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先前通往這邊的記憶,他原路朝著響馬谷的方向走去。
“只能靠自己走嗎?”
張萬年可不會堅持做一件蠢事。
從江南城到響馬谷,據說是五十裡的路程,這要是純靠走,那得到什麼時候。
他總覺得這方面有什麼可以解鎖的熟練度。
“來點作用!”
張萬年開始小腳步輕跑起來。
...
沒有反應。
加快腳步呢?
他開始小碎步奔跑起來。
...
沒有反應。
他開始大步快跑起來!
【啟用熟練度能力:奔跑!】
“我就知道!”
按照他的推測,只要堅持跑步的時間的能力足夠長,他的耐力也會隨之而提升。
水性就是這麼被他拉上來的。
張萬年朝著響馬谷的方向奔跑著,但很快就停下來了。
“哈~呼...”
短途的奔跑就已經讓他吃力,心跳也開始加速。
【奔跑熟練度提升至入門(3/10)】
這個屬於增長比較慢的熟練度能力。
咬咬牙!張萬年閉著眼睛悶頭跑著。
他其實能夠感受到,自己是和自己的身體做對抗,如果能夠堅持下來,他就能越跑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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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萬年開始調節自己的呼吸,避免呼吸混亂導致的難以持續。
慢慢的,他開始漸入佳境。
隨著周邊光景的快速移動,他的體力也在漸漸提升。
“就這麼繼續悶頭跑著吧。”
就這樣,他在路上一路賓士著,跑累了就找塊樹下休息。
一開始可能需要休息個半柱香的時間,隨著跑步時間的增加,他需要休息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以至於到後面,不需要休息,他能夠一直堅持跑下去。
【跑步熟練度提升至熟練(80/100)】
他大概只跑了五分之一的路程,也就是十里。
這其實對於同時期的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很厲害的結果了。
雖然滿頭大汗,但他卻覺得渾身舒適,感覺身體裡的汙濁之氣都隨著汗水揮發出去了。
“繼續!”
他持續的奔跑著,從開始到十里、二十裡,再到三十裡。
已經是三個時辰過去了。
他的熟練度也有了新的飛躍。
【跑步熟練度提升至精通(237/500)】
【熟練度等級:(21/500)】
張萬年的速度不斷加快,所到之處,揚塵飛舞。
還有最後的三五裡。
最後的這一段路他只花了一個時辰不到,馬上就要接近響馬谷了。
官道上,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這邊是清風寨的地界,所以他得小心行事。
張萬年保持低姿態前行,儘可能從樹林中前進,這給他的路程增加了一些時間。
終於,他回到了響馬谷。
【跑步熟練度提升至精通(335/500)】
雖然沒去江南城幾天...有些捨不得。
但也應該迴歸和老翁一起的山野生活了。
“老伯!我回來了!”
張萬年照著回去的路大聲的喊著,沒有人回應。
應該是距離還不夠的緣故。
還是那片熟悉的安靜湖泊,對面的石屋也是出奇的靜。
“老頭不可能再去其他的地方了吧?”
張萬年開始有些擔心老翁被土匪擄走了。
隨著他漸漸的靠近石屋,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這是屍體腐敗夾雜著血的味道。
趁著夜晚來臨,什麼都看不見的張萬年有些不敢進去那個屋子了...
他真的有些不敢了。
他有些害怕會發生什麼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他坐在門口的沙灘上,一臉茫然的樣子。
月亮逐漸從水面上浮現出來,映照著他清晰的臉龐。
而月光的亮也不經意間照進了石屋。
張萬年回頭一看,發現有個人躺在屋子裡面。
“別..別是他。”
察!察!
他趕忙衝進石屋,用著牆角僅存的一束蠟燭照亮了房子。
面前的景象讓他徹底失了神。
老翁筆直的躺在石屋的地上,四肢全被斬斷,頭也被砍了下來。
張萬年一下子就被嚇得癱倒在地上,淚水失禁不自覺的蔓延在他的臉上。
而刺鼻的味道又讓他感覺十分的噁心,這是一種腐敗的臭味,是生理難以抵擋的噁心。
但...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朝夕相處的夥伴,引他上道的引路人。
張萬年從來都不敢嫌棄,只覺得這人走的是真的不體面。
老翁的右手死死攥住《太清心法》,左手拿著清風寨標誌性的長刀。
剋制住自己想要嘔吐的慾望,張萬年十分壓抑的端詳著老翁的狀況。
此時的老翁已經被放了整整一天,面色青紫,四肢僵硬,舌頭因為失去了肌肉的控制而外翻出來。
氣味時不時還會招惹一些飛蟲盤旋在他的身上。
張萬年拼命的扇風,想要驅趕,但他越是驅趕,蟲子越是往這邊來。
“滾,滾開,你們都滾啊!”
飛蟲成為了張萬年崩潰的最後一道業障。
他是怎麼也不能想到,好好的一個人,前兩天還和自己同床而眠,謀劃著屬於二人的逍遙江湖。
現在居然變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樣。
張萬年紅了眼眶,淚水再次奪目而出,徹底潰堤。
他們到底招惹了誰?或者說,他們的存在到底是讓誰不舒服了呢?
這是張萬年此世第一次為別人流淚。
許久以前,他根本就沒有流淚的概念。
“男子漢大丈夫,若是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經世千年,張萬年已經送走了很多的朋友,故人,他極度剋制,不曾落淚。
而今天,他卻如此的不爭氣。
“你他娘的就不能等我一起回來嗎?”
張萬年拼命的砸著地面,辛苦了一天,奔走五十裡,回來看到的確是這副場景。
他識圖開啟老翁的右手,卻發現那邊早已扣的死死,不得動彈。
左手的長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帶著蠟燭,他對準老翁的左手,掌心處刀柄上面清楚的寫著一個字:
“風”。
他很清楚,必然是清風寨的人幹的事。
“馬伕說的...這幾天官道封鎖,不可能有外面的人進來。”
還有當時老翁告訴自己辨別清風寨的人的方法。
除了清風寨,還能有誰呢?
“畜生!”
但張萬年還是決定冷靜下來,先幫老人家處理好他的後事。
“既然老伯沒有兒子,他的後事,我來辦!”
當下之急,是把老翁的遺體恢復到完整狀態。
他摸索著身上所有的物件,翻出來當時在煙雨樓帶出來的針線包。
柳如煙多了個心眼,把針線包留在他的身上,讓他日後也許能用上。
“謝謝你...如煙。”
張萬年坐在地上,汗水和淚水交融在一起,視線模湖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