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王立冬和老二兩人到了菜市場，找了個豬肉檔，挑了一副下水。
豬舌，豬心，豬肝，豬肺，豬胃，豬腎，豬脾，豬大腸，稱了一下，39斤，花了6塊錢。
便宜。
這還是零售價，要是小威子打通了關係，到時候從肉聯廠直接拿貨，應該還能便宜一兩塊錢。
讓老二提著豬下水先回家，王立冬找了兩家中藥店，抓了18味藥材。
走前還買了套竹製的搗藥罐。
回到家，發現老二的發小小威子也到了，兩人正在水池邊，哼哧哼哧洗著豬下水。
王立冬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看了眼洗好的下水，發現挺乾淨。
表揚了兩人兩句，就進了廚房。
老二頓時不高興了，看老大的意思，剩下的下水，也是他和小威子洗了。
放下手裡的下水，走到廚房門口：
“大哥，你不幫忙？”
王立冬揚了揚手裡的十幾袋中藥材和搗藥罐：
“你要是會配方子，那我和你換。”
忍不住來，心裡來了句國罵。
老二回到水槽邊，繼續翻起了大腸，不過嘴裡碎碎念個不停，“%￥￥￥%”，他已經打定主意，改天偷個師，哼哼，到時候看老大還用什麼來搪塞他。
一旁的小威子看了眼廚房，小聲對著好友道：
“小海，我總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你哥真會燒菜？一般這種手藝，不會傳外人吧？”
今早睡醒前，郭小海也有類似的疑惑，可看到王立冬的身手後，知道肯定不是忽悠他。
“小威子，把心放肚子裡。你現在該琢磨的是，你二姑夫那邊，到底能不能拿到便宜的下水。”
“這...應該不難吧？”小威子也不敢確定，他從來沒打探過這方面的事：“等嘗過大哥的手藝，我就去二姑家。”
......
兩小時後
“誰家燒滷煮？”胖嬸經過老郭家時，一股濃郁的滷肉味竄進鼻尖，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越聞越香，勾得她咽了好幾口口水，尋著味到了老郭家的廚房。
“胖嬸。”
“胖嬸來了。”
此時老郭家的廚房，已經站滿了人，除了老郭家的3人和小威子，還多了5個鄰居，加上剛來的胖嬸，原本寬敞的廚房也變得有些擁擠。
看著灶臺上，正不停冒出肉香味的大鋁鍋，胖嬸打聽道：
“郭嬸，你家今天這滷煮可太香了，料哪買的？”
她決定等會兒就去買兩包，這味道，比外面滷煮店的都香，以後想吃就能自己來弄了，能省下不少錢。
郭母看了眼大兒子，有些得意道：
“我家老大拜了個廚子做師傅，是他師傅傳給他的。”
“大哥，差不多了吧，都煮了快一個小時了。”雖然才九點多，可老二郭小海的肚子早就叫喚個不停了。
王立冬瞪了眼小二，不就一口吃的，急吼吼的，一點沒耐心，怪不得電視劇裡，早就做了個體戶，可到最後還是個窮逼：
“再等五分鐘...”
...
“唰唰唰，”
王立冬手起刀落，幾個呼吸，就切了兩大盤滷豬下水。
“各位大嬸，嚐嚐，給點意見。”
胖嬸來得最晚，可手速最快，夾起一塊肥腸，有些燙，嚼了兩口。
油潤濃郁、肥而不膩，越嚼越香。
好吃，太好吃了！
活了四十多年，吃了那麼多的滷味，可今天才發現，幾十年來吃的都是垃圾。
老二嚼了一口，就對著王立冬豎起了大拇指，“哥！太好吃了，哥...”，想來皇帝老子家的廚子也不過如此吧。
大哥這條大腿他抱定了！
小威子也跟著豎起兩個大拇指：
“大哥，你這滷味，咱們整個京城絕對能排得上號。”
其他幾個大嬸邊吃也邊讚道：
“小江，你這滷豬下水，太好吃了。”
“郭嬸，你以後有福氣了。”
“...”
對於眾人的表現，王立冬沒什麼意外，他可是LV5的廚藝。
不好吃才見鬼。
....
看著幾個鄰居，每人都端著一盤滷豬下水，歡快地出了自家廚房，老二滴咕道：
“又吃又拿，臉皮可真厚！”
王立冬不在意道：
“都是老鄰居了，幾盤下水而已，正好讓她們幫我們宣傳一下。”
“就大哥你這手藝，不用宣傳，只要聞到香味，都會買！”
郭母今天特別高興，老大這種手藝，吃一輩子都沒問題。
“行了，老二，你大哥做得對，幾盤下水，才值幾個錢。都是好幾輩的鄰居了，總有麻煩人家的時候。”
王立冬‘唰唰唰’又切了三斤的豬下水，找了個飯盒，裝好後遞給了一旁正眼熱無比的小威子。
“帶回去給你爸媽嚐嚐。”
“謝謝大哥。”小威子一點沒客氣，接過飯盒：“那我先回去了，等會兒就去找我二姑，有了訊息就過來。”
他決定了，不去修什麼電器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搞定二姑夫，然後搭上王立冬這條大船。
老二拍了下發小：
“等你好消息。”
“知道了。”
...
