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伸手捂嘴，眼前劇烈閃著。
儘管早就猜到，但當她親自從秦禹風嘴裡聽到這些，依舊震撼。
“難怪從那家夥來到，秦禹風看他視線，如看鬼神。原來禹風哥哥，早就知道這些。”
想起剛才秦禹風在葉玄面前拘束的樣子，寧嫣然輕輕咬著嘴唇，心裡思緒如麻，五味陳雜。
秦禹風嘆氣道：“修仙界中，化神雖難，但數百萬年來能入化神者，不知凡幾。多的不說，就連宇宙邊荒那些原始星域，都不時有化神誕生，一個個化神道統，星海大教如林而立。”
“某種層面，入化神容易，但殺化神難啊！”
一位化神大能，手執神寶，舉手投足間整片星域力量加持。一念之間，百萬裡化作神國，封鎮時空，壽命超過百萬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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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級化神，號稱一擊之下能打碎月亮，撼動星海。抬手間開闢世界，演化日月，一些古老化神更是能做到滴血重生，一根發斬落星辰…
哪怕不敵，肉身破碎，也能一念間分化出億萬原神。只要一個不滅，便可永生。
你再厲害，還能同時斬滅億萬原神不成？
哪怕在核心星河世界北疆，秦禹風都沒聽過，有什麼化神被人斬殺的訊息。
“這可是化神啊，都被葉天玄斬殺一位。就連林璇臺和輪迴聖地，都不給一點面子。這樣的人，能得紫霄聖子如此態度，自然正常。”
秦禹風滿臉神往。
斬殺一位星辰級化神，這樣的榮譽，哪怕那些聖子聖女，天驕妖孽們，一輩子都未必能得。
楊開隱搖頭：
“紫霄聖子敬葉神君如此，踏滅林家，斬殺林滿陽只是其中之一罷了。你以為葉天玄只斬了一個林滿陽。殊不知，死在他手裡的化神，何止一個啊！”
秦禹風呼吸一窒。
一雙眼睛瞪圓，死死看著楊開隱。
小南天門星省位於核心星河世界北疆附近，那裡的訊息，自然能傳到這邊。對於葉玄，秦禹風並沒多少瞭解，只知道他隻身一人，踏滅林家，整個小南天門星省一片轟動。
楊開隱閉眼道：
“從九烏神君開始，葉天玄從宇宙邊荒一路到此，共殺星辰級化神兩個，半步星辰級三個，普通化神超過十個。”
‘啪嗒！’
秦禹風手中，酒杯落地，靈酒四濺。
整個人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帶著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震怖語氣，顫聲叫著：“什麼！”
寧嫣然坐在一旁，眼底早就露出絕望。
心裡所有的信念，瞬間就動搖，整個人一臉茫然，張了張嘴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話。
楊開隱語氣平靜：“紫霄聖子，如此敬他的原因就在這。輪成就，便是核心星河世界那些妖孽們，都未必如他。只要他點頭，不知多少聖人都會親自站出來，伸出橄欖枝。”
秦禹風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當場傻眼。
斬殺超過十位化神！
這是什麼概念，秦禹風已經想象不出來。
“我的天，這還是人嗎，我以為斬了一個林滿陽，就足夠驚天動地。誰還能想到，在他腳下，還堆著這麼多化神屍骨。不能惹啊，就算我秦家三個化神老祖來了，也要麻爪。”
楊開隱那句話，宛若神矛插入秦禹風心底，震得他心神欲裂。
“嫣然，現在你還覺得，自己能超過他嗎？”
“你只看見表面，卻不知道這人自負，有著他自負的底氣。有時候信念堅定，有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固然是好事。但也要審時度勢，懂得在現實面前低頭。”
寧嫣然潔白牙齒，深深陷入嘴唇。
面對楊開隱一言，再沒話反駁，只有長長沉默回應。
看著自家這個弟子眸光漸漸暗下，楊開隱徐徐開口安慰：“你也不必放棄，整個修仙界就出了一個葉天玄。你雖超越不了他，但未來當個化神返虛，自然等閒。”
王峰噤若寒蟬坐在一旁。
看著身旁失魂落魄的寧嫣然，心中輕輕一嘆，說不出半句話來。
秦禹風終於冷靜下來，開口道：“現在的你，已經很優秀，便是我在你面前都位都為之慚然。修煉一途，當順逆有心，瀟灑自在，你能到今天地步全靠自己，這一點我就不如你半分。”
寧嫣然抬頭，嘴裡艱難擠出一個笑容，小聲道：“禹風哥哥，老師，我先回房間了。”
少女轉身離去，眾人再也看不到半點意氣風發。
楊開隱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弟子，這次算是徹底被打擊到了。
“這樣也好，省得以後在葉天玄這座大山上，撞得頭破血流，到時候再知道這些已經晚了。”
只剩寧嫣然，回到房間，心底冒出一個疑問。
‘我，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