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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聖寶河

與鬼天屍被那忽然顯現的黃光撞飛開去千里高空之上的精衛身子一顫恨恨不已得盯著那隨黃光沖天而去的塗水卻也不敢攔截。即便以她的修行和那洪荒七星的威勢面對大禹王這等教主也是如螻蟻一般沒有抵抗之力。

精衛為天南炎帝愛女自然知曉那黃光是崑崙之丘至聖傳下得河圖所生而那馭使寶物之人自是中州大禹王她依仗了炎帝祝融的威勢雖不懼怕大禹王卻也不願同那中土教主結怨太深。

只是精衛卻不知道今日之事早已讓那塗山氏恨她入骨這也中下了日後的因果緣法。

再說那塗水被大禹王驅使河圖破空收回中土之後原先被塗水封鎮的海面之下就顯出了一片青光。

精衛雙眼神光如電向那青光看去只見那青光內生出一串串的藤蔓枝葉一層接著一層恍若無窮無盡將下方完全遮擋起來以她眼神目光也看不穿那青光藤蔓。

精衛心頭一震略一思索就知道這青光藤蔓定然是以東皇太一的寶物凝練而成而那常羲二人借來塗水鎮壓其上正是因著水能生木木性卻能剋制夔牛妖神的本元土屬由此以水木相生加固流波山之上的封印。

而今塗水雖去這下方的木靈藤蔓卻依舊鎖著下面的流波山妖神。

“便是教主也不能困我郎君!”精衛知道以她修行怕是難以破開這等教主的封印不禁恨恨自語心頭怨憤之意大生當下就要施展**與那東皇寶物設定的木靈藤蔓以性命相拼。

便在這時西方天際傳出一聲嬌喝:“大膽!”

兩團光芒疾馳而至一團如烈火炎日一般。一團如清輝冷月一般正是聞訊趕來的常羲和羲和這兩位東山皇妃。

她二人駕了歸池和浴月兩大戰車向正破封鎮的精衛飛來。

“哈哈你二人還是回去吧!”一聲長笑自天南傳來繼而黑光一閃夸父已然擋在了歸池和浴月戰車之前他將身子一擺化出萬丈高下的法相而後將若神木仗內的燭九陰喚出都顯化法相。也不言語分別撲向那常羲和羲和二人。將那二人攔截了住。

精衛看著常羲和羲和被剛剛趕到地夸父和妖神燭九陰攔了下來微微一笑繼而眉眼生煞背後生出七色雲彩正是井、鬼、柳、星、張、翼、軫七顆洪荒星辰所化的七蓬雲光。

七大星辰齊出精衛將身子一擺。投到七土團雲彩之中只見那七團雲光猛然向內凝縮化作一顆七彩光繭。

那光繭一縮又是一漲自七彩光繭內傳出一聲清脆長鳴繼而光繭碎裂自內竄出一蓬火焰火焰之中生出一鳥文白喙。赤足周身還纏繞著通紅火焰正是精衛借朱雀七星為體以本命火元為基凝化作了洪荒朱雀星象真身。也是萬丈高下正是七星凝聚震攝大千!

朱雀真身以七大洪荒星辰為體可開山煮海雙翅一展就向著下方那青光閃閃的木靈藤蔓撲擊了上去。

東山皇宮之內那閉目靜修的東皇太一忽然心頭一動。雙眼一睜。就看到了東海之上的那場爭鬥。

那鎮壓流波山妖神的木靈藤蔓乃是他的一點木靈所化與他心神相通。所以那爭鬥之間的每一絲氣息都清晰地在他心頭顯出。

精衛心神焦慮之下索性豁出性命以洪荒七星為體化身洪荒星神朱雀向那藤蔓撲上卻是要以性命與那東皇所下的教主封印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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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見得這般景象心下惱怒精衛仗著炎帝威勢而不將他這一方教主放在心上眉頭就是一皺不過他也不願與精衛這等後輩相拼一來的確是顧念了天南炎帝地莫測修行二來卻是因著自重身份不想以教主之尊去與一個後輩相爭。

