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玉石精眼眸發亮，段不棄手中的淚滴突然開始融化，晶瑩的液體順著段不棄的手指留下，然後在段不棄的手掌心中匯聚。
“把那液體滴到你眼睛裡。”
淚滴只剩下最後微小的一粒，在無形的靈力引導下迴歸到了玉石精的體內，猶豫和懷疑已經沒有了意義，段不棄抬起手，將掌心內的液體一點不剩的滴在眼睛上，冰涼的玉液在眼眶裡打轉，然後迅速滲透了進去。
段不棄閉上眼，看到一團玉色的光在識海中不斷浮沉，表層包裹著淡淡的毛茸茸的奇異物質，感受著那種奇妙的觸感，段不棄會心一笑：“果然是這樣。”
“好了，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玉石精閉上雙眼，冷漠的說道：“趕緊去抄寫副本，然後滾出去吧。”
“如你所願。”
段不棄心情大好，拉著還一臉莫名其妙的齊小西走到了邊緣的牆壁所在，開始和那些四處走動的人們一樣靜靜等待謄抄室的隨即開啟。
“那個……”
齊小西猶豫了一下，湊到段不棄耳邊輕聲問道：“那個玉清決，你能教我和姐姐嗎？”
“不行。”
看著齊小西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段不棄嘴角微微上翹，補充道：“現在不行。”
“誒？”
齊小西驚訝的抬頭看著段不棄，實際上她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玉清決可是修習心持的圓滿級心法，珍貴異常，雖然看上去段不棄是很容易就得手了，但齊小西很清楚，首先玉石精主動找上門來這種事就已經是近乎唯一的巧合，更何況段不棄也是冒了險的，不管是他立下的誓言，還是即將修習玉清決的打算，都是稍不留意就可能會身死的選擇。
“不過是先天層次的東西而已，等未來我們上了小千世界，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段不棄自然是看出了齊小西的疑惑，隨口解釋道：“不過現在你們確實不能學，修習心持，你們至少也要開啟識海吧，以你和你姐現在的神魂強度，能在成就後天九重時候開啟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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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哦。”
齊小西點了點頭：“那個，你們之前說這個玉闕宮的部分本質，是在說什麼？”
“這個啊。”
段不棄微微一笑：“你還記得我們踩上宮門前臺階的時候嗎？幾乎是瞬間，天地就發生了巨大變化，對吧。”
“嗯。”齊小西回憶了一下：“我當時還說，那應該是仙人的手段。”
“當時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但這很矛盾啊，因為在大千世界中，是不可能出現仙人級別的手段的，隨後，我又在玉石精那驗證到了離開這裡的部分記憶會被消磨掉的事實，從而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段不棄眉頭一挑，在他正對面的牆壁突然虛化，露出了內部簡潔的謄抄環境，剛好還剩下兩個空位，那一瞬間，數位等候多時的人們各展神通，或是御劍飛行，或是五行遁術，或是輕功奔襲，一齊朝著那處謄抄室湧去。
“都挺快的嘛。”牆壁的虛化很快結束，被堵在外間的人們無奈的嘆了口氣，迅速轉身離開，繼續四處轉悠，段不棄對著齊小西微微一笑：“我們去那邊吧。”
“好。”齊小西到不是很在意這些，剩下的時間還長，完全足夠她進行謄抄了。
邁步向前，段不棄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記得在凡人境的時候，我學過一門拳法，名叫八極拳。”
“我聽說過。”齊小西點頭道：“崑崙裡面也有人會，不過我們上界在凡人境修習的都是沒有進攻手段，單純練體的鍛體術或者引導術。”
“那你應該也知道，八極殺招，需要一種來自意志與精氣結合的力量——心力。”
“化虛為實。”齊小西皺眉道：“八極殺招，是一種將自身戰意實質化，加持在身上，在一些特殊境況下爆發出絕對力量的武技，但是這種力量，最多也就止步於凡人境吧，不要說更強，即便是在後天之境，也很可怕啊。”
“實際上你清楚的。”
段不棄提醒道：“還記得靈域和小千世界的區別嗎？”
“你是說！”
齊小西恍然大悟：“這心力，居然才是貫穿整個修煉體系的基本。”
“不錯。”段不棄正色道：“就是因為如此，我才終於相通了一點，這座龐大的玉闕宮，恐怕就是一個小千世界的雛形，是模仿上界玉虛宮而傾力打造的仿品，如果是外界那殘酷的風雪環境就是無常的靈域天地，那麼心力構成的玉闕宮將其隔絕開來，也就不奇怪了，這也是我對那種突兀感覺熟悉的緣故，因為我在凡人境，就已經體會到了那種力量。”
“怪不得。”
齊小西也想通了一些東西：“玉石在修行界裡基本就是殘渣，既不堅固，也沒有什麼靈力，但偏偏是這種脆弱而常見的東西，對心力有著極其強大的適應力，畢竟大千世界不比虛無的靈域，這是一個純物質構成的天地。”
“是的。”
段不棄點了點頭：“等我們謄抄完畢，我們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夠自行離開這裡，而這恰恰也是設立謄抄之所的主要原因，因為玉闕宮畢竟不是純粹心力構成的世界，大部分區域還是玉石打造的物理構成，唯有這裡……”
雖然已經將八極拳交移給了段不悔，但那些勁道的使用技巧，卻還保留在段不棄的腦海之中，段不棄停在牆壁之前，深吸一口氣，運轉心力延伸到手臂上，繃緊肌肉，手掌張開到極限，力由心生，強大的力量一閃而逝，那一瞬間，段不棄的手指的一截穿透了實質化的牆壁，然後又被一股極為強盛的力道反彈了回來，整個玉闕宮都隨之一震。
“轟。”
震動聲十分輕微，但卻是那般的清晰，身處玉闕宮中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那一瞬的顫動，這是繼李長生二十年前第一次跨入玉闕宮來，有人再一次引發的震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