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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曲徑通幽

我一個人走回臥房,默默將這些東西打好包裹,不為別的,只當是給自己存一個念想。

一個人拖著包裹,緩緩地往山門走去。在這陰山簿雖然待了整整一個月,可是與我而言,終究還不是最後的落腳之地。

下山的我,又該何去何從?

我一路順著山門往下走,途中見到幾個陰山簿的道眾,都紛紛對我避猶不及。

我想,這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估計整個陰山都已經傳遍了。有一個落魄不堪的死瘸子,被陰山簿的掌門徐虎誠當眾攆走。

張大哥推心置腹的幫我,手持王牌卻在最後打的稀爛,這天底下,也只該只有我這一人。

我一步一步走出山門,順著那長長的石梯棧道下山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眼瞅著下山的路程已經過半,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叫住了我。

我猛然回頭。叫住我的是一個生臉兒小道士。他的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面上蓄著黑青的胡茬。身材有些微胖。

反正在我的記憶裡,在陰山簿中,我還從未見過這麼一位。

他的年紀不尷不尬,既不是陰山簿這些新入門的小弟子,也不是八大堂主和十六位副堂主,總之,我和這個道士是從未見過。

他在後面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

“施現,施現,你等等……。”

見我聽到,轉過身去。他這才氣喘吁吁的站了下來,捂著肚子了片刻。

歪著腦袋,對我抱怨道。

“唉!你走的怎麼這麼快,好懸攆不上你。”

聽了此言,我更加好奇。

“這位大哥,請問你是?不知你叫住我,又有什麼事情?”

這道眾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向我大手一揮。

“施現,趕緊的,同我回陰山簿去,有人要見你。”

“誰?”

其實在這第一瞬間,我感到的是萬分詫異。陰山簿竟然還會有人想見我?

難不成是張宏嵊?他因沒有與我告別,所以想要叫我回去,與我閒話家常。

又或者是嚴七崖吧,畢竟我們兄弟一場。可是好像又不大可能。嚴七崖一個陰山簿裡新入門的弟子,今天他在考場上的表現可圈可點,簡直是大放異彩。

在他如此風光之時,怎麼會想起我這麼一個苦人兒來?

莫不是——徐虎誠!

這老頭良心發現了?他又改變了主意,想要將我留下。

不過,這好像也不大能說通。

我越想腦子越混亂,索性直接問那個大鬍子道。

“敢問這位道哥,究竟是誰要叫我回去?我的腿腳不方便,一遍一遍在這石棧道上行走,體力可能有些跟不上。”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到了不就知道是誰了!”

這大鬍子的脾氣異常的衝,他一猛子的在前面趕路。完全不顧及我殘廢的左腿。

沒了辦法,我只好吃力的苦苦揹著包裹,然後拼盡全身的勁頭,一步一步的努力向上攀爬。

到達陰山簿山門門口,那大鬍子卻沒有帶我從正門進入。只是帶我左拐右拐的,到了陰山簿最後面一處極為偏僻的安靜庭院。

這處庭院與陰山簿整體的裝扮相比,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陰山簿內,從山門到臺階,到三清供廟,到臥房,庭院,課堂,馬廄,飯堂。所有的風格結構,都是那般的方方正正。所用的建築材料,也都是灰白相間的大理重石。

這與陰山簿內嚴肅莊嚴的形象相得益彰。可是現在我眼前的這處庭院。曲徑通幽,水曲流觴。院內種植著幾株僻靜的湘妃竹,簡直清幽至極。

“這是何處?”

我瞬間納罕。

那大鬍子只衝我伸了伸手。

“別愣著了,請吧。”

我愣愣的把身上的包裹放在庭院之內,然後小步向前,緩緩的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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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屋內雲煙繚繞,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再往裡探了兩步,只見到一襲小小的木頭床,木頭床上有一個淡黃色的背影。那人正半躺著身子,側倚在床上。看這樣子,好像是在小睡。

我又不知這是何人?更不敢上前打擾,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待這位高人醒來。

那大鬍子走到門口,關上房門,轉身就去。

此時,我更加糾結了,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真不知是何人,把我誆到這個地方。面前只留給我一個在香霧之中熟睡的老頭兒。這讓我可如何是好?

唉!還能有什麼辦法,等吧。

我索性恭恭敬敬的站在原處,默默垂著頭。又不敢打擾這人兒睡覺,就連呼吸喘氣都是小心加小心。

過了大約整整有一炷香的時間,只隱約見到窗戶外面的太陽,都已經從正頭頂落到了西斜半山腰。

看來,等我今天再次走下陰山之時,估計都要半夜了。

夜黑風高,也不知道今晚該到哪處落腳。

我的心中正在苦悶之際,突然,那木頭床上竟發出了聲音。

背對著我的男人,突然從喉嚨裡“咳咳”了兩聲。

“呃!真是好夢,偷得浮生半日閒。”

那男人也不轉身,竟還躺在木頭床上回味自己方才做的美夢。

我站在地上抻著頭,試探著想要說話。

“老先生,您醒了?”

床上的男人道。

“醒了,這一覺睡得好,睡出個有情有義的老實人來。”

那人雖然嘴裡說著話,可是身上卻一動不動。

我正在好奇這個男人為何如此神秘,如此淡定。

他卻再次開口。

“施現,過了一下,將我扶下來。”

“誒!”

我得了令,連忙迎上前去。

等我將自己的身軀走近,才發現躺在木頭床上的不是別人,竟是那個手腳筋具斷的大師伯。

我連忙將大師伯扶起,他全身癱瘓,身上沒有半點力氣,就像一個軟乎乎的面口袋,任由我隨意折騰。

我努力拉起他的上身,將他的後背靠在木頭床身後的牆上。然後幫著他把鞋穿上,雙腿盤起。

做完這些,我默默垂著頭。

“大師伯,怎麼是您?”

“哈哈!怎麼不能是我!”

大師伯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可豐富著呢。他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漆黑的瞳孔裡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我小聲呢喃。

“不知道大師伯叫我回來有什麼事情?現在天色都這麼晚了,我怕一會兒,到時候下山不方便。”

我還是將自己心中的隱患說了出來,就我這個腿腳,走夜路不知道有多艱難。下陰山的道路樓梯又多,再一腳踩空,從山上滾了下去,簡直是得不償失。

大師伯繼續笑道。

“誰說你今天晚上還用離開陰山了?”

“怎麼?您想收留我一夜?還是算了,早晚都要離開。多在陰山簿呆一夜,心中難免多增苦悶。”

大師伯搖搖頭。

“你呀你,你這個孩子還真是個實心眼兒。怪不得張宏嵊如此真心待你。”

大師伯說著,衝著門口叫了一聲。

“鵬安,進來吧!把這孩子帶出去,安排到雜役房間。吩咐趙師傅,以後這孩子就交給他,讓他多多擔待一些。”

我根本不明其意,安排到雜役房間,又是什麼趙師傅?又是以後,難不成,這是不準備讓我們離開陰山了?

我雙眼發愣,呆呆的看著大師伯,眸子裡滿是不解。

大師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對我解釋道。

“我亦覺得你是一個好孩子。自從你在今天的考試上寫出張宏嵊三個大字,我便覺得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方才,我又對你進行了試探。從你進屋開始,我便裝作小睡。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你都不會妄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