況且太一得了命魂大全心神與大道相合知道天命走向曉得此番流波山妖神脫困乃是天意註定不可挽救。

這太一是乾脆果斷之人否則當日也不可能暗算顓頊奪得東皇之位所以他也不遲疑心神一動就驅動了密法解開東海之上的藤蔓封印收回了那點青色木靈光。

東海之上精衛化身朱雀星神帶著綿延萬里地星神火海正以無上凌厲的氣勢向著那木靈藤蔓封禁撞去淒厲與火焰合在一處化作了一簇簇血紅色的殺機。

就在朱雀周身的熊熊火焰已然觸碰到那藤蔓青光之時那遍及數千裡的藤曼忽然卻消失了一蓬青光向內縮做一點青色的火苗劃破天際向東山方向飛了回去。

同時正與常羲和羲和鬥在一起的夸父與燭九陰二人忽然覺得周身一滯竟然被大千世界的虛空之力攝住難以動彈。

夸父雖然未恢復大全修行然而他也是洪荒世界的一方教主之尊身份尊貴。此刻他被其他教主施法以大千虛空困住身形心頭自然大是惱怒當下以命元通了若神木仗強運神仗全力催化出一蓬藍黑色的熊熊火焰這火焰乃是夸父的本元木靈火又是藉助若神木仗而一經催就破開了周遭凝固的虛空。

夸父藉助神仗催生本元木靈火焰強行碎了周遭虛空之力身形一能動彈當下就揮手一仗打落將前方的大千虛空打出一道道裂縫虛空凝聚的禁錮自然就碎裂了去。

繼而他又向燭九陰周邊虛空一打借神仗之威碎開東皇太一的凝固大千將那燭九陰也解救了出來。

當下就見周遭虛空恍若玻璃一般咔嚓咔嚓得碎裂開去顯出了一條條漆黑的縫隙正是大千世界與小千世界之間的裂縫。

而此時常羲和羲和二人早得了東皇太一的破空傳訊駑了歸池和浴月戰車向著東山回返而去。

夸父知道適才那施展法門凝化大千的修士正是東皇太一。嘿嘿冷笑兩聲向著東山方向望去他那幽深的雙目直刺破了大千虛空與東山皇宮內的東皇太一對視一處。

那前仇舊怨都在這對視之中顯現而出!

片刻之後夸父才收了玄元神眼的法門將若神木仗一舉收了燭九陰入內修行。

此時流波山外的塗水和木靈藤蔓這兩重封印都已經消去了顯出了一方漆黑的千里怪石。

精衛正在那怪石之上她將巨大的朱雀真身一搖。顯化了原先的女子模樣摸著那漆黑怪石。當下就察覺到了怪石內裡那股熟悉的氣息只是那股氣息很是微弱想來是被常羲二人困與此處千五百年地緣故。

夸父自然也識出了妖神夔牛地氣息他知道那方黑石乃是流波山所化妖神夔牛將流波山凝做一石自封於內。是為了抵抗封禁的侵蝕之力。

夸父上前一步到了那黑石之上調運周身命元木靈吐氣開聲:“開!”

隨之他手中若神木仗一揮而下正打在怪石中央。

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流波山所凝怪石就在若神木仗地神威之下斷裂開去。

怪石碎去自內裡顯出一頭數百裡高下地巨大蒼牛頭上生了獨角三足而立。正是妖神夔牛。

妖神夔牛一見萬丈高下的夸父本尊趴在地上將身子一擺成了一個眉清目秀地僧人模樣。

夸父早先就已見過這僧人模樣知道這僧人是那淨土蓮花一脈的道生大師也正是他成都載天一脈的護法妖神夔牛轉世。

夔牛拜倒在地。蒼白的面上帶了幾分顫泣道:“東海流波山護法妖神夔牛見過成都載天之主!”

還未等夸父言語守在一旁的精衛早已撲上前去擁上那僧人哭泣出聲。

久久那二人才停了哭泣。站起身來。立在夸父身前的海面之上夸父將身子一擺。恢復了常人般大小白衣黑看著那俊秀僧人模樣地夔牛點頭笑道:“終究是脫困而出日後吾等成都載天一脈佔盡天勢自當借天勢而尋大道!”

妖神夔牛點頭與夸父對視在一處不禁大笑起來笑聲恍若雷鳴一般恍若要將這千五百年被囚的憋屈煩悶都洩出去一般。

三人又相談片刻夸父向那妖神護法言道:“你剛剛脫困而今法力比當年十不足一當今之計最要緊的就是要恢復法力日後我等雖佔了天勢卻也劫難重重不可輕忽!”

