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心中一驚,立即用遁空步拉開了距離。
拉開距離後,陳元不由失笑,自己也太過敏了,那孩子不過法境修為,怎麼可能看穿他的九品隱身術呢?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剛傳送拉開距離,那孩子望向他原本位置的眼中迸射出了幽幽的微光。
用“通微法眼”看了片刻,少年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催動腳下飛行法器,加速向前飛去。
不久之後,少年和他身後遠遠吊著的陳元翻過了五龍山,再次來到一片遼闊的平原上。
這平原上,是一望無際的林海,在平原的盡頭,有隱隱約約的起伏陰影。
陳元追蹤著少年,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貼著林海的樹冠,向著東南方飛行了一個多時辰。
這一個多時辰中,他沒有一顆放鬆,也不曾休息,其堅韌與沉穩讓陳元都感到十分羞愧。
這種堅忍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
一個多時辰後,一座城池出現在了陳元的視野中。
那是一座修建在山峰上的城市。
那山峰孤零零的矗立在平原中央,四周數百裡範圍,都沒有第二座山,如不是矮墩矮墩的它,遠看特別像一座墳頭,在四周平原的襯托下,一定會顯得格外雄壯。
那座城市的城牆就位於距離山腳不遠的山坡上,城市中心就位於“墳頭”的頂端。
整座山峰幾乎都被城市覆蓋。
少年在距離城市數十裡外就降落在了樹林中,他收起了法器,從藏在袖口裡的儲物法器中拿出了獵叉,弓弩,骯髒的皮衣,轉眼之間就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小獵人。
他的修為也從原本的法境後期,變成了氣境後期!那偽裝術,陳元用九品的靈目都沒有看穿!
陳元目送少年靈巧而熟練的鑽進了樹林,卻並沒有跟上去,有鬼都引路,他根本不怕跟丟對方。
少年離開後,陳元駕馭者御風術沖天而起,他從極高的高空小心的接近了孤山城上空,俯瞰觀察起這座名聲在五龍山北都十分響亮的化外城邦。
陳元是在山前鎮李巡檢那裡第一次聽說孤山城這個地方的,李巡檢手下的獵人幫中就有出身五龍山南的修行者。
孤山和孤山城其實都並不大,距離近了,陳元大概估算,這座山城中的人口應該不會超過五萬。
之所以看著大,是因為附近一馬平川,就將這座臃腫的山頭襯托的十分顯眼。
在孤山城的南邊,有一條大河由南向北流淌,被孤山擋住了去路。
孤山城的人依託著孤山的山勢,修建了一座寬闊的堤壩,在孤山的南邊聚起了一座湖泊。
依託水壩抬高的水位,孤山人沿著孤山城的山腳,修建了一個環形的水渠,環繞著孤山山腳盤旋了一圈,為這座山城新增了一條護城河。
這條水渠位置比平原高出了十幾米,藉著這個落差,孤山城人從護城河中引出了無數條灌溉渠,澆灌著孤山腳下那數千頃的良田!
在孤山的山頂周圍,三足鼎立般的分佈著三個建築群。
位於正北方的是以一座巨大的殿堂為中心的建築群,看上去像是一座廟宇。
位於東南和西南邊的兩座建築規模稍小一些,他們的建築就稍微顯得雜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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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座建築就是鼓山鎮的統治中心。
根據從李巡檢那裡打聽到的訊息,陳元知道坐北朝南的那座廟宇是“山君廟”,西南那座宮觀是闋山門,東南那座宮觀是尚陰教。
陳元雖然是隱身飛行,也不敢距離山城太近,在這座山城中,住著一位五品山神“孤山君”,闋山門和尚陰教中也有著五品修行者!
陳元遠遠的圍繞著孤山城飛行了一圈,讓系統將這座山城的立體模型建立起來,這樣一來,他就會變得比所有孤山城人更加的熟悉這座城市。
之後,他遠遠的落在了孤山城北部的森林裡。
落地之後,陳元也學者那少年,將自己變化成了一個髒兮兮的中年獵人模樣,這才向著孤山城方向走去。
不一會,樹林開始稀疏,大片的農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同時出現的還有田間的小路。
這條小路最終通向了一座不大的烏堡。
在孤山城外圍,有數十做大小不一的烏堡,這些烏堡是孤山城用來控制四周農田的據點。
相對於孤山城裡臥虎藏龍,這種外圍小烏堡裡,就沒什麼人能威脅到陳元了。
他來到烏堡大門前,腳步不停的向著烏堡大門走去。
守衛在堡門口的衛兵並沒有阻止盤問他的意思。
陳元微覺意外,仔細一想,又理所當然。
五龍山南的這片無名平原,地域廣闊,人類城鎮分佈非常稀疏。
這裡的人,沒有能力在地廣人稀的平原林海中,修建和維持道路的存在。
所以這裡的城鎮凡人之間幾乎沒有來往。
沒有來往,自然也就談不上敵對,衛兵們自然也就無需防備人類,他們只需要防備妖獸就行了。
一邊想著,陳元大步走進了烏堡狹窄的城門洞。
進入烏堡,陳元毫不停留,穿城而過,順著烏堡後面的大道直奔孤山城。
孤山城的城門遠比外圍烏堡要雄偉的多,城門口守衛的衛兵也都是氣境的好手。
這裡的衛兵也同樣沒有盤問他的意思。
進入城門後,陳元順著對鬼都的感應,穿街過巷,來到了一片屋舍雜亂,汙水橫流的棚戶區。
陳元變幻成一個髒兮兮的半大少年,若無其事的接近了鬼都所在的一座用破木板和茅草搭建的破爛簡陋的屋子。
系統的探查告訴他,他一路跟蹤的少年就在這屋子裡。
變幻後的陳元在屋子四周轉悠了一圈,找到幾個正在玩泥巴的小孩,用幾枚制錢,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了少年的一些粗略資訊。
孤山城雖然是化外之地,卻也認大虞國的通寶,甚至大虞通寶比本城自鑄的錢幣更受歡迎。
從幾個孩子口中,陳元瞭解到,那少年名叫楚玄理,大約十年前和他病弱的父親一起來到這片平民窟。
父子兩人相依為命生活了大概有三四年,他父親就病死了,剩下楚玄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
後來,他漸漸長大了一些,就成了附近一個小幫派的小偷兒……