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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史飢渴

月光明亮,三叔點了根菸,面上再也不復以前的懶散。

杜老爹的臉色好了很多,不過依舊是那副驚魂穩定的樣子,任誰看到自己老婆被“鬼上身”之後恐怕都不會很好過。

“三爺,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看這架勢,我老婆剛剛好像是變了個人似地,是鬼?”

三叔眉頭緊鎖,面色有些陰沉,似乎在極力的思考著什麼,而且還有一些怒意。

下面這句話幾乎像是從他嘴裡面擠出來的一樣:“這蠱魂殿竟然紮根到如此地步!”

隨後語氣更加的低沉,“被老子的桃木劍穿胸而過,還能逃走,接著又來搗亂。老子破掉那凝聚煞氣的樹體,其根基應該已經被毀,不過這只東西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逃過一劫,但那養煞的陣眼已經沒了,這東西也應該受到一些影響。都怪當年老爺子斬草沒除根,只是現在,這群畜生發現到今天的地步,也不知養了多少屍!”

三叔的那句“斬草沒除根”讓凌天皺起了眉頭,這和爺爺有什麼關係?

“養屍??”史記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煮屍,分屍,姦屍,但卻從來不知道養屍這個說法,頓時來了興趣。

三叔挑挑眉,清了清嗓子,翹起二郎腿:“接下來就給你們幾個呆瓜補補課,記得交學費啊!咳,說起養屍,就要提起養屍地,養屍地在《葬經》中有記載,它是喪葬風水中最為恐怖、危險和忌諱的墓地。遺體葬在“養屍地”後,人體肌肉及內髒器官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毛髮、牙齒、指甲等還會繼續生長。屍體汲陰氣精華,部分身體機能恢復生機,有如死魄轉活便會幻變成殭屍,四處遊蕩吸人的精血為生。但是,通常養屍地僅僅是一小片地方,不然,整個世界就真的會成為電影演的那般,到處都是殭屍,喪屍了。曾有道者在《羽落經》中提過,九龍戲珠之吉地,是為了養人,八面黃河之煞氣,是為了養屍,當然,在這個山脈形成大面積的養屍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八面黃河凶地中的泉眼。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地勢,那麼泉眼應該是通往陰間,因為陰氣過重,陽間不可能出現。”

“陰間!!!”史記可渾身的肉抖動了一下,冷汗浸溼了後背,打此刻起,這兩個字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

“那那那三爺,你說這杜先生是不是鬼上身啊!”呂陽突然想起那股黑煙,瑟瑟的問道。

三叔伸出兩根手指:“接下來是第二課,陰門錄中記載:陰氣初生,如絲如氣,微而不查,而後則聚,成團似煙,可流於屍內,久積而不散,則成形,時愈久之,則戾氣生,積至七魄,可散而入理。這話的意思倒也不難懂,說的就是陰氣在人死後便會產生,開始很弱,如果不能完成正常的自然迴圈,就會積累在屍體內,最終會產生戾氣,戾氣很重的陰氣便會化作煙塵一般的東西,四處飄散,甚至侵入到人的體內,形成坊間所說的“鬼上身”,這小熊,四姨太和杜鵑兒帶回來的東西進了杜老五的體內,但還沒有達到控制他身體的地步,因為杜老五自身體內三魂七魄尚在,不過那股戾氣再磨他呢,如果不是我,他那晚也就真死了”

“三爺,我是聽懂你意思了,也就是有人在附近養那玩意兒,如果那狗日的要再來報復,您又不可能天天在這裡,這……這可怎麼辦。”

三叔看了一眼已經徹底慌了的呂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杜家母,語氣緩和了不少,“它中我的桃木劍,雖然沒死,也不可能那麼輕鬆,而且,它的目的不是你們杜家,放心好了。”

