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段不棄的果斷有點擔心，但玉石精也沒能想出來誓言中有什麼問題，目光移到齊小西的身上：“你也要說。”
齊小西抬頭看了段不棄一眼，段不棄對著她微笑著點頭道：“按照他說的做。”
既然段不棄已經發話了，那就證明他有著自己的決斷，齊小西照葫蘆畫瓢，和段不棄發了幾乎一致的誓言，玉石精見此猛地開始使勁眨眼睛，二十秒過去，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從玉石精的眼角處落下，與地面接觸發出清晰的碰撞聲。
“你帶著它去每一層都逛逛，它會主動帶你去我想去的位置。”
“嗯，轉化實體的速度真快。”
段不棄上前撿起泛著玉色的淚滴，在手上拋了拋後說道：“秘密。”
玉石精眼神肅穆，正色道：“這裡所有的書目都只能觸碰一次，一旦你將其取出來看了，即便你不想要，也無法再取出其他的書了，而且單單是看，在你離開玉闕宮時，有關這裡面的部分記憶會變的模糊，你就只能再等下一次有機會再進來了。”
“哦。”
段不棄拿著淚滴的手緩緩握緊，眯起的雙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騙，連這點常識都察覺不到？”
“呃……”
玉石精立即尷尬的說道：“開個玩笑，等你把東西帶下來，我就跟你說。”
“記住你的話。”段不棄淡淡的瞟了玉石精一眼，拿著淚滴對齊小西說道：“我們走。”
“真是個精明的傢伙。”
目送段不棄和齊小西走上最右邊的樓梯，玉石精眨了眨眼睛：“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聰明，我們老一輩的也不好混啊，不過好在誓言是沒有問題的，崑崙可是這些人的根基，他不可能會騙我，只不過一個投機取巧的小家夥，等我化形成功，有你好受的。”
“發那種誓言真的沒關係嗎？”
跟著段不棄走上二樓，齊小西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不擔心他的所作所為被發現，那個玉石精，絕對是有陰謀的。”
“我知道。”
段不棄徑直朝著右方的樓梯口走去：“我甚至能猜到他的目的是什麼。”
“那你還……”
“正是因為如此。”段不棄打斷了齊小西的話，轉過頭輕聲說道：“我才會答應他，而且那種誓言，或許他以為我們和其他人一樣，崑崙就是我們的一切，但是他不知道，我們，是不需要崑崙的，自由的通道，也不是只有建木。”
“好吧。”
齊小西攤了攤手：“你有自己的打算，但你總要為我們其他人考慮一下啊。”
“我考慮過了。”段不棄回過頭去加快了腳步：“你和齊林根本不適合崑崙，至於原因，你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至於蒙虎，他本來就是為了齊林才強迫自己踏上這條不屬於他的路，齊林在哪，他就一定會在哪。”
“那安寧。”
“安寧確實挺需要崑崙的培養。”段不棄淡淡一笑：“不過我此行的目的也同樣是這個，免得萬一我或是你和齊林露餡了，逃跑的時候還要帶著一絲遺憾。”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本來就不該問。”段不棄淡淡的說道：“即便我的選擇是錯的，你阻止得也太晚了些，而且，你的腦子還是動得不夠，你需要自己好好想想。”踏上前往第三層的臺階，段不棄頓了頓，輕輕的說道：“一會兒我們在一樓見，在此之前，你好好猜猜那個玉石精的目的吧，它自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說完，段不棄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躍上三樓，目光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書架和安靜挑選招式的人群，抿了抿嘴，段不棄錯身擠進人海之中，齊小西追了上來，卻沒能看到段不棄，撩開額前的秀髮，齊小西不滿的說道：“也不等人家一下，那種簡單的事情，我當時是早就猜到了。”
環視了一下四周，齊小西也懶得繼續埋怨段不棄，一頭扎進書海之中開始橫掃，段不棄此時亦是一目十行，簡介之類的統統無視，如同一股無聲的旋風，不斷在掃視著繁多的招式名稱。
段不棄的舉動引起了少數人的注意，但他們也只有抬頭看了一眼，就再度迴歸到自己的尋找世界，像段不棄和齊小西這般有目的前來的人並不多，但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會出現一些，大部分人早就見怪不怪，只是兩人身上過於弱小的氣息，讓人們起了一瞬的好奇而已。
一個小時過去，段不棄已經不記得自己掃過了多少本書，四周依舊是那般的擁擠，如同潮水般的人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停留在書架前，每隔十秒向前移動一步，整整六十分鐘，段不棄也就看到一個人離開了這片大隊，開心的抱著一本書下樓去了。
而且這一個小時，他都未曾和齊小西碰到過。
“簡直可怕。”段不棄停下來稍做休息：“難不成這裡大到連至少掃一遍都要花上數天的程度嗎？”
“是啊。”
一位熱心的小哥抽空回應了段不棄一句：“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有目的總比我們好，我從上一年開始就從第三層最左方開始看起，每一個月得進玉闕宮一次，此回已經是第十四次了，我恐怕也還沒有走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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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招式分佈就沒有規律可循嗎？”
段不棄開口問道。
然而那小哥已經往前移了一步，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面前的書架，只來得及對著段不棄搖了搖頭。
“好吧。”
段不棄長處一口氣，繼續自己的漫漫尋書之路，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玉闕宮中光明依舊，四周也沒有什麼變化，段不棄已經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能勉強判斷出大概又過去了幾個小時。
“破虛。”時間的把握時必須的，停在一本書前，段不棄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現在過去多久了？”
“距離你們進來已經過去了六個半小時。”
“還好。”
穿過兩位小哥之間的夾縫，段不棄伸手將書取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總算是找到你了，天山六陽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