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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卷一·弱肉強食

洪喜自知現已經是無處可逃,沒有太多掙扎便開口了,他的嘴唇乾裂得可怕,聲音聽上去十分絕望:“刁澤約死了,我也會死,九尾貓都會死。”

顧盼問:“是有什麼不正規的抓妖師在抓九尾貓嗎?”

“不,不是人類,是妖。”洪喜搖搖頭,無力地說,“是碩鼠。”

“碩鼠?”顧盼和韓小蕊同時發出驚詫的疑問。

張高富瞪著眼睛說:“你是不是糊塗了!碩鼠是最弱的妖,我一隻手能捏死,刁澤約怎麼可能被碩鼠殺死!你是不是瘋了!”

洪喜沒看他,而是直直地看著顧盼:“刁澤約最開始給我說他的懷疑的時候,我也以為他是瘋了。守軍可能並不知道,除了我們三個,回龍縣還有四隻九尾貓,都沒有登記,現在全部失蹤了。不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名字,你回去之後可以查。”

顧盼摸著下巴說:“倒是有趣,自古以來,都是貓吃鼠,現在居然是鼠殺貓。”

洪喜苦笑一聲,說:“是,這彷彿是天經地義的,我們也都這樣認為。直到刁澤約出事前。我不記得是幾號了,那天我和張高富去北街找樂子,遇到了刁澤約和四個穿黑袍的妖起了衝突。”

張高富立刻說:“我記得,是1月11日。”

“那是何羅魚孫浩死的前兩天。”韓小蕊拿手機代替了筆記本,噼裡啪啦地打字記錄。

張高富點點頭,說:“是那天之後沒多久,說死了妖。那天……張高富先走。我和刁澤約關係好些,去幫他。主要還是因為我發現那些穿黑袍的妖我都知道,不熟,但我知道他們全是碩鼠,刁澤約經常會去找他們的麻煩。你知道,雖然在人界我們不敢殺他們吃他們,但欺負他們做樂,倒是常有的事。弱肉強食,不管是人界還是妖界,都是不變的法則。我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想把他們四個的錢給搶走,動起了手來,開始他們倒還是忍著捱打,後來突然有個妖爆發了,站起來給了我和刁澤約一人一拳。我敢說,那是我活了這麼多年,受過最重的一拳,帶著非常強的妖力,直接把我給打蒙了,我疼得要命。”

顧盼問:“你說的是碩鼠?”

“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有人報警,他們跑了,否則我看那天誰被打死還不一定。後來回去之後,我倒是沒什麼,刁澤約說他越想越生氣,他要去找那幾個妖報復,我勸他別去,他沒聽。剛好那幾天,有其他的九尾貓失蹤,我去瞭解情況,沒注意他,後來才知道他受了傷。”

“第三天早上,我還在睡覺,他慌張地來找到我借錢,說他有急用。他並沒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我想明白了,他是希望我留著做餌,讓我先被殺掉,他會安全些。接著我看到新聞裡說有人被謀殺,他可能是嫌疑犯。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想法,真的以為他是殺了人才躲起來的,我他媽還在想,把他帶到這裡來躲一陣。”

“不是很懂你們妖之間的友情。”韓小蕊繼續打字記錄。

顧盼說:“最開始被謀殺的孫浩也不是人,是何羅魚。”

洪喜一愣,又說:“難怪,魚和鼠都是被貓吃的,他們抱團在一起了,倒是正常。”

“然後呢?你接著說。”

“幾天之後,我被打的地方依然疼的要命,一檢查,發現有兩根肋骨骨裂,我這時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一拳絕對不是普通的碩鼠能夠打出來的,他們肯定是……得到了某種力量,或者靈器……把前後的事情一聯絡,我發現了危險,死了那麼多九尾貓,很快輪到我了,我要逃走,我要躲起來。我沒有告訴張高富,也是和刁澤約存著一樣的心思,我想張高富做餌。只是我多少還是有些不忍,我稍微提了一下,我想……他發現危險之後,也不會告訴其他九尾貓,而是選擇自己躲。”

顧盼看了張高富一眼,說:“的確,他來找了我。”

“果然。我們都是一樣自私。”

顧盼讓韓小蕊把手機中的資料調出來,給洪喜看碩鼠王禎一家的照片,讓他一張張指認,這其中有沒有當天發生衝突的黑袍妖。

直到看到王大樹的照片,洪喜叫停,說:“這個妖,我有記憶。他沒有穿黑袍,但他和一個穿黑袍的一直在說話,那個穿黑袍的被打時,他還很著急地想幫忙,結果被刁澤約給揍了。是因為他被揍,那個黑袍妖才突然和我們打起來的。”

聽到這裡,顧盼突然有了點頭緒,他在手機裡翻了一會兒,找到一張照片,遞給洪喜看,問道:“你說的黑袍妖,是他嗎?”

