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6章：這酒算白喝了
老趙都這麼說了，張晨也不好駁他的面子，只能先給他打預防針：“要是出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亂子，可別怪我沒提醒您哈！”
“啊？”聽到了張晨的警告，趙一手回想起蔣芳顏的為人處世的行徑臉都綠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特麼的多什麼嘴啊！
“謝謝老趙。”蔣芳顏樂呵呵的跑到了王柯強的身邊，扭動小屁月殳把王柯強撞的一個趔趄擠到了一邊。
張晨慌忙攙扶住了王柯強的胳膊，他臉色鐵青的想要呵斥蔣芳顏亂來，結果被王柯強伸手攔住。
王柯強苦笑一聲：“沒事，沒事，蔣小姐想主持拜師儀式也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張晨瞥了眼眉飛色舞的蔣芳顏，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她，純粹的胡鬧。”
王柯強死命的拉住張晨不讓過去把蔣芳顏轟下來：“大喜的日子算了，算了。”
在王柯強的極力勸阻下，結果本來是兩人主持的拜師儀式，成為了蔣芳顏的獨角戲。
蔣芳顏挺起小月匈脯，高昂著小腦袋站到了趙一手的左前方，她沒有著急主持拜師儀式，反而吆喝著指揮王龍飛三人，告訴他們先站到一邊，等會兒招呼他們再排隊入場。
一切安排妥當，蔣芳顏清脆的聲音響起：“今有趙門名師，姓趙諱一手，技藝高超，德高品正，現收王龍飛，侯磊，王強三人為徒，拜師儀式開始，徒弟入場。”
“嗯？”蔣芳顏的開場白文縐縐的，還挺像那麼回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覺得蔣芳顏做事還有靠譜的時候的。
在蔣芳顏的指揮下，王龍飛，侯磊和王強三人按照高低個，和上刑場的死囚似的，排成了一列依次走到了趙一手面前兩米遠的地方轉身站好。
“跪下。”蔣芳顏朝著三人一瞪眼，厲聲呵斥讓三人下拜。
蔣芳顏突然來了這麼一嗓子，王龍飛三人先是一愣，等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蔣芳顏是要他們給趙一手跪下磕頭行拜師禮。
站在四周的雞姐和王柯強等人倒是沒有認為有什麼不妥。
道上混的兄弟們燒黃紙斬雞血拜把子，確實是要跪下敬關公的。
而王柯強當年拜師學藝，也是實打實的磕過三個響頭才算正式跟著師傅進入了二手車這一行的。
所以在他們看來，王龍飛三人給趙一手磕頭作揖附和拜師的流程。
正當王龍飛三人低頭彎腰想要跪下時，趙一手反倒笑眯眯的勸阻：“不用了，不用了，現在是新社會，新規矩，不用以前的老一套了。”
“不行，不磕頭心不誠，必須磕三個響頭。”蔣芳顏絲毫不理睬趙一手，仰著脖子不依不饒的死活讓王龍飛三人跪下。
王龍飛三人是誠心誠意想拜趙一手為師，也沒有多想，齊齊的撲通跪倒，腰板挺直的長跪在趙一手面前。
“一拜天為父。”
隨著蔣芳顏的指揮，王龍飛三人對著端坐在前的趙一手開始磕頭作揖。
“二拜地為母。”
“三拜趙一手為師父。”
王龍飛三人恭恭敬敬的三拜結束，樂的趙一手老懷甚慰，蔣芳顏這才又高聲喊叫：“禮成，起身。”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蔣芳顏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儀式還安排的有模有樣，張晨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算是放下心來。
“徒弟給師父敬茶。”隨著蔣芳顏的安排，一直等待在不遠處的阿虎雙手捧著托盤大步走來，托盤上面有三杯蓋碗茶，是準備讓王龍飛三人拜師敬茶用的。
阿虎走到了張晨面前時，張晨突然叫住了他，然後笑眯眯的衝阿虎點點頭：“虎哥，把托盤給我吧。”
阿虎稍稍愣了一下，但還是把托盤遞到了張晨面前。
張晨接過了托盤，雙手捧著站到了趙一手旁邊，等待著王龍飛三人依次過來敬茶行禮。
趙一手抬頭看到竟然是張晨親自侍奉在旁，感動的老淚嘩嘩的流淌，哽咽的甚至說不出話來。
張攀登和劉海洋也是激動的雙眼通紅，自己的老闆在師父收徒儀式上親自捧茶水，這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啊。
王龍飛第一個上前，從張晨託著的茶盤上面拿起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雙手舉到了趙一手面前。
“嗯。”趙一手接過了蓋碗茶，象徵性的喝了一口，算是完成了整個拜師流程，正式承認王龍飛是自己的徒弟了。
王龍飛接過了趙一手的茶杯，正要轉身離開回到了隊伍中站好，蔣芳顏雪白的小手伸到了趙一手面前，還不住的搖晃著，抖的和要飯的一樣。
“什麼意思？”趙一手懵逼了，仰著腦袋看向蔣芳顏笑眯眯的小臉，不明白她想幹嘛？
