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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石堅的憤怒

蓉將他手中的信接過來一看,上面寫道。

夫君,此時,已知妾抱恩離走,勿恚怨,且閱,自知之。妾幼時,與君遭遇相佛也。妾出身貧寒,母為父病所困,賈妾於青樓。然弗救母於膏荒之中。迫於父病,妾止一兄,湊父醫之費用,自幼勞作,後形容草槁,累死於主家。父聞此訊,亦撒手西塵,母親因此心經崩裂,不久於世。妾寄身於娼踐之門,亦成孤仃一人,僕女欺壓,龜奴屢笞。

而後稍長,薄有麗容,又妾不知紛爭,逆來順受,始見鴇母歡待。又數年,妾逼近豆蔻之年,亦至接客之時,將成無恥之女流。然此時,蒙教母得見,撥妾陷於水火邊緣。惜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此舉別有用心也。其後兩年,悉心調教,非教妾學句讀屬對聲律,而灌妾於邪理。乃使妾助其行陰謀逆亂之事。

及至及之年,充遼境漢民之後,送妾於契丹,意妾取悅於遼帝,使之謀逆時,唆其與之合盟,對宋風外夾攻。笑奇變又起,妾進宮後,遭瑤慧郡主相逢,使妾充河套之民,出妾於夏,潛於元昊身邊。察之訊息,惑元昊專心於遼盟,聯手抗宋之強勢。元昊欲知夫君新武器,再送妾於君處。先使妾學陝西方言,充凌侮之民女。之知君慈,教妾裝傻賣瘋,君無奈何,當置妾。復縱妾惑於君,使妾至君側。

夫君得鑑,人心叵測,君乃君子,妾亦非歹毒之輩。君投妾於桃,妾無回李之力,然匪能害君也。反之,君危矣。

數年之間,妾流離數萬裡,自不知己是人耶物耶

所幸天憐,君之聲名顯赫,弗棄妾身之糠粕,亦被塵垢所汙,使妾得償十餘年未嘗人間之至愛。足矣夭夭丹桃開於繁春,妖媚於世,豈求四季弗落也煙花放於夜空,驚豔照於萬里,豈求輝映於日出而齊

妾本命薄之人,豈敢與君常久惡音果至。元昊反悔,送鶴頂紅於妾,命妾鳩君。契丹來人,命妾通訊,洩君之機密。教亦復至,囑妾與之交通。妾仿於腐肉,群蠅盤於上亂舞。妾惶惶,不知何以自處。君問妾心事,妾想訴之,妾想訴之

稍靜思付,縱妾白於君,君必宥之。然妾昔日身居偽夏皇宮,君破興慶,送宮奴於京。興平公主不識,他日必與君赴京,若為其奴所識。訊息傳出,天下大譁,眾人非議,終累君皎皎聲名。

流星短震驚天下,彩虹稀麗勝萬物。妾承蒙夫君不棄,陪伴數年,足矣。不能再添君之贅,人不譴天亦譴去耶,去耶。

唯有一事未了。欠君甚多。此生無以回報。求上蒼來生使妾。成君之馬。供君駑騎。或成君守門之犬。為君守之宵小。

夫君在上。妾於此書作別。心中實是歡愉。君勿為妾憂矣。

雖然賀媛字寫得不好。可這封信上地字寫得很工整。一筆一劃。省怕出現了什麼錯誤。

可是信後說心中實是歡愉。但在信上面看到斑斑地水跡。看來她是一邊寫信。一邊流下許多淚水。將信紙打溼地緣故。這樣看來她實是一點也不歡愉。想到最後幾天時。她就要準備離開他們。可是每天逗著她們歡笑。還為他們跳舞。就是趙蓉鼻子也是酸酸地。她說道:好痴兒。好痴兒。

而且她地身世還這樣地悲慘。透過她地信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被賣到青樓地。可過了好幾年才到豆蔻年華十三歲。可以知道那時候她還很小。雖然她只寫了僕女欺壓。龜奴屢笞八個字。可中間出現了一個屢字。可以想像。一個幾歲地小姑娘被多次打罵。而且她還看著家裡人一個個先後地死去。這是一件多麼悲慘地事

