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雲看著面前司空烈神色複雜，沉默片刻，來到其身旁。
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白色瓷瓶，取出一枚丹藥給司空烈服下。
面容依舊蒼老，但司空烈身上的氣息比起方才平緩了一些。
白凌雲又拿出了兩瓶酒，開啟遞了一瓶給司空烈。
服用丹藥後，司空烈恢復了些許力氣，接過。
白凌雲舉瓶和其碰了一下，自顧自喝了起來。
司空烈見狀自己也灌了一口，重重出了口氣。
“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
白凌雲早在昨天就到了。
神殿關閉前動靜不小。
隱匿在暗處的白凌雲立即打起了精神。
多年的默契，讓他一眼就看出了那黑霧人就是司空烈。
當然，也看到了後面司空烈被烈皇暴打的場景。
白凌雲沒有絲毫猶豫，即便看到司空烈快被烈皇打死，都是繼續隱匿，沒有想過出手。
正如白凌雲來之前，傅學民說的一樣。
司空烈這第二支隊伍，是不能被妖魔詭異那邊認出身份的。
一旦被發現奪取神殿核心的是人類，那些妖魔詭異恐怕會放下本身的恩怨，扭頭先對付人類。
司空烈隱蔽身份，若是白凌雲出手就相當於自爆身份。
更重要的是，即便加上白凌雲。
他們也不可能是烈皇的對手！
“來的還挺早。”
司空烈呢喃，白凌雲的情況他已經猜出了大概。
在他看來，白凌雲的抉擇沒有任何的問題。
哪怕他真的被烈皇當場打死，白凌雲都不能出手。
“二爺他們，都安全離開了吧？”
“放心，我是看著他們回去後才過來找你的。”
白凌雲澹然開口。
昨天他暗中一路護送司空德壽他們過了詭異地界，這才回來尋找司空烈。
司空德壽點頭，仰頭看著天空那輪紅月。
“洛唐……他那邊情況怎麼樣？”
“你安排骨族帶他離開，我沒有多管。”
白凌雲信任司空烈，當看到洛唐跟著鬼火骷髏他們離開，他就知道這些都是司空烈的安排，索性沒有再去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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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他們，你現在情況怎麼樣？還能活多久？”
白凌雲問向司空烈。
司空烈仰頭思索。
“一年吧，運氣好些……兩年。”
聞言，白凌雲剛拿到嘴邊的酒瓶停住了，過了兩秒，灌了一口。
“真是狼狽啊……一百多年的壽命，兩分鍾不到就揮霍完了。”
“這是代價……傲慢的代價。”
司空烈語氣平靜。
白凌雲點頭，想起嬴政的那一劍。
“那位龍族的前輩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真的認識龍族？”
司空烈身上的這一身龍鱗是在一處秘境中獲取的。
他的底細白凌雲很清楚。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司空烈臉上第一次出現疑惑之色。
“當時我只想爭取一些時間，讓他們遠離神殿。”
“我已經做好死亡的覺悟，空間扭曲規則也設定好了，我心臟一旦停止跳動。”
“空間便會把我身體直接絞碎吸入空間亂流。”
“毀屍滅跡，烈皇也沒法得知我真實身份。”
“只是……最後出現的那位龍族前輩，讓我剩下的這些計劃全部擱置了。”
司空烈準備的種種白凌雲都有所猜測。
但他說不知道那龍族前輩身份，讓白凌雲眉頭微蹙。
“你也不知道，那他為何要救你？”
“還是說，他只是想殺烈皇？”
那一劍看起來就是奔著擊殺去的。
最後雖然不知為何烈皇沒死，但最少也是重傷。
這種程度的攻擊，要說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白凌雲肯定是不信的。
兩人坐在破敗山谷內，思索半晌註定沒有頭緒。
索性沒再思索。
“算了，神殿核心呢？烈皇這麼盯著你攻擊，神殿核心總在你手裡吧？”
司空星點頭。
“不過，出現了些小問題。”
司空烈取出神殿核心遞給白凌雲。
白凌雲接過檢視，頓時眉頭緊鎖。
“能量呢？裡面怎麼是空的？被你吸收了？不應該啊！”
“這麼短時間，你怎麼可能吸收消化裡面的能量？”
白凌雲疑惑不解。
司空烈開口了。
“不是我，是洛唐。”
“洛唐！？”
“不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給他的時候，神殿核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後面讓他給我準備恢復一部分靈力的時候，發現裡面的能量已經沒了。”
司空烈腦海中浮現當初在月落山的事情。
“夜皇秘寶當初也是這麼沒的，我估計，這次和那次情況差不多的。”
“不過，我記得當時洛唐昏迷了有一個月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居然沒有昏迷？”
白凌雲聽完事情經過，看著面前那無比狼狽的司空烈，神色更複雜了。
