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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被動?主動?

據李破嶽所說,這場比試雖然是年輕人的主場,但最終壓軸的戲碼,卻在各大門派各位師傅們之間,現今門派的大師傅,也是門主,基本上就是各個門派會擺在明面上的最強力量,李繼廣雖然已經退位長老,但對這些還是很上心的。

畢竟段不棄的事情可以後面有空慢慢說,比鬥的事情,可是越快知道的越好。

“呵呵。”

董仲武輕輕一笑,但確實無法拒絕李繼廣合理的提議,他八卦門人員稀少,在表世界的影響力遠低於形意門,就比如這次比鬥,就連一些小門派都能找到一些高階酒店住上半個月,但董仲武一行人卻只能暫住在各自的朋友家。

待在別人的地盤,又哪裡能不出力?

但董仲武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據他瞭解,段不棄在上午的那一戰中最拿得出手的,除了太極拳,就是八極拳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便段不棄在比試上也曾用過劈掛掌,但他卻不相信世間有人能同時精通數種高深的武藝。

當即,董仲武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走到前院的中央。

今日董仲武穿的是一件短褂,在那前院中央精神的一站,竟是展現出一種超脫的氣質,他倒揹著雙手,先邁出一步。

在平常人看來,董仲武的這個動作十分簡單,就是邁動左腿向前跨出一小步,但對於同樣學有八卦掌的段不棄來說,這便是一個嶄新的天地,董仲武走動之間,有意識無意識的踩在八卦各門,行走之間有如靈蝶飄飄,絲毫不受半點阻礙。

這是八卦掌中最為常用,也是最為著名的八卦遊身步,動靜之間,如影隨形,是凡間武學中最為至高的步法。

遊走之中,不知何時董仲武已經擺起了架子,一雙長臂靈活的上下翻飛,一掌接著一掌,正是八卦掌中最為常用,也是威力最大的連環掌。

普通人或許覺得,連環掌不過就是連續出掌,簡單得不行,然而連環掌卻是並不單單如此,而是每一掌都要拍到點上,每一掌都在帶動新的蓄力,為下一掌的發揮做準備,高手對決中,情況瞬息萬變,普通人除了胡打一通,哪裡又能次次擊中要害。

而這一點除了要求掌法的靈活,更重要的便是遊身步的配合,可以說董仲武雖然沒有表現更多,卻已經展示出了八卦掌的基礎和精髓。

拍了幾式空掌,董仲武緩緩回氣收身,倒背著手笑眯眯的看著段不棄問道:“如何,你可感覺到什麼?”

段不棄正要說話,李繼廣卻是先開口說道:“老董啊,這就是你的不好了,孩子畢竟還小,你怎麼能這麼為難他呢?你所展示的雖然不過是基礎,但其中的韻味卻是都在,即便是一位一流高手在此,也要體悟良久,何況段不棄這個傻小子?”

李繼廣說自己是傻小子,段不棄倒是不生氣,他只是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學生確實愚笨,剛才看了半天只記住了前輩的身形,至於老師說的韻味,卻是半點沒有體會到。”

“能記住動作也不錯了。”

董仲武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便只是坐回來隨口笑道:“不如你打一次給我看看,讓我指導一下,也算是給你的見面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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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

段不棄一臉興奮的走到前院中央,將董仲武之前的那一套,完完整整,一點不差的演示了一遍,完畢還一臉期待的問道:“前輩,這樣對嗎?”

董仲武和李繼廣楞在原地,好半響才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咳咳。”董仲武尷尬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點頭說道:“看來你的八卦掌基礎很不錯,嗯……很不錯啊。”

“呃,段不棄啊,老師我和董師傅還要事要談,你先去屋內看書可好?”李繼廣趕忙打了個圓場。

“好啊,老師你們慢聊。”

說著段不棄就微笑著走進屋內,他知道,剛才的那一份震撼,已經足以打消他們之前的懷疑了。

“不過之後恐怕會更辛苦啊。”段不棄抓了抓頭髮,有些苦惱的走進了李繼廣的書房。

天色漸晚,段不棄揉了揉眼睛,合上書緩緩起身。

“你要走了?”

李繼廣推開門走了進來,段不棄連忙放下書:“老師。”

“說說吧。”李繼廣坐上靠椅,死死的盯著段不棄:“董仲武暫時被我打發出去了,能告訴老師,你是如何直接領悟到董仲武的武道真意的嗎?”

段不棄猶豫了一下,誠實的說道:“你可以把其當做複製。”

“嗯?”李繼廣眼睛一亮:“詳細一點。”

“我有著一種天賦,能夠將看到的東西完全學會,嗯,準確來說應該是記住。”說完,段不棄眼角透露出一絲期待:“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這個秘密,希望您能夠替我保密。”

“其實你的這個天賦不算什麼。”

李繼廣淡淡一笑,看著段不棄驚訝的眼神,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而是反問道:“你今天使用的閻王三點手,你是跟誰學的?”

