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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妙悟知常2

星期六中午1點整,密葉迦、薩楚又叫上好友冉然、弘央米、拉拉,聖豪勳和瓦斯、甄拿單也帶了鐵哥們卡布魯、斯克林、達邦。十一個人在一個小包房裡坐不下,又換了一個大包房。密葉迦對聖豪勳說:“我帶了幾個好姐妹,你沒意見吧?”聖豪勳調侃道:“我正好也帶了幾個帥哥,好配對,不過還差一個,要不你再叫一個美女來?”密葉迦:“想得美。聖豪勳,看你很斯文,肚子的壞水到不少。”服務生進來問:“誰點菜?”聖豪勳:“我,小蜜,菜怎麼點?”密葉迦對聖豪勳嗔怒道:“別沒大沒小的,放尊重點。”聖豪勳很莊重地對密葉迦說:“好,小姐請您點菜。”密葉迦接過選單翻了一遍,不知道怎麼點,對服務生說:“那個貴點那個。”又把選單給服務生。聖豪勳要過選單對密葉迦說:“粵菜不是這麼點的,要按套路點。”密葉迦問:“套路,是什麼意思?”聖豪勳:“套路就是組合的意思,比如點了燕窩和大龍蝦要配別的菜。”密葉迦:“哦,明白了。那還是你點吧,剛才是開玩笑,有特色,好吃,夠吃就行。”聖豪勳:“那我點啦,點出來再請您過目。”聖豪勳點好菜,遞給密葉迦,密葉迦看半天也看不懂,但覺得菜太多,對聖豪勳說:“菜我確實不懂,但減掉幾個吧。”說完把選單遞給聖豪勳。聖豪勳指著選單對服務生說:“這幾個菜先不上,你看我們不夠吃了再上。”服務生道完謝出去。

密葉迦問聖豪勳:“認識就吃飯是不是你們中國人的習慣?”聖豪勳:“這不僅是中國人的習慣,還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部分。請人吃飯包含很多內容,比如:禮節、尊重、重視程度、友好的分量等。”密葉迦:“難怪紅樓夢裡怎麼那麼多吃飯的場面。”聖豪勳很驚訝地問:“你看過紅樓夢?”薩楚提醒道:“我們小姐不僅僅是看過,是中國文化迷,超級紅樓夢迷。”聖豪勳:“這個小丫頭,你是你們小姐的丫鬟啊?”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弘央米問:“丫鬟是什麼?”密葉迦給解釋道:“中國古代的大戶人家都有,西方伺候公主的小姑娘就是丫鬟。”聖豪勳:“接近但還不一樣,丫鬟不僅伺候主人,很多時候還是主人的閨蜜,是主人肚子裡的蛔蟲,主人想什麼不好說,丫鬟就能猜出來,並按主人的意思做得讓主人非常滿意。”拉拉讚歎道:“中國人真了不起,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來實現不可告人的目的。”

聖豪勳問密葉迦:“現在菜還沒上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探討一下紅樓夢?”密葉迦:“那好啊,平時我只是一個人研究,也沒機會與別人分享我的想法。”聖豪勳:“你知不知道,曹雪芹為什麼要寫紅樓夢嗎?”密葉迦:“知道一點,曹雪芹是沒落貴族,但很有理想,他是本著對中國歷史負責任的態度,把中國經典文化用故事的形勢從各個不同角度講出來,也就是說讓人們不用看極其深奧難懂的聖典就能學習中國文化的精髓。”聖豪勳驚的目瞪口呆:“你比我這個中國人知道的還多,理解的更到位。”密葉迦:“真的?我還知道紅樓夢三個字的意思,紅樓夢這本書原來叫石頭記,有些人又把它叫做風月寶鑑,後來固定下來到現在一直叫紅樓夢。紅是好的意思,按中國目前叫法應該是文化正能量;樓是高的意思,也可以是崇高;夢是人類的崇高理想,理想社會,理想生活方式,中國聖人稱為世界大同。”聖豪勳:“密葉迦小姐,你太厲害啦,你才是真正的紅樓夢迷。”說完,端起茶杯對密葉迦說:“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說完自己幹了。密葉迦也端起茶杯幹了。

