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下意識地轉過頭，不過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第一小說.}他以為林星牧把什麼東西轉移到他身後了，正在壓下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
林星牧已經趁機閃到一邊了，表情似笑非笑的很是古怪。
“死小子，忽悠我是？”教授說，“本來不想打你臉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話音剛落，一張破舊的凳子從天而降，精準地向他頭上砸下來。教授正要發力砸碎凳子，沒想到腳下忽然一空。
好好的地上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多了個坑，但是現場有異能人的話就不一樣了。尤其這個異能人還是耍空間轉移的。腳下一空的教授就發不了力了，即使他的異能是超級大的力氣。
“哇咔咔咔，老大，你也太不小心了。”林星牧幸災樂禍。教授已經陷在齊腰深的坑裡，凳子被他勉強撥開，不過林星牧很無恥地用各種各樣大件的雜物把他圍得嚴嚴實實的，就像牢籠一般。
不過教授的力氣也不是蓋的。普通壯漢要是遇到這個狀況估計要想爬出來也得好久，教授很輕鬆地就把地面拍碎了脫身而出。不過一身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
“哇咔咔咔，小子，不錯不錯。教授，老貓燒須了？”這麼囂張的笑聲，林星牧不用看也知道是餘橋。
教授優雅地拍拍灰塵，淡淡地說：“還行，要是我出一半力，他就掛了。”
“那可未必，”餘橋反駁說，“你等著，讓我調教一段時間，保證弄得你雞犬不寧。”
“打賭，敢不敢？”教授狡黠地激將。
“賭就賭，我害怕了你不成。一個星期後，輸的叫贏的做大哥，怎麼樣。”餘橋很興奮，而林星牧覺得這廝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熱血青年，沒多少腦子的那種。打賭就打賭，幹嗎扯上我？林星牧很鬱悶。
“我反對！”林星牧牛叉地喊。不過馬上引來兩個打賭的人殺人一般的眼光。
“你有種再說一次！？”兩個老頭異口同聲地說。
靠，看來再撈一點好處是沒什麼可能了。林星牧說：“當我沒說……”
餘橋把林星牧拉到一邊，說：“我單獨訓練你幾天，保證你比現在牛叉很多。教授那點本事，嘿嘿……”
“真的那麼神奇？”林星牧覺得要自己一個星期後能對抗使用異能的教授，這簡直是比倭國統治全世界更不可思議的事。
“廢話。小子，會使空間扭曲不？耍來看看。”餘橋說。
“什麼東西？”林星牧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空間扭曲，沒有聽說過？”餘橋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彷彿在觀看一個外星人。
“沒有。”
“我……日……”餘橋說，“教授都教了你什麼？”
林星牧於是把自己從激發異能到接受教授的訓練的全過程都說了一遍。餘橋默然半晌，說：“方法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理論就差得遠了。唉，畢竟不是這種異能，別人也很難說得完整。看來得給你補補課了。”
兩人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餘橋開始授課：“空間轉移只是空間異能中最基本的一種，也是這種異能的最基礎部分。我看你的基礎還不錯，空間轉移還是挺熟練的，應該可以嘗試一下空間扭曲術了。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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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橋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滿滿的、還沒開封的二窩頭——就是超市裡有賣、特便宜的那種。片刻之後瓶身上下一分為二，就算拿玻璃刀切割也不見得有這麼整齊。他把下半部分放在林星牧手裡，自己拿著上半部分。
“你看。”餘橋指著原本屬於完整瓶子的上半部分。現在他捏著瓶嘴，遞到林星牧面前。林星牧看見瓶子的上半截，底部是空的，但是酒的液麵高度依然維持在原來的位置，沒有漏出來。
“我沒有用異能使這些酒維持在瓶裡。”餘橋說，“實際上酒瓶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仍然是連在一起的，道理我解釋不清楚，但是可以試驗給你看。”他邊說著邊把酒開封，然後痛飲。這瓶子本來不大，裡面裝的酒也很有限。餘橋指了指林星牧手裡的那半截。林星牧驚訝地看到隨著餘橋的咕嘟聲，下半截瓶子裡的酒也在減少，直至一滴不留。
