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多想的，凡多貪的，必然失去所有。”
多瑪姆眼裡閃過一絲幽光，低沉著聲音，又重複了一遍海拉的話。
看來透過和海拉結盟入侵物質世界，這條路是徹底走不通了。
他現在能夠依靠的途徑，僅剩的途徑，便只有找到一位強大的法師，這樣才能讓他從黑暗維度再次降臨。
多瑪姆點了點頭，心裡有了注意。
是時候再去物質世界尋找一位忠實的信徒，並且這位信徒一定要和古一有些過節。
多瑪姆輕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開始安靜地等待。
他很想知道當結界再次開啟後，賽託拉克會跟大家分享什麼？
……
終焉之後。
未來世界。
宇宙最深處。
未來周然坐在古樸的王座之上，他璀璨的目光正在注視著許久許久之前的過去。
這道目光正是令賽託拉克在深紅地獄中奮起反抗的起始
“唉……”未來周然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指點了點腦袋，低沉著聲音，緩緩開口道：“Joker，我並沒有發現過去的時間線上有什麼改變之處，天地永珍都在正常的進行，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舊有的秩序發展。”
“呼……維山帝還是去了未來，平行宇宙的彼得帕克還是殺了未來世界的彼得帕克，過去的我還是準備跟古一修行魔法……那些緯度魔神們還是正在召開惡魔大會。”
“黑心還是從墨菲斯托那裡發現了我靈魂上的不同尋常之處，賽託拉克還是如往常一樣正在挑戰我的威嚴……”
“永恆、無限、湮滅、死亡、吞星這五位創世神明還是一直無動於衷，他們就像是在擺爛一樣。”
“Joker，你知道的，像永恆、無限、湮滅、吞星那樣的強者，像他們那種屹立於多元宇宙頂點的存在，像他們那種創世神明。”
“多多少少都會瞭解一點未來，未來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不可預見的。”
“在他們的思維裡，多少能看到一些關於多元宇宙未來的畫面，一些關於多元宇宙的興衰存亡的畫面。”
“但他們一直都很不正常，Joker，我一直都搞不懂他們為什麼不去阻止我，而是一直容忍我，使我一步一步走向毀滅世界，成為魔王的那條路。”
住在周然意識海中的小丑聞言，深呼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道：“Jake，我偉大的神明。他們不是沒有預料到未來的毀滅。”
“只是作為創世神明的他們，並不能去阻止你。因為如果選擇阻止你的話，他們一定會被徹底毀滅，但如果容忍你的話，他們還有機會活下來。這就是他們為什麼不去反抗的原因。”
“永恆、無限，湮滅，死亡以及吞星，他們五個都是非常聰明的智者。不是沒有腦子的，只會用力量征服他人的蠢貨。”
“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作為創始神明的他們，已經觀測了無數個宇宙的結局，那無數個結局都是毀滅。”
“宇宙走到最後，總會走向毀滅，這是不可改變的事情，這是一個必然。既使沒有你，也還會有別人。”
“Jake，當你不存在之時，當你沒有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夠毀滅多元宇宙的人正是征服者康。”
“所以，在這種必然之下，有時候不去反抗也是一種真理。並且雖然多元宇宙會毀滅，但同樣多元宇宙也會進行重啟。“
“重啟之後，永恆、無限，湮滅，死亡以及吞星，他們五個還會是創世神明，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輪迴。
“他們五個在這種輪迴之中，已經度過了無數個歲月，度過了無數個無法形容的漫長歲月。”
“他們在這無盡的歲月中，已經失去了感情，磨滅了自我的意志。所有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他們不像凡人那樣渴求這個世界永存，他們本就是永存的。”
“另外，Jake，你和這個世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你和這個宇宙的一切截然不同的。”
“創世神明們創造了一切，唯獨沒有創造你，你不在他們的統治範圍，他們的權柄管不了你。”
“他們只能縱容你，他們只能去觀看你，他們干涉不了你，你是超越了他們的存在。”
“在整個多元宇宙的所有景象中，你是不可複製的唯一。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重要性，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對於他們來說的重要性。”
“Jake，不可複製的唯一，代表著奇蹟。雖然一萬個結局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你毀滅了多元宇宙，毀滅了一切。”
