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過山河大海，經歷炎夏寒冬，移了城，埋了墳，終於完成了宿命。”趙無垢在山巔之上，看著雲卷雲舒，無不滄桑的感慨道。
其實就是瘋狂用念帝的能力按照尋人羅盤的投影定位撕破空間救人，一共也沒有多少人，總共才八十三個紅點，救人期間又滅了五個，趙無垢也才救了七十八個半，其中一個半是孕婦加她肚子裡七個月的孩子。
這七十八個半里男女老少齊全，全是老弱病殘，沒一個健壯的。
這令趙無垢愁的簡直頭髮都要掉光了，就這情況，別說爆兵了，要是沒遇上趙無垢，馬上就滅族了。
真不知道原著裡的舊靈時代結束時，怎麼存活那麼多人，那三個逆流時間者也沒個資料，反正就艱苦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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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垢覺得原版的瘋靈王可能沒這麼強，瘋先天們給打的底子實在是太好了，雖然軀殼可能差一點，但在精神方面可以說是完爆原版的瘋靈王了。
“大人，已經安頓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恭敬的說道。
這是七十八個半里年級最老的一個老人，叫做胡貴，在底層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實力也是念者初期，靈也在之前死了光了，這才在舊靈時代的餘暉之中倖存下來。
“很好，把人聚一下吧，我有些話要說。”趙無垢溫和的說道。
“早已準備好了，只等大人了。”胡貴怎麼說也是底層廝混過的，這點眼裡見還是有的，早在安頓好之後便將眾人聚在一起。
趙無垢看了眼蒼老的胡貴：“你很不錯，走吧。”
“是，大人。”
見到趙無垢到來，人群都產生了一絲騷動，只是胡貴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這股騷動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我叫葉景，是個念帝，念帝你們知道吧。”
人群之中又是一頓騷亂，甚至有些小聲的驚呼，念帝這一階層，所知的不多，但也不少。
“整個念氣大陸，現在就剩我們這些人了，其他的人全都死了，全都死在了靈的手裡。”趙無垢爆出了這個大訊息。
原本騷亂的人群在這一刻全都安靜了下來，甚至連胡貴也是一股難以置信。
“大人，此話當真。”作為最長者，胡貴聲音沙啞的問道。
趙無垢沒有回答，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股悲傷，這股悲傷迅速感染了人群。
“那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半的孕婦紅著眼睛，強忍著在眼眶中的淚水。
這孕婦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外出遊玩之時，躲過了瘋靈屠戮，面前苟活，但夫家孃家卻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了。
“自是江山從頭起，滅盡天下靈。”趙無垢這話說的，其中的滔天狠意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大人，沒有靈，我們…”斷了一臂的青年人小聲的說道，說道最後，只剩下蠕動嘴皮，根本就沒有了聲響。
是啊，他們沒了靈，如何復起，他們的文明都根植在這名為靈的生命之上。
“你知道為什麼其他念帝都死了，就我沒死嗎？”趙無垢並沒有回答斷臂青年的話，反而反問道。
是啊，那斷臂青年突然明白了，在他們這些存活的人之中，絕大部分都是在念氣和念者之間，那為什麼突兀多了一個念者。
“因為我早就明白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趙無垢這話如同一道霹靂閃電一般擊在所有人的心頭。
“靈為何物，沒有人去探知過，但我去了，這靈，是天地造化，是日月玄機。這等生命，真的願意被我們奴役？”
趙無垢的忽悠，不對，是演講在搭配上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心靈暗示，所有人在這一刻如夢初醒一般。
那般強大的靈為什麼會願意被一張小小的符籙所困住？
能夠摧山搗海的靈為什麼要聽命與一個只有念氣，沒有任何殺傷力的人？
念技？那也是需要配合靈才能用的出來的，沒了靈，念氣什麼都不是。
念氣化鎧？念氣化翼？那也是需要靈來輔助，沒了靈，什麼都不是。
“你們，明白了？”趙無垢語氣深沉的問道。
隨著趙無垢的這一聲，所有人點了點頭，好似揭開了遠古的謎團，只是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太對。
“大人，靈那麼強，為什麼要依附我們人啊。”一個稚嫩的聲音帶著疑惑問道。
對啊，所有人都想起了這個疑問，這個問題一出，趙無垢之前的鋪墊根本就圓不上了。
但恰恰相反，趙無垢在心裡給這小孩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依附我們？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吧，你們只見到了靈給你們看的表面，真的是靈依附我們？”
“錯了，是我們在依附靈，你們想一想，若是在十天之前，你們沒了靈，只怕是連吃食都是問題。”
“而相反，你在看看靈，無數的資源堆積，每一個世家宗門都有著無數實力強大的靈，這真的是靈在依附我們？分明是我們在供養靈。”
“而那些大肆屠戮的靈是從何而來的？便是那些我們供養出來的靈，那些野生的靈真的有那些能力？就算是有，也是寥寥無幾。”
“那些靈，藉著我們人的供養，不僅養出了實力，更是養出了種族，就算沒有這次靈災，你們以為靈的數量比我們少？若是出了城，這漫山遍野可全都是靈的天下。”
趙無垢這話講的，簡直可以說是義憤填膺，聲情並茂，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沉浸入了一個貫穿遠古的陰謀之中。
“而我對此早就有了猜測，所以從不收服靈，我知道，這靈是天地造化，是日月玄機，所以我走出了另一條道路。”
趙無垢眼神堅毅，好似先行者一般。
“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
一個龐大的身影在趙無垢身後站起，凌厲攝人的光芒刺痛著所有人的目光。
“我稱此道為偃術，以靈為材，以念做線，以人持傀，是為偃師。”
“諸位，可願學我這偃術，滅盡天下靈？”
趙無垢微笑著看著所有人，好似在等待他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