“徒弟給你頭也磕了，茶也獻了，你這個師傅不該表示表示？”蔣芳顏朝著趙一手撲哧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以前沒有這規矩啊？”趙一手迷茫了，當初自己拜師磕頭學藝時，師傅沒給什麼見面禮啊，倒是自己給師傅送了禮金，現在難道改規矩了，要師父給徒弟紅包？
蔣芳顏伸到趙一手面前的小手還在不住的搖晃：“隨便給個金元寶，玉佩什麼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啊？金元寶？玉佩？”趙一手坐在太師椅裡慌忙伸手摸完了所有的兜，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只好祈求說，“以後補上行不行？”
王龍飛哪敢要師父以後補上禮物，趕緊轉身逃一般的跑開了。
“八婆，你想幹什麼？別鬧了。”看著趙一手朝著王龍飛尷尬的苦笑，張晨心中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過去一把掐死蔣芳顏。
“摳門。”蔣芳顏看著榨不出什麼油水，吐槽了一句，拋給了趙一手一個鄙視的眼神，最後指向了侯磊，“該你了，趕快過來拜師獻茶。”
侯磊和王強依次上前給師父鞠躬侍奉茶水，算是完成了整個拜師儀式，這個過程中，蔣芳顏在張晨的威壓下，沒敢再亂來，總算有驚無險的完成了整個拜師儀式。
阿虎指揮著手下撤下香案，這時候，其他人圍向了趙一手，紛紛抱拳向他道喜，恭賀他收到了三個好徒弟。
趙一手一邊陪著笑臉向大家致謝，一邊不住的拿眼角瞥向了蔣芳顏，生怕她再來找自己要禮物。
哪知道蔣芳顏絲毫沒有來找麻煩的意思，她拉著張晨走向了一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咋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張晨好奇的問蔣芳顏，“是不是你在環城高速上闖了禍，被交jing逮住了?”
當時在紅綠燈路口，張晨是親眼看見了好幾輛警車追著蔣芳顏的福特猛禽f150，以為她被交jing圍追堵截，是來找自己求救的。
“不是在環城路上闖禍的事，我老爸早給我擺平了。”蔣芳顏的表情哀怨彷徨兩眼無神，似乎真的有心事。
“不是在環城路上闖禍的事情，哪你有什麼事找我？”聽到蔣芳顏說事情擺平了，張晨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蔣德豪是海邊市一霸，當然能輕易的給女兒平事架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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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沒有回家，是我表姐讓我來找你的。”
蔣芳顏說出是穆清讓她來的，張晨的小心肝一陣撲通撲通狂跳，驚訝的雙眼瞪的溜圓，想不通穆清會有什麼事，還特意的安排蔣家大小姐親自來找自己。
蔣芳顏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說：“我來的時候，我表姐都給我說了，只要你留在四海集團不跳槽，年底一定提拔你當四海車行的門店經理，明年提拔你當八分區的區域經理，幹的好，還會提拔你當大區經理，你想當營運部總監也不是問題。”
“啊？”張晨被蔣芳顏的話雷的外焦裡嫩，傻傻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張晨在四海車行那麼長時間了，知道四海集團是以董事長為首，下面有一個副總負責外聯，然後是營運，後勤，企劃培訓等幾個不同的部門總監，和副總平級。
其中的營運部門管理的就是集團所有的4s店人員。
營運總監下面劃有東南西北四個大區，一個大區負責管理一個或者兩個省份內的人員。
每個大區又包含若數量眾多的分割槽，分割槽的區域經理管理著數量不等的門店。
然後各家4s店的經理成為了金字塔底的管理層。
四海車行所在的八分區區域經理就是一直看王柯強不順眼的王應良，而八分區屬於大東區，大東區的總監則是蘇菲的哥哥蘇易陽。
區域經理已經屬於集團的中層高管了，對區域內所有的人，包括各家4s店的門店經理都有生殺大權，更不用說負責一個省乃至幾個省的大區總監這樣名副其實的金領。
穆清許諾如此優厚的條件，難道只是想要自己別跳槽？
張晨對蔣芳顏的話有些不敢相信，他認為以穆清的性格，不會如此的亂來，能說出這樣的許諾，反倒很符合小八婆的性格。
張晨猜測的沒有錯，蔣芳顏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穆清確實是讓蔣芳顏來找張晨的，但是給她說的條件遠遠的沒有這麼優厚。
穆清的原話是“只要張晨年底的銷售業績進入全集團前十，就會安排張晨當四海車行的門店經理，再看張晨的表現，考慮是不是調任區域經理。”