“但還有唯一的那一個，你沒有毀滅一切，並且在你的努力下，這片天地變成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模樣，這是他們所期待的，也是你所期待的。”
“這種期待對於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像罌粟對於癮君子一樣。”
“他們無法抵抗這種致命的吸引力。他們一直渴求的，一直尋找的，正是那個你想等待的結局，那個你一直渴求，一直尋找的結局。”
“所以，他們五個才不會反抗，才會去容忍你的一切。
未來周然點了點頭，道：“小丑，我理解你的話，但這真的是可以實現嗎？我有些懷疑，有些不敢確信。”
“已經迴圈了這麼多次，我還是沒有等來那個改變，我似乎註定要走上這一條路，這是一件必然發生的事情。”
“你也說過，像我這樣的人心裡是沒有感情的。如果我有感情的話，如果我是一個純粹的正義之人，如果我是一個純粹的善良之人，我絕對不會容忍你在我的靈魂中存活。
“小丑，你是我靈魂中最混亂的那一面，那種混亂有多麼恐怖，有多麼強大，你應該很清楚。無法剷除這種混亂，無法剋制這種混亂，我就會變成一個瘋子，一個永遠無法清醒的瘋子。”
“因為那個混亂中存在著一個奇蹟，存在著一個無法訴說的奇蹟。”
“只有過去的我，忘掉了這個個奇蹟的可能；只有過去的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一切才會結束。”
“只有這樣，所有人才都不會死。小金剛，吉爾加美什，孫悟空，釋迦，黑超……每一個都不會死。
未來周然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他的嘴角掛著一絲難以言表的笑容。
小丑輕笑了一聲，道：“Jake，你心裡感情的缺失，正是導致這一切最大的變數。”
“這個世界上的人，並沒有一個能承載你全部感情的人，沒有人能承載住我們的靈魂，沒有人能承載住我們這無時無刻都在誕生無限可能的靈魂。”
“有些人可以接受小金剛，但無法接受黑超；有些人可以接受黑超，但無法接受我；有些人可以接受我，但無法接受肖自在；有些人可以接受肖自在，但無法接受孫悟空；有些人可以接受孫悟空，但無法接受漢尼拔……”
“這就像一個迴圈，我們缺少一個能接受全部的人，我們缺少一個能看透你的內心，包容你一切的人。”
“只有一個這樣的美好事物存在，你才能永遠的對這個世界心懷愛意。只有心懷愛意的你，才能終止這個可怕的迴圈，這個註定毀滅一切的迴圈。”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不可改變的事情。Jake，你是多元宇宙中的唯一，不可複製的唯一。”
“你註定會走向孤獨，你註定找不到那個能夠跟你完美契合的異性。”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改變的事情，只是……”
小丑停下了自己的話。
未來周然皺了皺眉，問道：“只是什麼？”
小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眨了眨眼睛，道：“Jake，辦法還是有的，只是這就要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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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周然挑了挑眉。
“咳咳……”小丑輕咳了一聲，道：“很簡單，第一個辦法，你去創造一個跟你靈魂契合的異性，將她投放到過去並且修改她的記憶，讓她永遠發現不了自己是一個造物，讓她以為自己是一個正常誕生的人。”
“第二個辦法就是，你對過去的自己施加一個心理暗示，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以輕鬆做到這一點，你可以跨越漫長的時間線去影響過去的自己。”
“讓過去的周然愛上一位女性，讓他放下心中最想追尋的事物，讓他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
未來周然聞言，搖了搖頭。道：“Joker，你的辦法很好，但我卻並不能這樣做，那樣的愛始終都是虛假的愛，過去的我總有一天會發現這一切的。”
“到那時又會產生不可估量的結局，不可衡量的結局，這樣做反倒得不償失。”
小丑輕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靜靜的等待了，等待過去的你創造一個奇蹟，等待過去的你，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創造一個所有人都存在的未來。”
未來周然點了點頭，繼續道：“小丑，你覺得這一次的我會推開哪一個維度魔神的大門？”
“還是會像上次一樣嗎？推開海拉的大門。”
