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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竊聽與反竊聽

趙致的性格懦弱膽小,說實話,她是真的不適合特工這份工作,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本溪背叛了地下黨。她和齊公子最開始也是因為利益結合在了一起,雖說這個男人臉部嚴重毀容,可是婚後一直對她非常寵溺,日子長了,趙致也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且潛意識裡,把齊公子當成了這亂世裡自己的唯一依靠。

只見趙致握住了齊公子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

“兩年前我背叛了地下黨,那時候我還年輕,在生死關頭,只想著該如何保全自己。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我能背叛黨國,可我也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丈夫,因為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今生唯一的精神寄託……”

趙致這聲音激昂澎湃,很像個具有大無畏精神的女中豪傑。但是誰也想不到,不遠處一座豪華公館裡,有人正在對他夫妻二人實施著秘密竊聽。

搖著頭,顧雨菲默默摘下了耳麥,人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可這夫妻二人呢,卻要同生死共患難。排除他二人的特殊身份,這份真摯的感情,就足以令顧美人深深地動容了。

一杯咖啡輕輕放在她面前,葉晨重播了一遍錄音,聽了聽那“可歌可泣”的談話內容,隨手點根香菸,不聲不響地吸食著,嘴角掛著一絲哂笑,一個叛徒也敢枉談忠誠,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葉晨可以肯定,趙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自己的嫉恨,所以她才會選擇留下來,陪著齊公子和自己刺刀見紅。

“小二,不知為什麼,我現在感覺心裡很難受……”顧美人看了眼身旁的葉晨,幽幽說道:

“原本是想探聽一下表哥現在有什麼計劃,誰知……怎麼聽到這些了?”

葉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後摩挲了兩下顧雨菲的秀髮,輕聲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現在就連敵人也不否認自己的失敗了,看來,我們是真的要勝利了。”

“那……組織上決定要怎麼處罰表哥了麼?”

“只要他肯認罪伏法坦白自己的罪行,不再與人民為敵,組織上會考慮留他一條生路的。”

“哦……這還好……”拍拍高聳的胸脯,顧美人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平復了許多。

但齊公子會考慮共產黨的忠告嗎?答桉是顯而易見的,這種冥頑不化的軍統老牌特務,對他來說,最好的去處,就是地獄,而葉晨將會是那個送他一程的人。

常凱申於民國三十七年十月二日飛抵沉陽召開軍事會議,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日,他又匆匆離開了沉陽。這一前一後,連屁股都沒坐熱便不辭而別了。由此,沉陽市民們紛紛猜測:國黨現在看來是真要不行了,就連委員長都不敢在沉陽多待,其他的那些貨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果不其然,幾天後,一些國黨要員就開始陸續地銷聲匿跡了,據東塔機場附近的老百姓傳聞,他們在公路上看到過不少小轎車,什麼型號都有,但無一例外,全是大包小裹夾帶行李。有些平素比較講究的太太,現在也顧不得深沉和風度了,手上的金銀飾物是能戴多少戴多少,弄到最後,她們便開始拒絕再跟熟人握手了,這主要是因為太沉了,抬不起胳膊。

準備外逃的這些人,都是跟“統字輩”有交情的人物,保密局一決定“大批量收購”家屬,他們就聞風而動,打著去南京“述職”的旗號,捲起能帶走的家產,預謀熘之大吉。

眼下的東北實在是不太平,長春圍城給沉陽某些要員提了個醒,與其到時候用金戒指、姨太太跟人家換燒餅,倒不如趁早打算,趕緊遠離這塊是非之地。所謂“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該撈的也都撈了,剩下那些帶不走的,就留給老百姓吧,算是積德行善了。

然而老百姓卻不領他們的情,眾人議論紛紛,暗暗斥責這些人都是寡廉鮮恥之輩。說你們在東北這些年都幹了什麼?錢沒少收,金子、屋子、娘們兒也沒少撈,用來教育別人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口號,說著說著,都能把自己給感動哭了。怎麼一到需要你們出力的時候,個個都是這副德行呢?只見街邊賣雜貨的戲謔著說道:

“這些人啊,排成隊挨個槍斃,一定有冤枉的,隔上一個槍斃,那是一定會有漏網的。”

底下這些人的異動,引起了東北剿總的警覺,如果不管不問任其發展下去,那這場仗還怎麼打?這座城還怎麼守?於是衛俊如震怒之下,東北剿總下令,告戒下屬在這非常之際,必須要跟上級保持步調一致,凡是擅離職守者,一經查實就地槍斃。

國黨這是真著急了,可你現在著急還有什麼用?早幹嘛去了?槍子要是能管用,那這些人當初何必還要搜刮民脂民膏呢?這些人裡又有幾個不是膽大妄為藐視法紀?結果,這道看似殺氣騰騰的命令,卻意外地引發出了連鎖效應。

你不是不讓我擅離職守麼?那好,咱就拉關系走後門花錢買手令吧,有了准許外出公幹的手令,你還能拿我怎麼樣呢?因此,民國三十七年的沉陽城,就出現個怪現象,剿總手令的價格開始呈幾何基數攀升,持手令滯留在機場的,居然比留任的還要多。城市最繁華的地段,既不是中街,也不是太原街,而是城郊那座毫不起眼的東塔機場了。