洪喜一看,點頭道:“是他。”

那照片上,是碩鼠達得。

所有事件的一開始,顧盼見到達得了,但從未注意,也從未懷疑過他,不得不說,達得實在是隱瞞得太深,騙過了所有人。

韓小蕊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自責地說:“是我的錯,之前是我負責跟蹤他的,我完全沒有看出來……”

“或許他早發現你了,一直在偽裝。而且我的責任應該更大,我沒有重視他。”顧盼安撫道,“你的手機好像也能登陸內吧?你試試看能不能查到達得和孫浩的社會關系,還有達得究竟有沒有搭乘去新疆的火車。”

韓小蕊皺眉:“是能登陸,但我的許可權太低了……”

顧盼簡直忍不住翻了個超大的白眼,又說:“算了,我覺得我的猜測已經接近了真相。現在我們先回去,先把王大樹給找到,在制定好計劃,究竟應該怎麼抓達得。”

韓小蕊立刻點頭稱是,可洪喜偏偏在這個時候潑冷水,臉色慘白地說:“找到有什麼用?現在已經在這樣了,我們都會死。守軍大人,你想過沒,是什麼東西,能讓區區一隻碩鼠,擁有殺死那麼多九尾貓的力量?”

韓小蕊不知道是不是被洪喜陰沉沉的聲音嚇到了,也跟著慘白了臉,惶恐地看著顧盼,問道:“會不會是……是戰斧?”

韓小蕊說完這句話,張高富便尖叫一聲,嚇得直接變回了原型,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顧盼半眯起眼睛說:“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戰斧是何等有靈性的寶貝,怎麼會輕易被碩鼠控制?況且算達得真的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戰斧,他也不能完全掌握戰斧的力量,否則死的恐怕不止幾隻九尾貓了。”

洪喜搖頭,仍然在絕望地自語:“絕對是戰斧,肯定是戰斧……都會死,都會死……”

“你要真的想死也別選這個時候。”顧盼沒什麼耐心地說,“老老實實跟著走,等找到了達得,確定了事情的真相,你要死要活隨便。”

說完這話,顧盼便單手拎起兩隻九尾貓,另一只手拎起韓小蕊,在夜幕下飛馳向前。

***

守歲是在所裡,上班一直上到早晨八點半,薛默才下班。

但這也不是真的下班,薛默又得了半個小時的空,回家去洗個澡,穿上正裝警服,馬上又得加班,去執行年初一的送溫暖活動。

到底是年輕小夥子,雖然熬了夜,但今天還是精神飽滿,女記者都花痴上他了,公器私用地吩咐攝影師多拍幾張薛默的照片,除此之外,工作倒是進行得十分順利。

送溫暖的有三戶人家,一戶是殘疾夫妻,一戶是孤寡老人,還有是景塵了。

景塵這孩子的事兒,其實不太好弄到臺面上當做正能量來宣傳的,畢竟他的問題很難從根本上妥善解決,一行人來看看他,倒真的是看看他而已。

攝影師只是象徵性地拍了些陳所長給景塵贈送文具的照片,安靜地退在了一邊。

陳所長調來的時間也不算長,也是聽薛默說才知道景塵的情況,的確也是心疼這孩子,和他聊了聊他的生活和學習,發現這孩子又聰明又懂禮貌,是那種禮貌顯得有些冷淡。

而薛默則是一進房子感覺不太好。景塵這家,實在是和他人一樣冷,房子和傢俱都是純白,沒有一絲跳躍色。

送溫暖活動在十分和諧的氣氛下完成,最後讓薛默和景塵互相交換了電話,由陳所長拉著倆人的手握在一起,表示從今以後,景塵是薛默的指定幫助物件,以後不管大小事,景塵都可以找薛默幫忙。

記者又抓緊時間,“咔嚓咔嚓”按了幾下快門,愉快收工。

眾人準備走了,薛默是最後一個,他想和景塵說他會聯絡景塵父母,還想說他打算帶景塵和心理醫生聊聊,可他又怕景塵抗拒,這年初一給人添堵實在不好,於是話在嘴裡繞了個彎,開口說:“你穿這麼少,你不冷嗎?”