夔牛點頭應是:“這是自然只是如今流波山已毀屬下還需當另尋一處洞府修行才是!”

夸父點頭道:“你可記得那位列西域的鳥鼠同穴之山?”

夔牛略微思索道:“可是當年相柳門下那頭白虎的山門所在?”

夸父笑道:“正是白虎的山門而今那白虎也返本歸元回覆了鳥鼠同穴之山的山神尊位!”

說到此處夸父一頓繼而道:“我在那山門外佈下了大五行幻滅護持山門當可保你等修行無礙!”

妖神夔牛一愣眉頭一皺道:“大尊莫非不隨我二人回返山門?”

夸父點頭:“我另有要事耽擱不得你二人回去就是!”

妖神夔牛雖法力大降然而千五百年的封鎮卻讓他命元歸一心神越通透他一聽夸父言語心頭一動就知曉了夸父的打算皺了眉頭滿面憂色道:“大尊可是要去中土解救九脫困?那中土大禹王與九仇怨頗深怕是不肯輕易放相柳脫困他乃中土教主又持有至聖寶物河圖以大尊此刻修行恐怕難以鬥得過他!”

夸父卻是大笑:“相柳被困數千載如今兩界大開在即正是他的脫困之日縱然大禹王有至聖寶物又怎能違逆天勢?”

“你二人切記迴歸山門之後馬上閉關就是無需理會其他事情!”夸父說話間身形一轉就向著中土方向去了。

妖神夔牛乃是成都載天一脈地護法自洪荒年間就追隨在夸父左右。知道主上的神機通天。所以他聽過夸父的解釋也就不再憂心面色舒展向那夸父所去的方向一拜這才擁了精衛注視了她一眼輕聲道:“難得你待我之心始終如一日後定不負你!”

精衛看著那俊秀僧人面上透著幾分羞紅溫聲道:“你我二人。還說那些做甚!”

夔牛哈哈一聲長笑擁了精衛。化了一道黃色颶風向著西山方向卷去了。

那黃色颶風席捲千里氣勢極盛內裡蘊著沖天的妖風煞氣凡席捲過往之地莫不是元氣翻湧奔騰。虛空震顫左右四方地修士無不色變躲避不敢招惹。

再說夸父在東海之外別了妖神夔牛和天南精衛就向著中土而去他腳下極快瞬息萬里不過一日功夫就穿越了近十億裡到了元界中土地域。

夸父向著廣闊無垠地中土掃去片刻之後就看到一股土黃色的龍氣自中土南部嫋嫋升起。他運轉神眼向那龍氣的源頭看去正是那龍牙山山腳下數以億計的魚群紛紛向那龍牙山的山樑躍去正是魚越龍門!

探明了龍牙山地所在夸父腳下一動。驅使了神行法門向那龍牙山而去。

不過三個時辰夸父就跨越了億裡之遙到了龍牙山地上空千里俯視著那座呈現出龍牙模樣的洪荒妖山——龍牙山!

夸父運轉玄元**開了玄元神眼向那龍牙山細細看去。只見龍牙山的山樑龍門下隱約透出一股妖氣。妖氣在夸父的玄元神光之下化作一頭九巨怪的模樣正是那成都載天一脈的妖神相柳。

“果然如此!”夸父一笑。

下到龍牙山外將身子一擺顯出萬丈高下地法相。繼而向著左右周遭的山丘以千里巨手一撥只聽得轟隆巨響就將龍牙山周遭的幾座山丘都撥倒散做滿天碎石。

繼而他巨足一跺腳下的河流倒卷內中億萬魚蟲大都化作劫灰惟有一些逃過大劫卻也盡皆隨著那河流倒卷而去。

左右周遭的元氣隨著這山川河流的劇烈波動而震盪開來化作一圈圈雲煙般的實質向著周遭山川地脈滾滾而去催裂了無數山脊川流。

剎那間龍牙山周遭十多萬裡都是大河倒卷山川斷裂在那一片轟隆巨響之中夸父哈哈大笑持了若神木仗抬手就向那龍牙山打去。

就在這時變故忽生。

只見那龍牙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山腳下的水流魚群盡皆消失了去夸父一仗打落卻打在了空處未觸碰到龍牙山半點。