這時服務生一個接一個地上菜。聖豪勳問服務生:“有中國白酒嗎?”服務生說有,馬上去拿來酒水單遞給聖豪勳,聖豪勳看了一下對服務生說:“來兩瓶天宮玉液,拿六個小酒杯。”密葉迦:“怎麼拿六個?不讓我們喝啊?服務生拿十一個小酒杯。”菜上齊啦,酒水、飲料都滿上啦。聖豪勳道:“同學們開吃。”密葉迦:“慢,我要說幾句話。第一,感謝聖豪勳的盛情款待,讓我們能大飽口福;第二,能認識這麼多學長非常榮幸,並且還都是學哲學愛好文學的,同時又都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第三,今天吃的中國菜,討論的是中國文化,索性就按中國方式來吃飯,怎麼樣?”大家一致稱讚道:“好,來個地道的中國味。”密葉迦:“既然大家都歡迎,接下來我們都聽聖豪勳吩咐。”聖豪勳站起來說:“就按照紅樓夢裡的規矩,我先喝三杯酒就表示我擁有這個權利,誰要奪權就得喝三三九杯酒。”密葉迦:“應該是雙倍六杯吧?”聖豪勳:“就那意思。我喝三杯啊。”說完,端起酒杯一連喝了三杯酒。密葉迦忍不住哈哈大笑。薩楚問:“笑什麼?”密葉迦還在笑著說:“你問聖豪勳。”聖豪勳大方的說道:“紅樓夢裡有個叫薛蟠的,是賈寶玉的大舅子,不學無術,到處幹壞事,名聲不好。在紅樓夢裡與賈寶玉一起喝酒時,任酒司令,就是我這個角色。我今天就扮演一會薛蟠。”密葉迦:“你既然扮演薛蟠,那就學著薛蟠出酒令詞。”聖豪勳:“這樣好不好,薛蟠的酒令詞有點不雅,我按中國文化的規矩,我先敬大家一杯,大家一起舉杯,然後大家先吃菜,吃的差不多了,我們詠誦一些紅樓夢的好詩,先是我和密葉迦詠,然後大家誰記得誰就詠誦。”密葉迦贊同道:“好,聽酒司令的。”聖豪勳舉起酒杯,大家也一起舉起酒杯,都幹了。接著開吃。吃了一會,大家發現還在不停上菜,拉拉問:“怎麼還在上菜?”密葉迦說:“中國粵菜就是這個習慣,剛才上的是小菜一般都是冷菜,現在上的是大菜也就是熱菜,熱菜是現吃現上。”聖豪勳接著說:“對,這是中國粵菜的上菜方式,待會有的菜上來再端過去,服務生給每一位盛好端到每個人的面前再吃。”大家又吃了一會,一直沒開口的弘央米說:“我吃好啦,我聽你們對詩。”

密葉迦放下筷子說:“我也吃好啦,我先詠誦一首,以前我只詠林黛玉林妹妹的詩。但今天先詠一首惜春的虛花悟: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麼,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把秋捱過?則看那,白楊村裡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墓。這的是,昨貧今富人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聖豪勳對密葉迦說:“這首我真不記得,但太悽慘了。”密葉迦:“是啊,惜春是個值得同情的女子,把什麼都看破了,聽著也傷感。林黛玉的也傷感,我再詠一首探春的詠白海棠:斜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後盆。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芳心一點嬌無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謂縞仙能羽化,多情伴我詠黃昏。”薩楚:“這首好聽,探春就是比惜春灑脫。”聖豪勳:“厲害,薩楚你也能聽懂紅樓夢?”薩楚:“不好意思,我只是感覺,聽說過紅樓夢還沒拜讀過。”聖豪勳:“我也吃好啦,再敬大家一杯酒。”說完,端起酒杯,大家也端起酒杯暢快一飲。聖豪勳:“我給大家詠一首賈寶玉的春夜即事:霞綃雲幄任鋪陳,隔巷蛙聲聽未真。枕上輕寒窗外雨,眼前春色夢中人。盈盈燭淚因誰泣,點點花愁為我嗔。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大家都叫好,賈寶玉就是多情,作詩都與別人不一樣。聖豪勳:“既然大家都認為好,就一起再喝一杯。”說完大家一起舉杯共飲。

密葉迦:“我又想起史湘雲的一首如夢令:豈是繡絨殘吐,捲起半簾香霧,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別去。其實我應該學做湘雲,湘雲活的大氣灑脫。”聖豪勳:“太對啦,不過你做了幾年林黛玉,還沒有詠一首黛玉的詩,大家說行嗎?”大家同道:“不行,不行,不行。給我們詠一首黛玉的詩,但不能是傷感的。”密葉迦過一遍電影道:“好,詠一首黛玉為大觀園題的世外仙源匾額:名園築何處,仙境別紅塵。借得山川秀,添來景物新。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聖豪勳:“好像林黛玉就這首不傷感,但還是不食人間煙火。”密葉迦:“林黛玉從小就看破了紅塵,但還往紅塵裡鑽,所以是自己找死。”聖豪勳:“那你怎麼還做林黛玉呢?”密葉迦:“這你不懂了,林黛玉有她的缺陷,但有別人無法比的優點。”聖豪勳:“這我不懂了,林黛玉始終是一個悲劇人物。”密葉迦:“不光你不懂,你們所有中國人都不懂,所以曹雪芹到現在都沒有閉上眼睛。”聖豪勳:“聽聽美女的高見,請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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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葉迦已進入林黛玉角色:“曹雪芹為什麼把林黛玉設計為第二主角?是因為林黛玉代表了幾千年來對整個中國文化做出偉大貢獻,而又沒有得到主流社會的認可,也沒有得到過什麼好處,而被犧牲的一個士人階層。中國這個國家災難很多,不斷遭到外族入侵欺凌,但為什麼能一直延續下來?靠的是唯一的文化在傳承、在延續。但支撐文化的脊樑是什麼?是民族氣節,林黛玉就是整個中國民族氣節的代表。”整個屋子都沒有了聲音,都在靜靜的聽密葉迦的陳述,好像都進入了紅樓夢中。達邦先起立鼓掌,接著大家都回過神來全體起立鼓掌。密葉迦又進入林黛玉裡不能自拔,薩楚對聖豪勳說:“學哥今天到此為止吧,我家小姐一時半會出不來,但今天要感謝您,我們不僅大飽口福,還大大地得到了精神享受,此生難忘啊。”聖豪勳宣佈午餐到此結束,大家散了吧。薩楚扶住密葉迦和幾個女同學一起先走,男同學等聖豪勳買完單後一起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