靠，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林星牧的震驚，餘橋似乎很滿意：“空間扭曲，不是分割。實際上它還是一個整體，無論是瓶子還是酒。就像這樣……”他摸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後用筆在紙上劃了一條線，兩端標著A、B。然後他把紙對摺，摺痕把線條一分為二。
林星牧霎那間明白了。科學上好象是有相似的理論，那是關於瞬間轉移的設想。從A點到B點，只要有辦法把紙折起來，讓兩點重合，那麼就可以瞬間從A點到達B點了。關鍵就是怎麼可以做到“摺紙”。
“看到沒有，A就是酒瓶的上半部分，B是下半部分。折一下就相當於扭曲，但是事實上它還是一條直線。懂了？”
“意思是，如果是一把手電，如果扭曲了之後一人拿一半，摁開關它還會亮？”林星牧說，“拿槍的話，扣扳機還會有子彈發射？太神奇了……”
“對的，就像昨晚，即使我把路燈扭曲了，它還是會亮。道理就是這樣，我也沒法說的更清楚了。你能領會了就最好。”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林星牧興致來了。太牛叉了這能力，以後還怕誰用刀或者槍指著自己麼？
“你知道空間扭曲最大的用處是什麼嗎？”餘橋沒有回答，反問道。
“呃，不太清楚。”
“你現在的水平也就是轉移個幾十斤的東西，是？如果要你轉移一輛小汽車，你現在肯定做不到是不是？但是如果你學會空間扭曲，你可以把車門轉移到自己身前擋住，但是教授要推的話，相當於在推整輛車的重量，明白了？”
這已經不是牛叉了，林星牧認為這簡直是一個Bug，一個上帝創造人類的時候留下的Bug。
“集中精神，想象著把它扭曲……”餘橋晃盪著酒瓶，“越小的東西越難扭曲，因為你的一能控制不好就整個轉移到你面前了，你必須很細心、很精確才能做到。自個慢慢練。”
是啊，轉移一件東西很容易，要是轉移半件呢？林星牧開始獨自嘗試。餘橋走開去找人練招去了。
林星牧努力嘗試了一會，卻發現小柔的聲音總往自己的耳朵裡鑽，而且自己也很難抑制住老想往她那邊看的**。塞住耳朵嗎？為什麼心裡這麼不平靜？
他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幫得了自己。就像足球賽場上射點球，就算全世界都為你祈禱，叮囑你要鎮定，但是如果你自己還是不鎮定的話，還是會點球打飛機的。
又經過了二十分鍾左右的嘗試，林星牧證明了自己一直是在做無用功。腦子裡總有一些雜亂的事情在煩擾著，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想想某個偉人竟然可以在市場裡看書，林星牧就覺得非常慚愧。
“不行了？”餘橋一邊擦汗一邊坐下。
靠，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不行”？他們難道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嗎？林星牧委屈地想。
“不是不行，是還沒行。”林星牧沒好氣地說。
“走神了？集中不了精神了？煩躁了？”餘橋一連串地問。林星牧覺得他特像在說廣告詞，就差一句“快用xxx牌xxx”。
餘橋看著目瞪口呆的林星牧問：“小子，知道異能是什麼東西？”
“異能不是東西。”林星牧很正經地說，餘橋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不過似乎是為了自己的賭約勝利，他決定原諒這個無知的世人。
“異能其實是一種精神力。用強大精神力來使自身或者是外部發生改變，就是異能了。”
“大叔，不要說理論，搞得跟上課一樣，我又沒有筆和紙。”林星牧說。
“你看，現在你的這種表現就是精神煩躁的表現，這種情況下是很難集中精神的，更不要說強大的精神力了。所以你現在的問題是，怎樣使自己快速有效地集中精神。”
廢話，我要知道的話現在已經做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嘛。林星牧猥瑣地說：“那您老有什麼秘訣沒有？您也不想我到時丟您老的人……”
“沒有辦法，”餘橋說，“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異能的表現情緒也不一樣。有的人是越興奮高亢發揮異能就越得心應手，有的人是越緊張越牛叉。不過我們這種型別的異能，是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一絲不苟的。”
“精神集中不一定非要心平氣和的？興奮的時候也可以精神集中啊！”林星牧說。
“沒錯，但是煩躁的話是一定不行的。有時候在生死之間的極大壓力下，有些人是可以激發更大的精神力。比如說那小子，”餘橋指著在場中被白法打得上蹦下竄的喬誕說，“像他這種，可以在幾十層的高樓下推下來，他多半就會發揮出自己的異能飛起來了。小日本的異能人就經常做這種亂七八糟的破事，來激發自己的精神力，不過我們這邊不興這種變態手段。我們講究天人合一，自然覺醒。”
林星牧覺得自己真是幸運，要是把自己丟在那種生死一線的場景，估計自己多半是死翹翹了。就算不死，也非得整出個心臟病或者什麼的。“那我該怎麼做？”林星牧問。
