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傻眼了。
自己只是隨便吼了一嗓子。
所有人就打在一起，幾道憤怒的視線，投在小男孩身上。
接著臉上的表情，就從憤怒到了驚訝，最後又到了震撼。
在這個小家夥體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位的血脈，前所未有的鼎盛強大，甚至超過了那位。
“對…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青帝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投入戰場，抬手往著大劫主鎮壓下去。‘咣噹！’
仙兵斷裂了。
血肉與碎骨，在空中拋灑，一位人族真仙被當場打爆。
關鍵時刻，他祭出自己的道，浩瀚宏大的仙級力量，將對面一尊生靈籠罩進去。
他們同歸於盡，化作虛無。
燦爛的光輝在歲月中照耀，血霞填滿人間，那是真仙隕落的徵兆。
小男孩臉色嚴肅起來。
他感覺到，那位真仙是真的隕落，並非開玩笑。
他從小生長在一個輝煌鼎盛的時代，生下來彷佛是世界的主角，天上最耀眼的那顆明珠。
所有人對他逆來順手，疼愛呵護。
從來沒有見過眼前仙級生靈拼殺、隕落、寂滅的場景，這個小家夥徹底被嚇住。
直到看見長生真仙肉身崩碎，化作了無盡的血光四射，他才意識到，這場大戰的燦烈。
臉上血色漸漸消退，變成一片蒼白。
這是大崩滅時代重啟後，數千年來，小男孩第一次離開了庇護，見證了這個璀璨時代背後的慘烈與悲壯。
他已經懂事了。
很多時候心裡比別人都清楚。
小手主動拉住了葉念君，帶著一絲哭腔：“念君姐，我們回去吧，這裡太恐怖了。”
葉念君搖頭：“小家夥，很多時候並非不是你不懂事，而是你太懂事了。也心裡比所有人都明白，我曾經羨慕過你，嫉妒過你。你現在的人生是完美的，沒有經歷過時代的黑暗與悲壯，更沒親眼目睹過那些為你而戰，為大世生靈而戰，最終闇然凋零，卻到頭來沒有幾個記得他們的人。”
“我們已經沒有路了。”
“這些東西你無法避免，在血脈方面，比我更龐大精純。你是未來的希望，永遠避不開的。”
葉念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男孩用力咬著嘴唇。
下一刻。
他看見一道聖級強者形體，在仙級生靈碰撞中，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崩滅。
是牛魔妖王！
“牛魔爺爺！”
小男孩呆住了。
眼前忽的浮現出，曾經與牛魔妖王朝夕相伴的場景，那只任勞任怨，終身時間都奉獻在天玄拍的老牛，此刻炸裂，形神俱滅。“牛老！”
語柔，寧挽心眼睛幾乎瞪裂。
她們撕心裂肺叫著。
小男孩目光茫然，看著語柔，寧挽心她們美目泛紅，不顧一切往牛魔妖王崩碎的地方衝去。
他隕落的太徹底了。
仙級威能直接碾碎了牛魔妖王的元神魂魄，血脈肉身，無法挽回，無法重塑。
除非動用歲月大河的力量重啟。
葉念君臉上，眼淚刷刷流下，牛魔妖王在她眼前隕落。
所有人發現，語柔和寧挽心不顧一切代價，往著對牛魔妖王出手的那個仙級生靈衝去。
她們彷佛發瘋般的出手。
對面仙級生靈也意識到，自己好像鎮殺了某個來頭很大的老牛。
‘砰！’
這尊仙級生靈的骨頭，都被生生打碎掉。
他重聚一次，就被打碎一次，對面兩個女仙根本不在乎其他。眼底只剩下無盡的悲傷，牢牢把他鎖定，跑到哪就追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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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長生真仙也隨之崩碎開來。
他的力量在仙級中只算墊底，自然而然成了斬殺物件，不滅的元神，如同鏡面破碎。
變成了無數元神碎片，射向諸天時空。
那些曾經見過的，聽聞過的，在凡間大宇宙俯瞰大世，凌駕一切之上的真仙至強者。
在這，不斷隕落。
小男孩也不皮了，嚇得瑟瑟發抖。
他還沒有見過自己母親哭的這麼傷心的樣子。
在過去的歲月中，所有人已經把牛魔妖王當成了親人，如同慈祥老者默默付出著自己的一生。
在小男孩眼裡，牛魔妖王的份量便如親爺爺與孫子。
他們彼此傾注感情。
到處是破碎的仙兵，悲鳴聲在大世生靈耳旁迴盪。
無名古屍沉默了下來。
他閉上嘴，臉上帶著一絲淒涼，看向身邊隕落的屍骨。
歲月大河被完全染紅，諸天萬界都顯照出了血光，悲傷絕望的氣氛，在每一個人心中蔓延。
萬古即便遭受過一次重創，他們的力量依舊恐怖。
‘噗！’
語柔嘴裡一口血噴出。
有仙級生靈在後背偷襲，手中的古矛刺穿了她的肉身，從胸口穿出，把這個女人凌空挑起。
“不！”
葉念君拼盡全身力氣，把小男孩拋入歲月下游，遠離了戰場。然後往語柔衝去。
‘咣噹！’
一道劍光閃過，斬在古矛上，卻發出一道清脆響聲。
葉念君的聖級力量，無法撼動一位仙級生靈，從頭到尾他都紋絲不動站在原地。
把矛上的語柔，挑在空中。
寧挽心風華絕代，仙袂飄飄，她雙手中灌注無上偉力，撕裂了那尊仙級生靈的肉體。
血液撒空，語柔拔出胸口的古矛，腳踏歲月，負傷前行。
她們對於萬古，沒有任何拼殺的經驗。
這些需要血與淚的經歷，才能總結出來。
兩邊都在孤注一擲，誰也不願意在等，廝殺中的語柔停下身子。
她若有所感回頭。
人間大宇宙的化神、返虛都親至。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赴死的決然，他們目睹了這悽慘的一戰。
‘譁啦啦！’
歲月大河開始抖動。
因果歲月的力量在諸天激盪，青帝最後一次動用了歲月的力量，他快力盡了。
這尊領頭級強者，經歷九世，血氣已經衰弱到極點。
他將那些化神返虛，送去了萬古，遠離這片戰場。
大家明白這位是什麼意思。
這批最後的人族強者，發揮著自己的餘光，在萬古中不斷磨滅著那詭異的力量。
有仙級生靈想要掉頭。
被語柔和寧挽心攔住了。
‘轟！’
語柔的肉身，崩碎開來。
大劫主出手了。
“不！”
一道絕望叫聲，響徹所有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