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冬爽快道，“沒問題，你現在在哪個醫院？”
樊勝美忙報出了‘六院，急診部。’
堂妹見他掛了電話，立即八卦道，“哥，這女的是誰啊？為什麼叫他扶哥魔？”
秘書小魚的耳朵也豎了起來，他簡單把樊勝美的光輝事蹟和兩個妹妹說了一遍：在明珠苦幹十年，所有錢全部花在了她哥身上，替哥哥娶老婆，買房子，找工作，養侄子，擦pg.....每到月底就剩兩鋼鏰，只有發工資那天，銀行賬戶才會超過4位數。
“哥，這女人有病吧？”
“哥，這女得圖啥？”
王立冬見‘調頭’的燈變成了綠色，打了下方向盤，車子掉了個頭，“我估計這女人缺愛，而且很享受當‘救世主’的感覺。”
兩妹紙腦袋上頂起兩個大大“？”
“他們家重男輕女嚴重，越缺什麼，就越渴望什麼。她以為用錢砸就能得到父母的關注和認同，卻不知道，她在她父母眼裡，就是個大血包而已。”
“哥，這種人，你幹嘛還要幫忙？這不是無底洞嗎？”
“咱們廠現在缺什麼？”
秘書小魚想了下後道，“缺兩條流水線？”
王立冬道，“缺流水線，更缺能獨擋一面的人才。”
.....
樊母見女兒掛了電話，焦急問，“小美，借到錢了嗎？”
樊勝美抹了下眼淚，點頭道，“王柏川馬上過來。”
“好好，謝天謝地，總算借到錢了。”樊母念了幾句阿米豆腐太上老君保佑之類的話，“這個王柏川，是不是上次盈盈結婚那天的小夥子？”
樊勝美‘嗯’了一聲，把手機塞進衣兜裡。
樊母眼神大亮，拉住女兒的手道，“你找了那麼多人，就他肯借錢，小夥子人真的不錯，要不考慮考慮......”
樊勝美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時，邱瑩瑩湊近關心詢問，“樊姐，借到錢了？”
樊勝美道，“王柏川馬上送錢過來，我現在去門口接他。”
“王大哥？...你們倆不是....”關雎爾拉了拉室友，對著樊勝美道，“樊姐，你快去接王大哥吧。”
等樊勝美拐彎消失不見，邱瑩瑩看著好友道，“你拉我幹嗎？我還想問問樊姐，他們倆是不是又和好了....”
忽然一張老臉出現在邱瑩瑩面前，把她嚇了一跳，樊母看著邱瑩瑩道，“小邱，我家小美和小王在談物件？”
邱瑩瑩嘴快道，“王大哥追過樊姐，不過前陣子鬧掰了....哎喲.....”她看向關雎爾，有些不高興道，“幹嗎踩我...”
“你渴不渴，我有些渴了，咱們去買幾瓶水吧，”她拉著邱瑩瑩問了其他幾位鄰居喝的飲料後，就拉著滴滴叨叨的邱瑩瑩往外走....
安迪有些感慨，“沒想到王柏川肯借錢給樊小妹....”
奇點看了眼女友道，“覺得意外？”
安迪點頭承認，她認識的人裡，男女戀人分手後，大都成了仇人，能和平相處的鳳毛麟角，基本都是老死不相往來，更別說借錢了。
奇點道，“王兄弟上次在山莊原本計劃向樊小妹表白的.......過去這麼久了，時間是治癒傷口最好的良藥。
而且就兩萬塊，王柏川好歹也是個小老闆，一個月開銷都不止這點。
雪中送炭最是暖人心，何況還是救樊小妹父親的命。
小說裡不是經常出現一種橋段.....‘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安迪揚揚眉，“危難之中見真情，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對樊小妹來說，應該算是好事。”
過了一會兒，通道內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就見邱瑩瑩拿著兩瓶水，小跑著來到眾人面前，有些氣喘道，“安迪，魏總.....王大哥帶了兩個漂亮女孩子過來...”