“找出讓你自己可以精神高度集中的辦法，然後去做！”餘橋說。
扯了半天，原來，等於沒說。林星牧翻了個白眼，望著不遠處蹦蹦跳跳的小柔。餘橋人老成精，看了一會突然說：“我倒是有個注意。”
“您老真是太天才了。”林星牧的馬屁順手拈來，不過覺得稱呼這麼一個老頭做天才，似乎有點，怎麼想怎麼搞笑。
“和那小姑娘有一腿？”餘橋似是自言自語。
“拜託，說話不要這麼粗俗好不好，什麼叫有一腿……”林星牧分辯道。
“不是有一腿，難道是有很多腿？”
林星牧指著餘橋半晌說不出話，情不自禁地想起為老不尊、齷齪、老流氓等詞語。他覺得自己終於被打敗了。
“呵呵，開個玩笑，小子眼睛挺賊啊！有我當年風範！”餘橋說。
林星牧直接昏倒在地，心想我要是有你這德行，那還要不要活了。這時餘橋又說：“你就這麼一直盯著那小姑娘，然後一會嘗試著把什麼東西的某個部分扭曲到她身邊。我去去就來。”
然後為老不尊的傢伙不待林星牧解釋就跑過去了。小柔在場中的對手是江祖尚。江祖尚穿得很有派頭，異能也很霸道，從手指裡射出不知道是什麼物質的子彈一樣，呼嘯著打向小柔。被小柔躲過的那些，餘勢不減，有的打在牆上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乒乓亂響，薄一點的木片也被打穿。
太牛叉了，太兇險了。林星牧暗想。前半句是說江祖尚，後半句是說小柔。
這時餘橋走到江祖尚身旁竊竊私語，兩人還鬼鬼祟祟地掃了這邊幾眼。然後江祖尚又開始追打小柔，不過明顯強度是提高了。林星牧看得一陣緊張，想想餘橋剛才說的話，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
真正關心一件事情的人，做的時候是會全神貫注的。好比一個棋手下棋，在乎的話甚至會忘記除了棋盤外的一切，某部精彩的電影也會將觀眾的注意力緊緊地集中在兩個多小時，讓觀眾隨著情節而驚呼。林星牧現在也產生了這種感覺，心裡只有那兩個身影。
好險！小柔這邊剛勉強閃過一下，“子彈”打在腳邊，把地上的灰塵都砸得飛舞起來。林星牧覺得這根本不是練習，簡直是生死相搏。這老頭難道瘋了不成？不行，我一定要幫小柔。
周圍的物體開始清晰起來，在腦海中，儘管自己沒有在意這些，但是這些東西的位置、大小、重量、形狀，似乎本來就刻在他的腦海裡，又彷彿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這種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感覺，似乎什麼時候曾經經歷過——他全然忘了第一天激發異能的時候，在住處入睡時也有過這種感覺。
五點鐘方向有箇舊冰箱，厚厚的感覺應該可以擋住那些“子彈”。林星牧下意識地分辨腦海中的東西。不，我不要整個弄過去，我只要冰箱的一扇門，謝謝，不要整個的，扭曲、扭曲，實際上是整體，實際上是一起的……
砰地一下，一扇厚厚的東西擋在小柔面前。不過仍然被射穿了，江祖尚的“子彈”威力可見一斑。奇怪的是“子彈”穿過那東西之後卻沒有打在小柔身上，不知道去了哪裡。小柔覺得納悶，江祖尚也同樣。
“我靠，你也太狠了！？要人命呢這是！？”一聲咆哮。林星牧憤怒的吼聲。
江祖尚的表情很古怪，小柔輕輕地說：“傻瓜，沒事的。我躲不開的時候，江伯伯會把子彈撤掉的。你不要這麼兇嘛……”
“……”林星牧張口結舌，餘橋很不合時宜地說：“瞧你這副模樣，還說你們沒一腿？”
“哎呀，你胡說些什麼……”小柔嗔道。
“子彈呢？怎麼會不見了？”林星牧喃喃自語。
“你真笨！”餘橋說，“實際上是一起的，實際上是一個整體。看，”他輕巧地又將那二窩頭瓶子一分為二，上半部分仍然自己拿著，下半部分遞給林星牧，然後又掏出另外一瓶滿滿的。他把滿的倒進空的瓶子的上半部分，然後酒就出現在林星牧手裡的下半部分。
“所以說子彈在冰箱裡？”林星牧驚訝道。
“理論上是這樣，”江祖尚介面說，“實際上不在了。”
“為什麼？”林星牧大感好奇。
“收發自如。這是熱能子彈，實際上是一股熱能量而已，壓縮的熱能量。穿過之後我就把它收了，所以你在冰箱裡也應該找不到痕跡。放心，我只是負責訓練，可不負責傷人，不會傷害你的小女朋友的。”
小柔拉了拉林星牧衣服：“阿牧哥哥，跟江伯伯道歉啊……”
“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江祖尚很爽朗地笑著說，“關心則亂，很正常的。一般人不知道都會有這麼個反應，哈哈。行了，休息一會……”
餘橋對林星牧說：“怎麼樣？我這法子有效？有機會你再多試幾次，體會一下那種感覺，行啦我不做燈了，你們休息一會……”
看著閃得飛快的餘橋，林星牧感覺又被打敗了。
“小柔，你不生氣啊？”林星牧小心翼翼地說，他知道自己希望聽到什麼答案。
“幹嗎要生氣啊？”小柔說，“你在練什麼啊？怎麼我聽不懂呢？”
這丫頭，轉移話題呢？林星牧心裡沒來由地高興，然後說空間扭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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