某些倒賣假票的票販子,也就此脫貧致富,從此邁進了小康和大亨的行列。當然,他們這種榮耀並沒有持續多久,地下黨一進城,他們就開始懷念起做窮人的好處了。

一些平素耀武揚威的姨太太們,現在也不值錢了,某些人販子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從她們男人手裡低價買進之後,把她們全都給批發零售處理了。這麼做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機票數量有限,乘坐不了那麼多人,與其花高價為她們疏通門路,倒不如利用一下這些女人的剩餘價值。這些人的心腸之狠毒,由此可見一斑,平時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在大難臨頭之際,居然連張機票都不如了。

此時的於秀凝,已經懷裡抱著孩子和金銀細軟,坐上了開往天津的汽車,她跟陳明商量好了,最後還是決定採取葉晨的建議,分散離開,這樣目標小,不容易引起保密局上層的注意。有葉晨幫她打通的關係,於秀凝這一路上很順利,安全抵達了塘沽機場,她下飛機的時候,餘則成已經等在了下面。

餘則成剛開始接到葉晨的請求時,還感到很詫異,因為他跟於秀凝同出自青浦訓練班,他自認對於於秀凝的身份,還是知之甚深的,這是個老牌的軍統,然而葉晨的電話,讓餘則成意識到了一件事,因為他是知道葉晨的真實身份的,能夠讓他這麼力保的人,很可能因為他們兩口子是我黨計劃打入國黨中的臥底!

餘則成看著從飛機上抱著孩子走下來的於秀凝,心裡不禁一陣感慨,我黨的策反實在是太厲害了,連於秀凝這樣厲害的角色都能收歸己用,不怪會取得全面的勝利。餘則成從於秀凝手裡接過了行李,然後笑著對於秀凝問道:

“秀凝,怎麼就你自己?陳明沒跟著一塊兒來嗎?”

於秀凝環顧了一眼左右,然後壓低了聲音,對著餘則成說道:

“安全起見,我和陳明會搭乘不同班次的飛機,保密局那邊看的太緊,我們兩個在一起,目標實在是太大,到時候我們會在香港匯合!”

餘則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雖說吳敬中利慾薰心,收下了葉晨送來的大量美刀和黃魚,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是因為他們兩口子把大家都給暴露了,只會是得不償失,不得不說葉晨的心思還真是細膩,將一切隱患都考慮到了……

齊公子是個頭腦靈活心思縝密的勁敵,自從他幹上情報這一行,也只有他算計別人,除了有數的幾次被葉晨算計之外,很少被人家給算計。像這種人一般都有個特點,既是夜路走多了,便會不知不覺地防範起夜鬼,算計別人的人,自然都會小心謹慎地提放被人算計。

擴音器仍在播放著齊公子夫妻的對話,從表面來看,這二人的心態都很平靜,說明藏匿在他們家中的竊聽器,應該是沒有被察覺。可葉晨卻不這麼認為,潛意識告訴他,燭影無風自動,那就是在鬧鬼,葉晨對著顧雨菲問道:

“專業特工每天都會檢查自己的住宅,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你表哥居然還沒有發現竊聽器,你認為這正常麼?”

“很正常啊!”顧美人對丈夫的懷疑深表不滿,認為他就是在變相譏諷自己的無能。顧美人是誰?那是設定竊聽裝置的高手,據說她埋設竊聽器的方法,是參照山東民兵地雷戰悟出來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見表哥不掛弦兒。如果有人能看穿她的手段,那這個人就可以載入情報史冊了,只見她有些傲嬌的對葉晨說道:

“哼哼!我就不信表哥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一百米外的齊公館,齊公子一邊和趙致嘮著家常,一邊抬頭仰望著牆上常凱申的戎裝像。相片、相框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此,他的眼睛便牢牢盯住掛相框的釘子。

摘下相框,齊公子用鉗子小心翼翼拔出鏽跡斑斑的釘子,仔細看了看孔洞,由於洞口狹窄深邃,又被紅磚碎屑填充,因此齊公子並沒有察覺有何異常。在他記憶中,這根釘子是去年歲末搬進新居後,由他親手釘進去的,自己伺弄過的東西,總該不會有問題吧。

可問題大了,齊公子走出家門,轉過小院來到牆體對側,齊公子看看那平滑潔淨的水泥外裝,眉頭緊蹙不已。這座牆是房屋的承重牆,並沒有特殊之處,但沒有特殊,也並不表示它不特殊。

齊公子給趙致使了個眼色,讓她用菜刀有節奏地剁起砧板,自己則拔出匕首找準定位,然後一點點剜開水泥牆面,沒過多久,一根細長的電線便被挑了出來。

“竊聽器?”掂掂手中這枚特殊小零件,齊公子又拿出一根細長的鐵絲,又看了看竊聽器的鑽眼兒,這才拍拍手轉回了廳內。

正廳裡的趙致已經完全驚呆了,她雙眼死死盯住從釘孔裡探出的鐵絲,表情是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她把竊聽器和釘子連在了一起,利用我的疏忽作掩護,很巧妙,讓人防不勝防。”齊公子開始佩服起他的表妹了,像這種鬼斧神工般的竊聽技巧,換做別人是完全想不出,也做不來的,因為精確判斷出釘尖的位置,這本身就是一項技術含量極高的苦差事。

趙致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齊公子,然後問道:

“我現在只想知道,在她面前我們還能守住多少秘密?”