縱然是她居然成為了一個幾個國家與勢力地間諜。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如何敢與這些國家地大人物還有大勢力對抗。她自己更是不情願。所以才出是人耶物耶地吼聲。

到了石家後,她才享受到短暫的幸福,可是就是這中間看似渡過了三年多的時間,可是石堅和她在一起的辰光還不知道一半,還要為石堅的長征擔心,還要怕自己被暴露而擔心。就這樣她感到滿足了。在別人威脅她危害到石堅地幸福時,她雖然沒有反抗,可為了石堅的名譽,毅然選擇了離開。

好可憐的賀媛好可敬的賀媛

幾個女子看著這封信,全部眼淚汪汪,趙和李慧兩人都哭了。

這時候紅鳶想到以前自己的處境,她瘋似的地房間裡尋找,可找來找去,只知道賀媛帶了一些衣服,至於路上用地盤纏也只帶了幾十兩紋銀,連放在抽屜裡的幾個金葉子一片也沒有動。看似幾十兩紋兩也不少,可如果她真的決定永遠不見石堅的面,這夠她生活半年,一年,還是兩年

這時候院子傳來毆打聲,趙蓉跑出來一看,看到那兩個保護賀媛的護衛,正被範護樂他們圍著拳打腳踢。這回賀媛的離開,不但石堅,就是這些護衛也傷心。平時石堅地幾個夫人們,也只有賀媛的脾氣最好,而且她見到他們的面,還大哥長大哥短,或者在名字後面加上一個哥,如護樂哥哥,朱笠哥哥。

而且她遭遇可憐,這些護衛們都把她當作自己最痛愛的小妹妹一樣看待,可是現在走了,這些護衛一個個氣惱起來。這兩個保護賀媛的護衛就

池魚之殃。

趙蓉將他們制止。這時候石堅也動了,他要紅鳶拿來紙筆印信,他在寫著一道道命令。

先布了三條命令,都是對付西夏地。第一條禁止任何商人對西夏走私,如果現以叛國罪處理。也就是執行死刑。並且寫給吐蕃廝羅龜茲可汗智海喀拉汗王朝可汗玉素甫,請他們與宋朝配合,將西夏真正封死在這個內6大6裡。至於遼國,他沒有寫信。也不必要寫信,那個妖女耶律燾蓉可比他狠毒得多。

第二條正式的關卡,向西夏出售地貨物徵收百分這二十的稅務。這一條可是致命地,現在所有出售到西夏的糧食茶葉瓷器以及其他生活用品也因此成本增加。而對於現在本來已經貧困到極點地西夏來說,這將使更多的人買不起,也就是說會有更多的人因為這百分之二十而死亡。而元昊還不好反駁,他在河西走廊也在徵收百分之二十的關稅。

第三條是嚴查陝西各地地外來人員,如有懷疑,立即送至衙門裡審訊。這是對付西夏混進陝西的間諜了。並且幾斷定是間諜者處死。

寫完後,石堅立即命護衛拿到相關的衙門里布。然後石堅又在寫密函,他是寫給那些得到他支援的各個西夏的部族。這一次他主動對他們布命令,要求他們攻打那些與元昊最親近的部族。現在石堅透過大量的諜報人員,已經將西夏所有的部族底細摸得很清楚。只要將這些部族全部打掉了,就等於斬斷了元昊的雙手。

然後就是寫了一份計劃書,他要籌集大筆金錢,一開春就生產大量炸藥,將白於山地道路打通,這樣就可以暢通無阻地從延州到達西夏。另外還有寬從環州到西夏的道路。這條道路太狹小,大多是山路。這兩條路的花費可是不少。但一旦打通後,西夏將不會再有大山之天險與宋朝相阻

趙蓉看到後,想到:這樣一來,西夏走向滅亡的度將會更加地快了。

石堅處理完西夏之事。他要處理海客了。這一次李織的奇峰異起,是與她家參預了海客有關,這一點就象前世那個布。拉登。而且她比這個人更陰險,手上擁有的財富更多。沒有想到她果真沒有死。而且她地心到現在也沒有死。這個人在石堅心目中,比契丹對宋朝的危脅還要大。契丹畢竟是外族,也在明處,只要防範得當,退可自保,進可適機而滅。而這個人與她的教徒們隱在大宋的內部,難以察覺,就象隱藏在人體內的細菌一般,如果作還是致命的作,嚴重地都可以直接導致宋朝滅亡。漢的張角,唐的黃巢。雖然他們沒有將這兩個強大的朝代滅亡,可這兩個朝代去因為他們才直接衰弱下去,最後四分五裂的。

