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強童孔一縮。
他又上了老子的當了，這明顯就是提前備好的。
季雲超喜不自勝，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明天正好開學，記住，一放學啊，等孩子們都走完了，那出來的最漂亮的那個，就是。”
季雲超感覺裡頭有水分。
“叫什麼名？有照片沒有。”
“有有有，在你媽那呢。”
“來了來了，在這呢！”
緊接著，王梅捏著一張照片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季浩強差點沒站穩：“你不是去學扭秧歌了嗎？”
感情這夫妻倆已經擺好了局，在看看桌上寂寞的證書。
他斷定的覺得，他爹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所以提前和他娘布好了局。
季浩強無奈的從母親手裡抽過那張照片，嫌棄的白了一眼父親。
定睛一看，這哪兒是照片，明顯就是鬧市街頭隨手拍的一張。
還有幾個林大娘，路邊還有個乞丐，正中間明明是個大鬍子：
“難不成是這大鬍子？”
“大鬍子？”王梅擰緊了眉頭，與老馬對視了一眼：“多俊的丫頭啊，怎麼會是大鬍子呢？”
“我瞅瞅！”王梅抽回照片指著人群裡的那張側臉：
“這不是在這呢嗎？這麼白的皮膚，長得這好看的姑娘你怎麼愣是沒看見呢？我看你這小子就是誠心的吧。”
一般的小夥子到了他這年齡，就算是藏在狗群裡的母狗都能一眼看出來。
這麼一大美女竟然裝瞎，再眼中下去，王梅都要懷疑兒子的性取向有毛病了。
季浩強撓撓頭，細細一看，這照片雖然拍的跟鬧著玩的一樣，明顯就是偷拍的。
那姑娘正站在早餐店前排隊買包子呢，不過這側臉看上去……
好熟悉。
“好看吧！”王梅衝著男人使眼色。
夫妻倆一看兒子這眼珠子直熘熘的盯著照片上的丫頭，倆人仙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這在哪兒拍的？”季浩強童孔收縮仔細看著母親。
“就在清水縣希望學校斜對面啊。”王梅樂得合不攏嘴：
“你這些年都不在家，剛一回來正好出去走走，趕緊去換身利索的衣裳。”
季浩強縱身一躍，從茶桌上挑了過去，彭的一聲關上門。
裡頭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沒多久，門開了。
王梅當即愣在當場：“你……你這是穿的什麼？”
季雲超瞪大眼珠緩緩站了起來，上下打量兒子。
這緊身皮夾克還是五年前那件，大喇叭褲現在早就過時了不說，因為竄個頭，那褲腿跟個破門簾子一樣掛在腿肚上。
夾克就夾克吧，那袖子短的露出半截胳膊。
“你這可不行，這個樣子你這輩子別想找到物件了。”
“就這樣。”季浩強壓抑不住的高興。
那照片上的姑娘雖然過了五年，但是時光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包括那側臉上消失的英姿颯爽，他也絕對相信毒女人師父善於偽裝，她也必須要偽裝成普通的姑娘。
這一路疾馳而至，五年後的清水縣面貌更新。
寬敞的水泥路兩側全都標準化管理，變成了商鋪。
早餐飯店文具店，各種服裝店，理髮店，網咖應有盡有。
路上，季浩強還發現附近所有的村子都進行了統一性規劃，就地產前建的全都是二層楊樓，一片片的，刷著不同顏色的漆色。
不少在外創業的城裡人都趁此機會返鄉了。
清水小學門外絡繹不絕的家長領著孩子進進出出。
看樣子今兒上午報名呢。
季浩強趴在柵欄門往裡看，一群孩子歡聲喜地的在操場上拍著歪歪扭扭的隊伍。
簇擁著一個纖細的背影。
季浩強著急的伸長了脖子，吞了一口唾沫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背影。
看門的老大爺眼珠子不停地瞄著那孫子，看這打扮就不是個正經人。
“馬老師馬老師，你好票漾，送給你小發發。”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仰著頭搞搞舉著剛從操場上掐來的野花。
馬靈兒蹲下身子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謝謝，我記得你是叫袁俊文是吧。”
“嗯嗯嗯。”袁俊文拼命地點頭，認真的大眼睛像是住著整個銀河。
“誰帶你來報名的呀？”馬靈兒越看這孩子越喜歡，皮膚白皙，眼睛大，俊朗之中還藏著幾分小丫頭的秀氣。
這名字取得還真好。
馬俊文四下尋找，一眼看見從報名處走過來的小姨：
“小姨小姨……”
馬靈兒回頭看去，是一位同樣長相標誌的姑娘來的，十五六歲的樣子，正值風華正茂。
噠！
嘶，疼！
馬靈兒勐地捂住額頭，一顆小石子落在她腳前。
誰用石頭砸他？
馬靈兒本以為是淘氣的孩子，四下一看，柵欄外有一龐然大物正跳著朝她揮手。
上衣穿的像是耍猴的，褲子的喇叭筒甩出去半米多遠。
這打扮，不是個傻逼就是個瘋子。
馬靈兒暗暗壓下心裡的惡氣大步走向前去。
“師父，師父……我找的你好苦啊，師父……”季浩強安耐不住的跳起來揮手。
“誰是你師父？你是什麼人？”到跟前關文指著那人罵道：“是哪位學生的家長還是來找事兒的？你若是砸著孩子怎麼辦？”
咦？不對勁啊。
季浩強張張嘴目光死死的盯著馬靈兒，她怎麼不認識自己了？
那五官像極了師父，可總覺得哪兒不對，眼睛？眼睛很像，鼻子？
季浩強抬手遮住自己視線中對方的眼睛部位，只留下鼻子和唇角。
也不對，可怎麼勐一看上去那麼像？年齡也差不多十八九歲的樣子，皮膚也很白皙。
“有病？”馬靈兒被這一陣迷瞪的操作整的雲裡霧裡的。
說完，馬靈兒轉身就走，順便招呼保安：“大叔，帶人把這貨攆走，別嚇著孩子了。”
季浩強勐地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對，這味道正對……師父你別介啊！”
季浩強一把伸進柵欄抓住了馬靈兒的胳膊。
馬靈兒反應極快，轉身另一只手插回柵欄門，一把薅住了季浩強的頭髮，使勁一拽。
“彭！”
季浩強的腦袋狠狠地砸在柵欄門上。
季浩強本能的松了，使勁揉了揉腦袋，再看師父時，她似笑非笑的抱著膀子站在柵欄門內。
“別覺得教師就不會兩下子。”將來，馬靈兒還要教孩子們防身術，專門防這些壞蛋。
這笑容，像是一把劍直勾勾的扎在季浩強的心臟。
讓他瞬間有種窒息感：“對，就是這味道，師父，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季浩強啊，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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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浩強說著抬起腿在空中勐然甩了幾下，啪啪啪啪，大褲腿拍打的聲音傳來：
“想起來了沒有師父？”季浩強還揉了一把頭髮，生怕劉海遮擋住自己那張臉的某一部分，讓師父想不起來。
馬靈兒下意識看向街道遠處，一輛紅色字母開頭的軍車停下來。
一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