呂陽一個勁的點頭。

凌天心中有疑問,要是這“小熊”的目的不是杜娟兒一家,那為什麼今晚又會出現在這裡呢?還上了杜家母的身,最後被三叔在胸口捅出那麼大一個窟窿還能逃走,他明知道今晚三叔坐鎮,它應該是不敢來的才對。

“小熊”這一記回馬槍可是殺的夠嗆,凌天越發覺得這再次出現的“小熊”詭異的不行。

“那三爺,為啥就要我站在院子裡面啊?”呂陽埋怨的說道

三叔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猶豫,不過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讓你站在院子裡面其實是為了引魂成功,我給你的黑沙包有壓制生魂的作用,貼在眉心,便可以蓋住你的靈臺之火,你雖然膽小,但三火正旺,而且身上沒有不乾淨的東西,這樣一來,對於平常的鬼物來說,非常引人注目,你的魂魄氣息對他們來說具有巨大的吸引力,極其容易注意到你,天意之下,一飲一啄,你也很容易看到它們。我讓你站在院子裡,黑沙包壓制住你的氣息,那些孤魂野鬼便不會注意到了,等杜家母引魂進屋之後,你再將黑沙包拿下來,可以將孤魂野鬼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誰知道你個狗日的半路給老子掉鏈子。”

呂陽一聽這話,差點破口大罵,奶奶的原來是把自己當誘餌,玩一招聲東擊西,不過三叔臉色不好看,不敢當面頂撞,只是撅起了嘴巴,心中不爽的同時又想起剛剛杜家母身後的那群人,應該就是被引來的孤魂野鬼了吧。

三叔嘆了口氣,安慰道:“我這也是權宜之策,今晚如果不是杜家母,怕杜娟兒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凌天看到了杜娟兒魂魄回體的過程,自然也就明白三叔為什麼這麼說,開口道:“三叔給你黑沙包,還有一個原因。首先,並不是我不能驅走那些孤魂野鬼,而是如果我出手,靈力太強,很容易將杜娟兒的魂魄驚走,只是後來看到杜家母被上身的時候,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按理說杜娟兒的魂魄已經不能算是生魂,因為和自身的靈臺之間的聯絡已經斷了。但杜家母一心想著救自己的女兒,雖然被那玩意強行上了身,但意念中卻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引魂的事情,無形中和著引魂燈連在了一起,這是我沒想到的,杜家母的魂魄是生魂,不怕魂頭灰,又藉著引魂燈用靈臺之火護住了杜娟兒的一魂二魄,所以杜娟兒的魂魄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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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杜家母引魂沒結束便被中斷,心中的執念太強,一直想著自己的女兒,以至於之後竟然魂魄離體,將杜娟兒的一魂二魄引回了屋,走完了這最後幾步路,不過她被邪物上身,本身魂魄就已經變得脆弱,之後更是強行離體,已是危險之極,稍有不慎,很可能便會魂魄渙散。雖然我方才發現她魂魄渙散的時候已經用安魂符幫她穩注魂體,不過……誒……就剛才那一場,她起碼減壽三年。以後還得好好休養。”

隨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杜老爹。

“杜娟兒的命,是她母親用自己的命去換來的,剛剛若稍有差池,杜家母可能已經死了,不過到底還是天佑善人。”

此時的杜老爹已經眼眶中都充滿了淚水,一個大男人就那樣的哭了。他走到杜娟兒母親旁邊,嘟噥著,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哭出來,“你這個傻婆娘,平時嘴巴兇的不得了,有點道理就不饒人,你到底還是最愛我們的娃兒啊!”