現在石堅知道在海客就混進了大批地天理教徒。但石堅不能輕易地動。他是這個世界唯一真正知道大海重要性的人。如果輕舉妄為,會導致明朝中期和清朝,對大海禁航,只會使國家走向閉關自守。雖然明知道李織藉著這把東風,獲得了大批叛亂地資金,石堅也只有將這苦果子往肚子裡面咽。因為現在江南最富,原來後唐的勢力範圍地海客在海客中佔了一半的數目,如果嚴密清查起來,那麼對大航海將是一次無比地傷害。

他寫了兩封信。一封是上報給趙禎劉娥的奏摺,要求朝廷清查海客攜帶的所有的武器最後去向。因為他懷疑這次大洋島的叛亂就是天理教參預其中。雖然現在傳來捷報,說這些土著人人全躲藏起來,不敢再出來了。石堅在懷疑,那只是在潛伏,一旦爆起來,規模更大。而且還有可能配合適當的時機,叫朝廷顧不得尾。

這次清查,雖然未必有功,可以對這些邪教進行震攝。另外還要求朝廷對流向民間的軍用武器進行管理,並逐步回收。如果天理教真要造反,那麼必須要準備大量武器。

還有一封信寫給江;,叫他們對這次朝廷的清查有一個心理準備。現在也就是他們海客為了自衛,是宋朝唯一合法擁有武器的群體。如果沒有天理教之事,都相關無事,因為朝廷也下令他們只有在海外才有權利使用武器,回到國內必須將武器收藏起來。但朝廷的命令對這些海客有效,可對天理教還不等於耳邊風。二也是進一步讓他們自相監督,這些人都是大宋的人傑,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無論他們再怎麼有錢,還是離不開朝廷。而這些天理教都有可能將他們整個群體拖下水去。有了這些眼睛盯著,不指望識破天理教,也會對天理教造成種種的麻煩。

然後就是對宗教的管理。石堅在寫給劉娥的信中,明確寫到宗教地威力。因為人們大多怕死,只要一怕死,就會有宗教生存的土壤。就是在石堅的後世,科技那麼地達,信仰各種宗教的教徒還佔了一半。況且現在。石堅寫道,扶持好地宗教,對那些影響朝廷的宗教一律視為邪教。他明確規定了邪教的涵意。一是矇騙百姓的錢,這一條不但是對邪教,也對那些假道士,假和尚也是一次打擊。第二是不侮辱婦女,邪教就不談了,有些寺廟裡也在藏汙納垢。

第三條就是神的明義宣傳偽醫,這一條很重要,現在的醫學不達,許多宗教就是用那些鬼畫符水,使百姓上當受騙的。第四條也就是石

的最大重點,作為宗教,必須承認皇權與政權在宗教必須配合皇權,如果藐視皇權的存在,或者另有企圖,就可以立即判為邪教這一條讓劉娥看後,龍顏大悅。

石堅還寫到對於現在已經參加邪教地人,從朝廷頒布實施這條條例起,立即脫離邪教,可能以即往不究。如果不知迷返,那麼以後現立即流放到歐洲。他都不想這些害兩灣大6了。那麼就禍害那些老毛子吧。對於邪教裡的各大頭目,必須對自己的邪教進行檢舉,立功恕罪。否則以後全部處斬立決。不但斬,而且立即處斬,讓他們一絲翻身的機會也沒有。

寫完後,石堅還是不平靜,他寫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繼續揭露天理孝喪心病狂,至今還想把宋朝的大好局面破壞,居然將手都伸到他的家人身上。當然賀媛地事他沒有說。他們是想把整個大宋近億的人口拖下苦海,來滿足他們永遠也達不到的野心。他再一次說道天道幽遠,道路難達。只要將自己一顆心修好,愛民愛國,自會修成正果。如果那個教派說自己是神靈庇護,請他們到陝西來,看自己有沒有本事把他們拆穿。他這是要與天下所有宗教法門鬥法

