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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衙門自戕

那縣知事拿起手邊兒的水杯,小抿了那麼一口。就跟那些個闊太太在戲園子聽戲,一個模樣。

楊元想了片刻,整理一下語言,接著道。

“我就是看不慣楊大力平常的樣子,我讓楊大力籤休書,楊大力也不肯,那小兔崽子,佔著茅坑不拉屎。我就跟那小子支吧起來。

那個不是人的楊大力啊,開始跟我動起拳頭來,我推了他一把,誰曾想,他那腦袋正好磕在桌角上,就那麼磕死了。”

堂下圍觀的群眾聞言,亦是不敢相信。

姚銀梅聽了,更是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開始掙扎起來。還好有兩個小兵,一直死死的鉗制著姚氏。

楊老漢盤著腿,坐在地上。長嘆了一口氣。

“楊大力磕死後,我就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封休書。抓著他右手的大拇指,沾了沾房間裡的血跡,在休書上摁上了手印兒。然後,我怕事情敗露,就連夜把他的屍體拖到張王店的廢井旁,給丟了進去。

那侯八說的證詞是假的。我記得特清楚,我拋屍的那天夜裡,正趕上起大霧,十步之外是看不清人臉的,只能隱約的瞅個大概的影子。

我那天晚上也看見侯八了,他蹲在離我五十多步外的一顆大楊樹後頭,我聽著那是有些動靜,當時也沒看清是人,還當是野狗,野貓呢!”

那縣知事聞言,伸出一隻大手,在自己的胡茬子上蹭了蹭。

眯著半隻眼睛,眉毛一高一低的,問那侯八。

“楊元說的可是事實?十月十三那天夜裡,是不是下個大霧,根本看不清人臉。你是不是蹲在大楊樹後面。”

那侯八聞言,連連點頭。

“小人那晚的確蹲在大楊樹後面,是下了些霧。小人也沒有說過看清那拋屍的人就是姚銀梅呀。小人就是說,那疑犯的身形跟姚氏很像。說不定就是楊元,是小人看走眼了。”

侯八這個證人,當得著實是沒什麼大是水準。別人說什麼,他便也跟著應和什麼。

“嘿,你個兔崽子。趕情你什麼都沒看著,奶奶的,這也敢上衙門來當人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縣知事光著腳,踏了著皮鞋,半蹲不蹲地站起身來。

抬手指著那侯八。“把這小子給我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瞎耽誤老爺我的功夫,險些致使本官斷錯了案。”

不時,便有兩個士兵拖著那侯八下了堂。

少頃,只聽見後堂處傳來了啪啪打板子的聲音,以及侯八的哭嚎聲。

那縣知事就著這打人的聲響,開始讚揚起楊元來。

“好,好一個敢作敢當。不就是見義勇為,殺了一個人嘛!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啊。那《水滸傳》裡的108個英雄,哪一個不是沾滿鮮血,人活一世,就要活出個真性情來。”

那縣知事搖頭晃腦,楞把一件不符禮法的事兒給添油加醋的捧出個花兒樣。

“本官就是沒你這個魄力,那可是你的親戚和你同樣姓楊,本官下不去這個手啊。

不過如今一細想想,親戚也不如女人親。女人,你能把她當親閨女使。那和你同樣姓楊的親戚你還得把他當祖宗供著,划不來呀,划不來。”

這縣知事也不知從哪兒得出來這麼一副謬論。蝴蝶鎮雖小,可真是難得的出奇才。

“楊元,你既然認罪了,就畫押吧!”