“放心吧!她自己會告訴我們的。”走進內室開啟壁櫥,齊公子揭開監聽裝置上的絨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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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音器中突然傳出“哐哐”的剁菜聲,顧美人一搖頭,暗暗叫起苦來:

“糟糕,被發現了。”

顧雨菲隨後趕緊起身,開始在房間內進行細細排查,葉晨低聲問道,“你幹嘛?用不用我幫忙?”

顧雨菲撇了撇嘴,都沒回頭看葉晨直接脫口而出:

“戰術情報員的活兒,你幫不上忙,還是到一邊想你的問題去吧。”

過了有一會兒,顧美人突然興高采烈地喊一聲: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表哥呀表哥,可真有你的!”

“得手啦?”

“哎小二!你猜表哥把竊聽器裝在哪了?”

“我怎麼知道?我戰術專業從來就沒及格過。”

“他把竊聽器連在相框的釘子上了,呵呵!這可真是鬼斧神工啊,不過呢,他一發現咱們的竊聽器,我就想到他會怎麼動手腳了。”

用同一種方法來互相陷害,這對表兄妹算是對得起“青梅竹馬”那句評語了。

“我怎麼感覺這叫做報應呢?”葉晨莞爾一笑,這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只見葉晨說道:

“知道我戰術課為啥總也不過關嗎?因為我鄙視那種下三濫的行為,在我眼裡,搞戰術的人就是一群宵小之輩。”

顧美人沒吭聲,心中暗道:“你還高尚起來了?想高尚別幹這一行啊?哪裡混不得一碗飯吃?”

葉晨故意讓顧雨菲在齊公館安裝了竊聽器,其實就是為了給齊公子造成一種假象,讓他以為自己對那份歹毒的滲透想定念念不忘,葉晨要給齊公子營造一種心理壓力,逼著他跟自己決鬥。

“他們也發現咱們的小零件了,”將拆下來的竊聽器往角落裡一丟,齊公子瞧瞧妻子,不無遺憾地搖搖頭:

“看來,‘店小二’對我這份想定是志在必得了。”

趙致有些手足無措,看著齊公子說道:

“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跟他周旋了,再相持下去,吃虧的必然是我們。”

寒光在眼中一凜,齊公子咬咬牙,把心一橫:

“既然這樣,那我就設個套子讓他一命嗚呼吧!”

在以往的較量中,無論齊公子怎樣出招,葉晨總能找到化解辦法。結果鬥來鬥去,旗鼓相當的兩個對手,最終是誰也佔不到上風。可這次不同了,因為上天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是屈指可數了,只見齊公子說道:

“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不能成功地擊倒‘店小二’,這份想定就很有可能會落入敵手。所以為慎重起見,我必須要仔細策劃,以免被他鑽了空子。”

“你有把握能讓他入彀麼?不知為什麼,我這眼皮總是跳個不停,我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想到要跟“店小二”過招,趙致就信心不足。這也難怪,以往那不堪回首的經歷,已在她心裡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只見她面露愁容的說道:

“阿齊,我現在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往後該怎麼做,我全聽你的,你可千萬不能再疏忽了。”

齊公子笑了笑,表情顯得很輕鬆,但實際上,他心裡是一點都不輕鬆,這次設局,他是想以自己為誘餌來引導葉晨迅速咬鉤。不這麼做不行,因為“店小二”實在是太聰明了,倘若齊公子不能抱定必死之決心,不能在短時間內斷絕他退路,最後的結局,恐怕又將是不了了之了。

“阿齊,你在想什麼?”趙致怯怯地問道。

“哦!我在想……‘店小二’是不是已覺察到我要出招了?”

盯著眼前被剪斷的竊聽器,葉晨陷入了沉思,他久久不發一言,猶如泥塑木凋。顧美人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她知道此時此刻,正是丈夫考慮問題的關鍵,稍有一絲異響,都有可能打亂他的思緒,許久過後,葉晨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你表哥要跟我玩兒命了,真的,我絕不是嚇唬你。”

葉晨隨手開啟錄音機的開關,齊公子那康慨激昂的聲音,被徐徐播放出來:

“自國紅開戰以來,只有狼奔豕突的將士,沒有恪忠職守的要員,我,願開此先例。但願我以我的鮮血,能喚醒千千萬萬‘三民主義’志士……”

夫妻二人同時沉默了,這氣氛很壓抑,寧靜的空氣中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過了許久,葉晨揉了揉僵硬的臉龐,面無表情地對顧雨菲說了句:

“聽見了吧,你表哥這幾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他已經擺好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