景塵冷冷地說:“你的制服才冷吧?”

“倒也是。”薛默搓了下自己冰涼的手,又說,“我先走了,有困難一定要打我的電話。”

景塵及時叫住了要離開的薛默,說:“等等,薛警官,我問下你,你收走的我的那把刀,現在在哪裡?”

“那刀啊……上交給縣局了,到時候會集中銷燬。”薛默又在嚇唬小孩兒,那把刀的危險性還不至於,而且沒開條子,收回所裡都沒人管,最後只好放他自己的抽屜裡。

“可惜。”景塵淡淡地看著他,沒再說話,一副準備送客的模樣。

薛默也不好再多說,道了聲再見,便離開了景塵家。

過了一小會兒,景塵便走到窗邊,從視窗看著薛默的背影。他的神情看上去依然是無比冷漠,若不是睫毛的微微顫動,根本看不出此時他還是情緒的波動,他一直那麼看著薛默,直到薛默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

從景塵家出來之後,回所裡又總結了一下工作,薛默才終於能夠放假。

今天還有的忙,陪了薛爺爺,顧盼還準備去看一下王大樹一家。其實像王大樹這樣隨著工地遷移的民工家庭,也適合作為送溫暖物件,但由於已經不是團結街的轄區,操作起來有些困難。

可薛默作為個人去見見朋友倒是沒什麼。

年初一下午,吃了晚飯給爺爺把電視劇放好,薛默準備抽空去看王大樹一家,帶上早準備好的糖和禮品,薛默打算速去速回。

回籠縣也不大,從薛默家到王大樹的工地一會兒工夫,到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半,可卻不見往日那種一群孩子瞎跑的熱鬧景象,整個工地顯得特別冷清。

薛默有點奇怪。他知道王大樹一家是全家跟著工地的,他們過年不會回老家的,而選擇留在工地做看守,今天不該這麼冷清才對。他輕輕敲了下工地大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他推開門走進去,瞧見板房那邊亮著燈光,依稀聽見些許人聲。

“哎呀,你們真的是哦!說好了看工地的,現在突然說要走,這大過年的,我上哪裡去找人來代替?而且你這哪是和我商量,你這是通知我哦!人都走光了才告訴我是吧?你讓我今晚自己一個人守?”張工頭非常不滿意地大聲嚷嚷。

王禎依然彎著他的老腰,非常恭敬地說:“張工頭,真的是有急事,否則我也不想給您找麻煩。您可以扣我家那幾個孩子每人半個月的工錢,再重新找人來守。張工頭,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腆著老臉再麻煩您一次,我們真的是有急事要走,您把工錢結給我們吧。”

張工頭罵罵咧咧地開口:“算我倒黴!遇到你們家了!好不容易在這邊安頓下來,安安心心待著,我都給你說了今年下半年幫你聯絡朋友幫忙,讓幾個孩子上幼兒園的,孩子不讀書行啊?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你這老骨頭也是,一天到處折騰個什麼勁兒?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有毛病!”

王禎沒吭聲,安安靜靜地聽著。

張工頭火氣很大,嘴也不停歇地罵,然後把掛在腰間的小包扯下來遞給王禎,說:“工錢全在這裡了,不扣你們的,另外,我給幾個小孩兒一人發了兩百的壓歲錢,都在一起了,拿著趕緊走。我告訴你們,今天離開了我的工地,以後再也別想找這麼好的了!你們找不到事做的話,也別回來找我,我可是不會管你們的!”

王禎開啟包看到那麼多錢,慌忙道:“那怎麼好?您還是……”

“行了行了,你可別給我添堵了,趕緊把東西收拾好走人。”張工頭大聲說著,走出板房又回頭說了一句,“你們要是還要回來的話,得在八月份之前回來,不然那幾個小屁孩兒辦不了入學了。”

王禎看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又兇狠的男人,渾濁的老眼不停閃爍著。他活了好多年了,在人界也好多年了,他見識過許多人,恃強凌弱有之,寡廉鮮恥有之,忘恩負義有之……但更多的,是像張工頭這樣的人類。他只是芸芸眾生之中最普通的一個,他而且有無法忽視的惡劣性格,但內心卻是柔軟的,能把你拉一把的時候,絕不踩一腳。

以後大概不會再見,王禎抹了把臉,趕緊叫住張工頭,說:“您等一下。”

王禎掏出一個香囊形狀的東西塞進張工頭的手裡,說:“這是我求的平安符,很靈驗的,您掛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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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封建迷信。”張工頭說著,還是收下了,最後倆人互相看了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張工頭轉身走出了板房。

薛默走到這裡剛好撞見了他,張工頭見到薛默臉立刻拉了下來,不高興地說:“警官,咱們這兒不是又惹上什麼麻煩了?你怎麼又來了?”