奇點和安迪相視了一眼，劇情反轉的有些快了。曲筱綃湊上前，八卦道，“說清楚點。”
“我和關雎爾在便利店買水出來，就見到樊姐帶著王大哥往繳費口走，不過王大哥身邊還帶著兩漂亮女孩子，三人有說有笑，關係看上去很不一般....我和關雎爾上去打了聲招呼，王大哥說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秘書！”
曲筱綃嗤鼻道，“他公司都被查封關門了，哪來的秘書。肯定是在哪個夜店或者酒吧找的兩個小妹。”
安迪看向曲筱綃，“小曲，王柏川的公司被查封，什麼時候的事情？”
曲筱綃裝著一副吃驚表情，“你們都不知道？都一個多月了，樊大姐沒和你們說過？”
眾人都搖了搖頭。
邱瑩瑩回想了下，道，“樊姐沒說過，上次兩人鬧翻後，就提過兩次王大哥，不過都沒說過這事。”
樊母拉著曲筱綃，著急問道，“小曲，王柏川的公司倒閉了？你是不是弄錯了，小美上次和我說過，王柏川的生意一直挺好的。”
曲筱綃忙甩了開樊母的手，把邱瑩瑩頂在了樊母面前，“我是聽我朋友說的....他還給我發了張查封王柏川公司的照片。”她說著掏出手機，找到王柏川公司被貼封條的照片，“上星期我朋友還說，共商局讓王柏川到共商局說明情況，可王柏川一直沒去。”
邱瑩瑩等安迪看完，立即拿過手機看了下，是一張大門貼封條的照片，瞪著曲筱綃道，“曲筱綃，不會是你幹的吧？”
曲筱綃一臉不屑道，“姑奶奶才沒那閒工夫呢。我朋友告訴我，查封的原因是王柏川的客戶投訴他銷售假冒偽劣產品，聽說最近好幾個人都準備找他要賠償呢。”
說辭漏洞百出，也就能湖弄住邱瑩瑩，關雎爾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而奇點和安迪兩個‘大聰明’都已猜到，這件事九成九是曲筱綃的手筆。
........
王立冬跟樊勝美到收費視窗，交了兩萬塊進了樊父賬戶，樊勝美感激道，“王柏川，謝謝你，錢我會儘快還你的。”
“誰還沒個急事，錢的話，等你寬裕了再還我。”他說著和樊勝美介紹了自己的堂妹和秘書，堂妹王冰冰意味深長道，“樊姐，我們又見面了。”
樊勝美想了下，對王冰冰沒什麼印象，“我們見過？”“盈盈姐結婚那天，我和我哥坐一張桌子，當時你和我哥還喝了一杯。”
樊勝美依舊沒想起，不過還是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是你啊，你是來明珠玩的？”
“我一直在我哥公司上班啊。”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王立冬道，“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
三人跟著樊勝美，一路往急診部方向走，“你爸身體一直不錯，怎麼會摔跤的？”
“我幫我爸租的旅館沒有食堂，每頓飯都要自己出門買。今天我爸出門買晚飯，過一段階梯時，不小心滑倒了。左手被摔的骨折，另外腦袋也磕出了血，送到醫院時，人已經昏迷了...”樊勝美說到這裡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淚，“都怪我.....當初要是我讓爸媽住我房間，我爸就不會出事了....嗚嗚嗚~~”
王立冬無語道，“樊勝美，等你父親的手術結束，我勸你掛個精神病科的專家號。”
樊勝美淚汪汪看著他，一臉不解。
王立冬指了指她腦子道，“你這裡不正常。我發現你喜歡把家裡的事攬在自己身上。
你爸摔跤又不是你推的。而且按你的思路，那罪魁禍首也不是你，而是你大哥。
要不是他闖了禍，你爸媽也不會被逼離家投奔你。
現在應該在家含飴弄孫，美美過著小日子。也沒現在這些p事了！
你哥呢？出了這麼大事，他這個罪魁禍首幾時來？”
“手機關機著，我發了訊息給他。”
