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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問題

林星牧和小柔一直聊到兩點鐘。(期間那夥人被整得七竅生煙但是又毫無辦法。因為林星牧把鹽啊胡椒粉啊醬油什麼的都轉移到他們桌上的酒菜裡頭,而且專門挑那些嘗過的菜,所以這夥人也搞不懂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酒菜,轉眼功夫都快成老鼠藥了。而且最鬱悶的是這些菜都已經嘗過了,這會再有意見餐廳也不會認賬,所以最後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我送你上班,”林星牧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捨不得這個女孩了,雖然只是認識了不久。

“不會麻煩你嗎?你下午沒事做嗎?不用回去旅行社啊?”

“呵呵,都要辭職了,還回去幹嗎。我不是請了明天的假嘛,明天再搞手續好了,下午我去逛一下超市,買買東西什麼的就過了。”

送完小柔回去,林星牧就獨自逛街去了。這會他心裡倒隱隱約約有點希望小柔陪自己逛街,不過,怎麼可能?難道沉寂了太久就會胡思亂想?

打了個電話給部門經理,說要辭職。經理是個放羊的,基本三不管——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把經理當成放羊倌來做,也總有人把放羊倌當經理來做,只不過前者遍地都是,後者寥寥無幾而已——也沒說什麼有營養的話,只是讓他明天回去辦一下手續。而且林星牧發現自己是異能人以後,估計打死他也絕對不願意回去做導遊了。

不知不覺就逛到5點多。走出商場的時候發現下班時間又到了。而且大包小包的林星牧發現一個很鬱悶的事實:下雨了。

靠,不會,玩我啊!不下雨的時候,林星牧從來不帶傘出門的。因為覺得小雨的話淋一下也沒什麼,大雨的話帶傘也沒用。南方沿海地區的城市,下起大雨來都是很猛的。林星牧認為做導遊很多時候顧不上打傘啊什麼的,難道伺候人的時候還打著傘,你不覺得很怪異嗎?所以他寧可在包包裡備點藥。

不過現在顯然是沒法回去拿車了。林星牧站在金佛大廈的對面。市中心的停車位是出了名的少——大概每個城市都是這樣子的——所以林星牧是把車停在金佛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平時的話冒雨衝過去也沒什麼,但是大包小包的話,林星牧覺得自己如同一個背了幾十公斤裝備的特種部隊士兵,不過是打死他也沒有特種部隊戰士的體能了。路人裡也很多沒有打傘的,因為上午還是晴空萬里,誰也不曾想到會下雨。人群擠在大廈的邊緣避雨,那種紛亂是沒法形容的。林星牧被踩了好幾下,也被形形色色的傘和雨衣擦了幾下,感覺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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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些人是註定要相遇的,而有些人就註定擦肩而過。今天林星牧很幸運的屬於前者。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在人群中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林星牧,你在這裡幹什麼啊?”小柔好聽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林星牧覺得心中的煩惱消失了許多。

“嘻嘻,等你啊。”林星牧忍不住口花花。

“大包小包的等我啊?騙人哦!你的車呢?”小柔是個很細心的女孩,一猜就知道林星牧為什麼會無奈地站在這裡。

“地下停車場啊,可是雨這麼大,都過不去馬路對面了。”

“我送你過去啊。”

“這怎麼好意思,你剛從那邊過來。”

“沒事的,要不你在這裡等半天啊,呵呵。”

走在路上林星牧突然有一種淡淡的溫馨感覺。小柔的傘不大,兩個人是完全遮不住的,而且林星牧也算是比較高大的那種。所以林星牧很自覺地讓出半個身子。不過不久就被小柔發現了,然後小柔又讓開點空當——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淋溼了一半。不過林星牧還是沒來由地覺得開心。

走進停車場的時候林星牧問小柔要去哪,小柔說要到另一個公交站搭車回家,所以林星牧就很是英勇地說我送你回去。開車的時候林星牧又聞到淡淡的香味,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林星牧驚奇地發現,小柔住的小區原來離自己住的地方也不遠。就是同一條路的兩頭。他突然覺得自己想說點什麼的,不過又忍住了。

回到住所林星牧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自己弄飯吃。吃飯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柔,這丫頭吃飯了嗎?

