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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人性本惡

我道。

“人性我是知道的,人之初,性本善嘛!”

在陰山簿內,我也學習過幾個的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屁!”

爹一口懟的我,差不點連口中的飯都噴了出來。

爹自然與我有不同的觀念。

“人之初,性本善。那不過是朝廷想讓你們學的道理。

天地君親師,忠君報國難。這世上若是人人都忠君報國,那麼那些的王朝顛覆,朱元璋,李世民哪一個不是靠犯上作亂起的家?

要我說,人之初,性本惡才是大道理。

人生下來只有無節制的本能和慾望,這是天性與生俱來的。

要不那曾子為什麼說“吾日三省吾身”?

倘若人性本善,還反省個什麼?

人類的本性便是貪婪,慾望,爭奪,自私。只有曉得人性的弱點,你們才能在這混亂的時間混的如魚得水。

我看,這本《羅織經》你們應該好好讀讀。別整天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懂,哪日轉進了小人的圈套,弄的死無葬身之所!”

我完全搞不懂爹為什麼要給我們宣傳這樣的觀點。不過,彷彿在爹的眼裡,我和周謹堂全部都是魯莽無知,一無是處的無腦小白。

需得好好學學什麼陰謀詭計,來充實我們空洞的內心。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我們吃完了晚飯。

娘一個人收拾好桌子。

爹偷偷的把屋子裡的房門全部關嚴,然後逼迫我和周謹堂學習《羅織經》。

我攤了攤手臂,心裡滿不樂意。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我大字不識一個。你把這密密麻麻跟天書似的東西擺在我的眼前。他認得我,我也不認得他。這可怎麼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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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理也不理我,只是轉過頭,問問周謹堂。

“小周,你可識得字?”

周謹堂蓋著棉被躺在炕上,用手扒著炒熟的花生豆。呵呵一笑,也是滿不在意的回覆。

“字倒是認識幾個,只不過我方才也看那本書了。上頭全部都是古文。上面哪一個字我都會讀,只不過全部湊在一起,就是不明白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我連連順著周謹堂的話,往下應和。

“對嘛!這種教人陰謀詭計的害人經,我看還是不學也罷!

有這閒工夫,都不如找王媽媽過來,教我們唱上兩個小曲兒。等將來冬天農閒的時候,在家中也能唱曲兒作樂!”

周謹堂聞言,拍拍我的肩膀。

“唉!咱兄弟倆還真想到一處去了。我從小跟著我乾孃在那給男人唱曲兒的地方混大,我還真的會唱上那麼一兩首呢!

我教你呀,你學不?”

“教唄!”

周謹堂越說,我越來了興致。

“聽說那些唱戲的還分什麼腔派,有個什麼鹽腔,也不知道說的是個什麼意思!”

周謹堂笑話我道。

“你說的是海鹽腔吧!”

“啥是海鹽腔啊?”

“南戲有四大聲腔,有江浙的海鹽腔、餘姚腔和起源於江西的弋陽腔,還有崑腔。海鹽腔的特點便是的唱詞儒雅緩慢,唸白斯文得體。這海鹽腔,我倒也會吼上兩嗓子。不如今兒,我先給你唱上一段你聽聽。”

敢情我這大兄弟竟然還會唱曲兒,在這燒的火熱的炕頭上盤腿坐著,吃著花生,喝著小茶水。

還能面對面的聽著海鹽腔的崑曲兒,這樣的生活豈不是快哉?比爹說的學什麼《羅織經》,簡直要強了百倍。

我笑的燦爛,一百個贊同。

“成,那就有勞周大哥,先給我唱上一段兒。”

周謹堂也饒有興致,從炕上直起了身。

“你想聽哪段兒,想學哪段兒?點上兩出看看我會不會。”

我本就是個粗人出身,從前也根本沒有正經八百的聽過什麼戲。除了小時候在上西村的村頭,因為龍母誕在村頭搭的戲臺子,上頭的幾個角兒演過那麼一出大鬧天宮。再者,便就是曾經聽那章玉郎為我唱過一段《牡丹亭》。

我用手撓了撓臉頰。

“我也不知都有什麼戲,你唱啥我便聽著啥!”