“不是,我是來看看大樹他們。張工頭,他們人呢?我怎麼看今天好像沒人守工地?”

說到這裡張工頭又是火冒三丈,他指了指亮著的板房說:“都走了都走了,辭職了!媽的給我找一大堆麻煩!現在剩下他們家老太爺在,有什麼事情你去給他說。”

說完這句話張工頭氣呼呼地離開,沒給薛默再多問的機會。

薛默走進房間,王禎正在彎著腰收拾僅有的幾件小東西,急匆匆的的樣子,見薛默來了,腰又彎的更深,好像他根本直不起腰來。

“王爺爺,你好,我聽張工頭說你們辭職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王禎笑說:“麻煩您記掛了,一些家鄉的小事情,孩子們都先走了。”

“那真是可惜,我還說見見小六他們幾個孩子。”薛默有些失望,原本還有好多話要說的,但看王禎似乎是很著急,把禮品遞給他說,“現在您是立刻要走嗎?您一個人嗎?你去哪裡,我送送你吧。”

王禎並不想節外生枝,推拒著薛默帶來的見面禮,兩個人拉扯了好一陣,王禎才無奈地收下東西,又對薛默表達了一連串的感謝。

薛默見他實在是著急,似乎沒有和自己多聊的念頭,也不便多留,匆匆說了再見便離開。

走出工地之後,薛默只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王大樹之後,很多事情都變得怪怪的,比如這個工地的孫浩,莫名其妙跑到了桷樹城被謀殺,再比如這一家人著急惶恐地要離開。很多事情都像是籠罩著迷霧,薛默覺得奇怪,可他也想不明白。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往工地的方向看去,只見距離他最近的那棟在建的大樓已經快要完成了主體,腳手架都拆除了一部分。大樓頂部的亮著幾個探照燈,把周圍一圈照的如同白晝。

也是在這時候,薛默恍惚覺得自己看到那棟房子樓頂站著一個人,那人站的位置像是在腳手架一根鋼筋的頂端,這個姿勢,哪怕是專業的平衡選手,不藉助工具也很難完成,薛默心中那些奇怪的念頭更加濃厚,他用力盯著那人,而後便見他轉身往後躍下,非常靈活地往地面去,再然後,薛默看不見人了。

職業敏感讓薛默意識到了這個奇怪的人不懷好意,他心中一緊,立刻去摸自己的腰間。

當局對民警的用槍管理非常嚴格,他們的槍只能上班領取下班交回,下班時只有警棍和手銬可以帶走,薛默倒是有習慣把這兩樣隨身攜帶,他摸了摸藏在大衣中的這兩樣東西,心中安定不少。

剛剛走出工地的薛默,貓著腰又偷偷地潛入了進去。

***

剛才薛默送來的禮品還擺在地上,王禎非常感謝他的好意,但王禎根本帶不走那些東西,他開啟了一個口袋,選著小孩兒喜歡吃的糖果往自己上衣口袋裡塞,剛剛裝了兩樣,窗外響起的風聲猛然讓他動作一頓,他豎起耳朵,警惕地聽著。

有危險。

王禎迅速地丟下手裡的東西往外跑,跑廚房門便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男人穿著一身邋遢的乞丐裝,臉上用圍巾蒙著,稻草一樣枯黃的短髮亂蓬蓬的。王禎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會是哪一方的,但王禎能從他的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