“是八極門門主。”

“果然。”李繼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你已經加入了八極門。”

“嗯。”

“什麼時候的事?”李繼廣問道。

“昨天。”段不棄輕聲說道。

“唉……”

李繼廣懊惱的錘了一下大腿:“都怪我太過猶豫了。”

“老師……”清楚李繼廣身份的段不棄自然之道他在後悔什麼。

李繼廣看到段不棄一臉無奈的樣子,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具體不清楚。”段不棄自然不會乖乖承認:“我見過您打過形意拳,身上的氣質和吳大師傅很像,想來您應該是形意門內的武學大宗師吧。”

“不錯。”

李繼廣點頭說道:“我是形意門的上代門主,新晉的大長老。”

“原來如此。”段不棄頗為遺憾的說道:“我已經拜入八極門,雖然還沒行過拜師禮,但確實已經不可能再拜他處了。”

“罷了罷了。”李繼廣倒是沒有為難段不棄的意思,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你我註定沒有師徒緣分啊。”

“不!”

段不棄搖了搖頭,認真的深深鞠了一躬:“老師,只要您願意,我依舊是您名下的研究生。”

“你還要做文學?”

李繼廣眼神古怪的看了段不棄一眼:“你現在已經有了堪比一流的實力,早就該明白自己的未來不在於此了吧。”

“是,但我喜歡。”段不棄正色道:“我願意去學。”

“好。”

李繼廣拍了拍手:“說得好,你這個學生,我要了。”

說完,李繼廣指著一旁又換了一長排的書架問道:“這上面的書,你都記住了嗎?”知道段不棄有此天賦,李繼廣也不再小瞧於他,瞬間拉大了對他的要求。

“當然。”

段不棄謙虛的說道:“不過我還需要更多的考證、比較和老師的講解。”

“嗯。”看到段不棄還是往常的模樣,李繼廣摸著鬍子滿意的微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天賦是什麼?”

“學生不知。”段不棄有些好奇,難不成對於武學大宗師來說,掃描功能不過是人人都有的技能。

“你可聽說過仙人修行的術法,是將一段龐雜的內容灌注到竹簡之內,之後將念頭探入其中,便可收攏其中所有?”

“聽說過。”段不棄看過近萬本修仙小說,對這個熟悉的套路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那就好。”

李繼廣繼續說道:“這樣我解釋起來你就能更快理解。首先是我剛說的,那並不是傳說,一個人修行到一定程度,整個人的精氣神就會超越凡人,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在那個境界裡的人,都可以辦到剛才那一點。”

“哦?”段不棄好奇的問道:“那傳說中的仙人是不是也是真的?”

“有點不同。”

李繼廣微笑著搖了搖頭:“那些有著仙人神通的修真者便是超脫凡俗的其中一些人,移山填海、倒轉四季,幾乎無所不能,但他們卻不能永生,更沒有見到過所謂的白日飛昇,就連所謂的雷劫,也不過是個笑話。”

“啊!”段不棄有些失望。

“哈哈。”李繼廣笑著敲了段不棄一下說道:“人生在世,不論長短,只要活得精彩就好,又何必一定要在意是否能長生不老?而且那些傳說中的人物雖然不能永世長存,但他們的壽命也遠超常人想象,就比如我,修行到武學大宗師,一腳踏入仙門,整個身體都得到昇華和進化,活上一百多歲不過是常態,這樣,你還覺得不夠?”

“也不是。”

段不棄尷尬一笑:“畢竟死後的世界是未知的,我有點怕。”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李繼廣給了段不棄一拳,將其擊退數米,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大道在前,難道就因為怕死,你就要錯過那絕頂的美景嗎?”

段不棄低頭沉思,半響才搖頭說道:“我現在還有牽掛,即便錦繡世界在前,我也會暫時止步,即便永遠錯過,我也不能扔下現在擁有。”

李繼廣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強求,繼續剛才的話題吧,如果說仙人的那種手法是被動接受,那你這充其量就是將其變成了主動學習,這種能力,只能掌握你能理解的東西,換言之,若是你的境界不到那裡,你就學不會,現在看來,你的悟性非常之高,才能輕易的學會一切凡間武學,若是等到你有幸踏入仙門,就不會再有如此好處了。”

“原來如此。”

段不棄躬身說道:“學生受教了。”

“嗯。”李繼廣並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位置,段不棄的嘴角掛起一絲不屑的淡笑,他總算明白,李繼廣說的,和系統的掃描功能完全是兩碼事。

系統的掃描,是單純的將能被段不棄感知的一切事物完整的記錄下來,不帶一絲偏差的強硬塞入段不棄的記憶之中,而李繼廣說的那種念頭傳輸,更類似於系統獎勵時使用的方法,掃描功能雖然限制很多,但同樣也有著不受境界能力限制的恐怖效果,利用恰當的情況下,作用非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