小丑眨了眨眼，道：“或許吧，我也無法確定過去的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因為你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可估量的，沒有人能看透你的內心。”
“不過大機率應該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但Jake不必太悲觀。”
“這一切才只是初始，影響你一生的大事不是這一件不是嗎？”
“這還遠沒有到達影響你全部的那件事，離那個時間節點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那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一天，這就像我總說的那句話一樣，只需要最糟糕的一天，一個正常的人可以變成一個瘋子。”
“過去的你，還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天。”
未來周然點了點頭，收回了那道注視著過去的目光。輕聲呢喃道：“那就靜靜等待吧，希望過去的我，希望他可以扭轉這一切。”
……
深紅地獄。
賽託拉克設定的結界中。
感受到那道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消失後，賽託拉克整個人跌倒在地上，臉色無比慘白。
賽託拉克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黑心，這還真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僅憑一個眼神，僅憑一個目光，便讓我調動了半個深紅地獄的力量去抵抗。”
“不知道這位陌生的存在究竟是誰？他給我的感覺跟創世神明們一樣恐怖，沒想到在多元宇宙中，還一直隱藏著這樣一個恐怖的強者。”
“他為什麼會將目光投向這裡。這裡有什麼能夠吸引他呢？”
賽多拉克眼中閃過一次幽光，看著黑心，低沉著聲音，繼續道：“我不相信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會在意你嘴裡的秘密，如果他真的在意，我們兩個絕無倖存的機會。”
“但如果他不在意，為什麼又會如此呢？”
“難道……他是想和湮滅大神交下手嗎？
賽託拉克的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和困惑。
在那恐怖的壓力下逃脫出來的黑心，趕緊張大嘴巴，劇烈的呼吸起來。
剛才那一刻，他真的覺得感覺到了死亡，那是真實的死亡。
死亡的壓迫感正在一點點向他逼近。那種恐懼不是賽託拉克帶給他的那種，也不是湮滅大神帶給他的那種。
那是一種真的無法反抗的恐懼。
在那種恐懼下，抵抗沒有一丁點的用處，只能認命。
黑心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緩緩道：“賽多拉克，你的猜測很有可能。”
“如果那位存在，真的想要我不說出關於那個靈魂的秘密，或者他真的很在意那個靈魂。”
“他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出手抹除我們，而不是這種注視。”
“因為我們對於他來說就像最卑微的螻蟻一樣，他只需要伸出手指輕輕一按。便能解決這一切。”
“所以，我覺得這大機率就是一個巧合，是湮滅大神的突然造訪吸引到了他。”
“否則，這裡還能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呢？”
“我們對於他來說只是螻蟻罷了，沒有哪個人人會認真的去注視一個螻蟻。
黑心點了點頭，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他笑了笑，指向遠方，說出了那能夠證明自己話語的論據：
“賽託拉克，你看湮滅大神方才離去，那個可怕的目光也隨之離去，這不正說明目光的主人不是來找我們的，而是來找湮滅大神的。”
賽託拉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幽光，低沉著聲音，道：“黑心，我活下來了，你也活下來了。”
“那兩位我們惹不起的存在都已經離去了，現在，你該繼續訴說那個靈魂身上不尋常之處。”
“我受夠了剛才那種感覺，我受夠了那種將我視為螻蟻的目光，我再也不能忍受第二次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所以，那個靈魂我吞噬定了！”
“不管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吞噬那個靈魂，吞噬那個充滿無限可能的靈魂。”
“只有將它吞噬掉，我才能得到生命本質的進化，我才能有反抗的機會。”
賽託拉克的拳頭不知不覺間攥緊，他的眼神中燃燒著巨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