王立冬解下飯兜，洗了下手：”老二，跟我來。”
進了臥室，找了一張空白的紙，寫寫畫畫一陣子，把後世街邊賣滷肉的，三輪滷菜車勾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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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裡不是有輛三輪嗎，只要加個玻璃櫃子，然後整合一下。”
郭小洋看著圖紙，聽完王立冬的解說，皺眉道：
“大哥，哪用那麼麻煩，三輪上放個大木板，滷肉放幾個塑料託盤裡。現在大家不都這麼賣嗎。”
“滾蛋，到時候滿是蒼蠅。買我們的大多是街坊鄰居，要是吃出問題，口碑就壞了。這事我說了算。改造成這樣，需要幾天？”
老二也沒再繼續糾結，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琢磨一會，心裡也沒數，畢竟以前沒接觸過：
“大哥，我得去問一下。”
“行，這車的改造就交你了。需要多少錢，問清楚後，問我拿。”
這就是有小弟的好處。
王立冬想了下出攤需要的其他裝備，一一寫了下來。
老二看著紙上的內容，不禁奇怪道：
“大哥，買白大褂幹嘛？”
“出攤穿啊。”
“大哥，你也太講究了吧，誰家賣東西穿這玩意兒的...”
.....................
京城第六中學
範榮著急忙慌的跑進教室，看到還在出黑板報的郭小洋，焦急道：
“老三，馬傑在校外路上堵你呢，怎麼辦？”
“啪嗒，”郭小洋手中的粉筆斷成兩截，他到現在還沒回家，就是想躲馬傑，今天他們倆又起了衝突，料定會報復他，沒想到放學都半小時了....
“是不是就我們每天回去的那條路？”
“嗯，”範榮忙點頭。
...
半小時後，兩人繞了一大圈，終於快到家門了。
老三郭小洋舒了口氣，對著範榮道：
“今天，謝謝你了。”
範榮頓時美滋滋，看了眼老三：“真要謝我，明天請我喝汽水。”
“好啊。”
說著話，兩人轉了個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們班的流氓馬傑正帶著幾個小弟，堵在路中間，得意地看著兩人。
“喲，大班長，我都等你半天了。原來是和咱們副班長談戀愛去了。
你們倆白天在一塊兒還不夠，這放學了還卿卿我我，這麼恩愛，明天我就去班上幫你們倆宣傳宣傳...”
郭小洋看到周圍出出進進的鄰居們，頓時有了些膽氣：
“馬傑，你嘴巴放乾淨點，別...”
竟敢反抗，馬傑頓時來了興致，上前一把抓住郭小洋的衣領：
“小子，別以為你家就在這邊，我就不敢動你。”
說著伸手就給了郭小洋兩下耳刮子。
範榮見到老三被欺負，頓時大聲呵斥道：
“馬傑，你快放手，要不我明天告訴班主任。”
馬傑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郭小洋道：
“喲喲喲~~你媳婦又要打我小報告了，我好害怕...”
“啪啪。”老三臉上又挨了兩嘴巴。
馬傑揚了揚眉毛，轉頭看向範榮：
“誰不告，誰就是孫子養的...”
“馬傑，你！”範榮氣的眼眶頓時紅了...突然想到一人，騎上車，轉眼間不見了人影。
馬傑立馬笑歪了嘴：
“郭小洋，你媳婦跑了。”
“我和你拼了！”被連續打臉，郭小洋終於忍不住，對著馬傑就是一拳。
沒留神，臉上挨了一拳的馬傑頓時怒道：
“臭小子，敢動手，兄弟們，開練....”
.................
“嬸~~嬸~~”
郭母聞聲，走出廚房，見到一臉焦急的範榮，忙問道：
“榮榮，怎麼了？”
“嬸，馬傑又在打老三了。”
“啊！他們人在哪？”郭母一下想到了大兒子，忙對著客廳喊道：
“老大，老大。”
正在看報紙的王立冬，知道是老三被揍後，撇撇嘴，反正是捱揍專業戶了，抗揍經驗MAX，不去也沒事。
“媽，怎麼了？”
“老三被人打了，快去看看去。”
郭母上前拉住王立冬，就要往外跑。
“媽，你在家待著，我去就行了。”攔住老媽，對著範榮道：“在什麼地方？”
看到從客廳走出來的王立冬，範榮眨巴了幾下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媽呀，這是老三大哥？
感覺比他爸還老....
“就前面拐彎的地方。”
十幾秒後，王立冬抵達了戰場。
現場氣氛相當熱烈，一群人正大呼小叫，幹的是熱火朝天。聽到老媽和範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沒再耽擱，一個閃身，衝到戰團前，對著喊得最大聲的綠帽男就是一腳。
“嗷~~哦！
”
一股鑽心的痛從下半身傳來，馬傑一蹦三丈高。
讓他欣慰的是，嗷嗚聲此起彼伏，看到自己的小弟都步了他的後塵，感覺菊花都不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