王立冬不屑笑笑，“你哥那德行，看到了也會裝作沒看到。”
倆人說話間，來到了急診室門口，他環視了一圈，嚯，22樓一個不少，上前和眾人打了聲招呼。
樊勝美見母親對王立冬的態度有些冷澹，小聲道，“媽，王柏川和你打招呼了，你怎麼回事？！”
樊母正要詢問女兒，知不知道王立冬公司倒閉的事情....手術室的門忽然開啟，走出一個帥氣的醫生，樊勝美立即迎上前，，“趙醫生，錢已經交了，我爸情況怎麼樣？”
趙啟平看著樊勝美道，“檢查下來，患者顱內出血超過了30ml，需要立即做開顱手術。”
光手術名字就知道手術費不會便宜，樊母詢問，“那要是不做手術要不要緊？”
趙啟平看著樊母道，”按照以往的病例，患者腦內出血量大，如果不開刀的話，大多將在一週內死亡。”
樊母慌忙拉住趙啟平手道，“醫生，我們做手術、做手術....”
樊勝美也同意做手術，忽然她想到一個同事的公公也做過開顱手術，術後腿腳不利索，走路很吃力，她忙詢問道，“趙醫生，我聽別人說，做開顱手術，會有後遺症？”
趙啟平點頭道，“一般這種手術，都會有一定的後遺症，比如偏癱、吞嚥障礙、認知障礙等。”
樊勝美緊張道，“偏癱？就是只能躺床上，不能動彈?”
趙啟平道，“偏袒也叫半身不遂，是指身體的一側的上肢、下肢以及舌肌，面肌等活動障礙，你說的那種是癱瘓，更嚴重些。”
樊母詢問，“趙醫生，手術費是多少？”
趙啟平想了下道，“手術費、醫藥費、住院費以及護理費等，前前後後估計要10來萬左右。”
樊母驚呼出聲，“十萬！”
樊勝美雖然知道手術不便宜，沒想到會這麼貴，她如今全身上下就幾百塊錢。只能再問人借了，一事不煩二主，樊勝美走到王立冬身前，哀求道，“王柏川，能不能再借我8萬？”
王立冬沒直接說借不借，“樊勝美，就你家現在的情況，10萬塊，你告訴我多久能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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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勝美沉默半晌，按照當前的情況，加上父親術後各種藥費.....一個月的工資，根本剩不下什麼錢。
“不過你既然開口了，又是救命錢，這筆錢，我借了。”
樊勝美感激道，“謝謝，謝謝你，王柏川。”
王立冬擺手道，“先前2萬塊，作為老同學，我沒問你要利息，也沒要你抵押物。
可如今又要8萬塊，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些錢也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釐賺來的，親兄弟明算賬，所以需要一定的利息和抵押物。”
樊勝美愣了下後，馬上點頭道，“可以，利息多少，抵押物的話，我所有的東西，你看上的都可以拿走。”
一旁的樊母不滿道，“小王，我們兩家可是親戚，哪有問親戚借錢，要利息和抵押的。”
親戚？
一眾吃瓜群眾立即來了興趣，邱瑩瑩忙詢問樊勝美，倆人怎麼成了親戚了，可惜樊勝美哪有什麼心思回答這些事情。
關雎爾見邱瑩瑩還要開口，忙拉住她，示意別再給樊勝美添亂了。
王立冬看著樊母，道，“樊姨，你家的情況，我已經瞭解的七七八八了。這幾年，你家沒少問親戚們借錢，可你們還了幾家？你要是覺得我條件苛刻，那就問別人借吧。”
樊勝美示意母親別再出聲，轉頭對王立冬道，“王柏川，利息是多少？”
“就按信用卡的利息，日利率萬分之五，也就是說，1萬元一個月的利息就是150元左右，8萬塊一個月利息為1200塊。抵押物方面，我只收房產、汽車、股票、有價證券。”
樊勝美有些傻眼了，王立冬所說的東西，她一樣沒有，“我有幾個大牌包包，還有幾件...”