夸父一驚連忙縱目張望只見上下天地不知何時就已消失了去左右周邊的景象也都成了一片模糊他便站在那混混沌沌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恍若鴻蒙未判宇宙未開之時。

夸父是洪荒神尊上古大神自混沌中生自然清楚周邊這一片混沌不是大千幻境也不是小千世界卻是由宇宙未開前的一點混沌所化生出的世界貫穿了過去、現在和未來這整條時間長河既同時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這三般往來世界卻又不是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任何一個大小千世界可以說是鴻蒙開闢以來最奇妙的世界。

這等世界已越了教主修行只有那成就了地魂大道的至聖方能化生。

“河圖!”夸父打量著周邊的一片混沌心神通透知道那中州教主早就將至聖寶物河圖展開了在此處就等著他來龍牙山解救相柳自投羅網。

夸父收起了若神木仗盤坐在虛空混沌之中大笑道:“不愧是至聖傳下的寶物非我能及非我能及!”

說完之後夸父就閉了雙眼將那若神木仗放在膝上在這河圖化生的混沌世界中入定了。

在這混沌世界之外龍牙山頂峰站了一人金袍紫冠正是中土教主大禹王。

龍牙山兩截山峰之間的山樑上擺了一卷軸畫樣型古樸兩根黑色的長軸頂端各刻了一個蝌蚪妖文黃色的畫卷正透著混沌光澤迷迷濛濛將整個龍牙山都籠罩起來那畫卷正是河圖。

凡被那河圖透出的混沌光澤映照之處莫不是萬物空寂連時間也停滯了下來風雲水流奇山怪魚恍若都嵌入了一幅古色古香的畫卷之中。

大禹王默默祈了河圖的驅動咒言虛空向那寶物河圖一指周遭的混沌光澤就倒卷而回收入到河圖之內繼而周邊那風雲水流和奇山怪魚都又成了活物在大千世界之中舞動開來!

大禹繼而探手一招就將河圖收到手中置於袖筒之內。

這時從大夏王宮之內竄出兩道流光其中一道灰一道黃。

兩道流光落在龍牙山外顯出一男一女。

男的灰灰袍相貌高古額頭異常寬闊雙目轉動間流動著重瞳異彩煞是攝人正是中土倉山界主倉頡。

而那女子披了淡黃色的輕紗手上託著一方翠綠色的三寸山丘眉眼如畫與東皇妃子常羲和羲和還有幾分相似正是那歸附了大禹王地九尾妖王塗山氏。

倉頡落在龍牙山之外遙空向著大禹行了一大禮道:“此番勞煩師兄甚多無以為報!”

“無需如此!”大禹王搖頭道:“那成都載天之主雖已被困河圖之中不過天勢早定月後他與那妖神相柳都將脫困而出之後成都載天一脈必將越盛你還是早些去西山了斷因果吧!”

倉頡點頭應是又向著大禹和那塗山氏二人一禮道:“就此別過!”

言罷那倉頡就化了一道灰芒向著西山方向去了虛空之中僅留下一陣蒼涼地歌聲曰:

鴻蒙一初判

混沌正三分

萬物得殘靈

適逢歸三界

……

大禹王看著那西去的豪光只是嘆得一聲:“他自洪荒修行至今已有無窮歲月不想要求一個完整卻依舊如此艱難!”

塗山氏聽了大禹王的話眉頭一皺上前兩步到了大禹王身後嬌聲道:“大王如今那夸父被困河圖之內成都載天一脈的四大妖神也都沒有恢復本尊就區區一頭西山白虎莫非還能抵擋得了倉頡不成?”

大禹王卻是搖頭:“此事另有玄機我也看不清切想來還有高人矇蔽了個中陰陽。”

說到此處他搖了搖頭繼而道:“罷了罷了連自身禍福也算不清切又能管他人做甚?”

言罷大禹王轉身向大夏國的王宮而去一步就沒了蹤跡。

塗山氏卻依舊有些痴愣靜立半晌嘆息道:“洪荒造字大功德教主之下第一人不想卻——”

說話間塗山氏也轉身向大夏王宮回返這龍牙山上依舊恢復了魚躍龍門之景清風徐來流雲飄蕩內中隱約飄蕩著一絲嫋嫋語音:千古跋涉不過是求那一個完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