看了一會車上的手冊,弄清楚車上有些什麼特殊裝置,又上了一會城市騎士的網站,隨便看看。至於異能訓練這些他倒不是很在乎,因為據小柔說要經過秘密特殊的訓練方式才有大的作用,沒有經驗就自己嘗試的話沒什麼效果。林星牧不是一個勤快的人。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女孩,之所以說她特別,因為她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呢?我也說不清楚。有一點點心動嗎?或者是好奇?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好可愛的女孩,和她一起感覺好開心,雖然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我究竟在想什麼呢……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問題……”林星牧睡覺前在自己的qq空間上寫道。

林星牧不是感情新手。大學時代就有過幾段平凡的愛情故事。不過大學裡的愛情就像買彩票,買的人前赴後繼,但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

林星牧最近的一個女朋友,是一個同系的師妹,是在他大四即將畢業的時候分手的。理由是雙方老家離得遠,以後會有很多阻礙云云。分手的時候林星牧很平靜,這種事情陸續在身邊發生,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但是之後林星牧還是傷心了很久,畢業後做導遊又比較忙,閒暇時間也用來和朋友們瘋了,加上沒有碰到合適的,所以也沒那個心思談戀愛,一顆心就慢慢沉寂了下來。

雖然時不時地和朋友同事們出去唱個k個什麼的,不過從來沒有亂搞的習慣。所以大家都說林星牧外表有點流氓,但是實際上還真是個正經人、社會主義四有青年。

林星牧眼前彷彿出現了前幾任女友的身影,和那些平凡但快樂的往事。當然隨之而來的是那些傷心的事情和情景……我日啊,怎麼無端端又想起這些了。不是說好不再想這些過去的事情嗎?然後林星牧覺得眼前的身影慢慢重合了,一轉身居然是小柔的音容笑貌……怎麼會是小柔……場景又慢慢模糊了,黑暗籠罩的時候,周圍的物體感覺得特別清晰,房子裡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下……最後他就睡著了……夢中看見許多形形色色的異能人和異能,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當他們轉過身,卻幻化成了林星牧認識的人,有親人、有朋友、有同事,甚至還有那個噴口水的更年期女人。林星牧把他們轉移來轉移去,努力不讓他們打架,卻發現過了一會自己的異能就不靈了,然後他們就圍上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林星牧已經差不多忘記了昨晚的夢。現在是8點差10分。平時林星牧是不會這麼早起的。雖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是林星牧很牛叉地認為自己不是鳥,更不用吃蟲子。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呢。林星牧想。開車到某個公交站,果然遠遠地就看到小柔俏麗的身影。

“美女,上車啊!”林星牧的出現讓小柔很吃驚。

“咦,你在這裡等我啊?”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信不信啊?反正這麼近,就順便來送你一程了,我又不趕時間。”

“這樣啊,謝謝啦!”小柔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覺。

送了小柔回去,林星牧直奔旅行社。終於不用呆在這個鳥地方了,他惡狠狠地想,以後再也不用像條狗一樣伺候人了。

離職手續一樣是填表,財務交割清楚,工服啊導遊旗啊什麼的都要交還。沒有小柔的陪伴,林星牧覺得這些手續好麻煩,也好無聊。突然間又有一點點的不捨。老闆和公司對他如何先不說,但是身邊的這幫同事多數還是相處得蠻不錯的。這是林星牧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就就這麼就到了盡頭。或者多數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會不勝感慨!

想想自己四年寒窗苦讀,出來後才發現旅遊這行原來和書本上的完全不一樣,而且最後自己什麼名堂都沒做出就轉行了,還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這社會現實大抵如此,正如專業踢足球的去打架,專業公務員去吃回扣,這些很正常。據說50%的大學生畢業後都從事專業不對口的工作,這也是這個國家的一大特色了。

這家旅行社的效率和許多政府部門有得一拼。所以林星牧無所事事地在那個所謂的接待室坐了幾乎一個上午。不過林星牧趁這機會又偷偷練習了一下轉移物體,百發百中,所以這廝很是開心。

終於辦完手續,林星牧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迎面看到他的老闆——應該是前老闆,那個更年期的中年婦女——然後林星牧很囂張地伸出兩根修長挺拔的中指:“草,老子不幹了,你這婆娘慢慢玩!”

這倒不是林星牧小氣。不過這中年婦女一向大事不管,不研究怎麼開拓客源做宣傳,只會弄些雞毛蒜皮的死規矩來約束下面的小卒,所以向來被林星牧看不起。出了這口惡氣之後林星牧覺得很爽,連人也感覺昂首闊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