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維，我讓注意一些行為怪異的人，但你也要用腦子想想啊，這敵人的斥候會帶著孩子嗎？”
近衛鮑維急忙解釋，“大人，剛剛還是一個人的。我們發現他行蹤閃躲，不往廣場這邊聚集就準備上前盤問，誰知他見了我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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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看來是科爾錯怪他了。
科爾走進跟前，那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頭髮髒亂，衣衫破爛，腿上還綁著一塊爛布，走起來一拐一拐的，一個男孩跟在他身後。
這個村落沒有牧師和教堂，但有一德高望重的村老，他曾在學城學習過，所以識字，可惜最終都沒拿到學士的頭銜。
在學城，學士們也有自己的等級認證，想要在貴族的城堡裡擔任學士，那至少也得在學士之上。學士學徒，學士，博士，大學士。
“這人可是你們村莊裡的農戶？”科爾詢問這位村老。
他的年紀確實不小了，說話顫顫抖抖的，氣息時強時弱，但你必須原諒，他已經盡力了。“也許我已經老眼昏花，但確實記不清村裡有這麼一號人。”
科爾只是隨意一問，也算給個臺階吧，畢竟自己的手下把人逮來了。
“把人放開吧，看來只是個誤會。”
科爾注意到那男人微微舒了一口氣，他仔細一看，越看越覺得這人有些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他對著他們隨口說一句，“現在周邊流匪強盜比較多，史坦尼斯陛下暫時抽不精力整治他們，所以不要亂竄。”
他轉向村老，“你們如果還要運糧的話，最好也不要落單著走。這次不是無償徵糧，承諾你們雙倍的回報我們一分都不會少的。”
對於風息堡的從屬村落，這已經是第三次徵糧了，第一次是風暴地響應藍禮時展開的徵糧，第二次是史坦尼斯拿下風息堡後徵糧，不過收效甚微。因為糧食早就被代理城主科塔奈·龐洛斯徵集到了風息堡內，然後被他一把火燒得一乾二淨。
第三次如果要想獲得效果，那一般的做法就得強徵了，如果是泰溫那科爾就算不說，他也會那麼做，這種方法既快又省力。
至於用史坦尼斯的名號來借糧，而農夫們會選擇相信，那就要談到貴族的信譽問題了，這可是一群極其重視名譽的傢伙，怎麼會出爾反爾呢？更何況這可是史坦尼斯。
“這位爵士，冒昧的一問，你是史坦尼斯的人？”那低著頭的瘸腿男人，突然發聲問道。
“我是，科爾·尤裡烏斯，現在效力於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陛下。先生，直接稱呼陛下的名字可不禮貌，請你注意。”
“我需要見一見你的陛下，孩子。”那男人繼續說。“我是臨冬城的，艾德·史塔克。”
科爾聽到他說出名字，愣了片刻。
艾德·史塔克？科爾在心中默默算著時間，現在他應該已經被喬大帝砍了才對啊，怎麼會出現在風暴地？
科爾不是八爪蜘蛛，他對七國其他地方的訊息知之甚少，現在北方打得怎麼樣，他是一點也不知道。他的所有推測都是從對未來的瞭解而做的，像風息堡，他知道這裡只有科塔奈·龐洛斯爵士這個代理城主會強硬的抵抗二鹿。
所以只要讓科塔奈·龐洛斯掛掉，然後把城堡逼入困境，那麼他們很容易就投降。
“艾德·史塔克？北境公爵？國王之手？”科爾一連三問。
艾德點頭，心中想看來眼前之人是知道他的。而艾德是一點也不瞭解這個年輕的騎士，哪怕他自認為已經知曉七國的大部分貴族，但噴火白鳥的家徽，他生平僅見，雖然這讓他想起了艾林谷的藍天長鷹，和梅利斯特家族的展翅銀鷹。
科爾看著眼神有些複雜。
儘管對艾德的身份存疑，但科爾還是給了這對父女一匹馬，沒錯在他身邊的是個女孩，科爾承認自己眼拙了，可這髒兮兮的模樣，誰會看出來。
要不是艾德叫出了艾莉亞，科爾甚至完全不往女孩的方向去想。你說她長得不漂亮吧，確實看起來像個鏟馬糞的馬僮，但仔細一瞧，五官卻也還不錯，絕對不醜。
科爾頻頻的打量，被艾莉亞敏銳的察覺，只見她瞪個眼回懟了過來。
好吧，他也是純屬好奇。如果這真是二丫，那他和她老爹現在在風暴地，以後還怎麼加入無面者，還是說其實這是一段書中並未記載的經歷。
策馬返回城堡已經是入夜，城門還是大開的，偶爾可見運糧的車隊入內。
閘門外站崗的士兵看到噴火白鳥旗後，連連吼叫著讓人退避開，這可是他的頂頭上司。
