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欒一下去就被老婦人們包圍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對於五感都加強的常璐來說，這聲音讓她聽的一清二楚。
“你阿姨那還有沒有吃的了？”
“這個城只剩下你們了嗎？”欒欒佯裝天真的說。
“不是，還有藏在家裡不願意出門的人。”一個老婦人急急地回答了欒欒，她也重複了這個她們最在意的問題。
“你阿姨那裡還有沒有吃的了？”
她們的兒子們還沒吃上飯。
再說，一個麵包夠誰吃啊。
摳摳索索的。
欒欒沒有先回答她們的問題。
“你們這裡有那種有特殊能力的人嗎？”
“有啊，有幾個異能者，不過現在都很弱。”
欒欒眼神晦暗不明。
弱就更好了。
他覺得常璐和雲念這兩個人都是炮灰。
那只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撲。
只有一隻狗還靠得住。
這末世還是自己有異能的才算厲害，比如他。
“奶奶們，可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異能者嗎？我有點好奇。”
“可以啊。不過你倒是跟我們說說，她還有多少吃的。”
“很多。”欒欒笑的天真，“她車上都是吃的。第二層也都是吃的。”
其實他並不知道第二層是什麼。
老婦人們一陣騷動。
“那麼多吃的都不捨得分給我們一點。”
“這人啊真是壞了心肝。”
“也不怕以後遭報應啊。”
“長的那麼好看，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誰知道這房車怎麼來的。”
“就是，就是。”
欒欒好似沒有聽懂她們說的話，他歪了歪頭。
“奶奶們，我回去勸勸阿姨。你們記得跟那幾個異能者說一下。”
“好好好。”
“真是乖小孩啊。”
乖小孩嗎？
何欒笑彎了眼睛。
等他再進車上來，常璐眼神複雜。
“你說了什麼，她們就這樣算了。”
欒欒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也沒有什麼......這群奶奶們可能不想欺負我一個小孩子吧。”
他說的話，常璐都聽的清清楚楚。
常璐突然想起來那時那個小喪屍的話。
她好像在說什麼。
“姐姐，你知道什麼叫袖珍人嗎？”
袖珍人是什麼？
常璐想拿出手機查一下，又想到因為末世，所有訊號都沒了。
“阿姨，我可以去見見那些異能者嗎？”欒欒乖巧的問常璐。
“只要你不怕。”
欒欒搖了搖頭。
“那你去吧。”常璐語氣還和平常一樣，既不冷淡又不熱情。
欒欒笑了笑，乖乖的去了。
雲念有些想阻攔，但是她是聽常璐的話。
既然媽媽不讓阻攔，肯定有她的道理。
常璐目送著欒欒離開。
等看不見他的身影後，常璐按了兩次手上的空間按鈕。
她的眼前呈現出了【點點圈】，也只有她能看見。
從雲念的視角來看，她就是自從欒欒離開後，就一直在發呆。
常璐進入聊天介面。
萬人之媽：在嗎？
兔兔軟妹幾乎秒回：啥事啊姐妹。
常璐用意念回覆她的訊息。
萬人之媽：兔，你能不能幫我查詢一下啥叫袖珍人。
兔兔軟妹回了個ok的手勢。
過了一小會兒，她發了一個“臥槽。”
兔兔軟妹：姐妹，你看過孤兒怨沒？
萬人之媽：這是啥？
兔兔軟妹：哦......看來你跟我應該不是一個世界裡的，就是我的世界裡一個很出名的恐怖電影。裡面的主角明明三十多歲了，外表還是像一個小孩子。
接著兔兔軟妹就給她科普了所謂的袖珍人。
因為某些原因，身體遠遠小於成人。
明明年齡已經不小了，看著卻還是像一個孩童一般。
常璐覺得一股涼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她仔細的想了想欒欒，想起來他笑起來露出的牙齒。
完全就是成人的牙齒。
原先還不覺得，現在覺得他的手長的也像成年人的手。
他甚至還有喉結。
聲音也比平常幼童要粗一些。
萬人之媽：謝謝兔了，我先下了。有空聊。
欒欒還沒回來。
常璐到雲念那裡囑咐雲念：“不管欒欒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不管他給你吃什麼，你都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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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乖巧的答應了。
這給常璐一些熨帖。
不管這個末世有多糟糕。
她都有一貓一狗，還有雲念小天使，還有雲思。
大黃耳朵動了動，發出了“嗚”的叫聲。
有腳步聲。
常璐從空間取出砍刀。
是一位老人。
但是不是剛剛的老人裡的一個。
她頭髮雖然髒，但是整齊。
“有什麼事嗎？”常璐將砍刀橫在二者之間。
“防著點那個小孩。”老婦人並不害怕，聲音仍然平穩而又溫和，“我聽到他跟那幾個異能者的話了。他根本不像一個小孩。”
她的眼裡露出了一些困惑，聲音也有一絲迷惑：“反而像一個成年人。”
“他們說什麼了？”常璐的砍刀還是沒收。
這個老人倒也不在意常璐的態度。
“他們說要搶奪你的物資，給那貓狗喂毒物。”
常璐不語。
“信不信由你。我提醒你只為了報答你的麵包。”
老婦人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去了。
雲念在一旁輕聲的問：“媽媽，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你先別表現出來。”常璐其實已經有點相信她說的話了。
然後她向狗蛋和大黃交代了一些什麼。
欒欒回來時，面對的一切還與往常無異。
只是他似無意的向著雲念撒嬌：“姐姐，我可以喂一下大黃嗎？”
雲念內心慌亂，手在桌下摳著手指，她看向常璐，得到常璐一個默許的點頭。
雲念找出狗糧，讓欒欒去喂。
大黃吃的很歡。
他一邊喂一邊問道：“姐姐，狗蛋平時吃什麼啊？”
“現在還吃貓糧。”雲念指向一旁的貓糧。
“我可以餵狗蛋嗎？”欒欒露出渴望的眼神。
雲念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沒什麼事發生，常璐一直半睡半醒，防著欒欒。
第二天，突然有人來找常璐和雲念，說要感謝她們，還想讓她們帶著大黃。
“可以啊。”常璐似笑非笑。
回來後的常璐就敏銳的感覺狗糧和貓糧被動過了，她和雲念交換了一個眼神。
欒欒又自告奮勇去喂大黃和狗蛋。
他喂過大黃，出去餵狗蛋時，大黃將嘴裡的狗糧吐出去了。
等他又回來。
狗蛋也吐出了那貓糧。
等到晚上，常璐一直在假寐。
等了兩個多小時。
終於聽見了許多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