王立冬打斷道，“這些東西的行情，我摸不準，你要賣，就找專門的二手店。”
“可我沒你說的那些東西？”
“樊勝美，你沒有不代表你家沒有，這次闖禍的可是你大哥，把他住的那套房子拿來抵押不就行了。
我給你兩年時間還款，要是到期沒還清，我會把房子賣了，收回我的那部分。”
樊母立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蹦的老高，急道，“不行。小美啊，要是房子賣了，你嫂子肯定會和你哥離婚的！到時候雷雷也會被你嫂子帶回孃家！”
王立冬好笑道，“就你兒媳一個快四十的女人，還帶一個男孩子，離了婚還有誰要，你兒媳不會那麼傻。
再說了，你兒媳真的腦袋發昏，跟你兒子離婚了，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少了一個好吃懶做的主，就少了一份開銷，你那孫子歲數也不小了，就算隨他媽改嫁了，也養不熟了，等長大後肯定會認祖歸宗。
另外，還省下了十幾年的開銷費用，一個孩子一年就算2萬塊花費，十幾年起碼30萬。
一進一出，那就是五六十萬，這麼多錢，能給你兒子再娶個大姑娘做新媳婦了，到時候再給你生兩胖娃娃...”
任憑王立冬說的天花亂墜，樊母咬牙堅持就是不能賣了兒子的房子，樊勝美只能求他，能不能不要抵押物，這錢她肯定會還。
王立冬看著樊勝美到，“你拿什麼還?
工作快十年，你現在有沒有一萬塊存款？”
樊勝美沉默不吭聲。
王立冬指著她腦袋道，“樊勝美，我剛才說你有病，你還不信！
一個窮的身上沒幾個鋼鏰的，竟然替手裡有兩套房的人揹債，你真好偉大！
怪不得至今你還是單身，就你這種做派，只要腦子清醒的男人都不會娶你做老婆。
真要娶了你，那就是娶五張填不飽的嘴，就代表今後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最後說一遍，要借錢，就給抵押物，否則你找別人借去！”
樊母聽到這，抓著女兒手，看向曲筱綃和安迪，“小美，這錢咱們不問他借，你的幾個鄰居裡邊，不還是有兩個有錢人嗎，咱們就問他們去借！”
樊勝美根本沒理睬她媽的建議，樊母催了幾下見女兒始終不動彈，扔下女兒就找了曲筱綃和安迪，可兩人答覆一模一樣，“借錢可以，要有抵押！”就樊勝美家的情況，真的沒抵押物，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一旁的趙醫生催促兩人，快做決定，這種手術，越早做越好。
樊勝美對著垂頭喪氣走回來的母親，“媽，現在就兩條路，賣房給爸動手術，要是不賣，那就讓爸等死！爸爸大腦出血不等人，你快做決定！”
母女倆爭執了片刻，樊勝美終於說服了母親同意賣房子，她讓王立冬起草了一份借條，看過幾條條款，都是先前說的，“等我爸開始手術，你跟我回去拿產證。”
樊勝美正待簽字時，曲筱綃突然跳出來道，“慢著，樊大姐。我問你，你大哥的房子多大面積，能賣多少錢？”
樊勝美停住筆，有些不解曲筱綃為什麼問這些，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75平方米，我們那房價便宜，現在七千多一平，我大哥的房子差不多50萬。怎麼了？”
“你只借八萬，可給王柏川一套價值五十萬的房子，”曲筱綃瞥了眼王立冬，陰陽怪氣道，“你就不怕這套房子被王柏川拿去抵了債務，俗話說的好，欠錢的是大爺，到時候想要拿回這40萬，就怕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