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玉小聲說著：“關陽，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超市買一點水果。”
關陽說：“你去超市買水果，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們以為你迷路了呢。”
“哈哈哈……你放心，我怎麼會迷路呢……我待會還要去自動取款機裡取錢，你們先回學校吧。”
“那好，我們先回去了。”
打完電話，柳白玉看了看對面的病房，這個時候，黑衣人剛好從病房裡走出來。
柳白玉急忙躲在電梯口附近，黑衣人順著樓梯，離開了醫院。
這個黑衣人，坐上了計程車，柳白玉也攔了一輛計程車，在後面跟著。
計程車走在沿江大道上，這裡的路況並不好，晚上九點以後，這裡就會經常堵車。
果然，走到一半，沿江大道就堵車了，黑衣人乘坐的那輛車，不見了蹤影。
柳白玉對司機說：“師傅，追上前面的計程車，別跟丟了。”
但是，司機師傅也沒辦法：“現在堵車，跟不上的，我們只能在路邊等著。”
“師傅，那你靠路邊停下來吧，我下車。”
“好，別急，我停車。”
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柳白玉從車上下來，他在人行道上跑了起來。
但是，沿江大道上，擠滿了公交車和私家車，根本沒辦法通行。
眼看著黑衣人的車就要走遠了，柳白玉只能飛起來，他停在跨江大橋旁邊的鐵塔上。
這座鐵塔的塔尖，比三十層樓還要高，站在塔尖上，柳白玉可以俯瞰整個沿江大道。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黑衣人的車子，已經走遠了，消失在擁擠的道路上。
在這熱鬧的夜晚，人們都在忙碌著，沒人注意到鐵塔上坐著一個人。
柳白玉坐在塔尖的橫樑上：“唉，又跟丟了，好氣啊……不對，我應該讓周伯伯在學校的南門等著，這個黑衣人，一定會在學校的南門出現。對，打個電話，讓周伯伯去盯著……”
柳白玉給周子農打了電話，周子農接到電話就立刻去了南門。
沿江大道上，車水馬龍，一盞盞路燈，匯聚在一起，遠遠看去，像兩條火龍。
長江大堤就在右邊，堤岸上，來來往往的，是散步的居民。
浩浩蕩蕩的長江水，此刻，正在隨著風，翻湧著波濤。潮水拍打著堤岸，發出譁啦啦的響聲。
柳白玉還在鐵塔上，他看到的，是一座矗立在長江邊的城市，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充滿了活力。
江面的風，迎面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柳白玉來到江邊，坐在大堤上。
“沒想到，這裡的景色，竟然這麼美，唉，乾脆在這裡玩一會兒吧。這就是長江，在江南待了兩年，今天，還真是第一次看長江的夜景……”
在柳白玉的右邊，有一個小女孩，她跟著自己的父母，在江邊玩耍。
小女孩看著長江，背誦了一段詩詞：“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一樽還酹江月。爸爸，為什麼是捲起千堆雪啊？長江裡有雪嗎？”
聽到這些，柳白玉微微一笑，確實，現在的小孩子，很少有時間出去玩，他們也沒什麼機會去接觸自然，所以，他們不明白，江水怎麼會捲起白雪。
小女孩的爸爸說：“千堆雪，是指江水捲起浪花，白色的浪花像雪一樣。”
小女孩聽了爸爸的解釋，點了點頭。
小女孩的提問，也讓柳白玉思考起來，為什麼是捲起千堆雪呢？
人們都認為，卷起來的，是白色的浪花，但是，柳白玉卻有著自己的想法。
江水卷起來的，很有可能是泡沫，因為，柳白玉的老家，就有著一條大河，河水從村子裡穿過。
這條大河，全長有一百多公裡，河面很寬，像長江一樣寬闊。
有一年秋天，柳白玉在河岸邊撿蚌殼，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秋風狂嘯，河水翻動著巨浪，柳白玉看到岸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泡沫，這泡沫就是波浪拍打以後，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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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像雪一樣，在岸邊聚集著，這泡沫在陽光下，分外的美麗。
柳白玉的這個經歷，讓他對蘇軾的詞，有不一樣的感悟。
“捲起千堆雪……”很可能就是指江水捲起的白色泡沫。
在江邊待了一會兒，柳白玉沿著長江的大堤，一路狂奔，回到了學校。
在學校的南門，周子農正在門衛室盯著，不過，他沒有任何發現。
看到柳白玉回到學校，周子農來到他面前：“白玉，我在這裡待了很久，沒看到黑衣人。”
“沒事，周伯伯，我今天，有重大發現。”
“重大發現，什麼發現？”
“我今天和室友去市區玩，結果，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黑衣人去了楓林市第一人民醫院，他在醫院的病房裡待了很久。所以，我覺得，病房裡的人，一定是黑衣人的家人。”
“不錯，這是一個很好的線索，明天咱們就去醫院看一看。”
第二天，柳白玉和周子農一起來到了楓林市第一人民醫院。
與夜晚不同的是，白天的醫院，喧鬧了很多。
柳白玉來到住院部的十二樓，他走到309病房前面。
還沒等他開門，一名護士攔住了他。
“你們是誰，重症監護室，不允許隨便進入。”
柳白玉愣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周子農把柳白玉推到一邊。
周子農笑著說：“護士您好，我們來看望親戚家的老人，昨天才得到訊息，不知道老人在哪個病房，請問，裡面住的是不是一位老人？”
“裡面不是老人，你們去別的病房看一看吧。”
周子農帶著柳白玉，回到了電梯口附近。
“周伯伯，這怎麼辦，咱們沒辦法進入病房。這條線索，也沒用了。”
周子農笑了笑：“沒事，有辦法的，不用著急。”
“什麼辦法？”
“別著急，待會兒，咱們再去。”
過了一會兒，護士離開了，周子農帶著柳白玉，又來到了309病房門前。
這次，走廊裡沒人，當然，病房是被鎖起來的。
柳白玉透過玻璃窗，看了看裡面。
周子農問：“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