什麼大區經理，部門總監，穆清根本沒有說，更沒有提，完全是蔣芳顏自作主張胡亂許諾的。
“張晨，不要離開四海集團好不好？”蔣芳顏把張晨的胳膊死死的摟在了懷中，彷彿一鬆手便會失去他一樣，“要不你來我們蔣氏集團吧，我找我老爸，給你安排副總噹噹。”
“蔣氏集團的副總？你當是過家家嗎？不去。”張晨可不敢去蔣氏集團，哪怕給個董事長也不幹，張晨揍了蔣德豪夫妻倆好幾次了，去蔣氏集團上班，不是羊入虎口嗎？哪有當自己的小公司老闆舒心暢快？
在自己的威逼利誘下，張晨竟然不動心？
蔣家大小姐不爽了，她把懷中張晨的胳膊使勁甩了出來，低著小腦袋月匈脯一鼓一鼓的樣子好像非常生氣。
“怎麼了？生氣了？”張晨伸手推了推蔣芳顏的肩頭，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四海集團的，但是只要我在四海車行工作一天，一定會努力的工作，不辜負穆總的厚望。”
“我就是知道留不住你。我給表姐說了，你現在就是池中的鯉魚，遇到機會便會越過龍門化身成龍的。”蔣芳顏抬起了頭看向了張晨，眼睛微微有些溼潤，似乎很難過，“她現在才意識到了你的優秀，可惜完了。”
“穆總意識到我的優秀？”張晨拉了拉自己的西服衣領，搞怪的笑著問，“她不是最討厭男人嘛？難道也喜歡上了帥氣的我了？”
“討厭，我表姐才不會喜歡你的。”蔣芳顏‘米分’嫩的雙拳捶打著張晨的月匈脯，可是很快停下了，神秘兮兮的對張晨說，“我表姐好像真的變了，她為了你來找我時，我真的以為表姐腦子秀逗了，竟然想讓我勸你留在四海集團。”
“哦？除了說讓我當高管，還有有沒有給你說別的？”張晨摟住了蔣芳顏的肩頭，同樣神秘的問道，“比如說有沒有暗示什麼時候請我喝茶，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竟然要女生請你喝茶吃飯？”蔣芳顏鄙視的看著張晨，“活該你木有女朋友。”
臥槽，竟然被小八婆鄙視了，張晨現在練習的臉比老家歸德府的城牆還厚三尺，絲毫沒有在意，挺起了胸膛說：“誰說我沒有女朋友？這不馬上就有了嗎？”
蔣芳顏當然知道張晨話中的意思，嬌笑著揚起了雙拳要繼續揍張晨。
兩人一跑一追的在大廳裡亂轉，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倆鬼鬼祟祟的說了什麼，紛紛對他們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好了，小弟，芳顏，要開席了。”雞姐今天高興，早準備好了幾桌豐盛的佳餚，即當王龍飛三人的拜師宴，又是狂野酒吧的慶功酒，“大家入座，入座。”
眾人熱熱鬧鬧的入座，張晨端起了滿是白酒的酒杯站了起來，高聲說：“今天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恭喜趙叔收了三三位高徒，恭喜我三位同學覓得良師……”
張晨雙手端起酒杯到了趙一手面前：“咱們走一個。”
趙一手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現在老闆張晨第一個敬的是自己，這麼給面子，別說走一個，喝吐血也高興啊！
隨著清脆的碰杯聲，張晨和趙一手雙雙一飲而盡，他們凝視著對方一會兒，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張晨攙扶著趙一手坐下，蘇菲慌忙給他的杯中酒滿上。
張晨看向了王龍飛三人，想起了他們這段時間為自己付出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再次舉起了酒杯，哽咽的說：“一世人兩兄弟，今生有你們陪伴，真好，哥幾個走一個。”
“一世人兩兄弟，走一個。”王龍飛、侯磊和王強端起了酒杯站起來，同樣激動的熱血沸騰，現在張晨已經是老闆了，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感覺倍有面子，嗷嗷叫著不醉不休。
和王龍飛三人各自碰了一杯後，張晨再次舉起了杯中酒，環視所有人，激動的說：“王叔，大姐，二姐，虎哥……你們為我的事操碎了心，跑斷了腿，大恩不言謝，都在酒中了。”
說完，張晨遙敬所有人，仰頭又是一干而盡。
天地大酒店喝酒的杯中全是三兩的杯子，張晨這一圈下來，一斤多酒喝完了。
蔣芳顏害怕張晨喝多了，拉扯著他的胳膊勸道：“別喝了，別喝了。”
“芳顏，和自己至親的人喝酒，就要喝個痛快。”張晨渾身散發出酒氣，但是精神煥發，沒有絲毫的醉態，大手一揮在空中劃過，示意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至親好友，“如果和自己至親的人喝完酒之後，不胡言亂語，不連哭帶鬧，不亂打電話，不瞎吹牛比，不亂髮微信，能做到以上五點的人……”
蔣芳顏習慣性的捧哏，好奇的問道：“怎麼樣？”
“你這酒算特麼的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