周謹堂倒是把他會的諸多戲曲幫我羅列了出來。

一出《牡丹亭》裡的《驚夢》,一出《長生殿》裡的《哭像》。還有一出《長生殿》裡的《彈詞》。《斬娥》,《玉簪記》的《秋江》,《牡丹亭》裡的《忒忒令》。《孽海花》中的《下山》。

我道。

“就唱那個什麼海花裡邊兒的《下山》吧。亂七八糟,這麼多曲目,搞得人好不頭疼。”

少傾,周謹堂便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和尚出家受盡了波查,被師傅打罵,我就逃往回家,一年二年,養起了頭髮,三年四年,做起了人家,五年六年,討一個渾家,七年八年,養一個娃娃,九年十年,只落得,唉,叫一聲和尚我的爹爹。

須要謹遵五戒,斷酒除葷,燒香掃地,唸佛看經,香醪美酒全無份,噯,紅,噯,紅粉佳人不許瞧,雪夜孤眠寒悄悄,霜天削髮冷蕭蕭。似這等萬苦千辛,受盡了折挫!我前日,打從一家門首經過,見幾個年少嬌娥,呀呦,生得來十分標緻。看他臉似桃腮,鬢若堆鴉,十指尖尖,嫋娜娉婷。啊呀,莫說是個凡間女子了,就是那月裡嫦娥,月裡嫦娥也賽不過她。因此上心中牽掛,暮暮朝朝我就撇她不下!”

周謹堂唱的有模有樣,眼神嫵媚飄忽。還真是頗有點王媽媽的心得。

我亦坐在炕頭上,盤著雙腿,聽的樂不思蜀。

忽的,只見爹的臉色變得慘白,只見他重重的拍了拍炕沿。

“毛頭小兒,你們簡直是無可救藥!”

爹氣呼呼的吹著鬍子。轉身背著手,大步離開了房間。

周謹堂見狀,連忙停下了唱曲,在我耳邊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道。

“施現,你爹好像真生氣了!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的確,自從我來到這夢境之中,還是第一次看到爹如此的生氣。

他往常都是一個性子十分平和的人,臉上永遠侷促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對我這個兒子,也是掏心窩子的疼愛。

今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的氣憤。臉色鐵青,脖子通紅。就連走路都步伐,都是狠狠的。

我道。

“那本《羅織經》在哪兒?要不咱倆跟著學學吧。說不定將來也能用得上。”

周謹堂從他的被窩兒裡,把那本《羅織經》掏了出來。

自從發現了這本經書,覺得沒有什麼用途,我們便把它隨意扔在個炕上。

現在,這本泛黃的古書,被炕頭烤的火熱,翻開還有一股糊味兒。

我道。

“我又不認識字,周兄,要不你讀給我聽。”

周謹堂便聽話的翻開第一頁,慢慢開始和我一起研究這本害人的經書。

“一開始是目錄,《羅織經》總共分為12卷。

閱人卷,事上卷,

制下卷,控權卷,制敵卷,固榮卷,保身卷,查奸卷,謀劃卷,問罪卷,刑罰卷,瓜蔓卷。”

我道。

“這麼一聽,這本書好像的確有些東西。叫你怎麼看人,怎麼奉承上級,怎麼治對下屬,掌控權勢,控制敵人,穩固榮耀,明哲保身。後面還有什麼查奸除惡,謀劃問罪刑法。

看來,寫這本書的人,當真不是個等閒之輩,若非大賢,必然是大惡。”

周謹堂搖頭晃腦道。

“那來俊臣自然是大惡,不過一個腌臢小人,能做到他那個位置也算是不容易。若是沒有一點心機手段,怎麼可能在一個心思陰沉的女皇手下獲得如此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