凌天看了看屋子外面的院子,也就從那裡到屋子裡的這幾步路,竟然值得這個女人賭上自己的性命,母愛確實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想到這裡,自己眼角有些溼了。。。

就在這時,三叔似乎心情極為不佳,又是拿出了一根煙,點著吸了兩口,凌天注意到三叔眉頭一皺,隨後又恢復了常態,看著三叔手中的煙霧升起,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哪裡看過這個場景。似乎是凌天的錯覺,或者是剛才眼角有些溼潤,好像看到三叔左眼對著他眨了一下。

三叔站起了身,來到躺著杜娟兒和她母親的木板床旁邊,杜老爹趕緊讓到一旁,看著三叔,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害怕自己老婆孩子又出了什麼狀況。

三叔又拿出了兩道符紙,分別貼在杜娟兒和杜家母肚子上面“剛才忘了這事,母子倆的魂魄剛剛回到身體,極為不穩,還需兩道安魂符,才能夠讓他們的魂魄穩定下來。”

杜老爹一個勁的感謝三叔,三叔連說這是分內之事,不用太計較。然後向凌天幾人一揮手,“我們這便回去,孩子和家母應該明日就能醒來,你放寬心一些。”

“三爺您辛苦了,您是我們一家子的大恩人啊。”

杜老爹臉上還有著依稀可見的淚痕,看著眼前這個計劃中成為自己女婿的人,卻捨命救著杜家上下,心中慚愧不已。

呂陽看著三叔,心中很是不解,不是說今晚不走了麼?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不過心中倒有些高興,雖然被嚇得不行,在持續的心裡起伏過後,也有些睏意,能夠回家睡覺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也沒有問三叔原因,三叔四人在月色之下走出了院子,杜老爹出來將院子門關了,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走了大概五十米,三叔突然停下了腳步,極為小聲的說道,“老史,趕緊把黑沙包拿出來,放在自己眉心。凌天,呂陽,跟緊我,別說話!”

史記可心中一驚,有些疑惑,但也連忙把三叔的黑沙包從衣兜裡拿了出來,貼在了額頭上面。

呂陽此刻整張臉比霜打的茄子還難看,走起路來感覺自己的雙腿綁了兩個大大的沙袋。

三叔表情有些不自然,從箱子裡面又拿出了一個小罐子,這貨罐子還真多,剛剛才打碎一個現在又掏出一個。從罐子中抓了一把灰在手中,不過這回的灰和那“魂頭灰”卻不一樣,在月光下,灰呈現出一種金黃的顏色。

三叔帶著三人悄悄的繞行著,不多時已經在杜家院外轉了一圈,他邊走邊撒手裡拿金黃色的灰末,將整個院子都圍在了裡面。

看著三叔的舉動,凌天已經覺察得有些不對經了,難道……

身後的呂陽拼命的抑制住心中的胡思亂想,一心只想著三叔這樣做可能是為了保護杜家,所以在他家周圍佈下個什麼陣勢之類的,不過他卻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三叔身後,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弄完,好回家睡覺。

撒完灰之後,四人又回到了杜家院子的前面,杜家院子門口有一棵大樹,三叔帶著史記可來到樹下,指了指上面的樹杈。

史記可脖子一伸,已經懂了三叔的意思,這貨明顯是要他爬上去啊。

凌天看了一眼樹,粗倒是滿=蠻粗,可惜開叉太多,史記可太壯,估計懸。正想著,史記可已經蹭蹭蹭的爬到了枝幹上,對於他來說,偷窺比吃飯還容易。

不過這樹枝確實有些細,史記可在上面感到有些不安,三叔示意他將黑沙包放平,否則壓不住靈臺。史記可無奈的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按著黑沙包,整個人在樹枝上搖搖欲墜。三叔示意史記可鬆手,之後聽見他的嘴巴張了幾下,史記可以為他要念什麼口訣,這黑沙包就會自動的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面了。誰知這貨下一刻將手伸進了褲兜,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是多了一卷透明膠帶,史記可心裡稍微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的判斷力。

接過透明膠帶,史記可將黑沙包固定在了自己的眉心,隨後雙手固定住,屏住呼吸,靜靜的窺視著。這時杜家依舊開著燈,屋子的大門也沒有關,史記可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屋子裡面的情況。

史記可順著燈光往杜家的客廳看了一眼,嚇得他差點沒有摔下來,杜老爹依舊站在杜娟兒和杜家母身前,不過整個人已經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杜老爹在史記可眼中顯得極其陰森恐怖,兩眼發黑,面上表情很是詭異,站在杜娟兒和她母親的身邊,不斷的陰測測的笑著,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笑聲。

史記可被嚇了一大跳,但依舊沒有敢說話,他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那有著小熊外貌的玩意,於是快速朝三叔彙報:“杜老爹,變成小熊了!!他在陰笑著!”