科爾進入城內後，領著艾德·史塔克去面見二鹿。
不出所料，城堡的書房裡還閃著燈火，科爾敲了敲門，侍從戴馮把門開啟，看到是科爾後，問候了一聲，“尤裡烏斯大人。”
“戴馮，我要見見陛下。”
“進來吧，我還沒睡。”裡邊傳來史坦尼斯的聲音。
科爾走入門框，正見他站在窗臺前，頭都沒回，“前方的斥候來報，藍禮已經領軍進入御林。”
“他的大軍原本就駐紮在苦橋，裡這邊並不遠。斥候有看清他們是多少人嗎？”科爾走進來，同時身後跟著史塔克。
“兩萬左右。他還讓人送來了一封信，邀我在銅門城相會。拉爾夫·布克勒現在跟著藍禮，那裡現在是他的地盤。”史坦尼斯回過頭，這才驚覺科爾身後跟著一人。
拉爾夫·布克勒是銅門城伯爵，這座城堡建在文德河一畔，御林外圍，堵在風息堡連線玫瑰大道的行徑中，可算是一道戰略堡壘。
除非藍禮想要從盛夏廳的山巒之地搞突然偷襲，不然他絕對會領軍從銅門城的方向過來。
如果時間充足，科爾甚至建議史坦尼斯把銅門城拿下。
好吧，艾德大人站了許久了，史坦尼斯疑惑的詢問，“這人是你的新侍從？你如果人手不夠，我可以讓杜蘭·巴爾艾蒙去幫你。”
想到這位尖角城的小胖墩伯爵，科爾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在飯桌上他好幾次向自己搭話。
“這位是臨冬城的艾德·史塔克大人，陛下。”科爾對於他把北境公爵認成侍從頗感無奈，其實他第一次見時也沒把他想成堂堂的北境守護。
史坦尼斯藉著燭火的光仔細打量科爾的身後之人，“艾德·史塔克？我可是聽聞你已經死了。”
他最終還是在微弱的光線下，看清楚了來人，距離他們上次相見已經是十年前了，那是他們都在為勞勃作戰。
“看你活著，倒是個好消息，不過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史坦尼斯在桌前坐下。
科爾去取來一張椅子，拿給艾德，自己則站在國王的一側，像個侍從。
艾德長嘆一聲，這事可說來話長了。戴馮這時拿過酒壺來，給他們斟酒。
風息堡確實存了些好酒。
艾德謝了一句，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喝過酒了，上次喝還是在地牢裡瓦里斯送來的。“我讓人給你送來信件，希望你能帶人到君臨繼承王位，可瑟曦甚至都沒讓信件出城。
“在君臨的期間，我一直在調查瓊恩·艾林的死因，”
“那你調查到了什麼？”史坦尼斯問。
“喬弗裡並不是勞勃的血脈。”艾德肯定的說。“我不會承認一個亂倫的私生子坐在鐵王座上，你才是鐵王座的正統繼承者，大人。”
“我知道，在你沒來君臨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喬弗裡那小子是蘭尼斯特亂倫的結果。我讓學士透過渡鴉把這事告訴了七國的眾多諸侯，可現在回應者寥寥無幾。
“我甚至派出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親自去遊說諸侯，可現在並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前來。他們甚至願意尊稱藍禮為國王。”
艾德有些錯愕，他想到了藍禮曾在君臨對他說的話，雖然那時藍禮並沒有說出想要奪取鐵王座的言語，但卻表示他能召集100個士兵，想要把喬佛裡從瑟曦手中奪過來。
現在看來他所求不小啊。
“他的繼承權應該在你之後。”艾德說道。
“可南境的那些貴族似乎不是那麼想的。”史坦尼斯憤怒的說，“你知道我是怎麼坐到這裡的嗎？
“為了奪下風息堡，我犧牲了一千人。手下甚至死了十個騎士。現在藍禮正帶著他的人往御林而來。”
“北境會與你同在，大人。只要你派人送我到白港，我將領著軍隊南下。”艾德向他保證。
說道北境軍隊，科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你的兒子正領著軍隊在作戰，泰溫·蘭尼斯特正被他困於河間地不得抽身。”史坦尼斯把知道的訊息告訴他。
這還是艾德這段時間來首次聽到關於兒子的訊息。羅柏只有十五歲，豈能服眾。他必須返回北方，把這個攤子接手過來。
“他幹得不錯，泰溫似乎在他手下吃了不小的虧。”史坦尼斯很少夸人，但他從來是有什麼說什麼。
聽到有人誇讚羅柏，艾德不禁有些欣慰。但他還是有感羅柏肯定是經驗不足的，他還有太多東西沒有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