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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未明來源的呼救

雖說第七學區主要是用來提供給國中生高中生唸書的學習用學區,娛樂設施什麼的主要集中在第六學區。不過,若是說第七學區本身沒有其他的娛樂設施,果然還是比較奇怪吧?

事實上,例如遊樂場什麼的第七學區也是有的。就鈴科莫所知,地下街就有一家,只不過規模實在是有些小罷了。雖然小是小了點,倒也五臟俱全,吸引了不少那些更喜歡家裡蹲而不是到處亂跑跨區遊玩的人。

如果不是生意勉強還算興隆,也許這家遊樂園的園主也會隨波逐流搬遷到第六學區吧。

只不過,遊樂園雖然有,可對於電玩城這在學生群體當中足以稱得上高階的娛樂場所,鈴科莫還真從來沒在第七學區裡看到過呢。

其實仔細想想這樣也十分合乎情理。

因為從學生的角度來想的話,如果放學沒有回家做作業什麼的反而是打電玩被老師捉了個現成,即使不會受到懲罰,想必也會十分尷尬吧?畢竟學校在第七學區的學生和老師大多數都住在這一畝三分地裡面,偶然的相遇也是家常便飯。

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學園都市裡特殊環境造成的老師與學生的特殊關係,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導致商家認為第七學區沒有商機,故而遷往別處也說不定呢。

在這種情況下,上條當麻居然告訴他們第七學區居然有電玩城,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對此產生懷疑的態度。

不過上條當麻既然拍胸脯保證了,藍髮耳環和土御門元春也就姑且暫時相信了他

幾人一起去一家家庭餐廳用過午飯後(鈴科莫請客),上條當麻便自告奮勇走在最前面帶路。

於是幾人的隊形就變成了上條當麻領隊,藍髮耳環和土御門元春各在其兩側落後半步,而鈴科莫則默默地跟隨在其後面。

不知不覺就走了十來分鐘,隨後,上條當麻帶領幾人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

然而小巷子並不是終點——與其這樣說,倒不如把這裡視作起點反而更恰當一些。

也不知道上條當麻是怎麼知道這樣一個地方的……總而言之他的步伐走得十分穩,看起來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電玩城,在這個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吧?

如果有,即使隱藏得如此之深也能找到,莫非這種獲取情報的能力也是他的才能之一嗎?

鈴科莫默默地觀察著上條當麻,卻並未提出任何問題。

他們在小巷子裡七轉八拐,如果是第一次第二次來這裡的人,恐怕很難記住這樣複雜的路線——甚至,倘若不是刻意去記憶,或許要在這裡生活至少幾個月才能完全熟悉也說不定呢。

當然,對於大腦利用率已經接近極限的鈴科莫來說,這種與其說是迷宮,倒不如說只是岔路多一點的道路的小巷子,其復雜程度根本只能算作簡單(easy)。

只不過……

區區一個所謂的電玩城,居然在這樣人跡罕至的地方開業……它的作用,真的只是用來給年輕人們打遊戲的嗎?

真是令人疑惑的選址……

恐怕,不可能是讓同學們打電玩時不被老師們發現那麼簡單吧……

察覺到了此行的某些不協調之處,鈴科莫處於空閒中的大腦不自禁地開始了分析。

——救救我……

什麼?

剛剛將眼睛閉上的鈴科莫猛然睜開——如果她剛才沒有幻聽的話,是……有人在向她求救嗎?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前面。

然而走在她前面的幾人還在閒聊呢,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呼救?

而且……他們似乎都沒聽見這個聲音?

誰能……救救……滋……我……

又來了,又是這個聲音。

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無機質,波瀾不驚的彷彿就像是棒讀一樣。然而其中包含的著無限的痛苦與絕望,卻深深地從字裡行間滿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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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

可是……為什麼這樣的呼救聲中會出現類似於行動電話一樣,訊號不好時才會出現的電流雜音?

況且,在學園都市裡開發的行動電話有著自己的訊號基站。理論上來說,只要身在學園都市都能接收到訊號——當然,某些特殊的地區就另當別論了。

鈴科莫稍微抬起頭瞄了前面的上條當麻等人一眼——他們仍然聊得熱火朝天,應該沒有聽到這個求救的聲音。

這說明,求救的呼喊並非是廣域播放——反而,更有可能的是,這是某個人以她為目標而直接向她發出的訊號;然而,能夠將自己的話像郵件一樣,直接傳輸到他人的大腦裡,無論是念話能力亦或者是心靈傳呼機之類的機械,都不應該會出現雜音這樣的低階錯誤才對。

那,又會是什麼人,透過什麼方式向她求助的呢?

她,又憑什麼確定,自己會去救她呢?