“辛苦走一遭，差點……不對，已經把命搭上了，什麼都沒撈著。”
司空烈沉默不語。
正如白凌雲所說。
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神殿核心。
借用神殿核心的能量，讓人類出現一名真正的皇者！
沒有皇者，在深淵詭異面前，永遠只能是弱勢方！
但就如今的情況來看，計劃失敗了。
神殿核心雖然拿到了。
但能量被洛唐那邊吸收了。
洛唐不可能靠這能量直接到皇境。
人類反推計劃需要再次延後。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走吧，回去給會長覆命。”
白凌雲仰頭將最後一口酒灌入，把瓶子收回儲物袋起身。
伸手遞向司空烈。
司空烈這次沒有矯情，伸手任由白凌雲將自己拉起。
很快，白凌雲帶著司空烈向人類深淵基地方向飛去。
“回去覆命想好怎麼說沒有？”
“如實說就行。”
……
“洛唐回來了！”
泛海深淵基地，歷陽飈站在黝黑城牆上，看著遠處那極速而來的洛唐，神色興奮。
雷子平等人也是探著身子，向洛唐揮手呼喊。
看著前方黝黑城牆，洛唐很快就看到了上面揮手的眾人，也是笑著揮手回應。
“大家都等在這兒，估計是王鎮守那邊提前通知他們了。”
正如洛唐所想。
洛唐抵達前線第十防區的時候，王鎮守就給基地這邊發來了訊息。
當時歷陽飈他們就在這兒等著了。
很快，洛唐回到城內，還沒進城。
歷陽飈等人已經是衝了出來。
“沒事吧？洛唐！”
歷陽飈迅速圍著洛唐，檢查洛唐身體情況。
洛唐笑著搖頭。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校長好，司空老爺子好。”
說話間，衛飛光和司空德壽已經從城內走出。
“沒事就好。”
衛飛光見到洛唐安全歸來，也是松了口氣。
五分鐘後。
泛海深淵基地會議室內。
洛唐等參加了神殿之行的所有人齊聚在此。
眾人臉上都是沉重疑惑之色。
“你的意思，那黑霧人是龍族？”
“還是和我們關係很好的龍族？”
衛飛光感覺自己像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在剛才的時間，洛唐已經將神殿內，以及後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當然，有關神殿核心能量被自己吸收這事沒說。
要不然，他一個當時不過四階的御靈師，把神殿核心內這麼磅礴能量都吸收了，還一點事沒有。
說出去誰信？
“不錯，我和他相處了很久，他不禁沒對我出手，還多次將出手救我，最後跟著骨族離開，也是他託那些骨族帶我走的。”
“之所以沒讓我和大家一起，估計是想避嫌。”
在回來的路上。
洛唐將此次神殿內的事情在腦海中不斷模擬思索。
黑霧人如果只是想放他離開，直接將他丟給衛飛光等人就行了。
那為何沒有這樣做？
洛唐仔細思索後發現，很有可能是為了避嫌。
當時的情況。
黑霧人如果直接把他丟給衛飛光他們，自己還毫髮無傷，難免會引起那些妖魔詭異懷疑。
他和人類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但情況時抓了他，還以他威脅衛飛光他們，明擺著和人類之間是不對付的。
這樣，才不會讓大家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說起來，好像前面圍攻的時候，血仇鬼王他們都身受重傷，我們實力不如他們，卻是基本沒什麼傷。”
“的確有些不合理。”
衛飛光想起他們圍攻黑霧人的事情。
之前覺得可能他們是運氣好，躲過了黑霧人的攻擊。
現在回想起來，這裡面似乎早有問題！
“龍族……”
司空德壽皺眉思索。
大家都是如此，會議室內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
過了片刻。
“說實話，除去我們泛海的血龍池，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和龍族相關的事情。”
“此事還是如實上報吧，看看會長他們的意思。”
衛飛光從來沒聽說過他們人類和龍族有關係，傅學民作為會長，或許知道一些情況。
司空德壽點頭，贊同衛飛光的說法。
衛飛光這邊當即招呼同行的其他人撰寫報告，準備一同提交上去。
“至於你們幾個……報告就算了，交了任務，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記住了，下次不能在這麼魯莽，五個五階，兩個四階就往封王的地界跑。”
“這次運氣好，正好遇見了神殿開啟，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衛飛光白了洛唐等人一眼。
洛唐等人連聲稱是。
說著下次不會再犯的話語。
沒有注意到的是，司空星口中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露著憂慮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