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段不棄問道，見過董仲武的他很清楚八卦門並不會是一個死板的門派，一脈單傳，這是那個年代的無聊戲碼了，八卦門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延續下這個傳統的。
“唉……這都是因為仙師。”
李破嶽又瞟了瞟附近，小聲說道：“距今數百年前，在一次三十年比鬥之中，仙師降臨了，當時的八卦門盛極一時，師徒滿堂，然而，在那天，八卦門的當代門主程芥詢問了仙師一個問題。仙師回答了他，然後向他索求回答問題的報酬。”
“報酬？”段不棄不理解：“回答一個問題還要報酬，這感覺可不是一個仙師會做的。”
“是啊。”
李破嶽點頭說道：“當時的程芥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十分好奇仙師想要什麼，結果仙師的報酬，竟然是一道原始靈氣，這原始靈氣，乃是大千世界裡獨有的珍稀之物，找個幾百年也不一定能遇見一道，程芥拿不出來，只好請求仙師換條件。”
“仙師沒換？”段不棄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仙師說換不得，這個回答抵得上一道原始靈氣，如果八卦門拿不出報酬，自當日起，便將受到因果束縛，不交予那位仙師一道原始靈氣，就永遠不能開枝散葉。程芥沒把其當作回事，還以為是仙師捉弄他，結果自那以後，八卦門的弟子們除了嫡系那一脈，全部都死於各種意外，而且沒有留下傳承，程芥上告仙師，卻反被罰入三千小世界的邊緣，至今未歸。”
說到這裡，李破嶽不禁打了個寒戰：“那三千小世界邊緣，有著無數的虛空裂縫，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捲入其中，在那裡面，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被捲入其中的人，將會永遠的固定在其中，孤獨到永恆。”
“可怕。”
段不棄暗暗詫舌，如此之地，簡直就是世間最為殘酷的監獄。
“那……”段不棄好奇的問道：“那個程芥現在出來了嗎？”
“你是不是傻。”李破嶽白了段不棄一眼，段不棄尷尬一笑，也是，八卦門至今還是一脈單傳。
“這根本就是個死循環。”
李破嶽搖頭道：“八卦門人少，維持自身發展已經很難，哪裡有時間滿世界亂跑尋找原始靈氣，而得不到原始靈氣，他們又只能這樣繼續下去。”
“嗯。”
段不棄默默點頭，有點可憐那個叫程芥的傢伙，數百年完全被束縛，還帶隔離的生活，想想都覺得難以接受。
“段不棄！”
劉半山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又到了段不棄上臺的時候。
“這次是白牌啊。”段不棄抿著嘴對李破嶽說道：“李大哥，我先上去了。”
“好，爭取連勝啊。”李破嶽大笑道：“可別一時大意輸掉了，到時候落的可不止你一個人的名頭。”
“知道了。”
段不棄快步走向擂臺，看到一位有些面生的女子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對面，段不棄摸了摸鼻子，問道：“你是？”
“我是峨眉的弟子。”那女子微微偏過頭，不敢正視段不棄。
“請持黑牌者做出選擇。”裁判依舊是劉半山，他笑眯眯的憨厚面孔，令人很是心安。
“兵……兵器。”女子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小聲但卻清晰的說道。
“嗯。”劉半山轉頭看向段不棄，段不棄也不等其發問，直接開口說道：“我選擇兵器加徒手兩種。”這位峨眉的女弟子一身劍術直追大宗師，段不棄可不敢班門弄斧，只能選擇保險一點的辦法。
聽到這裡，那位峨眉的女弟子臉色一變，差點直接哭出來：“師兄你就不能只比兵器，點到為止嗎？這是比鬥，又不是生死之戰。”
段不棄聳聳肩：“你說得很對……”然而峨眉女弟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段不棄下一句噎了回去。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段不棄呵呵冷笑：“若是在對敵之時，敵人可不會憐香惜玉。”
“這又不是在對敵。”峨眉女弟子不斷嘟囔，讓段不棄感覺很煩：“行了，要比趕緊，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好啦。”
峨眉女弟子嘟起小嘴對劉半山喊道：“八極門的師傅，我認輸！”
“呃……”
段不棄愣在原地，連自己怎麼走下場的都不知道，直到前來看熱鬧的李破嶽上前給了他一拳：“你小子行啊，三兩句就別人說認輸了，我咋就沒這好運呢？”
“我居然就這麼贏了。”
段不棄皺起眉頭，突然覺得十分不爽，好不容易遇到了個免費治療，多多對戰增加經驗的好機會，竟然就這麼結束了。
“你小子這是啥表情。”