趙蓉看到此處,心想亂了,亂了,石堅這些動作,將會在這個年末,使宋朝掀起一場無比巨大的風浪。

石堅陰沉著臉,一直書寫個不停,到了夜深時分,他還沒有吃飯。這幾個女子也不敢來勸他。他寫完後,在城內尋找賀媛的護衛還是沒有找到賀媛的下落。

石堅暴燥地說:你們真沒有用,找一個人都找不到

這還是他第一次無理地火。不過這些護衛也理解他的心情。

石堅又說:幫我傳一條命令下去,誰能幫本官把賀媛找回來,本官賞一萬兩黃金。

不要說是護衛,就是趙蓉都聽傻了。這可是一萬兩黃金,而不是一萬兩白銀,這能使一戶人家養活好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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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件事隱隱傳說,許多人嘆息石堅的重情重義。當然也有許多老夫子直搖頭,說石堅迂腐,一個小妾,值得嗎就是世界上最絕色的少女也值不了一萬兩黃金。可許多少女卻是十分豔羨賀媛,說賀媛這一輩子能讓石堅這樣的瘋狂,真正是足矣。

然而幾天後,賀媛就似乎是象從人間消失一般。整個陝西地百姓官兵都在幫他們擁戴的石大人尋找,他們倒不是貪圖石堅地重賞,其中許多人受過石堅的恩惠,他們認為這是一個能夠報答堅地機會,但可以說將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

石堅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差。後來遼國還派了使者看望興平公主,順便拜訪石堅。石堅正在氣頭上,賀媛這件事遼國與耶律燾蓉也參預了。他將這個使者命人按住,叫一個衙役在他臉上刻上幾行字。

腦門上刻上契丹皇帝與瑤慧郡主請看。兩邊臉蛋上刻上,勿要與天理教溝通,勿要傷害我地家人。然後把他嘴巴上鬍鬚光,刻上:否則本官將會使契丹人全部作為陪葬。

這一次風波可鬧得小。遼興宗派使者向太後與趙禎提出了嚴重的抗議。許多官員也說石堅這樣做不合乎禮儀。

石堅聽到訊息後,派出大批快馬進京,一是上書劉娥,說契丹人不可信。朝廷勿要忘記幽雲之侮,太宗之侮。然後還說道,朝廷切記,現在契丹人已經與天理教聯手起來,準備對宋朝內外夾攻。朝廷一定要小心。

同時派出許多人到那些喜歡和石堅作對的大臣府上登門拜訪,傳話道,你們勾心鬥角也行,嫉妒賢能也罷,但現在西夏未平,幽雲未復之前,請你們以民族大義為先,不為了你們的小心眼,把國家都賣了。如果你們現在還在身後拖我的後腿,那麼我不但用筆將你們醜惡的嘴臉寫出來,讓天下百姓宣揚,還要將你們視為丁謂之流,咱們就鬥一斗。這一次登門打招呼的大臣可不少,連呂夷簡也沒有放過。

劉娥聽了後,硬是傻眼了,這個石堅什麼時候這麼高調過的

後來知道了事情原委之後,她只是笑。原來石堅還真是喜歡女色,這樣也好。

不然真的成聖人了。她拈著茶杯蓋子,半晌才說:紅顏禍水啊。

那些大臣們向劉娥訴苦,劉娥還是微笑。她等到他們說完後,才說道:石愛卿勞苦功高,為了宋朝鞠躬盡瘁,不但自己受了許多苦與委屈,連身邊的小妾也為奸人所迫害。你們現在就安份一點吧,這段時間先讓著他。

武夫之怒,血濺五步。可是石堅這一怒,遠不是血濺五步這麼簡單。契丹與宋朝的許多大臣,他們只是傷了臉面,可是對於天理教與西夏的打擊可是無比的沉重。

天理教本來就隱藏在暗處,不敢拋頭露面,這一次不得不藏得更深,同時也不敢有所行動。而西夏則是因為石堅這樣一弄,物資更加緊缺,物價飛天一樣的漲。可以說現在的西夏已經看不到一絲的陽光了。

然而最後悔的不是元昊,這個結果他早有了準備。最後悔的是耶律蓉,聽到這訊息後,她決定親自前來延州向石堅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