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好吃，這味道真不賴。”
段不棄站在桌前，一臉幸福的享受著剛從飯店拿回來的三份烤肉披薩，兩杯藍莓慕斯配大米飯，大米飯是友情贈送，一份烤肉披薩一百八十八，一杯藍莓慕斯四十二元，若不是有著那張可以無限透支的飯卡，段不棄是怎麼也捨不得花這份冤枉錢的，即便東西真的很好吃。
“這算得上是今天的第二件好事了。”
享受完美食，段不棄收拾了一下桌子，出門散步，一邊緩和自己疲憊的精神和肉身，現在他可是後悔得要死，要是早知道自己鍛鍊不需要藉助器材，他一定會留到傍晚時分再鍛鍊，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必須死撐到完成煉精化氣。
可憐修行的時間可是在凌晨三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段不棄欲哭無淚：“怎麼才晚上八點啊。”
“誒，小段。”
阿林抱著一堆衣物走到段不棄面前：“你這是要去哪？”
“就是隨便逛逛。”段不棄看了眼阿林手上的衣物，好奇的問道：“安寧今天要搬走？”
“是啊，下午就搬了。”
阿林對著手中的衣物努了努嘴：“這不，都是這些天空下的衣服，都有些臭了，小姐估計是不會想穿了。”
“那就這麼扔了？”段不棄皺起眉頭：“太浪費了。”
“是啊，不過他們有錢人也認識不到這一點，上一次建議繼續穿的還被老闆開除了，好在老闆也不在意這些衣物之後的去處，我拿去洗洗，還能捐出去。”
“阿林姐的心真好。”
段不棄微微一笑，伸手說道：“我幫你吧。”
“不用了。”
阿林搖了搖頭：“你們這些男生毛手毛腳的就會添亂，我自己弄就行，你隨意在附近走走吧，熟悉一下環境也好，但是記得不要走太遠，這裡的路線比較復雜，很容易迷路，還有，園內的路燈在夜間十一點後將會隨即關閉一半，你最好在十一點前回去。”
“好的，謝謝阿林姐。”
目送阿林遠去，段不棄嘆了口氣：“這些城裡人的想法，我果然不明白，一件好好的衣服，既然不想穿，當初又何必要買呢？”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段不棄放緩速度，開始在能看到自己別墅的範圍內瞎轉悠，一陣寒風吹來，段不棄渾身一顫，抬頭一看，原本繁星遍佈的天空被烏雲掩蓋。
“可能要下雨了啊。”
段不棄撓了撓頭，準備回屋去了，就在這時，一個寬大的身影出現在段不棄的面前，段不棄定睛一看，這不是下午給自己拆監控器的領頭大哥嘛。
“你好，我叫漢斯。”
漢斯伸出右掌指向不遠處的一張長椅，禮貌的問道：“不知道段不棄先生有沒有時間和我聊聊？”
“當然可以。”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不過段不棄倒是很願意浪費一下時間。
兩人走到長椅前，漢斯和段不棄同時開口說道：“請坐。”
段不棄楞了一下，率先再度說道：“你先請吧。”
“算了，我們便站著聊吧。”
漢斯沒有在意兩個人花時間走到椅子前一個都不坐下白痴行為，認真的說道：“我是安老闆手下的僱傭兵頭領。”
“是安和啟讓你來找我的？”段不棄有些疑惑，他不覺得現在自己有什麼需要和安和啟談的事。
“是我個人的主意。”
漢斯解釋道：“我就要退休了，這次保護安寧小姐的任務，是我帶領自己兄弟們進行的最後一次任務，如果你在這次任務中大放異彩，等我離開後，你會有麻煩。”
“你在威脅我？”段不棄冷笑道：“我可不是嚇大的。”
“不是威脅。”漢斯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道：“這是勸告，我是好心好意來教你為人處世的經驗，槍打出頭鳥，你不該一來就壓過所有人。”
“這是實力。”
“不！”漢斯嚴肅的說道：“那只是運氣，你們國家有句話我很欣賞，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能做一段時間的染塵之金，為自己的發光留點底子。”
段不棄帶著憐憫的目光看向漢斯，淡淡的說道：“看來你被國內大部分人崇尚的中庸之道影響了，可能是因為你要退休了吧，但你要記住，中庸過了，就是平庸，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前者可通聖，後者則什麼也不是！”
“可你這只是少年的衝動罷了。”漢斯怒道：“你難道都不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嗎？”
“是你在為自己的兄弟做打算吧。”
段不棄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論何時，天下爭雄皆以實力為尊，你若還是想勸我，就回去吧。”
漢斯的眼中劃過一道狠色：“你就不怕我現在廢了你。”
“不怕。”段不棄冷笑道：“我見過你的老闆，所以，你不能，也不敢。”
“好，你很好。”