李破嶽帶著一臉的羨慕說道：“你還不願意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只是覺得奇怪。”
段不棄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心中的不爽快，搖頭說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都比到這個程度了，還有人會這麼輕易的認輸。”
“有什麼奇怪的。”李破嶽攤開雙手：“她又打不過你，之前又看到你怎麼狠，現在仙師在場，她即便和你同歸於盡也沒有什麼意義，為啥不認輸呢？就和你說的一樣，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打不過我。”
段不棄愣住了，自從前段時間他發現自己過於自傲的態度，便在分離心魔後將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真的，變強了。
看著李破嶽羨慕的目光，段不棄淡淡一笑：“原來，自己已經這麼強了嗎。”
“也就還行吧。”
破虛突然開口：“就算在凡人之間無敵，有意思嗎？”
“我知道。”段不棄的內心突然一陣悸動：“這只是一個起點。”
“誒？”
段不棄突然想起了什麼，在心裡詢問道：“破虛，你怎麼說話了，那個冷傲應該還在啊。”
“沒事。”
破虛嘻嘻一笑：“我在沉睡的時候會重新熟悉這個系統，結果發現這個系統本身的承載物是通天塔，像冷傲這種才不過先天的小家夥，還感覺不到通天塔的存在啦。”
“那你的意思是，更高層次的就能感覺到了？”段不棄點頭道：“看來我還得避免接觸靈域中的存在啊。”
“避免不了的。”
破虛解釋道：“等你修為達致先天，不進入靈域，就無法再進步了。”
“到時候再說吧。”段不棄無所謂的擺擺手：“等我先把親人培養起來再說，至少要讓他們在凡間也有自保之力。”
“這樣啊。”破虛的聲音帶著一點古怪，段不棄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問道：“怎麼了嗎？是不是收徒的功能開啟在先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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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破虛謹慎的說道：“只要你成就武學大宗師，你就已經有資格收徒了，不過培養一個合格的弟子消耗的資源很多，我建議你最好等突破先天，營造出一個好的環境之後再開始培養。”
“這不行啊。”
段不棄搖了搖頭：“我的父母已經快五十歲了，長時間的勞累已經讓他們的身體很虛弱，資質極好又年輕的我也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躋身化勁，其中還耗費了不少的靈值，我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父母需要多長的時間。”
“那我也建議你先營造一個環境。”破虛建議道：“環境很重要，這一點，你自己應該深有體會，沒有進入八極門前的你和進入八極門後的你，誰進展更快？”
“我明白。”
段不棄苦笑道：“但是很難啊，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聯絡極深，我要這邊紮根，恐怕需要耗費極長的時間，而我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沒事。”破虛笑道：“你難道以為大千世界就只有這些門派？”
“嗯？”
段不棄何等聰明，瞬間就明白了破虛的意思：“你是說，大千世界比我瞭解的更複雜。”
“不錯。”
破虛徐徐說道：“大千世界除了一些比較低端的老舊傳承外，還有著一些全球化影響下誕生的一大堆新勢力，這些勢力在小千世界沒有什麼底蘊，但在大千世界裡卻有較大的影響，這些組織的凝聚力普遍不強，但卻自然構成了一個較為穩定的環境，應該比較適合你。”
思考了一下，段不棄問道：“這些組織是不是由無法被引入靈域，實力卻超過了後天境界的人們組成的。”
“嗯。”破虛淡淡的說道：“所以我同樣建議你，至少修行到後天再說吧。”
“我明白了。”
“要到你上場了。”李破嶽的聲音帶回了段不棄的意識，抬頭看向臺上，段不棄正好看到楊瀾一拂塵將可憐的對手掃下擂臺，那拂塵上絲絲縷縷的化勁甩在對手的面上，留下數十道深深的血痕。
一道柔光落在那人的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痕彷彿時間倒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失，注意到段不棄看過來的目光，楊瀾冷著一張臉回瞪了一眼，慢慢走下擂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