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像沼澤一樣粘稠。他在裡面拼命掙扎，蚯蚓的行動似乎被油脂減緩了。
我飛快地跑上石階，在許三多驚恐的眼神中把點燃的火扔進池子。
“轟…”火焰衝向天空。隨著許三多的吼聲，白潔觀和我毫不回頭地跑上了石梯。我發現曾經盤旋的樓梯現在變成了一條直線，彷彿我們步入了一個混亂的時空。
我爬上最後一級臺階，但當我來到這裡時，入口不再是走廊，而是一座半封閉的帶有石門的墳墓。墳墓裡有一個女人微弱的叫聲。這是悲傷的，夾雜著呻吟聲。我起雞皮疙瘩了。
我和白潔觀猶豫了一下，從敞開的門進去了。我抬頭一看，發現十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掛在石頭房裡。最後一個女人還在掙扎，她的眼睛變白了，臉又藍又紫。以前失蹤的是姜後。
一個男人拖著姜後的腳往下走，好像要吊死她似的。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她還不會死。想到這裡，我把刀扔在手裡，準確地切斷了姜後身上的繩子。
謀殺她的那個人轉過身來。他穿著一件綠色的裹屍布，他的臉是藍白相間的，他的眼睛是不虔誠的。
我突然發抖。
“爹！”白潔觀看到面前的無辜者，直哆嗦。
他對白潔觀和我咧嘴一笑。他的笑容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半凝固的血漿從中流出。我看到白潔觀的父親頭上釘著兩顆紅木釘子，姜後手裡拿著最後一顆。
我生氣地看著姜後。三顆殺死靈魂的釘子可以釘死死者的靈魂，讓人永遠不會超越生命。她想做什麼？
姜後捂住脖子咳嗽，但他的眼睛驚恐地看著白潔觀和我。
白潔觀父親的屍體掉在我腳邊。在關鍵時刻，姜後把他手中最後一顆殺人釘子插進了他父親的腦袋，救了我的命。
我前面的樓梯又變成了可怕的螺旋形。我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陌生的圈子裡徘徊。
“為什麼不去？”姜後的聲音有點沙啞，“我現在就這樣，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三觀父親怎麼了？”
姜後的臉上露出一種恐懼的表情：“一個月前，老人突然給了我這三顆殺魂釘，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會帶他進墓中……”
我渾身發抖，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
姜後接著說：“他死後，我按照他的遺願把他帶到了這裡，我本想在山腳下的村子裡等你，但沒想到白兒讓老人的屍體變成了蛇血，引起了村子裡的恐慌，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去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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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兒？”
白潔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的孿生兄弟。”
姜後平靜地說,“當時，在黑暗中，我被許三多帶進走廊。我意識到他是白兒。我們都被騙了。你和他是雙胞胎。
“什麼？你是說我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可是他明明就已經死去了很多年！”
那個女人搖搖頭。
“不想當年他的確是使人了，其實它還沒有死，而是你的父親用特殊的方法把它的魂魄固定在這裡，讓他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鬼的行屍走肉。
而你那個雙胞胎的哥哥，就是許三多！”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走下樓梯時，巨大的火焰已經熄滅，甚至油脂也平靜了下來。我伸手摸了摸它。油脂是冷的。
姜後到處摸索著機械裝置，但我想到了樓梯拐角處的爐火和燈籠守夜人。
“點火。”我對白潔觀和姜後說。她驚呆了，摸了摸燧石，點燃了它，把它扔進了油箱。火焰再次升起。這次我毫不躲閃地跳了進去。火向我蔓延，但我根本感覺不到溫度。
“我應該想到的，是陰火。”我眯起眼睛。陰火以陰屍為燃料，陰氣為可燃物。它只會燃燒東西，不會傷害活人。對活著的人來說，這就像是一種幻覺。
像白兒這樣的活死人最多也會感到一些痛苦，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白潔觀和姜後從屍體油罐上跳了下來，我們用力跳水。我臉上滿是油脂，感到窒息。很快，我的腳踩到了底部一塊凸起的石磚上，內壁上出現了一個大洞。白潔觀、姜後和我帶著一堆油脂湧了進來。
我們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滑倒了，我們的腦袋一片混亂。不容易感到下降趨勢停止了。直到那時，我們才發現我們仍然沉浸在屍油中。
但這不再是一個方形槽，而是一個環形槽。縫隙中間有一層隆起，上面有藍色的火焰，就像一盞巨大的油燈。
我們掙扎著站起來，看見白兒正站在不遠處，身體大部分燒焦了。蠟黃色的油脂凝結在他身上，他仍然拿著我扔在他手裡的燧石。
白兒揚起嘴唇，在他那張破碎的臉下露出了一張與我非常相似的臉：“你真的來了，妻子，兄弟，還有一個不知道他的來歷的人。”
這個墓建於隋朝。楊堅的哥哥繼承了王位，成為了皇帝。他的兄弟楊勇曾經在世界上抓到過奇怪的人和學者。因此，事發後，楊勇的遺產部門帶領這些煉金術士逃出此地，修建了這座墓。
二十年前，白潔觀的父親不慎帶著盜墓賊進入墓地。他僥倖逃脫，但卻被埋怨墳墓裡靈魂的詛咒所玷汙。後來，白潔觀的母親懷孕了。他的父親發現她的腹部有一個看不見的胎兒，俗稱鬼胎。
這個鬼胎就是白潔觀。
白兒用陰險的眼神看著白潔觀。“你知道父親為什麼總是不回家嗎？因為他不想見到你，一個鬼魂，我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你就應該是一個鬼魂。可是你卻奪走了我的生命，吸取了我的肉體。”
白潔觀感到渾身冰冷——他幸福地生活了二十年，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白兒看著臉色蒼白的姜後，冷笑道：“這麼多年來，我父親給我找到了十樁婚姻，都是陰生的女人，他想用它們來維持我體內的陰陽平衡，前九樁都死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懷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