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像吃剩下的泡泡糖，關文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M928的。”
李工勐抽一口涼氣直起了腰，那不是型號更大了嗎？
譁啦啦，彭彭！
關文翻找著合適的鋼管。
李工見狀談了一口氣回到車間打給了趙賢。
這幾天不知怎的，兩位負責智慧策劃的主要人物都不在廠內。
如果不是關文那突變的態度，李工也不想麻煩趙賢。
誰知這個電話接到的結果是：她說用什麼型號就用什麼型號，她是這次製造的總指揮。
李工咬著牙有氣沒地兒撒，啪嗒掛上電話返回車間。
一眼看見外頭的關文揹著跟她身材比例不成正比的大蛇皮袋。
裡頭鼓鼓囊囊譁啦啦的聲音明顯是金屬碰撞的響聲。
“喂，關文，你從倉庫拿那麼多東西是不是要昨個記錄？”
李工追了出去攔下關文。
關文默然的抬眸看著李工，冷漠決絕沒有意思溫度。
這眼神把李工嚇的機械式吞了口唾沫。
“連零件型號都匹配不到位，你不用幹了。”關文留下澹然的一句話推開李工繼續前行。
李工被推得沒來及的反應竟後退了五六步，後背勐地撞上廠房的牆壁才止住。
駭然的看著關文離開的背影。
關文剛一出門，一輛車轉彎時差點撞上，一陣急剎車響徹場控。
趙賢童孔一縮下了車：“小文聽說你來了，我正打算找你好好談談。”
關文平靜的有些冷豔的眸子落在趙賢身上：“談什麼？”
趙賢明顯發現關文的不對勁，漆黑的眸子中間閃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縫：
“談談你的打算。”
彭！關文放下手裡的重物面無表情的說道：“帶我去東山一趟，邊走邊說吧。”
趙賢點點頭，上前拎起蛇皮口袋，他倒抽一口涼氣，回頭看想關文，她已經默不作聲的上了車。
下了幾分力氣才把那沉重的東西拎起來放在後備箱。
等氣喘吁吁的上了駕駛位時，趙賢喘了幾口粗重的喘息。
副駕駛位上的關文面額平靜，冷靜的讓趙賢不得不往覺醒上考慮。
“前天我去了一趟醫院。”
趙賢一邊開車一邊開啟話匣子，看了看關文，她卻一聲不吭。
“我去看了袁明林。”
還是沒有反應。
趙賢不由凝眉，深深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關文一旦覺醒一定是這樣子的。
既然她一點都不關係，趙賢也不打算繼續說詳細情況了：
“你帶那麼多東西要幹什麼嗎？”趙賢接到了李工的電話，這事兒對於李工來說卻是得報備。
可關文拿的東西都是製造重武器的。
“他怎麼樣了？”關文像是沒聽見趙賢最後邊的這句話。
趙賢沉吟了少卿：“嗯，無大礙了。”
“嗯。”
接著關文繼續沉默。
其實關文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覺醒之後還是會有塵世間的感情。
可其他黑標組織的人是毫無人性的，她竟和他們不一樣。
關文緩緩轉頭看向趙賢：“趙賢，我覺得我和他們一點都不一樣。”
至少她最明顯的就是想起火箭，她便再也不能轉移半分好的注意力了。
這一點，趙賢應該知道，因為她在龍星找尋記憶的時候，明明就看見了趙賢的元神。
對，姑且稱之為一個人的元神，也就是晶片記憶。
趙賢搖搖頭：“我不太清楚，要不，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回頭細細查查。”
關文想了想：“你難道不是黑標組織的人？”
罷了，一樣不一樣又如何，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火箭找到。
她骨子裡討厭被人控制，被主導。
“我？我不是吧。”趙賢很詫異，他無非就是個人和龍星物種混交的一種被地球人譽為不明生物的生物。
“你沒有記憶？”關文反問道。
趙賢嘆了一口氣：“八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我的身世是我自己查的。”
關文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那你的晶片應該在你八歲的時候就被摘除了。”
趙賢看著冷靜的關文，自己的心臟彭彭跳動起來。
他沉思了許久緩緩道：“有這個可能。”
輾轉到了東山，關文自顧自的下車，從後備箱拎出蛇皮袋，腳步輕盈的踏上階梯。
趙賢在身後跟著，心情格外複雜。
如果關文說的是真的，那麼她的記憶裡出現了自己。
“那個會說話的小男孩的晶片就是你的。”關文順手掏出那枚速度極慢的手機隔空丟給他。
趙賢條件反射的接住，他的晶片真的被取了？
他想起了三天前，發現關文一直沒回東廠，電話也打不通，只能打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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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從宗的話在趙賢耳朵裡也只有一分的真實性，經過其他人的口述，趙賢得知事情不容樂觀。
可他糾結了好一陣子，暫時現決定去醫院看看袁明林。
感到清水縣醫院的時候，醫生護士都在商議通知家屬了，袁明林已經沒有生命體徵。
唯一可檢測的便是他還有微弱的腦電波。
這一點，趙賢是可以看見的。
他猶豫了，他知道關文和他之間的關係，如果他死了，關文自然會捨不得，畢竟她們之間最強大的紐帶就是那個孩子。
只要有那個孩子在，關文和袁明林是不可能分開的。
可若是救，趙賢承認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他有時候巴不得袁明林去死得了。
這樣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去追逐關文，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
最終趙賢還是偷偷的凍結了袁明林的身體，在保證不大出血的情況下，挖出了子彈頭。
這一技術水平救人是綽綽有餘了。
可趙賢卻發現這子彈頭出自趙家生產，而且是供貨給軍部的。
他明白了。
趙從宗終於安耐不住要對關文下手了，她帶這麼多製造武器的東西顯而易見。
抬眸時，關文已經到了古剎平臺前：
“小文，是不是火箭被趙從宗帶走了？”
關文定住腳步：“嗯。”
隨後身子沒入了古剎中。
趙賢看著走進實驗室後繁瑣的房門，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