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酒拿到外面賣，得多少錢一罈吶？”
一提到這個話題，眾人的興趣頓時上來了。
“要知道，外面最普通的酒，都得賣到十文錢一罈，我說小宋先生的酒這麼香，賣到二十文錢，應該不過分吧？”
“就說你小子沒見識吧，二十文一罈？小宋先生這酒比別的酒好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二十文可太便宜了！
要是我，賣五十文一罈，而且絕對大把的人搶著買！”
“瘋了吧？五十文一罈酒，哪個老百姓誰喝得起啊？”
程虎聽後，給了說話人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誰說這酒要賣給老百姓了？
先生早就說過了，酒乃糧食之精，這玩意還是得賣給富人喝，才能賣的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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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趟去郡城，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瞭解了一下郡城那邊的酒的行情！
不說別的，那些所謂的好酒，都是五兩銀子一罈起步！
要是品質再好一點，名氣再大一點，賣到十兩銀子的都有！”
眾人被他這話驚的目瞪口呆。
“虎子，你別吹牛啊，酒能賣到這麼貴？”
一兩銀子，那就是一千文錢！
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家半年的賦稅！
之前宋天明帶他們捕魚，一次的收穫，也不會超過兩千文錢。
這還是一群人辛辛苦苦忙活一整天的結果！
誰能想到，有錢人家可能就喝一口酒的錢，就足以抵得上他們多少天的辛苦付出！
人比人，能氣死人啊！
貧窮，真是限制了眾人的想象力。
程虎見眾人被嚇到了，很是滿意他們的反應，老神在在地說道：“有錢人的想法，咱們哪裡懂！
反正小宋先生說了，這酒放到郡城，至少可以賣到五十兩一罈！而且絕對不愁賣！”
五十兩！
那就是五萬文錢！
這得是多少年的賦稅啊……
漢子們面面相覷，以他們的算術已經算不清了。
很顯然，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無異於天文數字。
“要真是這樣，宋先生這是要發達了呀！”
“什麼叫宋先生發達了，明明就是咱村子一起發達了！”
“對對對！不過這都是先生的功勞，先是滅了土匪，又帶著大家掙大錢，簡直就是活菩薩啊！”
“俺現在連皇帝都不服，俺就服小宋先生！”
“噓！這種話你也敢說，不要命啦？別到時候先生也被你害了！”
“俺這不是佩服先生嘛……”
“行了。”程虎打斷了他們嘰嘰喳喳的議論：“我現在就去找拉貨的，幫咱們把東西運到郡城，掙大錢！”
“好！”
他剛說完，就發現宋天明從廚房裡走出來，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先生！”程虎連忙招呼一聲，跑到跟前：“先生，咱們什麼時候去郡城？”
宋天明被他這話問的一頭霧水：“去郡城？誰說要去郡城的？”
“啊？”程虎也愣住了，下意識指了指周圍的酒壇子，“您不是打算把這些酒賣去郡城嗎？”
“賣去郡城？”宋天明更糊塗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程虎仔細一想，對啊，先生好像從來沒說過這事，只是讓自己去打探訊息來著……
看著先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程虎突然意識到，這可能都是自己想多了。
宋天明望了一圈漢子們，感受到了他們眼中灼灼的熱情，再結合程虎剛才的話，頓時明白了。
敢情他們以為自己是要把酒送去郡城賣錢啊！
宋天明只好解釋道：“咱哪也不去，就在下河縣呆著。”
“那這酒……”
“就在縣城裡賣。”
“但是……”程虎張大了嘴巴，“這些好酒，在縣城根本賣不上價啊！您不是說郡城可以賣到五十兩一罈子嗎？”
縣城裡的有錢人不多，能買的起，願意買好酒的更少。
這酒去郡城賣到五十兩毫無問題，但是在這下河縣……
五兩恐怕都無人問津。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市場太小，供大於求，消費力不足。
實在是暴殄天物！
他們不懂這些專業詞語，但是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不過莊稼人都明白的事，宋天明何嘗不懂？
只不過，他有更深的打算。
這酒，不僅僅是他賺錢的第一步，也是讓東盤鄉能在下河縣，乃至整個大乾徹底站穩腳根的關鍵！
大乾的貧富差距，是相當懸殊的。
相比前世的二八定律，宋天明估計一九更加合適。
多數的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
清楚這個狀況後，宋天明便明確了自己的目標：
掙錢，但不掙老百姓的。
誰有錢，就掙誰的！
為此，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謀劃！
“五十兩，離我預期還差的遠呢！
這你們就不要多想了，我自有打算。
對了，程虎，我讓你找的匠人，你都找到了嗎？”
“都找到了，您什麼時候要見？”
“儘快吧，下午就去。”
“好！但是先生，我不明白，找一群做器皿的匠人幹什麼？難道是要做酒壇子？”
“沒錯，就是要做酒壇子。”
“可是酒壇子很容易做的，那些人可都是縣城有名的師傅，讓他們出手那工錢可不便宜……”
“好馬配好刀，好酒當然也得也配好壇了。
對了，你們幾個到時候也跟著一起去，我出面，讓你們幾個拜個師，最好能把這手藝學會，咱肥水不流外人田。”
眾人面露驚喜，紛紛應道：“好勒！”
要知道，大乾不比前世，各行各業的匠人手藝，那都是每個人吃飯的傢伙，輕易不會外傳的。
但凡能拜到個有點本事的師傅，雖然不能榮華富貴，但在這世道混個溫飽沒什麼問題。
更何況，宋天明找的這一批瓷器匠人，都是讓程虎精挑細選出的技藝出眾的老師傅，在縣城也是有名望的人物。
想拜他們為師的人早就擠破頭了。
要不是宋天明的名號，他們壓根沒資格見人家一面！
眾人在心中紛紛下定決心，到時候無論如何得把本事學好，報答先生的恩情！
“兄弟們，記住，這酒能賣出什麼價，取決於你們的本事學得有多好！”
什麼？
這酒能賣的多好，竟然和他們有這麼大關係？
原本只是想去學門手藝，卻一下子背上這麼重的擔子，眾人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程虎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您給我們交個底，這一壇酒，您到底打算賣多少錢？”
宋天明神秘一笑：“你覺得呢？”
程虎有些不太自信地伸出一個手指頭：“一……一百兩？”
這已經是他能想象的極限了。
“小了，格局小了。”
宋天明同樣伸出一根手指頭：“這一壇……啊不對，應該是一小瓶酒，我能讓他賣到千兩黃金！
並且連皇帝都會來求著我賣給他！
你們信嗎？”
宋天明的話讓眾人一瞬間有些魂不守舍。
千兩黃金？
當今皇上都會求著他賣？
雖然過去宋天明創造了很多奇蹟，但是這件事，對於這些農家漢子來說，實在是超乎想象，完全無法理解了。
哪怕他們強迫自己相信宋天明，心中依舊滿是懷疑。
“我知道現在大家還不能理解，但是請你們相信，這酒，就是東盤鄉的未來。
而他們，此刻就掌握在你們手中。”
此話一出，漢子們同時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宋天明。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家鄉和家人，才是最實實在在的牽掛。
管他們什麼黃金，管他們什麼皇帝，哪怕是為了家人，眾人都會拼盡全力去做事。
“現在，將酒全部搬去天香樓裡。”
“天香樓？先生不是把那裡交給定北王了嗎？”程虎奇怪道，還有些擔憂。
宋天明該不會把酒都獻給定北王吧？
宋天明笑著，拿出一張紙：“從今天起，天香樓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