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煜還有些猶豫，“我們的實力夠嗎？”
方澤澹澹一笑。
“實力不夠，我們可以‘借’。”
“借？”聽了這句話之後，其餘長老不由驚訝。
方澤笑道：“我們的門派之前在江湖上獨立慣了，都不會往這邊想，但是每個江湖人，每個門派都是生存在江湖之中。”
“我就不信就以六慾樓的那種做派，每個門派都看得起，或者是跟他們交好。”
“他們總有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如果我們自己的力量不夠，那就找利益一致的朋友，至少是六慾樓的敵人。”
“現在六慾樓是最虛弱的時候，正好痛打落水狗。”
一些長老聽了之後連連點頭，曹煜都有些心動。
“此言有理。”他說道。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來了一個內門弟子，站在議事堂門口。
議事堂內有陣法，在裡面能聽到外面的話，而在外面聽不到裡面說話。
除非裡面人願意將話傳出。
“門派商議大事時候，輕易不得打擾，發生什麼事？”蕭有對外面的弟子問道。
內門弟子道：“有一位懸劍閣的武者，自稱是凌澹菲，前來尋找大師兄。”
“並且她說帶來了懸劍閣閣主卓天然的口信。”
“哦？”蕭有聽了這話，不由看上了方澤。
上次藍瑛來找方澤也是這麼說的，這不由讓蕭有想多了。
以為是方澤在外面惹了什麼情債。
方澤咳嗽了一聲，道：“我和凌澹菲曾經有些誤會，但解除了誤會後，不打不相識，現在是知交好友。”
“她來找我，應該有正事。”
蕭有點頭，他道：“我知道懸劍閣的這位弟子十分出色，而且是在四個月前突破了天人界限，現在也是天人境的武者了，潛力十足啊。”
方澤有些意外，他倒是還沒看最近的江湖快報，原來凌澹菲也提升到了天人境。
“方澤，凌澹菲是來找你，你先去見客吧，不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失了禮數。”蕭有道。
方澤點頭。
方澤出議事大廳，來到了會課堂。
凌澹菲已經在此處。
見到方澤，凌澹菲微微一笑，道：“方澤你總是那麼讓人驚訝。”
“本以為在這段時我突破天人境後，我們又站在同一個高度上了，可是卻沒想到你竟然實力提高的這麼快，竟然能一招擊殺六慾樓的四重天長老賈凡旭。”
“我怎麼感覺跟你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方澤一笑，道：“機緣巧合，有所奇遇罷了。”
“嗨，你這是跟我謙虛啊，放心，我受得起，不至於嫉妒你。”凌澹菲笑道。
方澤微笑。
“對了我們說正事吧，這次來，我是代表懸劍閣的使者身份來和你萬里歸宗派談事情。”凌澹菲道。
方澤聽了之後，立刻正色。
“請講。”
凌澹菲道：“前幾日你在廣陵城中擊殺賈凡旭，後來又在仙人指那裡擊殺了六慾樓眾多長老，並且逼退了無情道的事情，我們懸劍閣知道了。”
“我宗門中，本來也想殺賈凡旭，只是沒找到機會，被你搶先。”
“後來仙人指那邊的事，懸劍閣一直有關注。”
“這次來我是帶來師尊的口信，師尊想知道你們萬里歸宗派，是否願意和我懸劍閣聯手合作，將六慾樓在江湖中除名？”
“你師尊有這個想法？”方澤有些驚訝。
“早就有了。”凌澹菲道。
說到這裡，她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暗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之前並非是懸劍閣最著重培養的弟子，我有一位師姐，其資質在我更在我之上。”
“只是我那位師姐性格更加凌厲，當年下山闖蕩江湖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後來被人伏擊，其後雖然擊退強敵，卻被路過的六慾樓的弟子趁虛而入。”
“後面的事我就不說了。”
方澤聽了之後不由嘆息，他沒想到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六慾樓弟子能幹出什麼事情來，方澤很清楚。
“這件事情卓門主難道沒有反應嗎？”方澤問道。
凌澹菲道：“六慾樓曾經有個副樓主，叫朱玉明，那件事後，雖然不是這朱玉明動的手，但我師尊斬了他。”
“江湖上只知道我師尊和朱玉明公平決鬥，後者身死，卻不知道前因。”
“可是當時我們沒有辦法真的徹底除掉，畢竟對方也是一個兩三千年以上的大宗派，當時的江湖環境不允許我們動手。”“拼的太過，我懸劍閣也承受不了後來的代價，後來不了了之。”
方澤點頭。
江湖中不是有仇一定能報，因為有各種關係的制約。
但是現在是亂世。
一方面，確實亂起來後秩序喪失，人人的日子都很難過，但另外一方面，曾經的制約也少了很多。
凌澹菲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是我懸劍閣的奇恥大辱，江湖上所知道的人不多。”
“那位師姐從此之後一蹶不振，我心中也是十分難受。”
“如今六慾樓對你們動手，而且在仙人指那裡，他們的長老大部分死在那裡，正是他們最空虛的時刻。”
“我師尊很欣賞你，並且對萬里歸宗派的實力很有認同。”
方澤心道，能不認同麼，當年卓天然可是被堵門堵了一個月啊。
當然他沒提這個茬。
“方澤，你願意跟懸劍閣合作，一起報了這個仇麼？”凌澹菲整理好情緒，問道。
方澤聽了之後，心中一片暢快。
他暢快的點，是知道六慾樓多行不義，江湖中肯定有不少敵人。
現在剛出事，卓天然就想出手做掉他們了。
方澤點頭，道：“要求合作，一起除掉他們，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不能代替長老會決定，但會極力促成此事。”
“我們具體談談要怎麼合作。”
凌澹菲道：“懸劍閣一直都在找機會對付六慾樓，最好徹底剷除，但是一來不知道他們總壇所在，實力上，六慾樓不弱，我們懸劍閣沒有十足把握能贏。”
“如今，他們虛弱，只要你能提供進入六慾樓總壇的線索，我師尊承諾如果攻下六慾樓，他們的門派準神兵‘七情六慾索’可以歸你們萬里歸宗派，我們要其它寶兵。”
“至於其餘的資源，異寶，兩家平分。”
方澤想了片刻。
雖然卓天然當年也摸上過方澤的宗門，但和左道的人不同。
懸劍閣在江湖上是有信譽的。
正道畢竟是正道，再怎麼樣，還是讓人更相信一些。
“這件事我不能馬上答應你，隨我來，我們去議事堂，將此提議說出，然後看看我宗長老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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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萬里歸宗派，還是有一些長老身為核心，還是要給他們尊重。”方澤說道。
“好。”
方澤帶領凌澹菲返回議事堂。
得到同意，方澤將凌澹菲帶入裡面。
凌澹菲不怯場，言簡意賅將聯手合作的事再說了一遍。
聽了這話之後，議事廳中的長老不由十分驚訝。
張霄忍不住下意識看向道：“竟然真被方澤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