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早就被我洗剝乾淨放進鍋裡了。大家稍安勿躁。”
陳爾走到放置食材的桌子邊上，接著道。
“咱們今天要做的菜是蒸鵝。”
“魏晉南北朝時期，蒸菜是很常見的，所有的蒸菜中，蒸豚為最珍品。”
“豚嘛，就是小豬。只是咱們之前已經吃過一次烤乳豬了，這次就不吃豬了。”
眾人聽了這話暗自腹誹，吃了烤乳豬的只有你一個人，別說咱們，他們可是一點肉渣子都沒嚐到。
“蒸豚的方法，現在流傳下來的，儲存得最完整的就是《齊民要術》裡的法子。”
“這種方法，不僅可以用來蒸豚，還可以用來蒸羊、蒸熊、蒸鵝。”
陳爾摸了摸鼻子，有些可惜地道，“蒸羊太大，我一個人吃不完。蒸熊……熊太貴，是保護動物，吃不起。想來想起，也只有吃蒸鵝了。”
豬肉燉粉條忍不住說道，“陳老溼還有得挑剔，想想我們，看著你做，看著你吃，居然連味兒都聞不到……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JPG.”
陳爾看向鏡頭，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豬肉兄你成功地安慰到我了，你們連味道都聞不到，我還能吃！不錯，不錯。”
眾人：“……裝逼遭雷劈！”
灶臺上的鐵鍋裡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陳爾走過去關掉火，然後將鍋裡的鵝整隻撈起來，放在一隻竹籃子裡。
拎到了處理食材的大理石長桌上。
鏡頭推近一看，大家望著那只肥鵝身上冒出的絲絲白煙，剛要溢位來的口水，一下子就沒了。
這只鵝還是半熟的狀態。
除了沒有毛，看不出哪裡能吃。
陳爾就慢條斯理地道，“莫急，莫急。咱們這只鵝還要慢慢處理才能吃。”
眾人：“陳老溼別再說咱們了！這是你的鵝！這是你的鵝！我們吃不到！”
陳爾得逞一笑，拿出調製好的一罈子豉汁。
先倒出兩大碗放在一旁，然後把那只煮得半熟的肥鵝放進裝著豉汁的罈子裡。
塞好壇口。
拍了拍手道，“先用豉汁把這只半熟的肥鵝漬一漬。”
“漬就是短時間浸泡的意思，咱們就等個半個小時。”
在等待肥鵝漬好的時間裡，陳爾開始著手處理其他食材。
取出一隻量杯，舀了一升的粳米，放進大碗裡。
陳爾輕輕敲了敲大碗的邊緣，表示接下來說的話是重點。
“大家注意咯，這個米是不能沾到半點水的，這就意味著……”
陳爾話還沒說完就有粉絲搶答。
“這就意味著這米不衛生！”
“節約用水！”
陳爾一本正經地道，“這就意味著，主播我可以偷懶，不用花力氣去洗米。”
豬肉燉粉條：“我們還是太年輕了……”
陳爾把事先預留的兩大碗豉汁端了一碗過來，倒了一大半進裝著粳米的大瓷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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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用筷子攪拌均勻。
“把這米也浸泡一會兒，等米變作黃色，就可以使用了。”
把豉汁浸泡的粳米放在一旁，陳爾挽起了袖子，清洗配料。
兩塊生薑切成細絲，裝進小碟子備用。
小蔥切段，只留蔥白，也放進小碟子裡備用。
陳爾放下菜刀，取過一隻桔子，剝了皮，吃下一大半。
點頭稱甜。
將手裡剩下的桔子吃完，再轉身去看浸泡的粳米。
舀起一勺子看，見顏色變成黃色。
便打撈出來，瀝乾，放進蒸籠蒸。
再繼續和大家說話。
“蒸鵝的配菜分量，要求是很嚴格，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點。”
“剛剛的粳米，我用了一升。雞蛋那麼大的生薑，我用了兩塊。切段的蔥白加在一起是三寸，也就是大概十釐米的長度。”
陳爾連吃了幾個桔子。
然後把剝下來的桔子皮切成細絲，放進量杯裡。
“桔皮也要一升……”
他看了看量杯，“一升就是要1000毫升，艾瑪，這還差點，看來我只能勉強再吃一個桔子了。”
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豬肉燉粉條：“我代表桔子鄙視陳老溼！”
西瓜不是東瓜：“我代表臭豆腐鄙視陳老溼！”
“……”
心有猛虎：“我……我代表啥來著？都被你們說光了！”
大吃一斤：“猛虎兄！保持住隊形！”
陳爾切好了桔子皮。
又把桔葉洗刷乾淨，也放進量杯裡。
“桔葉也是一升。”
食材都準備好了，肥鵝也浸泡得差不多了。
陳爾把肥鵝從罈子裡取出來，瀝乾。
“這肥鵝煮的半熟，再用豉汁浸泡，才會更加入味。”
“如果用生鵝去浸泡，會腥氣太重，難以入味。如果是煮熟的肥鵝，那就更難入味了，煮熟的肥鵝氣味已經定型。所以，半生半熟的，是最佳狀態。”
陳爾將桔葉鋪在蒸籠上，取下蒸熟的粳米鋪在桔葉上，再均勻地淋上剩下的半碗豉汁。
放上肥鵝。
薑絲、桔皮、蔥白段都放進蒸籠，將肥鵝覆蓋住。
端上蒸籠，蓋上蓋子。
“小火蒸一個小時。”
“期間不能揭開蒸籠蓋子。”
陳爾洗乾淨手，走到桌子前。
“咱們現在準備最後一道工序。”
說完就取過最後一隻裝著豉汁的大碗。
倒入一隻玻璃盆裡，再取出固體豬油。
“固體豬油可以自己熬製，選擇三升的量，晾涼成固體。”
把固體豬油放進玻璃盆裡，再倒入幾杯米酒。
“米酒用一升的量。”
然後用勺子攪拌均勻。
“攪拌的這個工具，不能用金屬制品，哪怕用塑膠也比用金屬好。豬油沾上金屬會生出腥氣。”
等時間一到，陳爾就端著蒸籠走到桌子邊上。
把蒸籠放在桌上，一掀開蓋子，就見一團濃濃的白色霧氣一下子飄散了出來。
直直地朝陳爾的臉上撲去。
陳爾沒有躲開，只是閉上了雙眼。
等霧氣散得差不多了，陳爾才睜開眼睛。
認真地道，“這熱氣燙得我臉疼。”
說完頓了頓，似在回味一般，“不過，還挺香的。”
說完，連蒸籠裡的肥鵝也還來不及看上一眼。
就連忙端起了一旁的玻璃盆，將一盆的液體全部傾倒在肥鵝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