗎?而且這些海盜,居然敢襲擊渤海國的艦隊。”

這次渤海國派去探尋海外仙島的艦隊,足足有二十多艘,船員和士兵加起來有一萬多人,鎮必武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海盜才敢吃這支艦隊,這讓鎮必武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剛剛第一名海盜襲擊自己的時候,曾經開口說出一個唐字,這裡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海盜的話,又怎麼可能認識唐吉柯德?又或者說他說的不是唐,而是別的同音字?

但海盜顯然給船上的所有士兵都下了藥,他們摸進來的時候應該是偷襲的,為什麼會和唐吉柯德說話?

線索實在太少,鎮必武根本想不出結果,沒有繼續糾纏,拿起屍體上的匕首和斧子,用對方的衣物把血跡擦乾淨,將匕首插進褲袋裡,整個人拿著斧子朝房外走去。

鎮必武在船上走路的樣子十分特別,整個身體好像貓一樣半蹲著,背部弓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發力彈出去,他的腳跟沒有著地,始終距離地面一寸,一直只用腳尖著地,讓他可以在面對任何突發情況時,都能立刻向前後左右閃躲。

走出門外,走廊裡只有昏暗的燭光照射下來,鎮必武悄悄進入旁邊的兩個房間,發現裡面的軍官都已經被殺死,屍體被剝光扔在地板上,海盜似乎拿走了他們所有的東西。

鎮必武接著一層層、一間間的走下去,出現在眼前的情況變得更為詭異。

沒有喊殺聲、沒有海盜、空曠的走廊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房門轉動發出的吱呀聲,整艘船隻變成了一艘幽靈船。

鎮必武慢慢朝甲板走去,一路走過的船艙,所有人都消失了,鎮必武甚至還能看到吃到一半的飯菜、掉落的衣物、武器、他們似乎走的非常匆忙,好像遇到什麼突發災難一樣。

突然……

一團溼噠噠的液體掉在鎮必武的脖子上,他飛快轉身,把斧子橫在眼前,眼前卻空無一物,什麼東西都沒有。

滴滴嗒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鎮必武用左手摸著脖子後面,看到一團鮮紅的液體出現在他的手指上。

“血?”

鎮必武抬頭望去,發現天花板上有幾個洞眼,正不斷有血液從洞眼裡掉落,落在地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鎮必武眯著眼睛,提著斧子快步往樓梯趕去,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越來越不妙的感覺。

一路走到樓梯盡頭,鎮必武用左手小心翼翼推開甲板上的門板,透過縫隙朝外看去,但他剛剛推開一點,便看到一隻眼睛正透過門縫,充滿怨毒的看著他。

鎮必武連手都沒抖一下,猛的將門推開,入眼處是一具渤海國士兵的屍體正躺在甲板上,頭朝著門板的位置,臉上全是惡毒之色。

鎮必武小心翼翼的觀察屍體,便看到對方的脖子被整個擰斷,此外身上便再無其他傷勢。

他抬頭望去,看到甲板上全部都是渤海國士兵的屍體,這些屍體被堆放在一起,血漿鋪滿整個甲板,使得刺鼻的血腥味不斷向鎮必武的鼻子衝去。

漫步在甲板上,鎮必武看著屍體周圍,沒有發現任何海盜的武器和屍體,連續翻開幾具屍體後,都能看到一道恐怖的傷痕出現在士兵的脖子位置,血肉都翻卷出來。

“船上的士兵都被下了藥,然後海盜上來割了他們的脖子嗎?”

“這種情況如果屬實,穿上顯然有內奸。”

但是除渤海國士兵的屍體外,鎮必武再也看不到一個海盜,好像那些海盜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在他所在的船隻附近,整個船隊都靜靜地漂浮在大海上,除星星點點的火光外,再無任何聲音。

“海盜走了嗎?”

“但是這麼多艘船隻,其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們為什麼不開走幾艘?還有船上的物資,他們也全部留了下來。”

“難道他們就是為了來殺人的?殺完人就走了?但為什麼他們能走得這麼快?”

鎮必武站在船沿位置,四周漆黑的大海,就像一張吞噬一切的大嘴,除渤海國的艦隊外,鎮必武再也看不到任何船隻,就好像來襲擊船隊的海盜全部憑空蒸發了一樣。

“不合理!整件事情太不合理!”

眼前的奇怪情況讓鎮必武有些琢磨不透,就好像他剛剛看到的三名海盜是幻影一樣,所以他接下來只能繼續檢查甲板上的屍體,共二百三十二人,除他外,整個船上無一人生還。

作為航母海軍軍士,鎮必武深知在這茫茫大海之中,自己根本不可能一個人操縱船隻,他現在等於被困在了一座海上囚籠裡,與這些屍體為伴。

“首先要收集乾糧和淡水,找到海圖,看看有沒有航海日誌。”

“這種大型古代船隻,自己一個人根本開不了,想離開的話,只能駕駛小船。”

越思考,鎮必武臉上的表情就越不樂觀,一個人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真的能說是聽天由命,但是鎮必武卻偏偏毫無辦法。

正當鎮必武開始檢查船上的乾糧和淡水時,一聲嘹亮的獸吼,突然從海面上傳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