漢斯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離去：“希望你日後不會因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段不棄目送漢斯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楠楠說道：“我不會後悔，因為我和你的兄弟們不同，我，不是安和啟的下屬。”
一點冰涼落在段不棄的鼻端，緩緩融化，段不棄抬起頭，看到潔白而零星雪花飄飄灑灑，緩緩的從高空中落下。
“原來是下雪了。”
段不棄扣上了衣領處的釦子，朝著自己別墅的方向快速走去。
雪越下越大，等到段不棄走到門口時，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四周的花草樹木，還有那林間高高佇立的路燈，都添上一層銀白，回頭望，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連串黑色的腳印，腳印裡融化開的雪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反光。
開門進屋，北方特有的暖氣已經及時開放，屋內和屋外彷彿是兩個被隔離開來的世界，段不棄搓了搓手，脫下外套，鎖門上樓，此時已經是將近十一點，整座園中幾乎都暗了下去，段不棄站在窗前，拿出今天才領的書，開始觀看。
因為有了抽獎的底子，新書中大部分的內容段不棄都已經熟悉了，將剩下的基本有關於政治、思想品德的書匆匆掃過，時針已經越過了兩點，分針也走過了一大半，段不棄合上書，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站在床前默默等待寅醜交替之時。
時間如同流水般飛快流逝，凌晨三點在段不棄鍥而不捨的等待中迅速來臨，怪叫一聲，段不棄迫不及待的跳上柔軟的大床，盤腿坐下。猛地陷入一片溫暖之中，段不棄緊繃的神經一鬆，差點直接睡著，迫不得已只能輕咬舌尖保持清醒。
舌尖的刺痛化作段不棄唯一的念頭，一朵純淨無色的意火燃起，順著任脈一路直下，落入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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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火自行燃燒煉化，鬱結的精氣順著段不棄開啟的通道流出，融入身體各處，其過程彷彿是一團氣從腹部擴散開來，將體內的汙濁都擠倒了體外，變得空曠的身體之中炙熱如火，溫暖而舒適。
“我這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嗎？”段不棄暗暗自嘲。
“打通經絡一說，從來都不標準。”儘管段不棄只是在吐槽，但破虛卻一本正經的回應道：“人剛出生皆是純淨無比，周身通明，一口先天之氣在胸，若那時人心智成熟，那麼他便可以借那一口先天之氣清除體內斷脈的死血，便可打通周天脈絡，一生無疾。”
“斷脈？”段不棄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是生靈，體內必有一截斷脈，那斷脈之中，將會隨著生靈的生長而積蓄死血，為生靈帶來疾病和傷痛，後天人經脈堵塞，需要內氣重新衝開也是因為它，宿主身為通天武體，即便資質蒙塵，周天經脈都是相通的，只要宿主貫通斷脈，清去體內死血，便可達到人身的巔峰，使凡人境界圓滿。”
破虛徐徐說道：“大凡修行者都無法在凡人的境界完成對斷脈的貫通，直接突破後天，導致體內的先天精氣散去，斷脈自動消失，從此身體便有了一個無法彌補的缺陷，再無突破到破碎虛空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段不棄點了點頭：“怪不得古今多少能人，都沒有一人能破碎虛空。”
“是今，非古。”破虛認真的糾正道：“盛唐之前，幾乎每一個時代都會誕生至少一位破碎虛空的聖人，但在一次戰亂之後，這片大地上關於斷脈的傳承消失，自此以後，兩千年來，再無一人能破碎虛空。”
“你的意思是說，創造你的方圓是兩千年前的古人。”段不棄有些吃驚，一個附著於懷錶上的系統，居然是兩千年前的造物！
“不錯。”破虛一眼看穿了段不棄的疑惑：“系統的本體，是你意識空間中的通天塔，之所以現在是個懷錶模樣，只是因為這樣的外表在這個時代比較容易接觸更多的人，以便我更快遇到能成就破碎虛空之境的宿主，我自稱系統，也是因為這樣方便於宿主理解。”
“哦，這樣啊。”段不棄尷尬一笑：“不過兩千年時間你才遇到我一個可能性，你運氣還真不好。”
“不是兩千年。”
破虛解釋道：“當年我被締造者方圓製造出來後，就一直被封印在地心深處，直到最近十來年，封印的力道減弱，我才得以現世，這十來年，我被經手兩百三十一次，途徑五國九十六省，方才遇到宿主。”
“呃，辛苦了。”段不棄無奈一笑，突然覺得腹部一空，意火順著督脈回到腦海，猛然散開。
“恭喜宿主資質恢復，可以開始正式修行，獎勵宿主凡人圓滿功法——金龍鎖玉柱，請宿主前往龍柱前自行檢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