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都打定主意,只是聽聽柳承宗的話,絕對不會動心。
但是當柳承宗大話說出來之後,卻直接正好戳在了梅英河地軟肋上。
“梅家主,要知道你我都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妻兒老小,還有著無數的族人。”
“成功固然驚喜,可是如果沒有一丁點後路,留給自己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成為了家族的罪人。”
柳承宗打算和梅英河溝通的時候,可是專門挑選的時間。
如果早幾年,或者當普度教派開始舉事的時候,柳承宗都不會開口。
唯有在大事降臨的時候,所有人的心緒都緊繃起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小誘惑,都被無限大的放大了起來。
越是在緊張的時候,人的情緒活動的越劇烈,而受控制的程度越少。
兩人相互算計,各懷鬼胎的情況下,還是柳承宗技高一籌。
直接以言語引動了梅英河的心。
但是梅英河也不是什麼沒有本事的軟柿子,哪怕已經動心了,但是他依然擺出掙扎的神態,心裡卻暗暗思量起來。
好半天,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梅英河才遮遮掩掩的神態,向著柳承宗詢問了起來。
“柳丞相,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
聽到“柳丞相”的稱呼,柳承宗的心裡就是一安,然後面上卻帶著極度誠懇的神態。
身體向著梅英河微微傾斜過去,低聲地建議了起來。
“梅家主,首先我們必須要偷偷地給自己留一些火種,雞蛋永遠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要是這個籃子摔了,那麼是不是整籃的雞蛋全都摔破了不是?”
“起碼挑選出幾個稍微有天賦的小子,然後讓他們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如果事情成了,那麼就當是獨自鍛鍊了一番。”
“如果事有不諧,那麼這些就是我們家族重新崛起的火種。”
這個主意柳承宗倒是沒有絲毫的私信,而是實實在在,充滿了誠意的主意。
並非是他為梅英河著想,而是所有的世家都是如何做的。
甚至梅英河暗地裡可能早就已經做了,只是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不經意的細細檢視著梅英河的神色,但是讓柳承宗心中一凜地是,梅英河的面上卻沒有任何地波動。
如此的表現,只有兩種可能,那就是梅英河完全信任高帆的事業能夠成功,要麼就是梅英河對於柳承宗所說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處理。
而柳承宗寧願相信第二個理由。
因為如果是第一個的話,那麼他今天就算是白費功夫了。
按耐住心中不好的情緒,柳承宗繼續勸說起來。
“而做到了保底的第二點之後,我們再說說第一點。”
“但凡是打天下和治天下的,就沒有人能夠離得開文臣武將的。”
“尤其是咱們的北面,還有雍朝這個敵人在虎視眈眈著。”
“所以對於咱們大統領這種做大事的人來說,有用的人,才是最為值得他看重的。”
“那麼如何做到讓他認為有用呢?”
“梅家主,看看如今朝堂的所有職位,你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哪一個職位?”
“什麼意思?”
聽到柳承宗突然地詢問,梅英河還有些無法反應過來。
“高帆造反是為了幹什麼?”
柳承宗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梅英河的跟前,沉聲地訴說起來。
“難道是為了做好事?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為了百姓不成?”
“還不是為了建立一個新的朝廷,他自己相當一個開國之君。”
“那麼既然是想要當皇帝,那麼他就離不開一個新的朝堂。”
“而我等之人,在新的朝堂當中,所要做的就是在在某個位置上繼續發揮作用。”
“如果對於未來新朝堂,沒有任何作用,就因為你的從龍之功,那麼能夠給你什麼呢?”
“一個空頭的爵位,就和現在京城裡那些,被任何一個有實權的官員都能欺負的男爵、將軍們?”
說這番話的時候,柳承宗的臉上帶著滿臉的譏諷。
雖然作為一個文官,他的職務和權利都無法傳承給自己的兒子。
但是影響力和底蘊,卻可以不斷融入到家族的壯大之中。
可是因為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柳承宗就不得不在別人的推動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尷尬的位置上。
或許如今的文官之首,未來會成為新朝堂的勳貴,或許會成為大乾的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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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或者失敗,柳承宗如今也很難把握。
畢竟造反這麼大的事情,哪裡是某個人坐在家裡就能謀算得了的。
“那麼柳丞相認為,我能夠做什麼呢?”
聽著柳承宗的話,梅英河尋思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然而,他繼續往下一想之後,卻發現,心中一片地迷茫。
下意識地,開口向著對面的柳承宗詢問起來。
聽到梅英河上鉤了,柳承宗嘴角露出一個隱晦的笑容,然後繼續做出誠懇的表情,向著梅英河建議起來。
“仔細對照梅家主如今的所涉足的行業,其實在未來的朝堂上,有兩個職業,和家主非常匹配。”
原本認為好像只有內務府最適合自己,但是內務府卻大都被太監把持。
因此梅英河才感覺到心中的迷茫,誰知道現在柳承宗竟然告訴自己有兩個職位適合自己。
梅英河甚至一度都認為,眼前這個老家夥在忽悠自己呢。
眼睛微微眯了眯,梅英河臉上不動聲色地,向著柳承宗詢問了起來。
“柳丞相請講!”
彷彿是沒有看到梅英河的神色變化一般。
聽到了梅英河的詢問,柳承宗當即熱情地給梅英河做起了分析。
“梅家主,在我看來,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和梅家主最為匹配。”
“禮部尚書,需要天下讀書人的支援,而梅家主是蔚山書院的持有人,具備先天的基礎。”
“而戶部尚書,他是管錢糧的,這不正是梅家主最為擅長的領域麼?”
“再加上梅家主涉足的都是讀書人的生意,沒有任何的銅臭味,必然不會被未來的讀書人反對,豈不是唾手可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