不到一秒的時間,王禎做出了判斷,他猛然轉身拔腿跑,朝著他非常熟悉的,紛亂的工地之中跑去。男人也豪不停留地跟了上來,王禎無奈被逼迫著,跑上了在建的七層住宅樓樓頂。

從前那老得佝僂的腰背此刻全然挺直,跑上七樓甚至沒有喘多大的氣,但他是害怕,原本那張皺紋深重的臉上時刻帶著的驚惶不安在此刻更甚。

他已經跑到了樓頂,再也無處可退,他回過頭,恐懼地看著從角落裡跑出來的人,大聲質問道:“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虛張聲勢並不能給他帶來安全,逼迫他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步步地把他給往樓下逼退,男人說:“我是特殊事件調查局的,我是鄭主任的人,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王禎無法判斷他說話的真實性,猶豫地看著他,可男人已經不耐煩了,猛地一步上前,提著王禎的衣領把他給推到了還沒有修好防護欄的大樓邊緣,接著他用另一只手解開了腰間的皮帶,繞了兩圈在王禎的手上,直接把他給拴在了一根水管上。

“啊!你……你幹什麼!”王禎不管如何掙扎尖叫,都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他不敢朝著下面看去,只感覺獵獵風聲不停呼嘯,差一步是死亡。

男人狠聲道:“你趕緊說!那個達得是怎麼回事?戰斧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還有,達得現在在哪裡!快說!”

王禎慌亂地大聲叫嚷,心中卻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他不信任這個人,他不信任特殊事件調查局,他自己一個人死,換所有孩子活下來,倒也還是值得,只是面對死亡,他仍然害怕,他尖叫著,掙扎著,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男人臉上露出特別著急的模樣,他蹲下,看著被懸掛在空中的王禎,咬牙切齒地說:“你趕緊說,否則沒時間了,你相信顧盼那種人,也不肯相信我嗎?我並不想殺你。”

王禎活了那麼多年,不至於連這麼一個謊言都看不穿,他知道男人是想殺了自己,他把自己掛在樓頂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興奮。

一時間場面這樣僵住了,男人快要氣炸了一般逼問著,而王禎除了大聲尖叫,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那尖叫聲傳得並不遠,但薛默足以聽到。他捏緊了警棍,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七樓。

最要命的是,薛默今天沒有帶對講機,那要命的舊手機在電量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情況下自動關機,然後怎麼也打不開,在這空曠的工地,薛默算大聲喊叫也喊不來任何人,現在是抉擇的時候,他一個人,面對著窮兇極惡的歹徒,要救下一個老人。

薛默放輕腳步,偷偷上了七樓。

“你如果不說,我真的只有殺了你,我不能讓顧盼得到訊息。”男人露出獰笑,道,“你這一窩耗子,還想躲過我嗎?你不說,我去找你的子孫們,總會有怕死要說的。說實話,我真的很喜歡看你們這些妖怪死啊,我厭惡你們這種東西,你也配做人?”

男人伸出手,準備解開拴著的皮帶,獰笑著說:“死了一直大耗子,不會有人在意的。”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冰涼的皮帶,王禎的看著他,瞳孔驟然防大!

“住手!”薛默即使衝了出來,對著男人大喊,他抓緊了警棍,做出攻擊的姿態。

男人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白臉。他不知道小白臉是誰,但在這個這麼巧合的時間過來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不是盧主任手下的,那是不站隊的。

但不管是誰,只要不是顧盼,男人沒什麼畏懼,他回過頭,不屑地質問薛默道:“我又是哪一方的人?算了,不管你是哪一方,我是高飛白,你應該認識我,總之這事兒是鄭主任讓我來處理的,你別管了。”

薛默被這個高飛白的一席話弄得莫名其妙,但薛默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這個高飛白顯然搞錯了他的身份,而且看上去很衝動,很蠢。薛默剛才聽到了他和王禎奇怪的對話,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這不妨礙薛默借坡下驢,他挺直了腰背,理直氣壯地忽悠他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不然我怎麼會來這裡?是鄭主任讓我來的,鄭主任讓我告訴你,不要太衝動,也不要殺人,否則收拾殘局太麻煩。”

“什麼?你胡說,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鄭主任不可能讓你來給我說這些!”高飛白雖然有所懷疑,但看著薛默那麼信誓旦旦斬釘截鐵的模樣,他也拿不準。

薛默雲淡風輕地往前走,手中卻握緊了警棍,繼續大言不慚:“鄭主任知道你不會信,有一件事情,他說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現在已經告訴了我,讓我告訴你,你知道了。你過來,我小聲對你說。”

高飛白的腦子不夠用了,他用力敲了兩下自己的額頭,說:“憑什麼我過來?你過來。”