鈴科莫輕輕放緩了腳步,彷彿是貓的腳掌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迅速展開的能力場將她包裹住,將一切可能發出的聲音都鎖了起來。

終於,她就這樣停在了原地,目送著前面的幾人遠去;而在前面說說笑笑的上條當麻三人卻毫無察覺。

她承認,自己對那個呼救的聲音產生了某種名為好奇的心理。

——“順手救一下也無所謂吧。”

偶然在那一瞬間產生的心理,讓她做出了決定。

所以她停了下來,望著前方,看著三人與自己漸行漸遠。

如果此時是別人站在鈴科莫的位置上,或許會擔心自己之後會不會找不到路呢——不過,對於可以將自身的能力立場範圍擴散到整個學園都市,甚至連太平洋這樣的世界第一大洋都能輕鬆覆蓋的鈴科莫來說,幾人之間的間距不過是幾個小小的彎道而已,連她可以檢索的範圍的零頭都不夠。

自然,她留在這裡無需任何擔心。

“……”

沒有了談話聲,沒有了腳步聲,沒有了呼吸聲,沒有了心跳聲——鈴科莫靜靜地立在原地,捕捉著那未明來源的呼救。

一分鐘……兩分鍾……五分鐘……

沒有,仍然什麼都沒有,世界彷彿死寂了一樣,一片寂靜。

鈴科莫睜開了眼,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即使再心有不甘,她也必須得離開了。

她只是感到可惜,之前那個呼救的聲音,居然不出現了。

罷了,反正這只是一個插曲而已……

從感興趣狀態中退了出來的鈴科莫再次展開aim立場,透過向量計算的座標變換直接移動到了上條當麻的背後——幸運的是,前面那幾隻呆頭鵝根本就沒發現她之前離開過,倒也省了一番口水功夫。

又走了沒多久,在土御門元春越來越不耐煩的抱怨聲中,走在最前面的上條當麻終於停住了腳步。連帶著碎碎念的土御門元春、一臉無奈的藍髮耳環以及平淡如常的鈴科莫也隨之一起停下了。

“我們到了。”他興奮地道。

在眾人面前的的確是一家電玩城——至少在門牌上歪歪扭扭的手寫體就是這三個字。

“阿上啊,這就是你給我們找到電玩城喵?”土御門元春弱弱地問道。

上條當麻點點頭,然後自豪道:“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一個不liang……咳咳,一個好心人身上得到的情報!怎麼樣?不錯吧!”

“完全不覺得啊!這店怎麼看都很破吧?而且你剛才說的是不良吧!一定是吧!阿上你墮落了啊!”

土御門元春瞬間就被上條當麻不負責任的無節操發言激怒了,居然激烈地用盡了全力來吐槽——甚至連某個口癖都忘了在句尾添上去了。

“喂!才沒有墮落好嗎!不良少年什麼的也會有好人不是嗎?況且還是他告訴我路線的!”上條當麻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而且這家店你都還沒進去過,你怎麼知道好不好?”

土御門元春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上條當麻看起來是有些生氣了。

倘若從上條當麻的角度來看,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遊玩場所,居然被死黨們這麼評價,心裡不好受也很正常吧。

不過……

鈴科莫隱秘地望了藍髮耳環一眼,發現藍髮耳環正好也在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他也發現了嗎?

之前也就說過了,這個小巷子並非是那種複雜到像是走迷宮的程度,充其量也就是因為路程過長而導致的岔路過多而已。

鈴科莫完全有理由相信,之前他們路過卻沒有進入的的岔路一定是通向外面的——當然,上條當麻不從那些地方進來的原因也很明了。

計算力和記憶能力是硬傷啊……

害怕走錯路了到最後回不來,或許這才是上條當麻為什麼不去探索這些岔路的真實原因吧?

鈴科莫敏銳地發現了上條當麻到達目的地後的如釋負重。

看來完全憑自己的記憶走這條路給他的壓力還真不小呢……

至於為什麼路程過長,鈴科莫猜想,大概因為是他們跨區了吧。

學園都市的小巷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而這些小巷與廢棄街道、樓房連攜,共同組成了一個巨大迷宮。只要有心的話,打通幾堵關鍵性的牆壁,一直從第七學區一直延伸到其他學區,並非是不可能的。

直觀點說,他們之前走的路可能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被用來繞出一個大大圈子……

可憐的是,上條當麻這個笨蛋一點都發覺沒有自己被告訴他路線的人戲弄的事實,還一個人佇在那裡沾沾自喜呢……

不過……

一種奇妙的不對勁的感覺。

接觸到這樣隱秘的地方,上條當麻……有可能嗎?

好歹也與他接觸了幾個月,上條當麻擁有的才能她自認幾乎已經摸透。雖然之前有過某種猜測,但是結合當前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果然還是太低了吧?

上條當麻表面上的檔案只是一位普通的無能力者(level0)。即使作為幻想殺手(imagine_breaker),但是從理論上來說,他的資訊應該只有學園都市的領導層——甚至只有亞雷斯塔一個人知道才對。

那個幕後的人……不知道上條當麻的真實身份,不告訴上條當麻最短的路徑,卻讓他知道這個所謂的電玩城……

鈴科莫的眸子微微眯起。

把上條當麻引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我們三個之一吧……

鈴科莫與藍髮耳環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即藍髮耳環便轉過了頭,用勸架的語氣說道:

“其實,阿上啊……這裡看門面其實就不怎麼樣吧……”

“藍髮,沒想到連你也這麼說……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記下的路線哦!”

上條當麻的語氣一揚,然後他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頭,或許自己也意識到了這裡的寒酸吧:“也是呢,要我第一次看見,也會覺得這家店不怎麼樣吧。”

“總而言之,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