那縣知事讓文書把楊元的供詞拿給其畫押,楊元不會寫字,只拿著筆在上頭畫了一個圓,就算認了。

忽的,那楊老漢剛畫完押,便一頭栽倒在大堂上,鼻子和嘴巴裡都竄出了血來。

文書上前俯身一看。對那縣知事道。

“沒氣了,這老頭應該是上堂前吃過毒藥。”

那姚氏見楊元沒了氣,忙掙脫開了按壓著自己的小兵,爬到那楊元的屍首旁,哭的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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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蝴蝶鎮的青天,當堂下了命。

“楊大力一案,殺人犯楊元已經伏法,並且當堂斃命。姚銀梅無罪釋放,本官開恩,讓其領了楊元回的屍首,回家去吧。”

不時,縣知事三拍驚堂木,退堂。

另有小兵卸下了我娘肩上的枷板。姚氏一把扯出口裡塞著的襪子。

抱起那楊元的屍身,開始嚎啕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替我承擔這份罪過。”

我娘此時心如刀割,她寧願此時躺在公堂上的屍體是自己。

此時,欒雲川走到大堂之內,主動背起了楊老漢的屍體,帶著我娘一起回了楊家。

就在楊家的院子當中,我娘才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殺害楊大力的兇手,並不是楊元。真兇就是我娘。

十月十三日那天夜裡,楊大力破天荒的回了家,一回到家裡,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銀子。

我娘那時已經想了好久,誓死都不要和楊大力再過下去。便拿著早就寫好的休書,讓楊大力畫押。

楊大力見我娘欲要休夫,仗著晚飯喝了些酒,藉著酒勁兒,就對我娘拳打腳踢起來。

我娘奮起反抗,用力一推,誰知那楊大力一個釀嗆,後腦便磕在了桌角上。

待我娘回過神來,只見楊大力整個腦袋滿是血跡,再伸手一探鼻息,已然斷了氣。

是我娘抓著那楊大力的右手拇指,在休書上按的手印兒。

我娘怕事情暴露,才連夜拖著楊大力的屍體,拋屍井中。

楊大力身子壯碩,我娘身量瘦小,我娘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把楊大力的屍體運到了一裡外的破井邊。

好不容易,把楊大力的屍體扔到了井裡後,我娘便已經體力不支,在那井邊喘了好久的粗氣,才緩了些力氣回了楊家。

我娘一直把這件事埋藏在心底,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她不明白,為何那夜的事情。楊老漢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實,那夜楊大力在對你拳打腳踢的時候,楊大爺就已經知道了。”

欒雲川緩緩地說道。

“楊大爺年歲大了,上了年紀的人,本來就覺輕。那楊大力對你動粗,聲音一定不小。或許就已經把楊元給驚醒了。

楊大爺或許是想勸阻,剛走到你們的房門口,便聽著動靜不對。在從窗縫裡往內一瞧,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磕死了。

楊大爺並沒有聲張,或許他覺得那個楊大力罪有應得吧。

他親眼看著,你拿起楊大力的手指,在休書上畫了押。或許,當時他以為,你做的這一切全都是正確的行為。

所以在你拖屍的時候,楊大爺其實就一直跟在你的身後。

甚至,他還看見了,那大楊樹後面藏了一個人。就是當天夜裡被媳婦兒趕出來的侯八,這些都是你所並不知情的。”

欒雲川分析完,心裡也是止不住的震撼。

在這個世道,人們好好的活著本就不易。更何況,那楊元和我娘之間,都是這個世界上如浮萍一般的人。

我娘雖然把楊大力的屍體拋於井中,可那楊大力畢竟是死於跌撞。

我娘有罪,卻不至死。

或許是楊老漢不熟悉律法,又或許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生命,來還我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名譽,讓人知道,我娘並不是那個正經的女人。

她與楊元之間的種種都是被脅迫的。

忽的,那楊家的房門突然間響了起來。

欒家的女人聞了聲,忙前去開門。

難得的是,來人是楊家的鄰居,一位姓封的大嬸。

那封大嬸端了一碗大碴子,還是熱乎的。

見到開門的是欒家女子。才笑道。

“我還當楊家沒人,只有姚家媳婦一個呢!快,閨女。把這碗大碴子接過去,剛做好的,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