薛默佯裝無奈地聳聳肩,慢步走到高飛白的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鄭主任讓我告訴你,這個耗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死,應該……”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如哄孩子入睡的耳語,但手上的動作卻快如閃電,腰間的收縮警棍像是利劍出鞘般被薛默狠狠拔除,他對著高飛白毫無防備且脆弱的腹部猛然一擊,電流聲自知作響,高飛白頓時發出一陣悶哼撲倒在地,胃中的酸水都被薛默給打了出來。

薛默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因此他下了死力,若是尋常強裝的男人被這麼來一下,絕對會直接暈過去,但這個高飛白被擊中倒地只是□□一聲,瞬間又再次爬了起來,大吼著面露兇光地看著薛默。

薛默沒有絲毫猶豫的時間,直接開始了再次迅速的攻擊,他舉著警棍朝著高飛白的臉部猛擊,高飛白抬起手臂,生生地挨下了這一擊。撞擊的震盪讓薛默手掌都被震得麻木了,身體晃悠地倒退了一步。

高飛白的優勢是相當可怕的力量和不可思議的強壯體魄,但缺點是腦子反應不過來,靈活性非常差。薛默只能用自己的優勢去搏他的弱勢,但心裡仍然沒有底。高飛白暴怒的攻擊很快再次來臨,他的右手緊握成拳拳頭像鐵錘一般直接衝著薛默的面門而來,薛默順勢掏出手銬往高飛白的手腕一甩,只聽咔嚓一聲,右手手腕便被拷住了,接著薛默拉住手銬的另一端往地下一倒,藉著自己體重的力量把高飛白給拉得彎下了腰,又是咔嚓一聲,手銬的另一端已經拷在了高飛白的左腳腳腕上。

失去重心無法掙脫的高飛白猛然間摔倒在地,嘴裡發出咆哮的怒罵。

薛默顧不上管他,趕緊跑到樓邊趴下,對王禎伸出手,猛力地把他往上拉。也不知道王禎這個乾瘦的小老頭怎麼回事兒,居然這麼重。

“堅持住!”薛默咬牙對王禎說,手腕在粗糙的牆體邊緣而被磨得疼痛不已,但薛默根本不能放手,在高飛白的咆哮聲中,他一點點地把王禎給拉了回來。

王禎仍然驚恐,問道:“您是鄭主任的人?”

“怎麼……怎麼可能!”薛默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終於把王禎的上半身拉了上來。

可在這個時候,薛默聽到了身後高飛白猛烈掙扎得手銬咔咔作響的聲音,他剛才已經領教過了高飛白的臂力,他並不懷疑,只要給高飛白一定的時間,這幅手銬被他掙斷也不是問題。

薛默把自己最後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終於把王禎給拽了上來,他猛烈地大口喘氣,可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他脫力地對著王禎說:“快跑……報警!”

王禎在地上嘆了兩秒,連害怕都顧不上,爬起來又跑了。

薛默也只**了片刻,再次撿起警棍走到了高飛白的面前。

高飛白臉色極其難看,兇橫地衝著薛默嚎叫:“我他媽弄死你!”

薛默大喘著氣,把警棍對著高飛白的胸口,再次按下了通電,高飛白一陣抽搐尖叫,消停了許多。

薛默鬆懈了一點,卻猛然被高飛白空閒的左手抓住了腳腕往後一拉,薛默種種跌倒在地,高飛白狠狠地撲上來,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壓住他,單手抓住了薛默的脖子,叫罵道:“只有一隻手,我也能弄死你!”

薛默的體力透支得厲害,連回他的話都沒有了,只是憑著全力和他搏鬥,一時間竟然沒讓他佔到上風。

高飛白簡直氣得眼冒金星,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一個什麼靈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制住了,連殺他都做不到!

“我弄死你!弄死你!”

隨著高飛白越來越憤怒的叫囂,薛默的脖子被抓得更緊,他已經心中略過一些念頭,也許自己真的會被殺死,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

視線接近模糊的時候,薛默覺得自己看到了顧盼,顧盼漂亮的臉上充滿了焦急,然後是憤怒,他抓住了高飛白的頭髮,像是提起小雞仔兒一樣,單手把高飛白給提起來,一下甩得老遠。

空氣突然狠狠灌入肺中,大腦也瞬間清醒,薛默看清了顧盼的臉,心中的念頭快速轉換,變成了粉紅色的。

天吶,為什麼顧盼生氣的時候,依然這麼好看啊?(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