凌天一聽,終於明白了三叔為什麼突然說要回家,也明白了三叔此後的一系列動作。原來他已經發現了杜老爹的不對勁,不過他心裡納悶,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應該是可以看到的,為什麼之前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此時他終於想起了三叔點菸之後的神情變化,三叔點菸之後很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對著他眨眼睛,當時三叔是身體右側對著杜老爹,眨的卻是左眼,這完全是在給自己的暗示。

真該死!自己竟然沒反應過來,凌天也終於明白三叔為什麼在院子裡不停的抽菸,飄起的煙霧就像當初在醫院中的黑影一樣,屋子裡當時沒有風,但那煙幾乎全往三叔右側的杜老爹飄去。三叔估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小熊”這玩意的存在。

凌天心中一陣冰涼,這東西居然能夠在自己和三叔都在場的情況下上了杜老爹的身,在他所有的經歷中,這是第一次,心中感到不可思議。

樹枝一陣輕搖,三叔用手扶著樹幹兩下就跳上了樹杈,來到了史記可身邊,他的眉心也貼了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枚老舊的銅錢。

史記可下意識的挪了下身子,手拉著一根小樹枝,由於太緊張,直接把小樹枝掰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史記可只覺自己重心不穩,不過瞬間便被三叔一把扶住。

就在此時!!屋裡陰笑的杜老爹像是發現什麼,猛地轉頭,看向了史記可,說時遲那時快,三叔雙腿盤住樹杈,另外一隻手一晃,一層灰便灑在了兩人身上。

杜老爹一雙眼睛呈現出陰黑的顏色,嘴角兩邊大幅度的向上咧著,眼睛似乎都要凸出來了一樣,整個臉透出不正常的青黑色,狠狠的瞪著,看到那幅面孔,史記可第一次渾身發抖,只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一般。

一會兒,杜老爹將頭轉了回去,似乎沒有看到史記可和三叔,史記可知道定是三叔撒的灰起了作用。

杜老爹將手慢慢的伸向了地上的母子,雖然距離遠,但史記可依舊可以看見,杜老爹伸出去的那只手都已經是全部變成了青黑色,整個手臂青筋凸顯,指甲全部變成了黑色,五個之後狠狠的向下彎曲,看起來有些像爪子。

看到這一幕,史記可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要是真的被這玩意抓到,那杜娟兒和杜娟兒她媽豈不是危險之極,要知道這東西可是能夠吃掉人的魂魄的啊。

史記可渾身緊繃,心中已是萬分焦急,雙手使勁的捏著樹枝,絲毫感覺不到此時他的手已經是被粗糙的樹皮擱的生疼。

三叔安慰性的輕輕拍了拍史記可的背:“麼慌~”

史記可雙眼都不敢眨,在那雙鬼手即將碰到杜家母的身體的時候,他心裡想著,這下完了,誰知這時,杜家母身上的一道符紙發出微微紅光,那只手就好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一下又縮了回來。接著杜老爹一聲大叫,極為憤怒的樣子,面容變得更加猙獰可怕。

那道符紙正是三叔離開杜家之時貼上去的,史記可心中松了一大口氣。

三叔的聲音輕輕的在史記可耳邊響起:“老史,你就留在這上面,不要出聲,老子下去把這狗日的徹底收拾了。”

“嗯吶!對了,三爺,能不能別叫我老史了,聽著總覺得彆扭。。。”

“知道了,飢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